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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飞扬从办公室出来,看着落地窗旁立着一束身影,然后暗自低声一笑,走过去。
“怎么?案子很难搞?这会儿还没走?”
白以沫没有回头,只是看着眼前燃起的万家灯火,有些揶揄的问:“如果难打,是不是意味着可以不打呢?”
季飞扬抄起手里的杂志敲了敲白以沫的头:“你说呢?你自己拉的弓上的弦,现在,箭在弦上,由不得你说发与不发。”
“我就打个比方而已,你不用总是使用武力吧!要不是我这人尊师重道,您老早就上医院报到去了。”
白以沫右手不自觉的移至小腹,眼睛却停留在季飞扬手中的杂志封面,那上面男的很帅气,一双深邃的桃花眼微微上挑,合身的燕尾服把那身材衬得更加颀长英挺,而他胳膊处挽着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手的主人着一袭淡紫色鱼尾抹胸晚礼服,衬托出她完美的身材,精致的面容,保持着适当的微笑,在灯光的映照下宛如一幅最精美的艺术品。
季飞扬注意到白以沫的眼神,随之看向窗外:“睿风国际的向总和着名影星郑婧媛果然如传闻一样……内有乾坤啊!”
“原来八卦真不是女人的特权,男人八卦起来比女人更胜。”白以沫语气故作轻松,可是按着小腹的手却隐隐颤抖着。
“你跟他不是好朋友吗?”季飞扬虽然不太了解向濡,但是也从很多人口中知道些这个人的一些事情,特别是白以灏一提到向濡就满脸的不乐意。
“我跟他的交情还谈不上好这个字,我们可是从小吵架吵到大的。”
“你别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别忘了你是一名律师,看你成什么样?”看着面前这个穿着随意的人,他就顿时感到无力。
“老大,当律师不是看外表的,是要有内涵的,嘶……”白以沫左手蓦地撑住玻璃,脸色越来越难看。
季飞扬俊眉微微一皱,上前扶住白以沫,问道:“怎么了?”
“今天多少号?”白以沫额头上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脸色白的吓人。
“十二月十六号。”季飞扬下意识的回答,说完了才反应过来,提高嗓子骂怀里的人:“你这臭丫头就是不让人省心,是不是又没吃药?”
白以沫困难的挤出一丝笑容:“还不是……你给我的案子太……棘手,一忙就给……忘了。”
本来还撑着的手因为腹痛的厉害,失去了力道重重的搭了下来,整个人倒进了季飞扬的怀里。
“以沫,你忍一忍,我送你去医院。”季飞扬说完背起白以沫就往停车场冲去,车子急速开出,刚好与反方向行驶的向濡打了个照面,而向濡很清楚的看见车里的两个人,最重要的是看到了白以沫痛苦的表情。
他也不管是否逆行,找了个适当的时机,方向盘一打,来了个急转弯紧跟在季飞扬的车子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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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以沫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竟然是向濡那张妖孽的脸,往上移,是那双微微泛红的桃花眼。
“醒了?”向濡看到睁开眼的白以沫,算是松了一口气。
“呵,向大少怎么有空参观医院啊!”白以沫想起两人之前还在置气,顿时开始报复,哪怕嗓子还是干涩暗哑:“哦,我知道了,你不是看上这里的美女护士了吧?”
向濡见眼前这个还是一脸苍白的人,醒来第一句话就不忘挖苦他,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冤家,果然是天生的冤家。
“你还真说对了,这里的护士质素还真是不赖,就之前给你挂水的那个小护士,嗬,长得那个水灵哟。”
“哦!原来有些人现在不喜欢大明星了,改换制服诱惑了?口味还真是多样化呢!”
“我这么风流倜傥,风姿卓越的,当然需要把爱传遍千万家,这样才对得起我这张举世无双的俊颜嘛!”
白以沫一听,都有想直接吐到这个没脸没皮的人身上,亏得他好意思这么说自己,作为旁人都觉着丢人。
“少在这恶心人,滚蛋。”
“叫谁滚蛋呢?”季飞扬推门进来就听到白以沫说滚蛋。
“有道妖风在这儿呼啸,妖气熏天,当然得滚蛋。”边说眼睛边斜瞪着向濡。
向濡看到白以沫一脸的嫌弃,然后起身穿起风衣没好气的说:“哥我这就滚去找个美女护士聊心事儿去。”
越过季飞扬时,向他点头笑了笑,然后开门儿出去了。
季飞扬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睨着白以沫不说话,可是那幽深的眸子中明明透着关心和责怪。
“季飞扬,别这表情,你一出现这表情我就举得事情大条了。”
季飞扬一般都不会有这种让人不太能读懂的表情,那里面透着太多太多的情绪,也被他隐藏的太好太好,可是那种淡淡的沉默比揍你一顿更让人心悸。
“你说你这是第几次了?身体是你的,你自己都不爱惜,难不成,你还指望谁来帮你爱惜吗?”
白以沫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问道:“他怎么会来,你没跟他说我是怎么一回事儿吧!”
“你昨晚晕了以后,他就出现了,一整晚都在这没走,刚刚被你骂走了。”
季飞扬想起昨晚上白以沫痛的晕了过去,他一个不小心没扶住白以沫,眼看她人就要摔到地上去,却被向濡一抬手给捞进了怀里。
他焦急的询问季飞扬是怎么一回事,季飞扬只是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你跟他说什么了?”白以沫有些紧张的睨着季飞扬。
季飞扬哼了一声:“你想我说什么,既然不想让人知道,就更加应该按时吃药,不吃药的痛苦你又不是第一次领略,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对不起。”每一次被他这么骂,她就只会说这三个字,就像是免死金牌一样,不只是对季飞扬有效,对白以灏也同样奏效。
季飞扬果然软了口:“行了,每次都是这表情。”
白以沫乖巧的笑了笑:“你没告诉白以灏吧!”
“现在知道怕了,早哪去了,你爸你哥那都瞒着呢,放心了?我先回所里,挂完水接你回家。”
白以沫爽朗的一笑,白的像纸一般的脸上露出孩子般的笑容:“不用接了,慢走师父,不送师父。”
季飞扬一边摇着头,一边在心里暗忖:白以灏干嘛不把这个臭丫头带走,免得时不时来个炸弹炸的他头晕脑胀。
季飞扬走了没多久,简昀凡又来了,白以沫看到一身警服的他,就知道这人还没来得及回家换衣服就赶来,季飞扬,你不弄得人竟皆知就是不满意对吧!
白以沫向简昀凡挥了挥手,笑道:“加上那谁就真的三师会审了,我认错,请警察同志从轻发落。”
简昀凡睨着白以沫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儿,他本不该受这种苦的,可是偏偏老天就是要她承受这样的痛苦。
“你说话啊!要不你骂我呗!你别这幅表情啊!”在那张像雕刻般毫无死角的帅气脸上看不出一丝因为不同情绪而产生的波澜,她琢磨不透。
“以沫,让我照顾你吧!”简昀凡走向白以沫,黑曜石般深沉的眼底透着怜惜和心疼。
白以沫先是一怔,再是一笑:“每次我痛你就会这么说,别玩了,万一有一天我当真了,你可就跑不掉了。”
简昀凡语气有些讥讽:“你觉得我在玩吗?你觉得我在开玩笑吗?白以沫,你到底在坚持什么?”
“我没有坚持什么,只是……”这样对你公平吗?
简昀凡坐下来叹气:“你把自己包裹起来,不让人接近,表面上的你刀枪不入,百毒不侵,可是你有没有打开看看里面是不是早就已经血肉模糊了?”
“我是打不死的小强,这点痛死不了人的,我只要记得以后按时吃药,不就不会再出现这种事儿了,没那么严重,不需要你照顾。”
她只怕欠他的越来越多,到时候真的不知道怎么还了。
简昀凡拗不过她,只好作罢,聊了一会儿,接到局里的电话,白以沫就轰他赶紧的走,他无奈的叮嘱了几句,便起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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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濡被白以沫骂走后,越想越不对劲儿,就跑到妇产科去,恰巧遇上了夏一北。
“嘿,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跑这来泡妞啊!”夏一北看见向濡就调侃起他来。
“你小子怎么也在这,不是被你家老爷子发配边疆来当妇女之友吧!”向濡才不会被他有机会挖苦。
夏一北呸了一声,说:“我是来看朋友的,比你正经。”
“你朋友在妇产科?还是陪朋友来妇产科啊?”
“胡说八道什么啊!得,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出淤泥而不染,什么叫做不食人间烟火。”说着搭着向濡的肩膀往其中一间办公室走去。
“窦瑶。”夏一北对着一个很是冷清秀美的女人打招呼,果然如他所说,像朵白莲一样,出淤泥而不染,像仙女一样,不食人间烟火。
“夏一北,你怎么来了。”窦瑶站起来睨着门口帅气的两人。
“过来做一个学术研究,刚刚结束还有时间,就来看看你。”
窦瑶睨着向濡,问:“先生,这是妇产科。”
夏一北连连摆手介绍:“误会了,这我哥向濡,我师姐窦瑶。”
两人握手示意,窦瑶笑着打趣夏一北:“你的兄弟姐妹还真是多啊!”
夏一北连忙解释:“这个可没有血缘关系,就是一起长大的兄弟。”
向濡睨着窦瑶眼睛都不眨了,夏一北一看就急了,这人怎么看见是个美女就来劲儿了呢?
他用胳膊撞了撞向濡,向濡瞪了一眼夏一北,转而问窦瑶:“窦医生,昨晚有个叫白以沫的病人是你给看的吧?”
窦瑶想了想,点点头,说:“是我,没错。”
“她是什么病?”
“这个是病人的隐私,不能透露。”
向濡嘴角蓦地浮现出一丝属于他妖孽的笑容:“是这样的,其实我是她的未婚夫,家属有权利知道病人的情况吧!”
夏一北一听,差点脚下一个不稳,磕到桌子角上去,这人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
窦瑶上下打量了向濡一遍,那张清冷的脸上顿时展开了笑颜:“您有什么证据证明您是病人的未婚夫呢?”
向濡倒,这哪儿是一朵白莲花,明明是朵带刺儿的玫瑰……
“窦医生还真是专业啊!完全不理会作为病人家属内心的担忧。”
窦瑶笑的更有意思了,转身坐回椅子上,抬头睨着向濡:“第一,病人的隐私作为医生是不能够也不允许轻易透露给其他人的。
第二,我认识白以沫也有多年了,并没有听说她有什么未婚夫,我也从来没见过你。
第三,像你这样公子哥,我脱掉这医生袍,还真打算揍你一顿。”把我的护士迷得晕头转向的,差点出人命。
向濡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么一个看似清冷淡雅的女人,一开口这么的犀利,简直就是第二个白以沫,不,比白以沫还难搞,至少白以沫他还算知根知底。
而这女人简直就是一油盐不进型,他一开始怎么会觉得这是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古墓派呢?人不可貌相,绝对的……
“好了,这是我工作的地方,麻烦两位从哪来打哪去,不要在我这儿磨叽妨碍我。”窦瑶伸手表示送客。
夏一北本来在偷笑的,一听窦瑶要赶他们走,立马开口:“不是,我是来看你的,跟他没关系。”
窦瑶用食指在自己面前比划了一个圈,然后说:“看到了吧!可以走了。”
“可是我,诶……你别拉我……”
还没说完,就被向濡提着领子往外拽,边拽边对窦瑶说:“窦医生,咱们后会有期。”
窦瑶嘴角一翘,思绪转回了五年前,那时候她还是个实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