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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全村的好评。
都说顾爽这回嫁了个好的,人家从小长在京城的,却丝毫没有城里人的臭架子,谦逊知礼,一看就知道是受过教育的人。
村子里的宴席最主要的是吃吃喝喝,说说笑笑。顾爽用来摆酒席的主菜都是一品系列,味道自然没得说。烟酒糖茶也都是高档货,人们也是连连赞叹。
吃好喝好,酒席直到下午四点多才散。好多已经喝得多了,也有走路摇摇晃晃的,也有说话大着舌头的,还有几个喝得实在多了,被家人扶着才能回家的……
不过,看着村子里的人个个带着笑意离开,顾爽也暗暗松了口气。这样算是尝了顾妈妈的心愿了吧!
送走客人,顾爽又忙忙地走回屋里。
郑卓然怎么说刚开始也喝了一斤多白酒,坚持着敬完酒就回卧室休息了。顾爽却还得回房间招呼几家还没走的近亲。
走进屋,顾妈妈正陪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在里屋里说话,堂屋里,顾爸爸和一个同样五十多岁的男人面对面坐着,却只是一人叼了一支烟,在默默地抽着,谁也没说话。
这两个人就是顾爽唯一的姑姑姑父,刚刚客人太多,顾爽也没顾上招呼,这回注意了,却发现似乎姑父和姑姑的脸色都不太好,姑姑的眼睛甚至有些红红的,好像刚刚摸过眼泪的样子。
因为姑姑顾红珍嫁的比较远,离着顾家村二十多里路呢,平日里来往比较少,只是年节走动,顾爽对姑姑姑父的印象并不怎么深刻。不过,根据顾爸顾妈平时的谈话和自己的印象,姑姑姑父都是典型的淳朴农民,平日里就靠着一家人十几亩地过日子。早些年大家都穷还没啥,可这几年,先是顾爽建起了自己的公司,顾大伯顾二伯也都沾了顾爽的光,顾大伯签了养殖协议,养起了绿头鸭,顾二伯那俩对儿子儿媳也被郑卓然送到了安保公司里,虽说最开始约束多有些不受用,但时间长了那些坏习性被调教了过来,倒是干的还不错,每个月每对夫妻都能有万余元的收入,也算是跑步进入小康了。
相比起来,姑姑姑父那边,虽说每年年节顾爽也会去送年送节,但那些吃用之物,除了吃用也没啥用处了,一家子的日子仍旧过的捉襟见肘的。
这些情况顾爽自然知道,曾经也想过拉一把,可姑姑姑父居住的村子离南市和顾家村都远,单独为了她一家签订养殖协议,显然不可能。顾爽也曾经让顾爸爸询问过姑姑姑父的意思,给他们介绍份工作,可这两人却都拒绝了。
试过了,人家不领情,顾爽也就把这事儿给搁下了,却不知道今天好歹也算是自己请喜酒的日子,姑姑跑来哭眼抹泪的这是干啥?
看到这个情形,顾爽真有些后悔一脚踏了进来。可进都进来了,她也不能扭头就走,那样说不得就要把姑姑姑父得罪了。
笑了笑,顾爽开口道:“妈,我大孃孃安排人收拾桌子呢,让您去看看,那些剩下的东西。”
顾爽的姑姑顾红珍本来在顾家年龄最小,当年虽说家里条件不怎么好,但顾爽的爷爷奶奶对这个唯一的老生闺女疼爱的不行,娇养到二十多,千挑万选找了二十里外林家堡子的俊秀后生林贵法做女婿。林贵法长得清秀,当年还是极少数的高中毕业生,可是人憨厚朴实,也没能像其他人那样混个国家饭碗,只能在家里种地。偏偏他的身体比较弱,重活累活都干不了,当年父母在的时候还好,老人们给操心着耕种收割,家里的情形还不错。可等到两个老人先后去世了,顾爽姑姑家的日子就越来越难了。加上两个小子上学吃喝,都是一大笔费用,这两个人天天挣死挣活地在地里干,也只能勉强换个温饱,家里尝尝连几十块钱都拿不出来。
今天顾红珍之所以难受,是因为随礼的时候,村子里的人很多都是随了贰佰、三百,甚至有几家签了养殖合同的还随了伍佰元。
伍佰元的新婚贺礼在城里不算什么,可在顾家村这个偏僻的山村里来说,已经算是天大的人情了。顾大伯养了绿头鸭,顾二伯虽然没签养殖合同,但从顾大伯家劈了五百只绿头鸭养着,如今手头也宽裕了。顾大伯和大哥顾勇父子俩拿了一千元的礼金。顾二伯不顾二孃孃的反对,也替两个没回来的儿子一起随了,同样是一千元。顾红珍离得远到的也比较晚,等她和丈夫去登记礼金的时候,掏出来的却是一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
当时正好顾爽的二孃孃站在旁边,当年二孃孃的性格刻薄,还没出嫁的顾红珍和她很不对盘,两个人之间算是有宿仇的。一看顾红珍和丈夫只拿了一百块的贺礼,立刻就尖刻地说了好几句刺话,当时顾爽姑父就想走,被顾红珍死活拉住。
好不容易坚持到婚宴摆完了,顾红珍拉着顾妈妈顾爸爸就哭诉上了。
可顾妈妈对这件事却不能说什么,说不嫌少?还是说挺多?怎么着都容易让人误解。正尴尬着,听到顾爽叫她,立刻站起身来,对顾红珍说了一声,走出屋去了。
看着顾红珍脸色讪讪的,眼中的泪水虽然没落下来,却一直半含着,顾爽也着实有些看不下去。
顿了顿,顾爽走过去,在顾红珍对面坐了,抽了张纸巾递过去:“姑姑,有什么事咱们一起解决,别哭了……”
顾红珍并不是那种不开眼的人,可今天这事儿实在是觉得委屈,这才和顾妈妈来说。此时听到顾爽并没有怨言,反而过来安慰,不由有些讪讪的,赶忙解释道:“小爽,姑不是存心的……”
“姑姑,看您说的,我爸妈是你的哥哥嫂子,你有事不和他们说和谁说啊……”顾爽没让她说完,就笑着将她解释打断,道,“姑姑,有些人说话你不用理会的。”
听顾爽这么说,顾红珍才算解了尴尬,挤出一丝笑意来,一边儿擦着眼角一边儿连连点着头。
看顾红珍的情绪稳定下来,顾爽这才笑着问道:“爱军表弟快结婚了吧?”
顾红珍结婚就生了一个男孩儿,叫林爱军。过后又羡慕女孩儿,偷偷摸摸地生了二胎,没想到还是个男孩。还好,那时候计划生育不太严,起名爱民的小儿子到了三岁多才上了户口,还象征性地罚了两千块钱。
顾爽问的爱军是大儿子,比顾彬还小三岁,虚岁才二十四,周岁才二十二多点儿,不过,农村里结婚早,虚岁二十四还没结婚的已经算是晚婚了。
一提大儿子的婚事,顾红珍脸上的笑意又多了些,连连点头道:“是啊,女方比爱军大一岁,着急结婚呢,催了好几回了,过些日子就去会亲家,到时候就能定日子了。”
“哦?约好时间了吗?”顾爽讶异了一声,随即问道。
姑姑家里困难顾爽知道,可农村会亲家可是大礼,据说行情已经涨到了六万起步了。照姑姑家的情况,一把拿出六万元来,只怕挺困难的。
顾红珍倒是没有想到顾爽想的这些,笑着道:“还没呐,他们是自己谈的,会亲家需要媒人,正掂对着找个合适人呢!”
农村里现在也有些年轻人是自由恋爱结婚了,可风俗还是要找个媒人在男女双方之间协调,特别是彩礼和嫁妆等钱财事,有时候双方可是要讨价还价好一番的。
听顾红珍这么说,顾爽也就道:“等定了日子,姑可别忘了给我们个信儿。”
农村里谁家有个富亲戚都是很有脸面的事儿,听顾爽这么说,顾红珍自然高兴,连连答应着。
顾爽和顾红珍又说了几句话,顾红珍提起自己村子附近建了一个造纸厂,天天污水臭气,河水污染了不说,连田里的庄稼都受了影响,减产减的严重。可村子里几户人家去乡里找人反映情况,那家造纸厂后边有人,去反映情况人家根本不理会,跟别提处理了。
听她说起这话,顾爽心头一动,道:“说起来,咱们这边儿倒是还好,村子里一半儿都开始养绿头鸭,去年又合作建了沼气池,家家户户用上沼气炉,做饭取暖不用再烧柴禾不说,连村子里的环境都干净了许多。”
顾红珍也连连感叹:“是啊,养了那么多野鸭子,却没有味道。不过,家家户户的房子穿着可都变了样儿了,看得出日子好过了。”
听得出顾红珍语气中掩饰不住的羡慕,顾爽笑道:“姑啊,要是你也在顾家村就好了,您和我姑父都是勤快人,不说多了,养上两千只野鸭完全能够照顾过来。两千只野鸭一年毛利差不多就是十万呢!”
“十万?那么多?”顾红珍早就听说大哥二哥家里都养了野鸭子,村子里的也有好些养的,可在她的印象中,养殖这种活计很是不稳定,平平安安的养大了还好,一旦遇上什么疫情,一夜之间死绝的太常见了。所以,她之前也没怎么在意。
可听到顾爽说两千只野鸭子一年就能挣上十万元,她可是知道大哥家养了五千多只野鸭子的,那一年下来岂不是能挣二十五万?
二十五万啊,相对于她一年只有不到一万元的收入来说,那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啊!
这回没用顾爽说,顾爸爸在旁边接了话,道:“那还有假?大哥去年养了两茬,第一批两千只,第二批四千只,挣了足足十万出头。那还是下手晚,经验不足折耗了一些,不然还多。今年他到现在已经卖了两批了,第三批还有一个月出笼,弄好了,年前还能再卖一批,一年四批,每批五千只,估计能落三十多万!”
听得顾爸爸这么说,顾红珍和丈夫再没有任何的怀疑,两个人都张大着嘴巴,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好一会儿,还是姑父林贵法先回过神来,脸上羡慕明显,却只是叹了口气:“可我们家那边的环境,根本不能养野鸭啊!”
顾爽一听这话,心中一喜,笑嘻嘻道:“其实,你们可以回来养啊,咱们这里已经形成了规模,靠着大伯伯近了,有什么事儿还可以随时找他问问。大伯伯和勇子哥养了这一年多,可是经验丰富的老把式了。”
顾红珍和丈夫林贵法对视一眼,顾红珍喃喃道:“这……能行吗?大队里能让吗?”
顾爽笑了:“您和姑父回来若是只养野鸭,不分地,和村里也没啥关系。”
一听这话,顾红珍和林贵法都不由心动。林贵法又犹豫道:“可回来还得要地盖房子……”
顾爽这回就不说话了,直接看向顾爸爸。
顾爸爸憨厚,却并不笨,一见顾爽看过来就明白了这丫头的打算,也没有犹豫,笑呵呵道:“我们一般也不回来,这房子平日里也闲着,你们又要养野鸭,又要给爱军准备婚事,手头上一定紧巴,不如先过来住着,等养的野鸭卖出去,手头有了钱,再盖新房也不耽误。另外,那边的叔婶都不在了,也没什么近亲,你们回去商议一下,不如就连户口也迁过来,和大哥二哥就近住着,有什么事儿也好互相照应着。至于和村子里打招呼的事儿,我去给你们说。”
顾爽一家虽说已经搬去了南市,但因为村子里一半多人家都签了养殖协议,连村长家也不例外,今年签了三千只的养殖协议。如今顾爸爸说句话,估计比村长还管用。这一点,顾红珍和林贵法自然明白。
夫妻两个本来就穷怕了,一听顾爸爸说出这么为他们考虑的话来,都非常感动,顾红珍更是红了眼圈儿,差一点儿又落下泪来。
两个人都在这,也不用回家商量,几个眼光已经确定了意见,林贵法稍稍想了一会儿,就下定了决心般,郑重道:“三哥,我就不说啥虚的了。你这份情俺林贵法承了。”
一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