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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若不是古代讲究的规矩多,用孔家做挡箭牌是最佳选择,孔子嫡孙的招牌,在天齐放到哪都好用。麻烦的是,周老太太一个三十多的年轻寡妇,实在不适合顶着孔家名头做事。真要那么做,周家旧仆,就要先起异心。用他的名义则无碍,周家唯一嫡女的丈夫,名正言顺。再加上赎身之恩,底下仆人只有尽忠的份。
在阳间,想进京城,可不是件容易事,江雷凭着正牌秀才身份,又塞了不少银子,才没被兵卒骚扰家眷。若换个不识相的,马车都能给你拆成木条。
如此,光买房,就花了江雷整整三天时间,直到第五日才打扫干净,搬进去住。其实若想快,随便在外城买个宅子就成,可他倔脾气上来,非要在内城买不可。
并非想冒充内城阔少,而是因为建州女真入关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内城汉人清理一空。甚至终女真一朝,汉人都没有住进内城的资格。——除非某大臣伺候女真主子,伺候的异常舒服,又年老,才会被“特赐”入住。一旦致仕,还得立马滚蛋。
江雷就是要把“家”安在内城,时刻提醒自己,不做点什么,会发生怎么样的事。当然,他也不是救世主,不会为了某个伟光正目标,牺牲自己的幸福。因此,她的女人都住在牡丹园。而牡丹园,则被他随身带着。
第二百零六章 粮战
抵达京师的第六天,江雷打通阴阳,进入阴间内城,找到考礼司。和地方不同,京城城隍庙百司,并不挤在一起办公。
“文书,告身,地方府城隍举荐书信。”主管报名的官员不知几品,绷着脸,显得严肃认真。
江雷装模作样将文书告身摸出来,放在大案上。
“举荐书信呢?”
“我是永平府吏员,京师城隍特许不用经过地方考试……”
“知道了!”那官员查验了文书、告身,随后取出一张黑色专用纸张,蘸金色阴墨,书写一番后用印交给他。得到这张文书,就有了考试资格。
“七天后,考礼司凌晨开门,午时封场,然后正式开考。”
“多谢。”对方冷,江雷也没有必要套近乎,拿到文书后立刻离开。
“七天,时间不多了。”他倒不是想临阵磨枪,毕竟阴间八股考试和阳间有所不同,最看重文中义理是否符合阴曹地府的行事准则,做不得假。
江雷想得是如何让自家米铺尽快开业,因为他要在考试落定之前,亲自导演商战大戏的开局,因为不能留下丝毫破绽。
“舒服跑一趟,将这封信面交老胡。”回到阳间家里,江雷立刻如此吩咐。信里,写着开幕大戏的具体步骤。
“遵老爷命。”舒服依旧一副狗腿子的模样,似乎只要吃好喝好,其他什么都无所谓。
当天下午,从宁远迁来的江秀才,便和从襄阳迁来的胡富商一起,同时通过贿赂,从牙行取得了经营米粮的资格。而原先在牙行大厅相谈甚欢的两人,自得知对方也要经营米粮,说话便开始夹枪带棒。
一个说:“宁远地贫民瘠,也不知见没见过百石以上的粮食。”
另一个说:“乡下来的土财主,斗大字不识一筐,也不怕做生意不会看账。”
坐在牙行中的同行,看到两人如此,却没有一个劝解的,甚至还在人火上浇油。就这样,事态很快从暗讽升格到明骂,又从明骂升级到互殴,最后两人各自带着脸上血迹愤愤离去。
就在某些同行暗叹好戏没看过瘾的时候,另一个爆炸性的消息传到了牙行。原来,那位叫做江雷的宁远秀才家的丑管事,看中了一间位于繁华地段的商铺,正和原主议价,就被胡家管事横插一杠,硬生生将售价拔高了三成。
江秀才随后赶到,豪爽地再加三成,令商铺原主喜出望外,孰料文书还没来得及签订,仇家家主便找上了门,又将价格提高三成。
斗红眼的两家,不断相互抬价拆台,最后江家以将价格提高三倍的霸气之举,抢到了店铺,硬是让原主捡了个泼天大漏。按说,如此杀敌一千,自损一千三的事情到了这里也该结束了,可谁知那姓胡的人老气性大,在米粮铺开业的前一天,干脆以天价盘下粮铺旁边的一家鞋铺,同样卖粮,且粮价低一成。
江家不甘示弱,干脆降了两成,就这样双方互斗,终于把京城粮食价位,拉到折本赚吆喝的地步。
京城居,大不易。有这等好事,京城人士岂会错过,于是,两家门口立刻排起长龙,短短一天,两家便存粮告罄。
“没粮食,开什么粮铺?!!”某些有锦衣卫背景,欲求不满的混混大声质问:“信不信老子把铺子砸了?”
“对,没粮食开什么粮铺,砸了!!”排队购粮的人纷纷起哄。
那姓江的秀才,被唬得脸色发白,赶紧保证道:“请大家稍等,我这就是去筹措,保证大家都能买到粮食。”
“快去!别让大爷等急了。”那身为锦衣卫军余的混混趾高气扬。
于是,京城众粮商,很快被两家找上门,声言拆借一批粮食,当然,所谓的拆借,并不是不给钱。岂料黑心抱成团的商人,巴不得继续看笑话,好让两家立刻滚出京城,谁肯当真援手?
在没完没了的推诿扯皮中,老狐狸一咬牙:“拆借粮食,我加价五成!”
五成!那可是五成,就算在店铺零卖,都赚不到这个利润,于是原先抱成团的京城粮商,立刻四分五裂,偷偷拆借。原本人们以为,以两个小商人的家底,买不了多少粮食。
谁知这两家却仿佛无底洞一般,来者不拒,将京城的民间储量吃掉了一多半。甚至有的混混,干脆弄出分散买粮,集体出售的把戏,前脚从两家拉出低价粮食,后脚再找人出面卖给两家,赚取世界上最好赚的高额利润。
多次后,两家终于察觉到端倪,弄出每人每天最高限购一斗的把戏。当然,也有些小混混不服,想聚众去店铺闹事,却在路上突然中风,集体死绝。
“打听清楚了吗,他们两家哪来那么多银子?”牙行中,行首高坐,众粮商围拢成圈,在紧急磋商。
“打听清楚了,这两家,就是面上光,其实早已四处借债,这不,已经在马家典当行,抵押了上百顷良田,还有一些珠宝玉料。”
“我就说,两个乡下土财主,能有几两银子?撑不长。”
让众粮商想不到的是,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江雷元神的监视下。“撑不长吗?哥倒要让你们看看,什么叫现代商战!”
第二天,两家奴仆尽出,开始沿着从京城到湖广的路线,大肆高价收购粮食。弄的沿途官商,无不欢欣雀跃,争相出售手中余粮。
“记住,沿途多修粮仓,却要做到真仓假粮,收购到的粮食,立刻拉到仓中秘密收进储物玉佩。还要让所有人都相信,粮食就在仓里放着。凡人想进仓查看,一律不许。发现有修士妖精查看的踪迹,立刻放火烧仓,然后四处放风,粮食被焚烧殆尽。”
“老爷,这样下去,会不会亏本?再说,光亏不赚,也太让人怀疑了。”
“亏?怎么可能亏?后天我就让你看看,商人是怎么赚钱的。”江雷冷笑道。
“后天,后天老爷不是要去阴曹考科吗?怎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告诉两家仆人,京城收购价再加一成,务必将那些粮商手中存粮全买到手,若是能将所有大户人家的存粮也弄到,记你一大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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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脱身
“老爷,您瞧好吧,那些粮商手中存货都弄得差不多了,就算勋贵世家,多数也被坑了进来,刚刚还有个李伯爷府的管家,将庄园内存粮,一股脑卖给了我们。”
“好!”江雷大喜:“那京城郊外的简易仓,弄好没有。”
“弄好了,按老爷吩咐,两家都建了,还是挨边建的。”
“这封信你拿着,等我下场,你就按计行事。”
“是!”舒服接过信装入口袋,没有多问一句。
******
第三天,江雷来到阴间,走入考礼司的科举大院,坐到自己的房格内。为了避免搜身时被发现,他将储物法宝和牡丹园留在了阳间家中。有元神,想作弊何必学凡人,带几张纸入内?
就在阴曹考礼司大门封闭,正式开考的时候,阳间却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最近为京城粮价降低,做出重大贡献的两家粮商,建在京郊的大仓,被宵小一把火烧了。无数粮食,在堪称焚天的大火中,变成了黑灰。
“粮价!”有些内行人立刻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开始收囤米粮。
粮价!大仓火焰还未熄灭,京城粮价便在行业内部翻了一倍,并以火箭般的速度直线蹿升。
“京城粮食,绝大部分都集中在两家,现在被一把火烧光,必然会造成奇缺格局,就算从南直隶、湖广,紧急运送漕粮,也要五、七个月,甚至更长时间,才能使粮价复平。这个时候,谁卖粮食,谁就是傻子!”粮商们各怀心思的如此想着,干脆捂紧手中所剩不多的粮食,开始囤积惜售。
于是,当两天后江雷从科场出来,粮价已经从一两银子两石,涨到三两银子一石,并且斗粮难求。
“江秀才,府尹老爷传你过堂!”他刚回到阳间的家,便被顺天府衙役传唤。
“那就走吧。”江雷不紧不慢的走出家门,如闲逛般摇进顺天府大堂。
“学生见过老父母!”秀才嘛,不用行跪礼,有个差不多就行了。
“你可知罪!”那府尹大约四十多岁,国字脸不怒自威。
“不知何罪之有?请明示。”
“你指使家仆,囤积哄抬京城粮价,还敢自言无罪?”府尹怒了。原来,在天齐,读书人是不能经商的,否则容易被同行鄙夷,但家仆做生意却可以。这逻辑在江雷看来,简直太特马奇葩了。
“老父母,学生家仆人经营的粮仓被歹人所烧,拿什么囤积哄抬?再说,别人家不卖粮,等待涨价,我家奴仆却依旧平价出售。”
“每天只卖一石,也叫出售?!”府尹这是真怒了,每人限购一斗,一天只卖一石,跟玩一样。
“我家仆人也没有存粮,不信大人可以安排差役去查!”
“能搜到我还找你!”府尹心说:“谁叫你是个小秀才呢,人家晋商上面都有人,本官哪敢动,只好你交差了!”
好府尹,早已打定主意,立刻大喝一声:“秀才不加刑,左右,拿下锁入大牢,待本官行文宁远学正,革了功名再打。”顺天府尹说起来就是碉堡,同样一府之地,别人叫知府,他却叫府尹。别人正四品,他却是正三品。只是想坐这个位置的读书人,却不多。无他,京城衙门多,个个都得罪不起。
“等等!”江雷慢悠悠地从怀中摸出一物:“学生有样物证,需要面呈老父母。”
府尹心道:“坏了,这又不知请了哪尊神!”
坏事归坏事,可他敢不看么?
“准,亲自呈上来。”
“老父母请看。”江雷走到大案前,将一张白纸慢慢展开,却见上书四个大字:积德行善。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司礼秉笔太监魏。再下面,是一方小小的私印。
短短几个字,写得中规中矩,毫无建树。若是写奏章,确实是合格的馆阁体,但若说书法,却委实谈不上。可就这几个字,却把顺天府尹小心肝吓得砰砰直跳。
由于天启皇帝刚即位不久,司礼秉笔太监魏忠贤,此时的名声还没到如日中天的地步,但作为官场老人,他岂能掂不清其中分量?天齐王朝自中期就形成了一个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