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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看到余北的斗败公鸡样,本想循循教诲他几句的西野桐也不好说什么了。
“你俩领头的?”待他们走进,坐在背包上的危慕裳微仰着头看向他们,明明坐着身形矮了她们许多,气场却强大异常,犹如身居高位。
淳于蝴蝶跟余北两人是一起回来的,依他俩以往的不靠谱性来看,确实有这个可能。
“不是我!”听见危慕裳这道淡淡却有丝丝冷意的嗓音,淳于蝴蝶身影一窜,立马跳离余北远远的,好像他是瘟疫唯恐被传染。
见淳于蝴蝶如此迅速巨大的反应,余北猩红着眼死瞪着她,好像她做错了什么事却让他背黑锅一样,不过,余北幽怨的表情更像是同甘共苦后,被抛弃的小媳妇样。
战士们停止前进的步伐后,罗以歌他们也一直盘旋在空中,也不问不催他们。
当他们整理好往正确的方向前进时,罗以歌在飞机上只冷冷的丢下一句:“明早八点你们到不了目的地,就徒步回基地。”
不知是不是为了安慰他们走错的路混蛋心情,及抚慰他们除了水就空空如也的肚子。
再次上路后罗以歌他们就默默的飞在上空,不放炮也不怒吼。
此次250公里负重30公斤的行军,危慕裳他们可以说是冲刺完成的,快跑慢跑交替,总之他们的脚就没停歇过一瞬。
从早上被大炮追着跑到天黑,再从天黑跑到天亮,跑到后面的时候,危慕裳都麻木的感觉不到自己腰上的疼痛了。
借着月光丛林见一路抹黑蹿着,到了天蒙蒙亮的时候,天际竟飘起了鹅毛雨,渐渐的越下越大,淅淅沥沥的雨珠有条不紊的下着。
虽然没打雷没狂风暴雨,但雨帘却缠缠绵绵丝毫没有停下预兆。
当他们拖着又累又饿疲惫不堪的身躯到达目的地时,跑得最快的刚好在八点准时到达,后面的陆陆续续一直到九点多钟,战士们才全部到达目的地。
战士们扛着前胸贴后背的身体,军装笔挺的站立在雨雾中。
“立正!”当最后一名战士入列的时候,陪他们一起站在雨雾中的罗以歌,喊了声立正后就走进了运输机机舱。
没过多久,他就拖着一个软长条形物体走了出来,磁性嗓音有丝丝戏谑:“都知道这是什么吧?”
073
没过多久,罗以歌就拖着一个软长条形物体走了出来,磁性嗓音有丝丝戏谑:“都知道这是什么吧?”
罗以歌面前的队伍整整齐齐的站成两个方阵,他们一动不动军姿笔挺的看着他。
战士们看着罗以歌的眼神看似都一样实则不然,他们的眼中,有倔强执着跟罗以歌硬战到底的,有带着丝丝疲惫的,有藏着丝丝请求的,更有蕴含委屈的。
即使雨水淅淅沥沥的倾泻着战士们满头满脸,雨雾中他们还是能看清楚,拖延在绿色清草地上的是什么。
那长长一条的不是消防水带是什么。
天际因被雨水洗的发白,触目所及,雨雾朦胧中狂风将树木吹的腰部下弯又下弯,耳边哗啦哗啦全是雨水啪打的声音,空气中仿佛还能嗅到林木的清香。
浑身湿透的衣服紧贴在身上,雨帘中更显得罗以歌身形高大挺拔,他单手握着消防水枪,雨水打在他帽檐下再溅落在地,帽檐在他轮廓硬朗的脸部遮下一抹阴影。
“这雨下的好像不过瘾呐。”罗以歌悠悠的摆弄了一下水枪似喃喃自语道,但喃喃声却大的足以在雨声中让战士们听清楚。
“乐副队,这雨大么?”看向一直站在他左侧的乐浩石,罗以歌看着他布满雨水的脸颊认真道。
被罗以歌如此认真一注视,乐浩石额头顺着雨水落下数条黑线,湿润的嘴角没忍住委屈的瘪了瘪。
罗以歌都决定要怎么做了,为什么要让他来做这个坏人!
乐浩石被就成了一个落汤鸡,再被罗以歌这么一算计,他的身影顿时委屈的如泣如诉。
危慕裳顶着腰部湿、痒、痛严重的不适,黑瞳淡然的目视前方,却在看到罗以歌状似认真,乐浩石貌似委屈的小脸时,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反正罗以歌在他们这群菜鸟面前都没什么好形象了,用得着这么装纯情,装无辜么!
“不……”心里哀叹一声,乐浩石刚吐出一个字想说‘不大’时,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突然裂开嘴角露出白牙的看着罗以歌,“二号,你觉得呢?你要说大这雨铁定不敢小!”
“……”乐浩石屁颠屁颠献媚的说完后,得到的是罗以歌轻轻一瞟的冷眼。
瞥着眉眼弯弯的乐浩石,罗以歌心里想得却是:不错,这么多年了,乐浩石这小子总算有点进步了。
众战士不是第一次见乐浩石的笑脸,但那是在私底下,在训练场上,甭管你私底下跟乐浩石的交情有多好,他都一样拿你开刷不解释。
此刻看着乐浩石掐媚的笑脸,众战士心里直鄙视的同时却也认为他这个回答聪明。
总不能让罗以歌得了便宜还卖乖,好事坏事谁是主谋,战士们心里可清楚的很。
总而言之,近两个月的训练下来,罗以歌的铁血手腕他们可都领教了不少,罗以歌现在想要改变他在他们心中的阎王形象,两个字:
晚了……
被乐浩石驳回面子罗以歌也不恼,径自把玩了会儿水枪后,抬起头看着战士们不紧不慢道:“我觉得这雨小了点,你们觉得呢?”
……
这雨小?
别开玩笑了好吧?
虽然天上没打雷,可这哗啦哗啦倾盆而下的豆大雨珠可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这不是细柔的毛毛雨好吧!
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军令难违,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于是,即使战士们心里在歇斯底里的吼着这雨大,很大,非常大!
可他们异口同声说出口的回答却是:
“小!”
战士们一张嘴脸上空中的雨水就滑进了口中,喊完一闭嘴时,双唇闭合间甚至可以看到雨水被碰激得往外溅。
整齐嘹亮的小字在山林间久久回响出去,与淅淅沥沥的雨声混合在一起,颇有种战气凛然的感觉。
似乎很满意他们的回答,罗以歌深邃的眼眸微瞌了瞌,想是在思索什么,转瞬便嘴角斜斜勾起一边,带着丝丝邪气的看着他们:
“既然咱们优秀的战士们都觉得这雨小,反正湿都湿了,罗队就成全你们把雨加大点。”
罗以歌的最后一个字刚落音,他便打开水枪的开关,霎时一条流量颇大的水柱急速喷出,水柱射向的赫然就是战士们。
“啊……”罗以歌的水枪口好死不死对准的正是余北,开关一开,不到一秒的时间水柱就射到了余北腹部。
余北被水柱巨大的冲击力猛地一击打,霎时惊呼一声身体不稳的向后倒去,他的双脚甚至还未来得及移动身子就已倾倒了一半,足以可见这水柱的威力。
好在余北往后倒的时候,他右侧的西野桐眼疾手快的拉了他一把,才不至于余北被水柱冲击的摔倒在地。
余北被西野桐扯住手臂后,身子一个侧倾脱离了水柱的冲击力,紧接着急猛的水柱又从余北身上横扫而过,水柱冲击到西野桐身上随后又移到了祁覆身上。
最前面的一排战士都轮流着被罗以歌手中的强力水柱亲吻了一番。
好在余北最开始的惊呼提醒了其他战士,战士们一动不动的在水柱冲击在自己身上后,绷紧身体极力的稳住身形,稳不住的就抓一把身旁的战士,倒没有发出鬼叫刺耳的惊叫声。
罗以歌避开战士们的头部,严峻着脸在他们身上横扫着,战士们则一言不发默默承受着。
有些战士被水柱冲击的倒在了地上,即使饿的头晕眼花,疲惫的手脚无力,却还是硬撑着身子爬起来。
最前面的战士受到的冲击力最大,在他们终于承受不住倒在地上后,第二排的战士便冲在了第一线上。
整个山谷平地除了雨声,风声,偶尔惊喊出声的几句呻吟外,两百多人的山谷没有一个人说话。
十分钟后,罗以歌手中的水枪还未开到最大,已有零零散散的战士倒在地上再也没力气爬起来了,雨水混合着泥土,战士们就那么有气无力的躺倒在黄彤彤的水洼中。
看着还剩一大半没倒下的身影,罗以歌将水枪的开关开到最大,水枪口直直的朝危慕裳射去。
“你们是谁?”水柱毫不留情的冲击在危慕裳身上,罗以歌话是对全体战士吼着的,但他的眸光只盯着危慕裳一人。
“嗯……”迅猛冲击在腹部的水柱令危慕裳倒吸一口凉气,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向后倒去,慌忙中她立即伸手拽紧左右两边的顾林跟淳于蝴蝶。
顾林跟淳于蝴蝶见此也立即靠向危慕裳,三人的身体紧紧靠拢在一起,共同抵御着水柱的冲击力,与其他战士们一起怒吼着回复罗以歌:“军人!”
“军人!”还有丝力气的战士在听到罗以歌的吼声后,精神一震回吼道。
“军……人……”瘫倒在地的战士,张着嘴呢喃出声,仰躺着一张嘴雨水就直直落入口中。
“军人是什么!”罗以歌手中的水枪像是固定住了一般,在水柱直直射向危慕裳后,他的手就没移动分毫。
雨雾中看着危慕裳惨白的脸色,罗以歌不想去看却又强迫自己去看,不想对她如此残忍却又强逼着自己对她残忍。
他的小慕儿,必须要成长,再成长,强大,再强大。
不然,即使他有足够强大的能力护她周全,他也不会放心。
他必须将他的小慕儿从他的羽翼下拉出来历练,直到她能与他并肩的那一天。
水柱的强劲力道,像是要将危慕裳纤细的身体冲垮般,迅猛劲道冲击的她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两手臂与顾林跟淳于蝴蝶交叉缠着,侧着头艰难的呼吸着。
时朵朵也紧靠在淳于蝴蝶左侧,四道明明柔弱摇摇欲坠的身影,凭着一股劲愣是死死抵御住水柱的狂猛冲击。
胸闷的鼻子呼吸不过来,危慕裳便张开嘴呼吸着,水柱击打在身上飞溅出的水花直直打在脸上,口中更呛进了好几口水。
劲道如此猛的水柱冲击在身上,就跟拿着把钝刀片刻不停重重的砍在自己身上一样,跟胸前的令呼吸都困难的巨大冲力相比,危慕裳就觉得腰上的伤完全没感觉了。
雨雾中,透过层层雨帘,危慕裳黑瞳一瞬不瞬的盯着罗以歌,像是在跟他较劲,同时也在跟她自己较劲,不就是一点水么,她能挺住的,一定能!
咬紧牙关,危慕裳四人死扛着水柱冲击过来的巨大压力,泄恨似得与其他战士怒吼着回答罗以歌:“铁的身躯!钢的意志!永不倒下!”
没错,军人拥有铁的身躯,钢的意志,永不倒下的体魄。
他们怎么能因为这点困难就倒下了钢铁般的身躯!
他们是军人!
永不服输的军人!
再艰难困苦他们都要挺过去,就是死他们也要死在战场上,绝不能在这里倒下。
“军人是什么!”深邃的瞳眸中倒映着危慕裳越来越惨白的脸,罗以歌微移了移水枪,水柱顷刻间脱离危慕裳的身体。
水柱来来回回的在危慕裳四人身上横扫着,水柱终于离开了自己,危慕裳才刚喘过来一口气,水花又再次从她身上溅射到脸上。
片刻不停的劲猛力道轮番冲击在她们四人身上,她们被冲的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最终大家扎稳马步憋着股气,硬扛下罗以歌的特殊关照。
“铁的身躯!钢的意志!永不倒下!”
战士们的士气似乎也被这几个字提了起来,渐渐的,有一个个瘫倒在黄泥绿草地上的战士缓缓站了起来。
“军人是什么!”雨依旧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