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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波拿着两个食盒心情郁闷地进了屋,还不等他动作,陈飞已经急不可耐地盯着他手里的食盒,急声道:“给我拿过来!”
曲波一个寒战,竟丝毫没敢犹豫,立刻将手中的两个食盒递过去。
陈飞的目光立刻被那两个食盒吸引,仿佛干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朝着曲波挥挥手:“你出去自己买饭吃吧。”
爱贪小便宜的曲波这一次却没有丝毫怨言,入闻纶音一般,疾步出了病房,直奔电梯。来到病房楼下,曲波被迎面的寒风吹得打了个冷战,脑袋突然清醒过来。
那个活死人看样子一定是回光返照了。这种情况,他首先应该做的不是赶紧逃离,他应该立刻去找大夫哇。大夫看着他死了没有啥毛病,若是自己没有报告让那人死了,说不定就会吃官司呐。更何况,那活死人的妈不是曾经那身份提醒过他吗?人家可是政府高官!
这么想着,曲波顾不上饥肠辘辘的肚子,又匆匆返回了16楼胸外一病区。
十几分钟后,曲波才敲开值班大夫的门,那年轻的大夫打着哈欠一出来,就被曲波抓住胳膊道:“大夫,您快去2号病房看看吧,我看着那病号不太对劲呐。”
那年轻大夫一听这话,睡意也立刻被吓没了,顾不得理会曲波的无礼,匆匆拿起一件白大褂,从护士站叫上两个护士,拿上急救仪器,直奔1602号病房。
一行人急匆匆推开病房门,入眼看到的不是奄奄一息的病人,那个昨天还病情危重需要止痛针度日的病人,正捧着两只食盒,眼神明亮,消瘦的几乎皮包骨的脸颊,竟然染上了从未有过的血色。
曲波一看陈飞那样子,吓得妈呀一声,缩了回去。两个护士提着急救仪器,虽然心里也有些惴惴却终究见惯了生死,并没有像曲波那样逃跑。不过,她们也有些不敢确定,这个病人的异常情况是否属于回光返照,毕竟,这个病人先前的病情还没到那么严重。
与两个护士报同样心理的还有年轻大夫。他走在一行人的前头,推开门看到病人的样子,确实有些像危重病人临死前的回光返照,却又似乎有些不同。
迟疑了一下,见那病人也没什么其他的动作,只是痴痴地望着两个食盒,然后,慢慢地拿起,对就是用手拿起一只胖乎乎的饺子,送到嘴边咬了一口,慢慢地咀嚼起来。
病情危重的病人却动作极度优雅,小心翼翼地品尝着,看那满脸的欣喜与满足,仿佛他吃的是天地间至真至贵的珍馐美味。
一个大夫两个护士,就那样愣愣地看着陈飞把一只饺子慢慢地吃下去,那被疾病折磨的已经脱了形的皮包骨的脸庞,竟然浮起一个虽淡却极其满足幸福的微笑来。
陈飞把盛放饺子的盒子拿开,看到下边的大半罐肉粥,米粒颗颗饱满夹着肉糜的浓香,还有香葱香菜的清新,让他不由地深深吸了口气。然后,他仍旧无知无觉一般,根本没有注意到门口已经石化的三个人,拿起食盒里带的小汤勺,一口一口喝起粥来。喝了三四口粥,陈飞再次拿了一个饺子,年轻的大夫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呃,陈飞,你觉得今天怎么样?”
被打扰了品尝美食,陈飞眉头微微一皱,却因心情好没有说什么,而是抬起头,看到医生护士,笑了笑,拿起另一个没打开的食盒,对医生护士道:“过年好,过来尝尝我家人送来的饺子吧。”
医生护士都有些不知所措,看陈飞的模样,可不像病情恶化的,两个护士下意识地摇摇头,那医生却大咧咧地走了过去,尝试着打开食盒,拿了一只饺子,放进嘴里:“唔,是羊肉丸儿的饺子,唔,这么劲道这么香,一定是人工剁的肉馅儿,绞肉机绞的肉馅儿腻得很,根本没这个香味儿。”
听着大夫一边吃一边夸赞,陈飞眼中最后一丝不虞也散了去。他乐呵呵地看着大夫,与有荣焉:“是吧,剁这个馅儿可是要剁整整一个多小时,其间,还要剁入葱姜,还要放入酱油和花椒水,而且各种调料放入的时间和顺序也要正确,否则就不会有这种又脆又香有劲道的口感。”
年轻大夫仿佛找到了知音,一边儿答应着,一边儿又拿起一个饺子放进嘴里。
吞下两个饺子,陈飞也又吃了一个饺子,喝了几口粥,那年轻大夫终于问道:“怎么样,今天早上没有什么感觉吧?”
陈飞咽下口中的肉粥,神色淡然,带着一丝微笑道:“还好,能够忍受住。”
几乎已经记不清没有疼痛的日子是怎么度过的,自从半夜他从昏睡中醒过来,身体的疼痛就跗骨之蛆的没有停止过。可,自从听到她的敲门声,听到她的声音,吃到她亲手包的饺子和熬制的肉粥,那疼痛似乎也没有那么不可战胜了。至少,无法影响他此时快乐而满足的心情。
新一年,他坚持到了。
在新年的第一天,他没有孤独地等待离开这个世界。她没有放弃,是么?
在陈飞思想飘忽的时候,年轻的大夫偷偷给两个护士递了个眼色,那两人很熟练地拿着仪器走过来,给陈飞做了个小检查。结果显示,陈飞的生命指标非但没有继续恶化,似乎还比前几天稍稍好了一点。
确定了不是回光返照,年轻大夫和两名护士终于放下心来。虽然检查结果还可以,但他们谁也不相信一个癌症后期的重症患者还能够痊愈。
一个护士见陈飞吃的羊肉馅儿饺子和肉粥都不太好消化,还想开口说一声呢,却被那个年轻的大夫摇了摇头制止了。
一个已经被判了死刑的人,一个谁也说不准还有几天好活的人,又何必对他提过多的要求呢?只要他喜欢,那就让他随意吧。
顾爽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转到温室看了看情况。一晚上的时间,她居然只打扫出了一只死老鼠,还是那种没有完全消化的。据她又一次的观察,果然没了太岁,不但食鼠藤的捕食能力大大降低,就连食鼠藤的消化吸收能力也减弱了很多。
看了一遍花苗,顾爽从花苗间采了一把青草野菜,去角落里喂野兔。是在葛店镇打猎时,尚凡猎获的那只半大野兔,被顾爽带回来,一只养在笼子里,就放在温室休息的那个角落里。
可顾爽走到角落,才发现装兔子的笼子门居然四敞大开的,笼子里的兔子早已经不知所踪。顾爽吃了一惊,这温室里到处都是花卉,还有许多刚刚出土不久的花苗,对兔子来说可不就是一棵棵鲜嫩可口的点心嘛。想起当初一只老鼠都能对花苗造成那么大的破坏,一只兔子的破坏力有多大顾爽甚至都不敢想了。
心里想着,顾爽行动迅速地开始在温室里追剿起那只逃逸的兔子来。刚刚,她进入温室就沿着中间的通道也温室四周察看了一圈儿,故而,这一次她没有沿着通道搜寻,反而沿着畦间的间隙细细搜寻起来。连续走了几个花畦也没能看到兔子的踪迹,甚至也没看到兔子破坏的痕迹,顾爽不由焦急起来。温室不大,不过一百多个平方,但里面不乏二三十厘米甚至半米多高的花卉,相对于一只兔子来说,想要在这些花卉中和她捉迷藏,实在是太容易了。
焦急中,顾爽的手不注意碰到了一株瓶子草苗。瓶子草立刻传过来一个讯息:“右边!右边!”
顾爽微微一怔,随即兴奋起来。这株瓶子草是夏季种植遗落的一棵,在它右边种着一片瓷玫瑰,足有一米多高的瓷玫瑰,加上繁茂的枝叶,几乎一棵一棵都挤在一起,这瓷玫瑰丛,果然是一只兔子藏身的最佳地点。
顾爽一棵一棵地碰触着瓷玫瑰,渐渐地靠近。终于她,悄无声息地拨开两株紧挨着的瓷玫瑰,然后,她就看到,那只灰黄色的野兔居然正趴在瓷玫瑰丛中,嘴里还咯吱咯吱地啃着什么东西。
刺玫瑰的植株很高,即使再挤,被啃断了茎干也不会仍旧挺立如初。顾爽判定兔子并不是在啃瓷玫瑰,那么……顾爽突然出手,一下子就把兔子长耳朵攥在了自己的手心里。
“哈哈,看你这次还往哪里跑!”顾爽兴奋地大叫一声,手一用力,就把那只越笼逃逸的兔子揪了出来。一拎起兔子,顾爽也终于看清了兔子吃的东西,紫红色晶莹玉润,还带着一颗颗芝麻般的黑色斑点--居然是一根食鼠藤段落的血果!
那只兔子被顾爽揪着耳朵提在空中,四脚离地的样子很狼狈。可这只兔子就像饿死鬼投胎一般,都被人抓住了,居然还舍不得那根血果,仍旧用两只前爪抱着,三瓣的嘴巴飞快地蠕动着,咔哧咔哧地啃着那根血果。
“……喂水水,给主人更多的血果……”看着这倒霉兔子的贪吃样,顾爽脑海里突然想起第一次感触到的食鼠藤的意念。
血果,给主人?
顾爽很自觉地知道自己就是食鼠藤的主人。那么用来换取更好待遇的条件,就是给她更多的血果,那么这个血果是不是很有用?
顾爽这么想着,已经将捕获的兔子送回了笼子中,并把笼门牢牢关住。然后,她盯着那只兔子把一根血果啃完,也没看到什么不良反应,这才回过神来,奔出温室。
顾爽一直没研究出血果的用途,就把它们都放在小板房的一个大纸箱里。
拿了四五根血果,顾爽又检查了一边温室,这才开着车离开。
那个血果倍受兔子的欢迎还不能说明什么,她想再去寻找几个其他的种类的动物,做做实验看看情况再说。
等她回到家,程玉莲和周老太已经将饺子煮好了,顾永顺和顾彬正拿着鞭炮去小广场放。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一家人吃了大年初一的饺子。
吃到一半的时候,宝宝揉着眼睛从房间里走出来。
顾彬一眼看到肉肉的小包子,立刻高声叫道:“宝宝,快来给舅舅磕头拜年,舅舅给你发红包。”
宝宝根本不知红包为何物,大眼睛溜了一圈,定在顾爽身上,挪动着小胖腿啪嗒啪嗒地朝着顾爽跑过来。
顾爽将软软香香的小包子抱进怀里,亲亲脸颊,然后道:“宝宝,昨晚妈妈怎么教的?过年了,咱们是不是要向奶奶和姥姥姥爷,还有舅舅拜年?”
宝宝的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半清醒半迷糊地在顾爽的怀里抱着小拳头,向几个老人的方向鞠躬拜年。嘴里还糯糯地喊:“奶奶过年好,姥姥过年好,姥爷过年好,舅舅过年好……”
说着说着,小东西也觉得有趣了,大眼睛转了转,朝着顾爽也照样来了一个:“妈妈过年好!”
可他忘了自己还在顾爽的怀里呢,他这猛地一低头鞠躬没什么,大脑门咚地一声磕在顾爽的额头上,娘俩同时哎哟一声,然后苦着脸看那三个老人和顾彬同时无良地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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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娘哎,要老命了,粟粟被折磨了若干天之后,粟粟家今天终于进入倒计时了。趁着工人吃饭的工夫,粟粟从乱七八糟的东西中扒出电脑来传文……
歹命啊……
第八十四章 平地生波
第八十四章 平地生波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顾彬跑过去开门。房门刚刚打开,一个身影冲了进来。
“嗳,嗳,什么事啊笑得这么大声,我一出电梯就听到了。”朱莉一脸哀怨地嚷嚷着冲了进来。
顾爽和顾彬都憋着笑不做声,周老太太了解朱莉的性子了,早已见怪不怪,只剩下顾永顺和程玉莲一辆愕然。
房间里突兀的静默,让朱莉回过神来。转眼坐在餐桌旁的顾爸顾妈,大大地尖叫没有出口被她自己捂在了嘴里,转转眼珠瞪向顾爽,意料之中地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