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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一样。”
黄幽道:“唉,大师在这世上活了三百多岁,该看的看了,该玩儿的玩了,说句不恭敬的话,就是死了也划算。而我们桃师尊年纪轻轻,人生乐趣尚未享够,如此撒手人寰实在可惜得紧。”兰世海皱眉道:“人死魂离,鬼魂昏乱缺失本性,怎能同入圣相提并论?入圣者自由自在,也可返回原先的世界,只是他的时间与原世不同。我们这边过千万年,也许只及入圣者弹指一刹,因此很难找得回转。”
李凤歧点头道:“我也听闻入圣自由的说法,其实升上仙界何尝不自由?‘道法自由’是修仙终极目标,修到某个境界就回不去原境,那算什么自由,修成的道果又有何用?关键在于一个‘忘’字,师尊升上仙境忘了前身,自然就想不起回来了。”
正说时,魔芋大夫跨门而进,张口就喊:“师尊回得来,法体变回仙体,此事轻而易举!”登时满屋肃然,众人知道此人平时颠三倒四,论及研析体性对症施治,那便是独冠三界的大宗师。只听他说:“刚才我仔细查看过体况,师尊虽是法体,纯阳真气犹留于血脉间,我们大可利用这点令他再成纯阳仙体。”孤萍摇头:“重修仙体谈何容易,再者无法向他传达此意,如何着手修炼?”黄幽道:“大夫你少卖关子啦,快说怎么个成法。”
魔芋大夫尚未答话。方灵宝乃丹药首徒,忽地恍悟道:“内丹!”魔芋大夫道:“对了,真气有质无形,再纯净都含细微尘蕴。将他游走的真气聚敛于内丹,安放体内筑基,纯阳仙体一成。内丹像船锚一样定住形神,他就不会离世升天了。”方灵宝眼神发亮,兴奋道:“是极是极,师尊原有内丹啊,朔阳星是现成的,原物归主吻合气性,的确是轻易……”忽地哑了。众人面面相向,同时想到了那个难处。
朔阳星已为红袖所用,是她化就人身,最终变为真人的基石。倘若拿走她又如何是好?失去人身不论,势必灵性尽失,永堕无知畜类的黑渊。
沉默良久,杨小川道:“他们是主仆,为主牺牲也算尽忠,我看……”李凤歧道:“不行!这等损人利己的缺德事是玄门中人能干的吗?”
忽然有人道:“损人利己,我辈不为,大哥说的对极了!”正是桃夭夭的声音。众人惊喜四顾,却不见说话人的身影,细细回思竟是从心底发出。昔闻心语术修炼虽难,终不属玄门九阳正义,剑仙门凌波在这法术上下过功夫,也只能对寻常凡人有效。此时未见人影而语先达心境,穿透众首徒深厚严密的护身真气,正可谓常理莫能揣度之神技。兰世海道:“是师尊么?你在哪里?”又听桃夭夭道:“就在那屋里坐着呢,你们让百灵,小雪挨近些,我好归神还世。”众徒忙回至屋中,依命而为。两位少女到桃夭夭身畔坐下,一个挨着左膝,一个依傍右腿,四只妙眸殷殷仰盼。小雪只在心里祈求:“玄门列祖列宗,保佑师哥快点醒,师哥快点醒来……”百灵已忍不住呜咽出声:“相公,你可千万不要……不要离开我。”
忽而一声长嘘,桃夭夭回神苏醒了,低头微笑道:“我人道还未完成,怎会离开你们。”两女喜极而泣,顾不得众人在旁,扑进怀里紧紧搂住。方灵宝悄声道:“师尊说人道未完,这是什么意思?”黄幽道:“当然没完了,两位美女以身相许,他理当跟人家结婚成家,生儿育女,享尽幸福白头到老,将情意完全变成现实才叫完成人道,唉,男女情爱你没经历过,说了你也不懂。”方灵宝撇嘴道:“你也没生儿育女,怎么就懂?”
当下递上面巾,水盆,宁神清秽的龙眼雪参汤。桃夭夭摇手一概不用,只让九阳首徒留下议事。小雪百灵死活不愿离去,就站在屋里守着。瑶环拭过喜泪,走到身后叮嘱:“往后切不可太清雅脱俗了,你俩要像凡尘俗世里的女子逗引情人那样,百般技法使绝,黏着他,腻着他,让他想法不那么干净,才能留得他长久。”一席话如云似雾,她两个都是黄花大闺女,怎知诱引羁留男子的诸多“技法”,眨着眼琢磨如何“黏他,腻他”,只觉比修成玄门最高道法还难。
桃夭夭凝思片刻,开口说:“人道未尽,天地至道的大门已经开启。虚空结内纯用灵念作法,无忧法体释出飞升的信号。天山仙灵因此运集法力,将在六十日内召我入境。我本想暂不告诉大家,但现在看来是遮掩不过去了。”环顾屋中众徒,续道:“灵儿小雪慰劳之法新异,其乐为尘世所绝无。我体悟甚深,灵念竟也先行去到天山仙境,去感受那种超绝尘世的神乐。”
魔芋大夫发问:“可是你的真气,魂魄都在,如何去得天山仙境?”
桃夭夭道:“不是魂魄,躯体,真气之类的有质之物,灵念虚无缥缈,无可捉摸,大概就是一股玄意吧。如今可将仙境风光带来,日后终能引导身心前往。”众人只闻仙道修真气,炼内丹,至多天山仙宗修炼心性,那就已是难以理解的玄学了,而“灵性,灵念”又是何物?如何修炼?闻所未闻摸不着头脑,脸上都露出疑色。
桃夭夭略加讲解:“其实,‘灵念’只是一个假称而已,那股玄意用任何文字语言都无法描述,任何思维都没法想象。常言‘可意会不可言传’,玄之深奥,就算‘意会’也不能领悟了。其理只可感应,应当位至三易玄理的巅峰。我就随那感应去往天山仙境中。唉,说实话,在那儿什么烦恼,忧愁都没有了,只有难以言传宁和,舒泰,喜悦…。。永无休止的极乐。在那里,还有什么‘神功奇术’值得修炼?与天地宇宙合一,自身无所不能。方才那‘心语术’再强的防术都防不住,很神奇么,只不过一闪念就我有了……反正跟你们讲吧,在天山仙境回顾凡尘俗世,就像身处宫殿俯视粪坑,一边清高华美,一边浊臭混沌,快乐烦苦那是天壤之别啊!”
听他说得玄乎,两位少女又着急了。小雪道:“你,你还要去那地方啊!”百灵博学广闻,暗想“相公的讲法很像佛道典籍里那些‘不立文字’的隐意,甚而比佛祖道尊的言论还要空灵,莫非人世就这么污浊可厌,成就至高仙道就非要舍弃人道?”饶是她聪明万端,仍感难以理解,却见桃夭夭摇头道:“我不愿意去了。”
小雪道:“可你刚刚说人间是粪坑……”桃夭夭笑道:“有你们两位知己相伴,我宁肯待在粪坑里打滚。”众人闻言莞尔,方灵宝低笑道:“在粪坑里滚,那不是猪么?”黄幽捂着嘴悄语:“跟猪猡缠绵不清,师尊就爱这调调儿,早有先例可循。”屋中气氛稍微松缓,百灵的神色反倒愈渐郑重,道:“这样看来,须在六十内拿到苍龙印,深入仙境化解天山仙灵的召唤。”她心思灵敏,已猜到桃夭夭的计划。
桃夭夭道:“不错。我们一起去东海取印,再往天山拒召。天山仙灵若要强违人道,玄门九阳当可与之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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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神寰
第十五回 清高难脱浊尘苦3
当下众人谨奉师命,各归寝处束装停当。天明时分,玄门弟子齐集正殿前听调。桃夭夭让黄梦龙负责监管鸿钧寺,尹赤电带队巡防灵修山,在取到苍龙印之前严守天径塔等要紧之处。派遣燕盈姝,韩梅,候天机等人护送家眷,伤员,诸仙回峨嵋安置,顺便重建山上房舍。去往东南除九阳首徒外,另添神农门铁头,驭兽门祝蕾,兰世芳几位干将,出征阵容较前更为强大。趁着临别交托事务之际,桃夭夭询问那獐子精花爷爷现况。李凤歧答复说他伤势初愈,坚持要去潇潇坟前“赎罪”,已经赶在头里随韩梅他们出发了。答允详述圆真心术一事,也在山中静思默想后,再细细写下来给师尊审阅。
桃夭夭点头道:“如此甚好,在峨嵋山静修内省,正可细思自身的过失……嗯,自思过失。”眉尖微露忧色。此刻他身任师尊日久,小时候的顽皮渐已淡隐,言行间透着笃然威正的气概。区区獐子精自不会令峨嵋师尊动容,那话里显是别有所指。李凤歧悄声道:“你是担忧凌波么?”
桃夭夭道:“大哥真知我心事。此番神游天山仙境,对天山仙法的体悟更深了一层。自古传言,天山仙宗作法只凭意念而不用真气,其实都是皮毛之谈。天山内境的仙法非但不用气,连意念也用不着,冥冥渺渺难觅其源,实非任何文字思维可以推知……”说着遥望天际,颇有高山难仰的意思。
李凤歧道:“三易既已通解,万法均可了然,难道天山仙法还在三易之外?”桃夭夭摇头道:“不是这般说法。天地人三易总括一切法义。但若将三易比作登云的长梯,天山仙法就像隐在云雾里的那一段。我虽掌握了梯子,终究要亲身登上去,才可体会那云后的风光。”略顿了顿,接着道:“昨晚向九阳首徒心底传话,就是我这次去天山内境悟出的新法门。无视真气防护,直抵灵台底层,比咱们以前所知的通心术都要高妙吧?我思忖半宿,却发觉凌波的‘心语’术出自同一法理。”
李凤歧道:“你是说,凌波修习过天山仙法?”桃夭夭道:“本派法理参悟到至境,与天山仙宗也相去不远。但天山内境的法术唯有辞世入圣,神体转为法体后,方有门径可以修得。凌波从来只说是纯阳仙体,何时修成了入圣完满才有的本事?她那心语术先前觉着平常,像是窥探凡人心境的偏门小技。如今想来竟从心底搭起通灵秘径,施展充分的话,必可通达万物生灵的心境。同属仙宗‘灵修’法门,法圣穿越古今的秘道术都相形见绌了。只因怕人知晓底细,凌波往常才收敛法效,装成不值一提的样子。”
讲到此节,脑中又浮现元始峰上那一幕,凌波竟然对乱尘大师语出不恭。她的性情是出了名的冲淡平和,当时在尊长面前失态,显然内心躁怒已达难以抑制的程度。可她为何发怒?是因为乱尘大师传位桃夭夭,她若认为不妥当不公平,又为何不当面直谏?桃夭夭暗中思索,缓缓的道:“做弟子的修成高深功法,不向师尊禀明,反而百般遮掩,实是有违忠诚正直之道。可这种事偏偏发生在忠名最著的凌波身上——她为玄门失掉了双目呢!说她背叛宗派我不信,却又为什么要那么做,教人想不出所以然。”
李凤歧道:“至少有一点可以确信,她对你这位新师尊并不怎么忠心。虽然嘴上讲得漂亮,旁人不敬师尊还遭她教训,可是从师尊复生到现在,她却没来见过一回面。”叹了口气,凌波是打小一起长大的同门,要不是对她的质疑积得太多,李凤歧也不会细究其非,接着道:“一会儿声言闭关修法,一会儿借口维护仙峰,明明是在躲着师尊。待东南战事一了,师尊令她出关面谈,众多谜团定可解开。”
桃夭夭首肯道:“到时候我想深入止观法界,亲眼再瞧瞧她修法的道场有何玄机。另外还带个人同去,或能震动她那滴水不漏的辞色。”李凤歧问:“什么人?”桃夭夭道:“子虚天师。我记忆中凌波只有两次当众失色,其中一次便是听闻‘子虚先生’的名号。个中必存隐情,倘若子虚天师恢复了神智,两人对谈应该透漏线索。”撇开凌波藏秘一节,问起子虚天师作何安排。李凤歧答称小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