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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爹?!萧瑀立刻想起什么,神色大变,又惊又喜地地望着少女道:“你是紫澜?!”
那少女听到萧瑀叫他的名字,立刻站起来,疾跑几步,飞扑到萧瑀怀里,泣道:“萧伯伯,您总算还记得侄女。”
萧瑀抚着少女的秀发,心中悲楚,忍不住老泪纵横,泣道:“苦命的侄女,伯伯终于见到你了。这些年你还好吧?吃了不少苦头吧?”
少女仰起梨花带雨般的俏脸,道:“侄女还好。就是爹和娘都不在了,侄女一个人,孤苦伶仃,吃尽了苦。”
一旁的齐王李元吉看到那少女,心中忍不住嫉妒。这少女姓麦名紫澜,乃是麦铁杖的孙女,麦孟才之女。麦铁杖青年时即很勇敢,有臂力,且步行如风,跑及奔马,能“日行五百里”。陈朝太建年间,麦铁杖曾结伙为盗,被广州刺史捕获,罚为官府奴隶,为皇帝执掌御伞,后投杨素麾下,得其赏识,推荐给隋文帝。文帝赏识其忠勇,后累功封宿国公。大业中,炀帝征辽,麦铁杖主动请缨为前锋。在济桥,敌兵大队涌来,铁杖率先跳上岸与敌奋战,不幸身亡。其后,其子麦孟才嗣爵,有其父之风。受炀帝赏识。后随炀帝下扬州。在扬州,麦孟才见宇文化及作乱,便与同僚私下密议除掉宇文化及。不料,事情走漏,被宇文化及抢先下手杀害。
麦铁杖为人忠直。李渊父亲早亡,家道中落,生活颇为艰难,麦铁杖时常接济。后来,长安流传“李氏当王”的歌谣时,隋炀帝杨广猜忌李渊,几番欲治李渊于死地,多亏麦铁杖和麦孟才仗义执言,回护李渊。由此,李渊与麦孟才交厚。麦紫澜出生后,李渊很喜欢这个女孩,便认作干女儿。麦孟才死于扬州后,李渊也曾命人打探麦紫澜的消息,却始终无所获。
若是麦紫澜只得李渊的喜爱也倒罢了。但这麦紫澜不知道有什么魔力,昏君杨广和萧皇后也非常喜爱她,她两三岁时杨广和萧皇后便每每让麦孟才带她入宫。麦紫澜生性活泼可爱,胆子也极大,竟然不怕杨广。三岁那年,她有次趁着杨广午睡,跑到杨广榻边揪他的胡子。杨广竟然不以为怒,反而哈哈大笑。
杨广征辽东,萧瑀上书进谏,惹得杨广大怒,要将他治罪,就连萧皇后都无法劝阻。当时,麦紫澜正好在宫中玩耍,她对杨广说道:“我听说,敢于说出心里话的人才是真正对陛下忠心的人。若萧伯伯对陛下不忠心,又怎么会冒犯陛下?萧伯伯是皇亲国戚,他进言会得罪陛下,让陛下不悦,他不说话,一样官爵不降,俸禄不少。若他对陛下不忠心,他何必如此?由此看来,萧伯伯是对陛下忠心耿耿的。即便他说的不对,陛下为什么不能因他的忠心而从轻发落?”
杨广听了大吃一惊,根本不相信这是个三岁的小娃娃能说出来的话。后来杨广听从了麦紫澜的劝说,将萧瑀贬为河池郡守。
萧瑀劝慰了麦紫澜许久,才劝的麦紫澜停止落泪。
李渊见状,道:“萧郎,今天请你来,一是朕要宴请朕的干女儿,请你来作陪。二是朕这干女儿不想住在皇宫,朕思量着你家中景致不错,再者你女儿惜柔与紫澜年龄相仿,两人也好做个伴,朕想让她到你那儿住几天。”
萧瑀一愣,道:“好侄女,怎么你还要走?”
麦紫澜点点头,道:“伯伯,这次侄女是随义父来的。等义父办完了事,侄女还得随义父回苏州。”
义父?萧瑀一愣,望了一眼李渊。麦紫澜的义父不是李渊吗?怎么又冒出来个义父?
李渊道:“适才紫澜对朕讲,宇文化及祸乱扬州时,她母亲带着她在亲兵的保护下逃离了扬州。后来她母亲也病逝了,亲兵也大都战死。她流落到苏州吃尽了苦头,幸亏得梅宗颖搭救,收为义女。”
“梅宗颖?”萧瑀有些吃惊,道:“可是那个资助赵郡王大军五万石粮食的四海商号的梅宗颍?”
李渊点点头,道:“正是此人。孝恭前段时间曾发来奏章,细述此事。不过,梅宗颖愿意捐献五万石军粮,却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
萧瑀点点头,道:“赵郡王的奏章微臣也看了。梅宗颖捐献军粮想取消他兄长梅宗际的通缉。梅宗际当年曾效命于李轨,李轨被擒后,他便隐姓埋名,再无踪迹。”
李渊点点头道:“梅宗颖此番前来,为的便是此事,朕打算答应他。而且,朕还准备封他为中散大夫。萧郎以为如何?”
萧瑀思忖片刻,道:“微臣赞同。梅氏在江南颇有名望,他若能效忠陛下,对于稳定江南的局势极为有利。”
李渊点点头,道:“此事就这么定了,萧郎,快入座。”
萧瑀顿了片刻,道:“陛下,微臣还有一事。”
“哦?何事?”
“适才微臣来时,柴驸马正在殿外,想晋见陛下。”
“柴绍?”李渊笑道:“他刚才便要晋见,朕已经告诉他明日再来,为何他还不走?莫非他惦记着想吃朕这顿酒宴不成?”
萧瑀见李渊开起了柴绍的玩笑,便知道他此刻心情极佳,于是道:“柴驸马看样子是有急事,不大像惦记着想吃陛下酒宴的样子。”
李渊摆手道:“罢了,左右还不到开席的时间,朕就见见他,看他能有什么火上房的事,需要你萧郎出面。来人,传柴绍。”立刻有内侍应下,赶紧一路小跑去传柴绍。
李元吉当然知道柴绍有什么急事。只是,这事说起来完全是场误会,而且这事还牵扯到受李渊宠爱的麦紫澜,若几方印证,把事情说开,只怕自己要遭殃。
他想到这,连忙向李渊躬身道:“父皇,既然酒宴还要等一段时间儿臣就先行告退,回去换件衣衫。”
李渊看了一眼李元吉,见他要借故离开,便知道此事肯定牵扯到他,遂道:“不必。你且在这里等着。”
李元吉无奈。他偷眼望了望麦紫澜,只见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御榻边,正若无其事地在为李渊捶腿。
不多久柴绍进来,趋步上前拜道:“臣柴绍拜见陛下。”
李渊道:“平身。”
等柴绍站起来,李渊有些不悦地道:“你着急要见朕,可有什么事?”
柴绍道:“臣此次征讨吐谷浑发现两位可造之才。臣不忍他们死于非命,特恳请陛下法外施恩,饶他们性命。”
李渊听了心中微怒,到:“柴绍,朝廷法度难得是摆设不成?”
柴绍立刻跪下,道:“臣知道此事有违法度,但臣实在怜惜此二人之才,若陛下能法外施恩,臣愿放弃官爵换此二人性命。”
“哦?”李渊一愣,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两个人竟让你如此赏识,连官爵你都不要了?”
“这两人分别名叫李潜、牛弼。”
“李潜?”李渊想了想,道:“可是你奏章早提到的那个?”
柴绍点点头,道:“正是此人。臣此番出征能大获全胜,全赖此人和牛弼。”
“哦?”李渊毕竟是征战沙场得来天下的马上皇帝,对战争的认识极为深刻,听到柴绍如此说,立刻来了兴趣,道:“此人究竟有何才干,你且说来听听。”
看到李渊对李潜感兴趣,柴绍心中大喜,立刻将事情的经过细细叙述了一遍,而且还将斩杀达善的功劳放在李潜头上。末了,柴绍道:“臣当时听说李潜斩杀了达善,觉得若如实禀奏,此子定然会得到陛下赏识,予以破格提拔。但,此子实在年幼,从军时间也实在太短,若提拔的太快,恐其心浮气燥,难成栋梁之才。故臣与副将马三宝商议,认为应适当压制他一下,让他好好磨练一番,直到磨练成熟之后,方可委以重任。此前,臣已提拔他做臣的亲兵营校尉,这些日子来,臣交给他的事,他都能耐心做好,心性已经成熟不少。”
李渊点点头,道:“此人果然有些能耐。不过,古往今来,能如此使用美人计的,也只有你柴绍了。”
见李渊有心情开自己的玩笑,柴绍心中大定。他惭愧一笑,继续道:“若只是如此,此人不过是员战将,还不值得臣如此回护。更难得的是此人发明了一套外伤救急之法,最适合军中所用。此人之前用那套方法救治的九名士卒,无一伤口化脓,且伤口恢复速度大大提高。这法子的详细情况和伤兵复原状况臣已命他与随军郎中编纂成册呈报兵部。陛下若想看可着兵部送呈此册。”
李渊深知士卒因伤致残所造成的后果。因连年征战,每年唐军中都有不少士卒因伤致残,这其中有许多是伤口反复化脓,小伤变成大伤所致。由于因伤致残,这部分人失去了劳动能力,需要国家抚养,增加了国家的开支。而且,这些人往往都是上过战场的老兵,若他们因伤致残也会削弱军队的战斗力。士卒从新兵到训练好,再到上战场活下来,往往十不存五。可以说,老兵就是一直军队最大的财富。如果,这套法子真的有效,其作用绝非一场战役的胜利所能比拟的。
李渊思忖片刻,道:“此人究竟犯了什么罪?”
第一卷新嫩小荷初出水 第五二章 一撸到底
听到李渊如此问,柴绍知道,李潜的命保住一半了。于是,他将昨晚发生的事情细细转述了一遍。
李渊听完,勃然大怒。李潜这厮真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挟持当朝亲王!若传出去皇家的颜面何在?
李渊正要斥责柴绍,却听到麦紫澜惊呼道:“三胡哥哥,那个李潜不正是昨晚咱们遇上的那人吗?”
李元吉听了,知道这小妮子肯定是故意这样说的。她明明知道那人叫李潜,却还要自己来证实,分明是想将责任推给自己。只是,李元吉虽然明白麦紫澜的心思,却也只能无奈地点头,道:“正是此人。”
柴绍惊讶地望着麦紫澜。他只听李潜转述,说马车中的是个女人,但他却没想到竟然是眼前这个女孩子,更让他诧异地是,李元吉口口声声所谓的反贼竟然就在陛下坐榻旁为陛下捶腿,而且还口口声声地叫李元吉“三胡哥哥”!天哪!这太荒唐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渊听到两人对话,怒火立刻变成迷惑,随即,他想到了一种可能,立刻喝道:“元吉!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元吉见李渊动怒,硬着头皮躬身道:“父皇,是这样的,儿臣接到密报,说有反贼几日前进入长安,还说昨天夜里他们将到平康坊去,儿臣信以为真,便派人去抓捕。不料,正巧遇到李潜和牛弼两人随着马车一块走,儿臣更没料到的是马车里的人竟然是紫澜妹妹。”
李渊狠狠瞪了李元吉一眼,然后转向麦紫澜道:“紫澜,你说,为什么当时你不直接表明身份?平白无故惹出这么事端?”
麦紫澜委屈地道:“干爹。女儿离开长安七八年了,模样早已大变,即便是以前认识女儿的人也不敢认女儿啊。刚才萧伯伯不也认不出女儿来吗?当时,三胡哥哥开始也认不出女儿来,还以为女儿是消遣他呢。而且,最早出来抓女儿的是他手下的那个谭将军,若女儿那时就出来,只怕早被那个谭将军当成反贼抓起来了。到时女儿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女儿可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呜呜……女儿当时只是想着见到认识的人才出来,谁知道会变成这个样子。”
李渊大怒,道:“荒唐!简直荒唐!”
“陛下息怒。”萧瑀起身道:“此事说来实在匪夷所思。细细想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彼此误会才造成这种结果。”
误会?李渊毕竟不是一般人。身为开国帝王,他的脑筋岂是普通人能够比拟的。他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