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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尤金!你竟然敢真的下手打我!你、你之前明明说假打的!”
从小到大,危元溪何曾受过这种委屈,她早该知道尤金&;金斯利不是那么好惹的人,可她竟然还一时鬼迷心窍的上了他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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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可没说假打,我只是说我会有分寸的,而且,如果你不带点伤回去,你未来的婆婆怎么会相信你是真的被绑架了呢?”
尤金&;金斯利抬着危元溪下巴的食指指腹,传来她疼出冷汗的粘湿,他心里一恶心立马就撤了手,危元溪的脑袋也再次无力的微垂了下来。
“不是这样的!我说疼,让你住手!你为什么不停下?”
危元溪现在只觉得全身上下火辣辣的疼,看着这样无情的尤金&;金斯利,她的眼泪就不由自主的往下流。
尤金&;金斯利怎么能这么狠,他昨天晚上明明还对她那么好的,怎么可以转眼就对她下如此重的手。
她只是一个女孩子而已,又不是一个身强体壮的大男人,怎么能这么不管不顾的抽打她,尤金&;金斯利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了。
“你不是说你想让罗以歌喜欢的那个女人消失掉么?你越痛,她消失的就会越快,懂么?”
尤金&;金斯利看着危元溪浑身布满红痕,一条条红痕却连皮都没破的完美内伤,他的心情就越加的好了。
“而且你自己看看,我并没有下太重的手,你身上都没有流血,我没让你流一滴血哦!”
尤金&;金斯利手一指示意危元溪看看自己的身体,说出口的话带着丝丝诱哄的声音。
对于危元溪一直不知道,罗以歌的女人就是危慕裳这件事,尤金&8226;金斯利并没有好心告诉她的意思。
尤金&8226;金斯利虽然参与其中,在危慕裳和罗以歌之间从中作梗,但他同时又以一种看好戏的心态,观看着罗以歌身边错综复杂的感情关系。
“呜……可是我痛!尤金,我疼……”
危元溪本来以为她身上一定流了很多血,说不定还会留下疤痕破相的。
但当她仔细看去时,才发现她真的没有流血,一喜之下,危元溪便呜呼着跟尤金&8226;金斯利撒起娇来,试图唤回尤金&8226;金斯利的一点怜悯之心。
“我知道你疼,所以你继续疼着,时间到了自然会有人送你回罗家。”
尤金&8226;金斯利看着呜咽着跟他求饶的危元溪,他甚是无情的最后跟危元溪说了一句后,跟密室的两名手下暗示一眼,他紧接着就走出了密室。
危慕裳上车后,她和马特&8226;亨利各坐在后排座位的两侧,马特&8226;亨利既没有把她绑起来,也没有蒙起她的双眼。
危慕裳上车后并没有问他们想带她去哪儿,马特&8226;亨利也没有说话,危慕裳就一直看着黑色车窗外的景色。
危慕裳知道马修等人一定有追过她,但她这辆车早在马修还没走出酒吧时就已经开了。
更何况身后还有那么多的黑蟒蛇佣兵战士,他们随便岔开道走另一条路,马修也找不到她的具体位置了。
虽然马修未必能追上她,但危慕裳发现,他们这辆车的行驶路线,她曾经走过。
这是通往尤金&8226;金斯利那座半山腰别墅的方向。
危慕裳这次还没上山呢,他们的车就在山脚下停了下来。
“下车。”车停下后,马特&8226;亨利看了眼一直扭头看向窗外的危慕裳,声音不冷不热的说了句。
危慕裳回头瞟了他一眼没说话,下一秒倒也乖乖下车了。
走下车,危慕裳才发现山脚下停着一架直升机,她看着那架大大敞开机舱门的直升机,不用想也知道那门是为她留的。
“上去。”马特&8226;亨利从车的另一边绕到右前方站定,看着危慕裳就朝直升机的方向偏了偏头。
“你就是那天晚上的落网之鱼吧?”危慕裳又看了马特&8226;亨利一眼,在听话的向前走时,突然就停在了马特&8226;亨利面前淡笑道。
虽然那天晚上危慕裳没见着马特&8226;亨利的脸,但她在直升机缓缓降落的时候,有看到搀扶着大卫的那抹身影,那个身影跟马特&8226;亨利的身形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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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那天晚上的事,马特&8226;亨利一点也不想去想去,现在被罪魁祸首这么赤裸裸的提醒求证着,马特&8226;亨利的双手瞬间就握紧了拳头。
若不是尤金&8226;金斯利下了死命令,马特&8226;亨利早跟危慕裳动手了。
他们黑蟒蛇的佣兵战士虽谈不上多重感情,但好歹也是自家兄弟,谁也没办法看着对方死去而无动于衷。
更何况,那一晚的任务太过简单,马特&8226;亨利压根就没想过他们黑蟒蛇会有流血牺牲的事情。
但就是那天一晚上,由于他的疏忽大意,他竟然让四个兄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就那么被危慕裳给击杀了。
虽然马特&8226;亨利并没有回答危慕裳,但危慕裳从他那双恨不得吃了她的的双眼,和他紧握拳头瞬间散发出来的狠戾气场中。
危慕裳便肯定,那天晚上丢下战友独自逃命的孬兵战士,便是马特&8226;亨利无疑了。
“兄弟,在战场上丢下战友,可不是一名好战士,哪怕你是佣兵。”
危慕裳黑瞳溢满了浓浓的轻视,她将马特&8226;亨利上上下下的审视了一遍后,一遍往前走就一边语重深长的跟马特&8226;亨利道。
佣兵虽不是一个国家正规编制的兵种,但佣兵绝大部分是退伍军人加入进去。
因为雇佣兵的职业性质,虽然佣兵在国际上的名声并不是很好,但在危慕裳眼里,佣兵也是兵。
是兵,在战场上,就不应该丢弃自己的战友。
若马特&8226;亨利是自己的战友,危慕裳觉得,也许她哪天就会一不小心解决了他。
身为一名军人,如何能背弃自己的战友。
虽然危慕裳非常唾弃马特&8226;亨利的孬兵行为,但站在马特&8226;亨利的立场,危慕裳知道他的选择是对的。
黑蟒蛇佣兵集团其实跟火凰差不多,它也只是一个盈利性质的暗黑集团而已。
从某种意义上说,佣兵虽然是兵,却又不是兵,这也是佣兵和军队正规兵种的区别之处。
危慕裳的话让马特&8226;亨利愣了一愣,等他惊得缓过神来时,危慕裳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直升机上。
危慕裳一跳上直升机,就看到机舱里的尤金&8226;金斯利,好以整暇的坐在长椅上悠闲的等着她。
“就算要请我吃饭,也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吧?”
在尤金&8226;金斯利胜利般的笑容中,危慕裳略讽刺的淡淡一笑,走到尤金&8226;金斯利对面坐下,就微挑着眉说道。
“没办法,你太大牌了,不这样我请不到你。”
尤金&8226;金斯利显然很满意危慕裳出现在他对面,他轻笑一声后,原本坐在驾驶座上的史丹&8226;库克,已经去把机舱门给关上了。
直升机上就三个人,危慕裳眸光淡淡的尤金&8226;金斯利对视着,眼角余光在看到史丹&8226;库克关上机舱门时,黑瞳微敛了敛。
“尤金,你这架势,不像单请我吃顿饭这么简单吧?”
危慕裳想起那天先是跟马修偶遇,随后又跟危元溪和尤金&8226;金斯利相遇的倒霉事。
尤金&8226;金斯利该不会这么小气,她不过就拒绝他一顿午餐邀请而已,他就这么大动干戈的绑了危元溪威胁她吧。
“饭是要吃的,但不是在意大利吃,我家厨子烧得一手好菜,我想请你去尝尝。”
尤金&8226;金斯利双脚大大分开的坐在危慕裳对面,他手上抓着一把巴雷特M82A1狙击步枪放在双膝上。
在尤金&8226;金斯利的邪笑中,危慕裳的视线凝聚在他膝上那把大口径长枪上。
曾经,危慕裳恨死了尤金&8226;金斯利膝上的这把,号称枪王的狙击步枪,就是因为这把枪,罗以歌才会离开部队,从她生命中消失无踪的。
“怎么,看到这把枪你想起什么了么?
它跟了我快十年了,也在血坛子里泡了十年,怎么样,我把它喂养的很威风吧?”
尤金&8226;金斯利见危慕裳的视线凝聚在他的长枪上,他像是炫耀般,举起手中的巴雷特M82A1就在危慕裳面前显摆着。
枪和刀一样,都是需要保养的,更准确的说,是喂养。
不管是枪还是刀,它沾的血越多,就越锋利越光亮,枪更是有灵性的,一把枪好与不好,尤金&8226;金斯利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威风是威风,但你的枪有邪性。”
同为爱枪之人,危慕裳自然也是懂枪的,若把尤金&8226;金斯利的枪和罗以歌的枪放在一起,真正懂枪之人,必能看出善恶之枪。
也许是罗以歌当了太多年的兵,他身上那股军人的正义之气,就像是与生俱来的一样。
哪怕罗以歌现在身处在暗处,做着不太光明正大的事,他给危慕裳的感觉,依然跟尤金&8226;金斯利不同。
危慕裳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尤金&8226;金斯利,是在猎人学校的实弹训练里,那时候即使尤金&8226;金斯利身穿一身军装,危慕裳也没觉得他像个好人。
而事实证明危慕裳也没看错,尤金&8226;金斯利从头到脚,压根就找不到一星半点好人的影子。
“邪性?我承认我的枪喝过所谓的好人的血,但你敢保证你这几年的军人生涯里,你就没错杀过一个好人?”
听到危慕裳说他的枪有邪性,尤金&8226;金斯利愣了一瞬后便笑了。
特种兵,尤金&8226;金斯利不是没当过,可就是因为当过,他才更明白,在那个以绝对服从命令为原则的军人生涯里。
对错,有时候根本就不是你所能了解的。
任务,只有完成与失败两种解释。
目标,从来都只有击杀一条途径。
危慕裳看着尤金&8226;金斯利没说话,战场,从来都没有好人与坏人之分,有的,只是敌人和自己人而已。
“怎么,你自己都不敢确定了是么?”
尤金&8226;金斯利笑了,别以为特种兵就比他佣兵高端多少,也就那样。
“不敢确定又怎样?至少我问心无愧。”
危慕裳淡淡的讽刺一笑,最起码在她的认知,她的枪,没错杀过一个无辜之人,至于其他,她的职业不会让她去想那么多。
“好一个问心无愧,想必那是以前吧?”
尤金&8226;金斯利大爷般的坐着继续笑,罗以歌是干什么的危慕裳一清二楚,以他们二人的关系,尤金&8226;金斯利不信危慕裳还能在部队熬多久。
“那又怎样。”
危慕裳嘴角勾起一抹傲然的笑容,微敛的黑瞳睨着对面的尤金&8226;金斯利,浑身的淡然气质瞬间就强硬了起来,仿佛带着某种坚决。
如此这般,突然强硬起来的危慕裳,让尤金&8226;金斯利愣了一愣,他握着狙击步枪的双手,更是瞬间紧了一紧。
“你当真愿意为他做到如此地步!”尤金&8226;金斯利瞬间凌厉起来的绿眸中,有着丝丝冰冷的质问着危慕裳。
尤金&8226;金斯利承认他对危慕裳有兴趣,但那种兴趣跟其他女人差不了太多,因为危慕裳是罗以歌的女人,所以尤金&8226;金斯利才会对危慕裳另眼相看。
即使尤金&8226;金斯利对危慕裳,并没有罗以歌对危慕裳那种深沉的爱。
但尤金&8226;金斯利见危慕裳为了罗以歌,竟然愿意牺牲到,不惜放弃在部队建立起来的信仰,他被震撼到的同时,不可否认的是,尤金&8226;金斯利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在部队那个特殊圈子里建立起来的,关于国家关于人民的信仰,不是那么容易说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