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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寿宴上的神转折……
“禀陛下，无忌五岁开始练习书法，至今已近十一载。”我恭敬地答道，眼角的余光却落到了那欧阳询与虞世基身上，不过这两位书法大家却还没有什么结论，拿着本公子的手迹在那里窃窃私语，也不知道是在夸奖还是在那里批判。
杨广漫不经心地问着一些问题，我则小心翼翼的回答，不大会的功夫，那欧阳询和虞世基总算是评审工作结束，将本公子的手迹交呈到了杨广的手中。
“二位爱卿，觉得如何？”杨广一面欣赏着手中的书法作品，一面问道。
欧、虞二人对视了一眼之后，欧阳询当先开口道：“禀陛下，臣觉得长孙无忌之书法，行笔如篆籀，丰腴雄浑，结体宽博而气势恢宏，骨力遒劲，实乃不可多得之佳品也。若是再加以时日磨练，当可为一代大家尔。”
而虞世基也接着言道：“臣观其书，虽然笔力仍旧稍显稚嫩，但是点如坠石，横如夏云，钩如屈金，戈如发弩，纵横有象，低昂有志，自羲、献以来，未有如此书者。”
这二位当代书法大字此评一出，可以说是举殿哗然，就连杨广也不由得一呆，本公子也让这两位当朝书法大家的吹捧给弄的有些心里直冒虚法，不过幸好，本公子可不是普通人，很快就恢复了理智。总算是没有在这样的大场合失态。
杨广也同样欣赏也许久，这才很是中肯地点了点头。“想不到，无忌如此年少，便能有这等笔力，得此二位我朝书法大家如此赞喻，实属难得啊……还望你能够继续努力，待日后，朕也能欣赏到汝的传世之作。”
听到了这话，我先给杨广毕恭毕敬地长揖及地：“陛下之期许，正是无忌所愿也。无忌多谢二位长者之评，无忌自知有许多不足，当会勤习苦练……”
杨广兴致很高的扫了一眼厅中诸勋贵，朗声言道：“今日来王兄府邸贺王兄之寿诞，倒不想，得以见识我朝两位年轻俊杰之风采，实乃幸事尔。赏杨师道帛百匹，赐锦袍一袭，文房四宝一套。”
“赏长孙无忌帛百匹，赐锦袍一袭，文房四宝一套。望汝二人勤力……”
在那些隋朝勋贵们羡慕的目光下，跟杨师道一块谢过了杨广的赏赐，转身向着厅外行去，行到了厅门处，我顿了顿脚步，似乎才想起了一件大事一般回过了头来望向段文振。
这老家伙看到我在厅门处停步回首，先是一愣，旋及脸色就难看了起来，看样子这老家伙也不是啥善良之辈，已然猜到了俺的用意，可惜，猜到了又能如何？
“无忌见过伯父。”我不顾厅中诸人甚至包括杨广等人诧意的目光，径直走到了段文振的席案前，深施一礼。
段文振强笑着站起身来抬手虚扶。“贤侄不必多礼，想不到贤侄不但诗才了得，还写得这么一手好字，老夫心甚慰之，想必汝父九泉之下，也该瞑目了，对吗？”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段文振的声音渐低，而两眼飞快的冲我眨了眨，看样子这老货想要服软了。
很可惜，本公子可没有落井下石的时候还会悲春伤秋等对方翻然悔悟的心情。现在就让你尝一尝本公子的厉害。让你在天下人面前，丢尽颜面。
我深吸了一口气，退后一步，再次深施一礼：“方才既然伯父已然下了决定，无忌虽然年少，却也是知耻之人，所以，为了我这样无所事事，一事无所的破落子弟不让段一娘和伯父蒙羞，无忌已然写好退婚书，还请伯父收下，希望日后，一娘妹子能够寻到一个文可安邦，武可定国的好夫婿。”
说罢这话，本公子不顾厅中响起的喧哗之声，将早已经准备好的休婚书掏了出来，双手呈上。
这个时候，厅内没有一个人再能保证正常，所有人都是一脸的吃惊与讶然，也有些人是一脸的好奇，还有一些应该跟段文振不对付的勋贵露出了好热闹和兴灾乐祸的神情。
这个时候，坐在杨广身侧的杨雄看了一眼一脸意味深长表情的杨广一眼，站起了身来低喝道：“无忌贤侄，你这是做什么？”
“无忌自知失礼，还请伯父宽侍，只因无忌这几年来，根本就进不了段府，迫不得已，才在这里……”我深吸了一口气，懒得理会现在一脸麻木的瞪着被递在他手中休婚书的段文振，朝着步过来的杨雄恭敬地长施一礼道。
“休婚书？”杨雄也不客气，大步过来之后，一把将段文振手中的休婚书夺了过来翻开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你与段一娘……”
“无忌年幼之时，先父就与段伯父为我与段一娘订下了亲事，可惜家父早亡……”说到了这，我不由得声音略显哽咽起来，嗯，当然是装的，老子看到段文振那张难受得犹如重症便泌患者一般的嘴脸，心里边就跟三伏天灌了一大杯的酸梅汤似的，要多爽有多爽。
但是为了把戏演下去，本公子继续施展着超凡如圣的演技，把自己想象成站在连天风雪里，拿着一根红头绳踉跄而行的杨白劳。开始讲述起了一个缠绵绯测，让人不由得击案三叹的故事……
“……至家父亡故，段伯父就不再登门，而且家母逢年过节之日，常着老管家携礼拜访，却总为段家所拒，而且常有冷言冷语……”此刻厅内早已是静寂无声，所有人都在听着本公深情的讲述着自己的经历。
“竖子休得胡言乱语，老夫何时做过这等事情？！”段文振暴喝一声大步而出站到了本公子的跟前咆哮道。这老家伙看样子快给气疯了。
我不甘示弱的盯着这老家伙，冷冷地道：“无忌是不是胡言乱语，伯父尽可寻你家门仆或者是我长孙家的管家一询便知，莫非，这几年来，我长孙家的人不登门拜访，伯父就不觉得奇怪？就不能入下身段，上我家质询也可以啊？”
“段文振，这里是我王兄的寿宴，休得喧哗，长孙无忌，你继续说，朕倒没想到，今日，居然会在王兄这里，听到这等事情。”杨广双眉一拢，浑厚而不怒自威的嗓声让厅中所有杂音再次沉寂下去。
段文振哪里敢硬顶，赶紧拜下请罪，不过那双怨毒的眼睛死死瞪着我，一副择人而噬的表情。
第七十六章 神转折之后的再转折
看，老子就让你看，难道你还能咬我不成？本公子再上前两步，拿屁股对着这老家伙，继续俺的悲情演出。“……无忌一直勤学苦读，以期望能早日报国，可是不想，之前数日，无忌再次听闻流言……”
而刚才，在门口本公子精心导演的一幕也让在场的不少人看在了眼中，前后一联系起来，这些人已然都站到了我这一边，绝大多数勋贵达官都一副鄙夷之色，肿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同僚段文振是这样一个为了悔婚而什么样的手段都敢施展的人品卑劣之徒。
当我把方才在门口处与段文振见面之时，他的态度和我与他之间的对答娓娓道来之后，全场所有人对于段文振的看法又多了几分。
杨雄一直缄默不言，双目烔然，在我与段文振之间游移不定，目光很复杂，而杨师道也不知道何时站到了他身旁，小声的嘀咕着什么。看到这父子二人。俺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这是观德王的主场，今天是他的寿辰，而本公子却在他的寿宴之上如此大闹，真不知道这老头会不会对本公子有什么看法。不过现在，却是最好收拾段文振的时机，顾不了那么多了。
等事情了解，再找机会向这位观德王请罪就是了，希望他宰相肚子里能够撑得下航空母舰。
而沉默着听我讲述完故事的大隋皇帝杨广打量了本公子半晌，然后看了一眼伏身于地的段文振一眼，缓缓沉声开言：“……长孙晟乃我朝武勋重臣，文畴武略，皆乃上上之选。先皇曾赞曰：‘长孙郎武艺逸群，适与其言，又多奇略。后之名将，非此子邪？’，从开皇初年至大业五年间，一直兢兢业业为国效命，其兼包奇略，因机制变，怀彼戎夷。因国有长孙晟，塞垣方绝鸣镝之旅，渭桥才有单于之拜……”
听着杨广讲述起俺那位偏宜老爹长孙晟过去的故事，不由得暗暗砸舌，原来还以为长孙晟也就是隋朝一个名不经传的武将，可谁料想，居然曾得隋文帝如此称赞。
而且在为大隋朝效命的二十多年间，一直兢兢业业的干了不少的实事，并且对于大隋朝北边的匈奴，向朝庭献计献策，嗯，这位老爹不单阴谋诡计一流，而且是一位口才了得的高级外交人员，同样也算是一名颇有韬略的武将，听得本公子心里边暗暗敬佩，这完全就是一位全材级别的爹，可惜的是死的太早了点。
“汝乃长孙晟嫡子，还望你继承父志，为国效命，嗯，汝不但文才了解，还是武家子弟，这样罢，方才的赏赐之外。再赏宝刀一口，良弓一张，良马一匹……”
听到了杨广又开口打赏，我不由得一愣，有些弄不明白这位大隋天子是哪根筋不对盘了，怎么绕圈子绕到这来了，我扫了一眼身后的段文振，还欲开言。却无意间看到了面沉如水的观德王冲我微微摇头。
罢罢罢，既然这位老爷子有心，本公子就暂且放段文振老儿一马，再说了，今天这么一闹腾下来，这段文振名声尽丧，已经是属于臭大街，狗不理级别了，所以，本公子这时候撤退，也算好好的出了口气，得胜而归。
谢过了杨广，接过了当场赏赐给我的一口宝刀，本公子很是恭顺的退出了前厅，才行了没几步，听到了身后边传来了低唤声，回头一看，是杨师道那哥们正朝着我快步赶来。
“贤弟啊，经你这么一闹，段兵部，可真是让你给弄得臭名远扬了。”杨师道追上了我之后，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几眼，很是无奈地苦笑道。
我朝着杨师道恭敬地长揖一礼。“今日乃是汝父寿诞，本该满堂皆欢，却因无忌失言……”
“贤弟何必如此。”杨师道伸手扶住了我，长叹了一口气笑道：“这等事情，非是贤弟之过，段兵部也太过份了，不然，以贤弟这等大才之士，何以会当庭而怒，舌辨相争？”
听到这话，俺有点无语，他能这么想，当然是我所希望的，我点了点头，有些赫然。“只是难为伯父了。”
“无妨，家父何等样人，岂会因为这等区区小事就怪罪贤弟头上，方才家父还言，等贤弟你有暇之时，还请你过府一聚。”杨师道大大方方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哈哈一笑。
听到了这话，我心里边着实是长出了一口气。想想也是，杨雄是何人？杨广的堂兄，为大隋朝的建立立下了赫赫战功的主，其人望在朝野皆重，虽然如今年长，渐渐不怎么管事，可正因为这样，谁也不会去得罪这么一个能量巨大的老家伙。
而本公子虽然在这个宴席上闹了这么一出，可问题也算得上是事出有因，对他老人家而言并没有什么影响。就算是有些怨意，想来也不会太重，不然，现在就不会让杨师道过来跟我说这番话，那意思就是让我安心，区区小事罢了，当然，到时候本公子怎么也得表示表示，也算是答谢这位观德王的大人大量。
指不定这老家伙就等着我欠他的人情，好从本公子的手里边多捞一些书法作品去收藏，以后留给自家子女好拿去卖钱。
“天子之所以不欲在此言明对错，实乃事出有因，家父担心你有什么想法，所以特地让愚兄来告之于你。”杨师道清了清嗓子，低声地把杨广这位大隋天子之所以没有当场对于品质道德败坏的段文振进行处罚的原因。
因为过不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