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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想,当你在一个人厨房里,忙东忙西,汗流浃背,辛苦做出来一顿饭,他在饭桌上说你盐巴放多了或少了,油多了或少了,火候大了或小了……这样的话,一脚踹死他的心都会有了,哪里还会有什么幸福感。当央视记者过来问你“你幸福吗”的时候,你都可以来这么一句——“老子信了你的邪”!
夫妻双双把活干,谁家的烟囱不冒烟。
韩玉和白泽两个人,一个是土生土长的农家女,一个受了将近十年的苦难生活,生活技能也都尽数学到,这么配合起来,做一顿可口的饭菜,压根不是事儿。
白泽指了指锅盖,说道:“馍应该蒸得差不多了,你看看熟了没?”
韩玉的手在水里沾了沾,掀开大锅盖,一股白烟蒸腾而起,让人似在云里雾里做了神仙,锅里一个个白馒头,跟刚出生的小猪娃似的,圆溜溜,白胖白胖的。韩玉伸出手指在上面摁了摁,摁出的凹坑,立即再次恢复了,这才说道:“行啦,熟了,不用烧了。”
“你这馒头,揉的比我好多了,每次我来揉,蒸出来的那叫一个难看,外面疙疙瘩瘩的。”
白泽站起来,探头看了一眼,翘起大拇指,夸赞道。
“哪里是我揉的好,是咱娘做的酵头好,发的好。”
韩玉把锅盖好,准备着手去切菜,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你蒸出来的外面有疙瘩,是因为揉的力道不够,我得好好给你补补身子。虽然不能力拔山兮气盖世,至少也不能手无缚鸡之力。”说到这里,韩玉的声音戛然而止,她回头看着白泽,满满都是心疼。她知道,白泽之所以揉不好,是因为他的手,当初受刑的时候被伤着了,拿笔都颤抖,更何况揉馍这种需要更大力道的活计。
“你来说说,怎么给我补。”
白泽不以为意,一脸笑意地看着韩玉忙碌的背影,这个时候菜刀在案板上发出“咚咚”的闷响,“每天山珍海味,鸡汤燕窝,我可是会吃腻的。”
“想得美你!咱家现在这条件,给你啃个鸡爪子就不错了!”
韩玉瞬间就乐了,安心切菜,说道,“等咱去了乡下,养点鸡鸭鱼,不时给你炖个鸡汤。要是生活有点起色,弄点中药补补身子,这不都是补吗,干嘛一定要山珍海味,猴头燕窝。那种生活不是我们负担的起的,也不是我们想要的。”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得真多,每天都给我惊喜。”
白泽看她切的差不多了,作料之类也准备的可以了,就开始在小锅烧火,乐呵呵地说道。
“昨晚还是新娘子,今天就变成了妇道人家,哎。”
韩玉长长出了口气,装作一副苦大仇深忧愁不已的神情,回过头来,说道,“女人啊,就是命苦,只需要一夜,新娘变老婆,再用不了多久,就又成了老太婆。”
“照你这么说,男人不也一样命苦。只需要一夜,新娘变老公,在用不了多久,就又成了老头子。”
白泽学着她的语气和神情,长长叹口气之后,笑着说道。
惊喜!
在韩玉看来,白泽同样处处给她惊喜,就像刚才,这么一段对话,看似平常,但不正是每个女人想要的吗?
新娘对新郎,老婆对老公,老太婆对老头子,终其一生,不管称呼怎么变。世界上最浪漫的事,无非就是就是和心爱的他一起慢慢变老,等到两个人老得哪儿也去不了,他还依然把你当成手心里的宝一样疼你呵护你。
此时,天已经大亮,鸡鸣鸟叫,邻家的狗吠,太阳也缓缓升起,万丈光芒铺展开来,叫醒了沉睡了万物。
注释:
1晨嚼齿木:其实在中国历史上,早在晚唐时期,就已经出现牙齿洁具——杨柳枝,把杨柳枝泡在水里,需要使用的时候,咬开杨柳枝,里面的纤维就会支出来,好像细小的木梳齿,很方便的牙刷。古语“晨嚼齿木”就是这个来源。
PS:
内什么,昨晚趴在电脑上睡着了,这个节奏不带对头。。。
【第090章 】 三朝回门
“他爹,你快来看看,小玉跟阿泽马上就走了,还有什么要带的,有啥要注意的规矩没?”
袁氏站在马车旁边,对着里面放着的礼品指着一遍遍数过来,觉得还是不放心,朝屋里喊道。
三朝回门,是自古流传下来的礼俗,也可以称为做客、返外家,书面上最常见的是归宁。也就是新婚夫妻在结婚的第三日,携礼前往女方家里省亲、探访。
“鸡、鸭、鱼、肉、果子、红枣,六样够了。”
白世敏从屋里出来,让袁氏往边上站,自己扒开轿帘看了一遍,说道,“就跟平常走亲戚一样,没啥可注意的,你俩想多住几天也可以,记住,别给韩家添太多麻烦。”
林氏过来,抓住韩玉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小玉,你看咱家现在的条件也不好,就准备了这六样,回去给你爹娘说说,可别生气。以后啊,等情况好转一点,咱再补回来。”
“娘,你这是哪里话,别说带了这么多,就是只把阿泽带回去,我爹娘肯定就乐开花了。”
韩玉先是对袁氏一笑,然后看着白泽说道,“人家回门大多是四样,而且都是凑够的,咱回去带了这么实实在在的六样,倍儿有面子了。”
“爹,娘,看时候不早了,没什么事的话,那我们就出发了。”
白泽抬头看了看太阳,把马车的帘子放好,回头说道。
“好了,快走吧,家里没什么事,不用担心,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说着,袁氏拉着韩玉的手。要扶她上车。
袁氏的这个动作,让韩玉有点不知所措,毕竟她是晚辈,被长辈扶着上车,多少有些于理不合,不过袁氏看出了她的顾虑,多使了一些力气,愣是把她推了上去,还说道:“好啦,傻闺女。这有啥,以后你多扶扶老婆子我就行了。”
马车吱吱呀呀,在朝阳的光芒中出发了。路过拥挤的街道,出了城门,这才顺畅一些。
人少了,韩玉也钻了出来,和白泽分坐在马车前端的两侧。抢过他手中的马鞭,装模作样地挥舞着,但无论如何也甩不响。
“看我的吧!”
白泽从韩玉手中取过鞭子,向空中一甩,只听“啪”的一声,马儿受惊。跑快了许多。
韩玉也吓得微微一颤,连忙拽住白泽的胳膊,说道:“瞧你把马吓的。万一把咱们颠下去咋办?”
“你看,这鞭子其实根本不需要打在马身上。”
白泽如有所思,好像在说什么道理,不过忽然就转了话题,毫无痕迹。“小玉,你看我穿这身衣裳。合不合适?”
韩玉又把他一身的衣裳看了一遍,说道:“挺合适的啊,简简单单,很利索。又不是相亲,这么紧张干嘛?”
“当然不是相亲,但比相亲还要注意,我要给岳父岳母大人留下极好的印象才行。”
白泽抚平衣衫上的褶皱,一脸自信地看着韩玉说道,“娘子,到时候,你要为夫君美言几句才行啊。”
韩玉推了他一把:“去你的,你已经够美了,不需要再美言了。”
当马车稳稳行驶的途中,忽然被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女子拦住了去路,两人对视一眼,继而都看向这女子,白泽更是跳下马车,问个究竟。
“这位姑娘,请问你有什么事?这么多马车,为什么偏偏拦住我们的去路?”白泽下车后,彬彬有礼地问道。
谁知这女子,听了之后,并没有回答,而是抽泣着哭起来。
白泽一脸苦涩无奈地看向韩玉,很明显实在求助。韩玉跳下车来,走过去,对白泽说道:“阿泽,你先去车上,我和她聊聊,看有没有能够帮忙的。”
等白泽回避之后,韩玉这才蹲下去,小声问道:“姑娘,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有我们能够帮忙的,你尽管说。”
这姑娘抬起脸,梨花带雨的,看了韩玉一眼,抽噎了两下,再次把头埋进去,继续嘤嘤的哭。
“姑娘,很多事情,哭泣不如放弃,放下包袱,你才会觉得生活充满阳光!”
韩玉觉得,这个时候,心灵鸡汤应该管用,于是装作一副大师的口吻,说道,“其实我以前也和你一样,觉得命运为什么对我如此不公,好像世界都失去了光芒,但后来经一位大师点播,这才恍然大悟。春游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如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这女子果然停止了啜泣,红着眼睛看着韩玉,说道:“你们能载我一程吗?”
韩玉一拍手,大方地说道:“当然可以,只要顺路就行。你家住哪里?”
这女子回道:“刘铁冢。”
韩玉把这姑娘扶起来,说道:“正好,我们是杏花村的,要路过你们那,赶紧来,上车吧。”
在路上聊开了得知,这姑娘姓刘名芳纯,之所以一个人在半路上,是因为和爹娘赌气,离家出走,可是走了这么一程,又累又渴又饿,有些后悔了,走不动路,这才拦住了白泽的马车。
“你们不知道,爹娘让我嫁给的那个男人,已经有老婆了,而且有了三房小妾。”
刘芳纯喝了水吃了一些东西充饥,这才恢复了有些生气,倾诉道,“想想自己嫁给一个老头子,去当什么四姨太,我就觉得一阵犯恶心。人家都能嫁给正常人,为啥就我不行。而且,而且……我有自己的心上人。”
韩玉三言两语就把刘芳纯心上人的名字给套出来了,也是刘铁冢的,是个土生土长的男娃子,叫刘振东,从小到大跟着他爹,以贩鱼为生。
后来韩玉和白泽给她出主意,应该如何如何,这才给她吃了个定心丸。走到刘铁冢的时候,高高兴兴下了车。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那边韩玉和白泽赶往回门的路上,这边,韩家正准备着两人回来后的宴席。
按照地方习俗,三朝回门之时,女方家人这个时候也必须准备宴客,通常于中午,称做归宁宴或请女婿。而且归宁结束后,媒人的工作才算是告了一个段落。男方须送礼给媒人表示谢意,一般都是鲤鱼。
“他娘,今儿个阿泽跟小玉回门。做十碗菜,咱要来个十全十美!”
韩子明从外面回来,站在灶屋门口,一脸兴奋地朝里面喊道。
“成!这俩人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做多少菜都不嫌多!”
林氏也表现的非常豪爽。问道,“对了,你去找咱子丰哥,宅子弄好了没?”
“给他上了点(钱),定下来也就这两天的事儿,不用急。”
韩子明先给林氏吃了个定心丸。“我得去打壶好酒,这女婿来了,怎么着也得喝两杯。”
“你呀。我看是你自己嘴馋了,还打着阿泽的旗子。”
林氏笑着指指他,看他伸出手来,一副要钱的架势,说道。“床头蒲席下面压的有,用都少。你就拿多少。对了,多拿点,回来的时候,在大孩那里买两斤卤肉回来吧,再弄几根猪蹄子。想吃的话,花生米这些下酒的凉菜干货,也可以弄点。”
“娘,水开了。”
坐着烧火的韩俊,听到锅里噗咚咚翻滚,蒸汽把锅盖顶的一上一下,便提醒道。
“好,我这就杀鸡。”
只见林氏提了菜刀,在井旁的石头上摸了几下,去拎了那只绑好的公鸡,左右一只手同时扣住这只鸡的两只翅膀和脖子,右手操刀,一道下去,把它抓紧朝下耷拉着,鸡血流淌了小半碗,直到最后一滴落下,她把鸡仍在地上,扑腾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热水烫着拔毛,宰鸡,林氏非常拿手娴熟。
等忙活到临近中午的时候,饭菜已经基本上就绪,林氏站在大门口往外看了看,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