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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陋的条件,简单的饭菜,一家人却吃得格外香甜。
郑卓然更是一口一个水饺,吃的特别香,一边儿吃着一边儿还夸赞呢:“还是阿姨包的饺子好吃,前几天在宾馆食堂吃够了,出去找了个饺子店,那饺子皮儿又厚又硬,饺子馅儿也不香,还咸的齁死人……”
周老太被他说的满脸都是笑,端起另一盘饺子又给他扒拉了几个:“愿意吃这个好办,改明儿咱们再包!”
宝宝在旁边跟着嚷嚷:“奶奶,奶奶,做蟹黄汤包!”
顾爽拿纸巾给宝宝擦擦嘴角的油渍,笑着嗔道:“你个小馋猫,这里睁开眼就是沙漠荒滩的,让你奶奶上哪里去给你寻摸蟹子去?”
郑卓然和周老太都在旁边跟着笑。
“嗳,一家人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一家人正乐呵着呢,就听到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笑声。
顾爽抬眼看向郑卓然,郑卓然将嘴里的水饺咽下去,笑着道:“听声音,是吴书记家嫂子来了,我去开门!”
因为临近晚上,吃完饭不久又要睡觉,就没有把沙发床收起来。只是把被窝叠了一下,此时,本就不大的客厅一大半儿都被沙发床占了去,仅剩的空间里搁下一张茶几,另一边放下顾爽和郑卓然坐的行李箱,也就满了,再来客人,估计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了。
顾爽和周老太对视一眼,两人都想到了这一点,然后,周老太上前将铺盖一卷,顾爽随后就把沙发床折了起来。又另拿出一条床单铺在沙发上。
还没收拾利落呢,郑卓然带着两个人走进来。男的顾爽见过,正是吴训思书记,在他旁边还有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短发烫了小卷儿,稍稍有点儿发福,容长脸儿笑容满面,眼神却灵活中透出一种精明来,让人一见亲切的同时,却也看得出,这是个颇有算计的女人。
“嗳,嗳,这是郑县长家妹子吧?瞧瞧,长得真是水灵啊!”女人进门看到顾爽就开始没口子夸起来。虽然顾爽已经习惯了为人瞩目的外表,但听到如此直白的夸奖,还是觉得有些受不住。这话,比顾家村的婶子孃孃们还夸张啊!
随手把铺开的床单抻平,顾爽好歹保持着客气的微笑,招呼道:“这位是吴书记家嫂子吧?快请坐……我们来的突然,什么也没准备,多亏了吴书记和嫂子支援了。”
女人很是自来熟,笑嘻嘻地拉着顾爽的手在刚整理好的沙发上坐了,“瞧瞧,这有了女人和单单一个大老爷们儿就是不一样,大妹子刚来一天,这屋子里就爽利清亮多了!呵呵,大妹子这眼光就是不同,这单子的花型真好看!”
刚开始听觉得这女人的话直白的让人受不了,但听多了,顾爽也能自由应对了:“就是在咱们这里买的……”
虚应一句,顾爽转眼正好看到周老太和宝宝一人端着果盘,一人端着一盘零嘴小吃走出来,连忙从一老一少手中把盘子接过来,往女人面前一放,笑道:“嫂子,吃点儿水果吧!”
顾爽从申城直接进京,也没回南市,还好,天泽公司每日都有配货车进京,他们在京城也是一直吃着自家果园里的水果。这个季节,其他水果还罢了,倒是大棚种植的的草莓和试种的一亩多温室樱桃成熟了,顾爸爸捎了两筐进京。周老太惦记着郑卓然还没尝到呢,也带了些来,一路颠簸下来,这些水果也跟着又搭飞机又坐汽车的,此时能够摆在桌子上,也真是不容易了。
“好,好!”女人答应着,把宝宝拉进自己的怀里,抱着亲了亲道,“这是你们的宝宝吧?真是乖啊!这么懂事,这么大点儿就知道帮爸妈招待客人啦!”
宝宝很纳闷儿,这位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不过,宝宝是真的很乖,很懂礼貌,虽然被一个陌生人抱在怀里老大不乐意,却还是很礼貌地问好:“奶奶好!”
这位看上去黄脸拉糙的,还不如顾妈妈年轻呢,宝宝就根据自己看到的选了一个称呼。
这一声称呼出来,女人脸上的笑意就是一滞,宝宝趁机摆脱了她的魔爪,飞快地逃奔郑卓然的怀抱。不怪他不往顾爽怀里跑啊,郑卓然离得这位怪奶奶远呐!
顾爽一听宝宝这声奶奶,差点儿没笑出来,还好,她脸上一直挂着礼貌性的微笑,很好地掩饰了眼中强忍的笑意:“呵呵,宝宝和他奶奶、姥姥最亲了,这一瞅见嫂子觉得亲,就叫成奶奶了。小孩子啊不懂事,哪里有这么年轻的奶奶啊……”
说着,转回头,对已经被郑卓然抱在怀里的宝宝道:“宝宝,这是吴伯伯家的阿姨,不是奶奶哦!”
宝宝很配合地叫了声阿姨,吴训思的妻子这才缓过神色来。不过,总归不像刚进门那样说起来就没个住声了。
顾爽暗衬,早知道这一手管事,刚才就让宝宝叫奶奶了。
到了这时,没了这位的虚套,众人也不再寒暄客套,顾爽起身,把周老太介绍给吴训思和妻子,吴训思妻子也自我介绍说叫秦丽丽,顾爽也通了自己姓名,就让周老太陪着秦丽丽说话,她自己则去烧水沏茶。
郑卓然颇爱茶,顾爽这次来,自然给他带了不少一线雪来,足有半斤多。还带了一两之前存的三生。不过,这些都是给郑卓然自己慢慢品的。另外还带了一斤刚刚上市的雨前龙井。
今年打春早,年前打春,初三雨水,为了春节前卖个好价钱,好多茶农提前几天开始采摘制茶,火速制出一部分新茶上市。因为提早了至少十天采摘,所以,这一批茶产量极少。顾爽得到这半斤雨前茶也是机缘巧合,刘奇奇的姨婆家就是杭州翁家村人,住在狮峰山下,家里就是以采茶制茶卖茶为生。即使如此,顾爽也只得了不到一斤的新茶,还花了八千多元,算起来,一斤茶的价格也卖到万元了。据说这还是内部价格。
没有关系的人或许也能买到,但谁都不保证买到的是不是真正狮峰山上产的狮峰龙井。这些年,杭州龙井茶产区屡屡从外地购进鲜茶炒制加工后,当做龙井卖的消息,可以说基本上已经成了半公开的秘密了。
这些茶都是一芽一叶,嫩绿含翠,在玻璃杯中,用热水一冲,根根碧翠,随着水流悬浮载沉,片刻,待水流静止下来之后,茶叶的叶芽也慢慢地舒张开来,一叶一芽,根根直立向上,形成完美的‘一枪一旗’。搭配着碧绿的色泽,透出一股子勃勃的生命力。
郑卓然一看顾爽送上来的茶,就对顾爽微微一笑。吴训思两口子都说了句好茶,却谁也没有再多的表示,顾爽就知道,这俩人根本不懂茶,根本喝不出好茶劣茶来。
顾爽给周老太也倒了半杯茶水,这主要是怕老人家年龄大了,晚上喝茶影响睡眠。至于宝宝嘛,那就只能吃水果了。茶也虽好,但毕竟是含咖啡因的饮品,还是不给小孩子喝的好。再说,传统中医理论认为,茶叶性清寒提神消食祛积,但小孩子的脾胃比较虚弱,饮茶会伤脾胃,也不赞成小孩子饮茶。
顾爽也拿了一只小玻璃杯,和周老太用了一杯茶,倒出半杯,慢慢地轻嗅慢品。这茶,是顾爽临出发之前才拿到手的,到了京城给了郑老爷子一半,剩下的就都带到这边来了,今晚她也是第一次喝呢!
汤清色碧,其气清远怡然,未饮已让人神清气爽起来。喝到口中,立刻觉得口舌清透,香气四溢,回甘生津,实在是妙品!
郑卓然瞥见顾爽微眯着眼睛品茶的样子,就像一只慵懒的猫咪,那样优雅,有那样透着一股子诱惑气息,不由心头一跳,快速地将目光转开,对吴训思道:“刚刚,顾爽还说要摆酒谢谢你们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呢。正好您二位来了,我就不用特意去通知了。您替我参谋参谋,哪一天比较合适?”
吴训思闻言,看了顾爽一眼,然后笑道:“弟妹一路劳累,大老远地来一趟,你就安安心心地团聚团聚吧,我们天天在一起,不用这么客气的。”
郑卓然并不回答,顾爽微微一笑,却是看着秦丽丽道:“我们家卓然来到这里,得亏你们照顾了,平日里他自己也不方便,我们既然来了,总要回请一顿,哪能老让他吃你们啊!”
说到这里,顾爽自己也笑了:“呵呵,说起来,我自己都觉得脸红,原本是他一个人吃,现在是我们一家子来吃你们了。”
秦丽丽也已经缓过劲儿来,笑着道:“这话就见外了。”
“若是请客,今天初一不用说了,他们连在家过年都是睡过去的。明天初二,有些离家近的要回岳父家拜年也不行……我觉得还是初三吧。基本上到了初三就没有什么要紧亲戚走动了。”
顾爽和郑卓然自然笑着答应下来。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是想不想做的事情,真的想请客,别说西关的超市歇业,就是甘省的超市歇业,一天时间也足够从京城调各种东西过来的了。
确定了这件事,男人和女人的话题很快就不同了。
郑卓然和吴训思开始商议起风暴灾害的善后工作,顾爽和秦丽丽加上周老太则开始聊起了女人们关心的吃吃喝喝,穿衣打扮等事情。
此时,秦丽丽脱了最初的刻意恭维,谈吐爽利,反而让人不由生出一种好感来,经过几年的历练,她也毕竟不再是当初那个简单的财务人员,各种应酬场合见得多了,对于话题的把握和引导自然也算得上是得心应手,很快就引导着秦丽丽从西关的风土人情、土特产品、旅游景点,谈到了当地的生计民生。
“……我是打小在这里长大的,记得小的时候,虽然也有沙漠,但县城周围却都是大片大片的绿洲。那个时候,绿洲上大片的农田,地里有大片大片的野生甘草。地里是又大又圆,甘甜起沙的大西瓜,还有甜瓜、茴香……边缘草原上有成群的牛羊,一群一群像天上的云彩……还有小孩子们最爱的白刺果、沙棘……唉,现在别说大片的农田了、绿洲几乎都被沙漠吞噬掉了,就连沙棘和白刺果这些野果子都很少见了。就连当初谁也不注意的骆驼刺,如今都成了稀罕物儿了……”
顾爽默默地听着,在秦丽丽的叙述中,隐隐有那么几个敏感的词,让她似有所触,可毕竟相关沙漠这一块她了解的很少,有那么一两个敏感词也被一晃带过,没能抓住。看着秦丽丽满脸的遗憾怀念,顾爽却觉得干巴巴的,根本说不出什么话来安慰。
毕竟,土壤沙漠化是一个全球化气候演变带来的难题,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够拿出一个完美的措施来改变这个问题的走向。她虽然有太岁、有血果、有紫玉、有紫玉核桃、有卡鲁拉藤……但没有了水这种生物生存所必须的基本条件之一,这些东西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沉吟片刻,她才干巴巴地说道:“……现在,国家正在逐年加大环境改造的投资力度,而且,我来的时候也看到了道路两旁栽种的固沙草和固沙林,想必,目前这种情况,会慢慢地改善的。”
秦丽丽却根本毫无所动,苦笑着叹口气道:“唉,顾爽妹子啊,你刚来了根本不知道厉害啊,咱们这里哪一年不栽树种草啊?可栽下去的树种下去的草,一年到头有时候都没有一滴雨水,什么树什么草也活不了哇?就是碰上天公作美雨水稍多些,到了春天刮起大风,黄沙扑头盖脸的,刮得人都根本睁不开眼,一场下来,那些树和草也大部分都被刮死了。再来,土壤的盐碱化也越来越严重……”秦丽丽就在农业局工作,所以对于这些了解的格外详细,说起来也特别痛心。
顾爽暗叹,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