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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人的命令,说是凤主簿不出城便罢,若是出城么……”
我竟然不知沈端然会有这种命令?!
“若是出城又怎么?”我愤怒起来。
“就……就……”那人没有说完,忽然喜形于色,“凤主簿,其实您是要高升了,以后我们兄弟要再见您可就难了,怎会得罪凤主簿呢?”
“那就速速让开,让我出去。”
身后便有人说道:“是谁敢拦下宁欢你的路啊?”
我听了这个声音,眼皮直跳,真想就这样冲出去算了,身后的脚步声颇为杂乱,两个守卫对我露出笑容,示意我回头。
不情不愿地转过身,果然见那人的轿子停在身后。
就好像看到了吃人老虎忽然悄无声息盯在身后,我变身冰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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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帘子掀开,露出一张飞扬跋扈轮廓鲜明的脸,一双眼睛似笑非笑睥睨过来。
我倒退一步。
“本侯知道你迫不及待要跟着本侯,可也不须如此。”他仍旧在自说自话。
我后退无路,身后是谄媚笑着的守兵,前面是这一堆猛兽,我吐一口气:“侯爷,侯爷想必是误会了,我并不是……”
他的眼中闪过锐利光芒:“宁欢,话不要说的那么早。”
我望着那棱角分明的脸上一抹不怀好意,生生咬住舌头。
“宁欢!宁欢……”有些陌生,又熟悉的叫。
我猛地回头。
“放开我!”少年叫着,瘦弱的身体,又怎能挣脱那些士兵的束缚。
我扬眉惊看,不远处,是一脸歉疚的高捕头跟县老爷沈大人,高捕头偷偷冲我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
我向前疾走两步:“放开他!”声音也变了调。
安乐侯轻轻地一声咳嗽,那些人便将清雅放开,我冲过去,执手便将他抱祝
“清雅,你怎么样?”去看他的脸色。
少年原本蜡黄的脸,有些泛红,眼中闪闪,说:“宁欢……哥,……你别气,是我自愿跟他们来的……我……无论你去哪里,我都愿意跟随,你、你只别扔下我。”眼泪转了转,终于落了下来。
激的我的心湖澎湃万丈。
“清雅!”将他比我还高一头的身子抱入怀中,浑身发抖,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带着心疼。
“啧啧,看着一幕感天动地的兄弟情深埃”
有人在后面,大放厥词。
我眼中有泪,实在不想在他面前露怯,只好拥着清雅,当什么都没听到。
“宁欢,既然弟弟都跟来了,你想怎样?决定吧?”
他又不屈不挠地说。
我迅速地抹了抹双眼,回头看他。
那人自轿子里探出头来,无情冷血地,看着我。
他是不达目的不肯罢休。
难道我是小白兔么?
我却气往上撞,怒道:“安乐侯,我不愿意跟你前去什么东京,你何必强人所难,我已经决定离开这定海县一走了之,我无官无职只是一介平民,你另请高明吧。”
我拉着清雅拔腿就走。
“站住!”身后他一声冷森森的声。
我回头,冷冷说:“如何,莫非侯爷想绑住凤宁欢不成?”
他望着我,原本冷清的脸上,忽地露出了一个森然的笑容,慢慢说道:“不瞒宁欢你说,本侯……正有此意。”
我吃了一惊,他真的要如此?眼前,高捕头向前一步,沈大人却忽然伸手将他拦住,我看的清楚,沈端然他上前一步,说道:“侯爷息怒,能不能容下官跟凤主簿说两句?”
安乐侯眉眼轻扬,毫不在意地看了沈端然一眼:“沈大人不会忽然不舍得割爱了吧?”
我听得抽搐。沈端然却仍旧一脸小心翼翼:“侯爷,下官只不过有几句道别的话想跟凤主簿说。”
安乐侯这才轻轻一笑。
沈端然走到我的身边,我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他:很好,就这样将我贱卖了,果然是见风使舵沈大人。
“宁欢,”他眼睛一垂,才又抬头,看着我,说道,“我知道你心底有些不痛快,只是……有些事情,连我也是身不由己。”
“大人这话说的才不痛快,你不就是怕得罪了那个人吗?”我冷笑,扫了一眼不远处等候的小侯爷。
沈端然面上掠过一道异色,旋即说道:“宁欢,我知道你……以为我……不过,我是为了你好,以你的才能,屈居在这定海县,未免大材小用,这一趟虽然有些凶险,但我知道是难不倒你的,宁欢,其实你有大好前程……”
我心头发凉,他这话,跟以前哄骗我去破案的时候一模一样,无非是“宁欢,虽然对别人来说不可思议,但仍是难不倒你的”或者,“宁欢,你一定可以查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本县甚至已经看到真相在向你招手”,每每还顺便附送什么升官发财加奖金之类的诺言,事后证明都不过是空头支票而已,令我愤愤良久,而又无可奈何。
此刻,见他故技重施,想了想,问道:“大人,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明白我的心思?”
沈端然双眼静静看我一会儿,旋即竟垂下眸子,说道:“你……又何尝明白我的心思?”
声音低得很,意味却伸长无比,听来别有心思,吓了我一跳。
幸亏他立刻一笑,说道:“不管怎样,我想宁欢你知道,小侯爷他不是好惹的,你此刻气愤,皮肉之苦免不了,但绝不可触怒了他,否则对你没什么好处,还有……”
他忽然又看了我身后的清雅一眼,鬼鬼祟祟,似还想说什么,我冷哼一声:“罢了,原来是大人念在我们旧情一场,特意来提醒我对小侯爷驯顺些,只可惜,我跟他是水火不相容的。”
沈端然长叹一声,默默看我,不再说话。
身后安乐侯懒洋洋说道:“怎样,依依惜别完了么?”
我听着那个看似慵懒实则不怀好意的声音,正在气头上无法收敛,猛地回过身去,喝道:“给我住口,还没有!”
一刹那,天地之间一片寂静。
我反应过来之后,头皮阵阵发麻:完了,摸了老虎屁股,还响亮地拍了一巴掌。
小侯爷看我的眼神,已经变得很抽象起来。
我义愤退却,理智回归,想求饶,沈端然正在身边,我,抹不开面子。
正在无比尴尬之时,身边却响起一个声音:“哈,哈哈……侯爷,下官的话说完了,凤主簿他说很愿意跟着大人前去呢。”
解围的人,竟是沈端然。
我转头,吃惊看他。
而那边,安乐侯莫测高深地唇角仍带着笑,轻描淡写地说:“是么?绑了。”
我回头,怒目相视。
12 雪地里的美少年
有两个彪形侍卫上前,将我轻而易举地捆绑起来,动作如此熟练而高效,可见是经常操作,已经如家常便饭。
明知道挣扎无用,只有瞪着那人出气,等被捆绑好了,便又被扔上马车,我顾不得叫疼,自马车上探头出去,欲骂人,又担心清雅。
却正见安乐侯扬眉过来,且说道:“看你们兄弟情深,本侯善心大发让你们两个做一处吧,不用对本侯太过感激哦。”
冲我明媚灿烂一笑,那双深眸里却是冷气森森,未曾出口的潜台词我看的明白。
他当我跟清雅是他的囊中之物,如此做,一来彰显他的手段,二来又暗示清雅也在,我要跑的话,怕是他真的会不留情面做出些让我后悔莫及的事来。
又有什么办法?心底早将此人骂的一佛出世二佛生天,偏偏咬紧嘴巴,一字不吭。
另一个侍卫托着清雅腰间,轻轻送他上了马车,清雅扑到里面,伸手抱起我:“姐姐,我替你松开。”凑在我耳边,低低地说,暖意融融,钻入耳朵,沁入心底。
“别,清雅,不用。”
清雅惊诧看我,我微笑摇头,安乐侯明知道清雅关心情切,会替我松绑,偏不顾忌,清雅如此做,正好中他诡计,或许,会因此而节外生枝,更想可恶的法子来折磨我。
不如且安于现状罢了。
“可是,很难受……我替你放松一点。”
“那倒好。”我点头。
清雅低头,替我将绑着的绳子略又放松了些。
马车缓缓地向前,我叹息之余开始胡思乱想。我既然忍了一步,何妨再忍第二步。现在我还能忍,忍无可忍之时,再说。
反正绑的也不甚紧,我倒是不觉得难受,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坐,只是不能倚靠车壁,清雅便伸手环抱着我,让我斜斜靠他的肩头上。
清雅常年病着,又没有好的东西来喂养,人是瘦瘦的,更是少年长身体的时候,不似女子般的娇软,肩头硌的我有点难受,我便不停地扭动。他似乎察觉,将我的头向下压了压,我缩了缩身子,像是小鸟一样偎在他的胸口,温暖的气息包裹着,这才安分下来。
车马颠簸,如此一路向前,我睡睡醒醒,偶尔同清雅说上几句话,不觉得时光渐渐过。
偶尔好奇,去看车窗外,景物不停地变幻,渐渐地出了定海县境内,从清晨到天黑,找了客栈投宿,听到外面的呼喝声,本主簿蹭到马车边上,向下跳去,不妨有点腿酸,居然一时没有站住,踉跄地向前栽去,眼看就要跌的满脸开花,一只手从旁伸出来,将我抱住,这般有力,如此及时,我感激抬头想看是哪位英雄,却对上清雅担忧的双眼。
他什么时候下来的,我竟不知。一时有些愕然。
“小心。”低低地嘱咐我。
我点点头,内心充满了对于清雅的赞美,靠在他的身上正在温情无限,听得那寒风般刺骨的声音,斜刺里窜出来:“又在上演兄弟情深,碍…你们两个没有过瘾,本侯看的都腻歪了。”
那人冷冷地瞥了一眼这边,目光在清雅的身上,略微停顿。
我心头一凛,想到什么,挺身一闪,将清雅挡住身后:“既然腻歪何必要找不痛快,侯爷不看就是了,如此勉强,小心有碍侯爷贵体埃”
安乐侯嘴角扯出一抹似笑非笑:“宁欢,你真是体贴本侯啊,本侯真是越发的喜欢你了,放心,本侯不是那种不经风雨之躯,你还是操心别个吧。”
我听他不咸不淡地夸奖我,又若有所指,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而他那黑漆漆的两点眸光,自我面上扫过,我知道他又在看身后清雅。
不由深深皱眉。
幸亏安乐侯他只看了一会儿,便背着双手,施施然地迈步,进了客栈去了,那满头束起的长发如浓墨一荡,邪性的很,他入内。身后我却失神,有些惊心动魄,先前,在定海县的时候,高捕头曾经跟我说过一些话,此刻却不知不觉地鬼使神差浮现出来。
我记忆深刻,他说:这安乐侯怕是喜欢男人的。
我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现在才有些回味过来,为何在定海县敞春阁内破案之时,高捕头会对我提起此事,他原来是在暗示我加担忧我碍…可惜我后知后觉,因为自己是女扮男装,本质上是女子的缘故,因此精神上的盲区自然而然将自己放在了安全地带,是以完全没有想到过怕……如今,扭头看清雅。他正伸手,拢着嘴边,轻轻咳嗽了一声,又低低说:“姐姐,别去跟那人斗气,我们暂时斗不过他的,我总觉得,他对你不怀好意,能忍一时,是一时。”说着,脸上又露出一丝歉意,“说来,是清雅累到姐姐了吧?”
身边无人,侍卫隔得远远地看我跟清雅,我心头热热的,便也压低了声音,说:“不许你说这样的话,你是我弟弟,我理应好好照顾你,不让你受苦,可是,唉……”一时失神,有些黯然,清雅伸手轻轻按着我肩头:“姐姐,你又说这些,你对我好,我自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