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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是这个任务就够麻烦的了。可李潜要做的工作还多着呢。军官战功的登记确认,擢升、赏赐方案,战死士卒的安葬,遣使吊唁的人选、路线安排,各种军备物资包括战马、粮草的消耗及库存核对,各类缴获的登记核对,俘虏、掠获的登记核对,柴绍府邸的保卫等等工作足以让李潜忙的脚后跟打后脑勺。好在柴勇还在,能向李潜指点下迷津,不然他哭都没时间哭。
除了这些工作,李潜还得信守承诺,举办烧尾宴来宴请诸位同僚。这事倒不用李潜太费心思,拿出钱来直接安排岐州最好的酒楼办就行。只是宴会上,因为众人分别在即,难免伤感,于是他们化伤感为酒量,喝的酩酊大醉。客人都喝醉了,身为主人的李潜岂能逃的过去?这一醉就耽误了一天时间。
所以,李潜只能点灯熬油加班加点,累的眼睛全是血丝,好不容易才在规定的时间内把这些事处理妥当。忙完这些,他刚想休息两天,谁知朝廷下了旨意,要此次出征的将领(司阶以上有将军封号的)进京面圣。如此一来,李潜又得拼命忙活,做好各项事宜的准备工作。
八月初二,柴绍率众将在一队亲兵护卫下进京面圣。好在这次他们轻车简从,而且沿途有驿站,李潜只要做好柴绍的保卫工作即可。
八月四日中午,柴绍等人到达长安。
长安,这座历史上最雄伟壮阔的城市,曾经令李潜前世无比神往。今生,李潜有机会来到这里,亲眼看到这座伟大的城市,也算了了前世的心愿。
还没有进入长安时,牛弼远远看到了雄踞在大地上的长安城,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哇!可真大啊。”引来众人一阵哄笑。
队正何十三笑道:“牛兄弟,这才是远看呢,等你走进了就知道什么叫大了。”
李潜听了暗暗点头。前世,他曾看过一个资料,上面说说长安城周长达35。56公里,面积约84平方公里,是截至到十八世纪以前全球最大的城市,而且是历史上第一个人口超过百万的城市。若这几个数字还不能直观表现长安究竟有多大。那么下面的这几个数字或许更让人有直观印象。据推算长安城的大小是明南京城的1。9倍,明清北京城的1。4倍,古代罗马城的7倍。其规模之大,在一千多年前绝对令人震惊。即便是后世,很多城市的面积仍达不到古长安的规模。
果然,等走近了,李潜发现,长安城实在太雄壮了。外城的城墙高有两丈,虽然比其他大城的城墙要矮一下,可城墙太长了,根本望不到头。站在城墙下面,让人感觉自己无比渺小。而且这次他们走的是正南面的明德门。这个门是长安的主门,有五个门洞,每个门洞都有近两丈宽,五个门洞的宽度加起来近十丈。
按说,这样宽阔的道路应该很好通过。然而令李潜惊讶的是,这里人来人往川流不息,而且人流的密度可以用摩肩擦踵来形容。
好在他们的队伍老早就打出了旗号,值守的士卒看到旗号,立刻行动起来,将人群驱散,清理出一条通道,让他们快速通过。
李潜在策马入城时,听到很多百姓议论纷纷,仔细一听,原来他们已经认出来这是柴绍的车驾,而且他们已经知道柴绍在岷州大胜吐谷浑。听到百姓在议论自己这帮人,李潜暗喜,将胸膛挺起来。其他人自然也都挺胸昂首,暗自喜悦。
入了城,行走在宽阔的朱雀大道上,耳边听到街道两旁的喧哗声,李潜心里忽然有种错觉,仿佛回到了前世那座熟悉的城市。不由得心生伤感,再也没有兴致看下去。
队伍一路前行,很快就来到柴绍的府邸。柴绍因是贵戚,他的宅子也是陛下特赐,位置在崇仁坊内,距离皇宫很近。远远的李潜就看到一座红墙碧瓦、气派豪华的府邸,三开间的大门上悬挂着一块金丝楠木的匾额“平阳昭公主府”。李潜刚在华贵气派的大门口停住马,里面接到消息的仆役们飞速跑来,在门口列队拜见柴绍。
柴绍下了马车,先请众将入厅喝茶,再让李潜指挥仆役把东西搬进去。李潜先与府内的家令(从七品下)潘贵互相见了礼,然后请他将众将让进府内,接着指挥众士卒和仆役把这次带来的东西搬进去,车马安置妥当。直到所有的事都安排好了,李潜才在一名仆役的带领下入府。
一进府邸,李潜只见府内厅堂宽敞,楼阁高耸,飞檐斗拱,金碧辉煌,心里震惊不已。暗忖,造这宅子得花多少钱啊?其实,他哪里知道,这些宅子都是隋朝留下的,根本不是现在造的。大唐自立国以来,财政就没轻松过,连皇宫都没多少钱进行大规模修造。何况是官员府邸?
众将在厅内喝了会茶,便起身告辞。柴绍因为有些乏了,便去休息。柴绍临行前告诉李潜等人,他们一路辛劳,准予放假半天。明日一早,他进宫面圣,让李潜随行。
听到这个消息,李潜暗自高兴。送走柴绍,便向家令潘贵交待一声,与牛弼赶紧出门转转。因为此行是进京面圣,他们都未穿盔甲,倒也省去了换衣衫的麻烦。
两人刚出门,却见李五郎正在门外,好象在等他们。
李潜看到李五郎有些惊讶。
李五郎迎上来,笑道:“怎么,吃惊了?”
李潜点点头,道:“五哥怎么还不回家?”
李五郎道:“当然要回家。只是,五哥我运气差,被马将军抓差,在这里等你们,要我带你们去四处转转,省得你们两个家伙迷路。”
李潜更是诧异,道:“等我们?转转?你们怎么知道我们会出来?”
李五郎哈哈一笑,道:“国公回府只要没有紧急的事便放亲兵们半天假,这已经成惯例了。刚才马将军说了,他晚上要在清风楼宴请咱们,他怕你们两个家伙初来乍到,找不到地方,特地让我在此等你们,给你们带路,顺便带你们四处转转。”
“那马将军他们呢?”
“他们先回家去了。别说废话了,赶紧走吧。你们还想不想逛逛长安城了?”
“想。”两人说着赶紧上马,跟着李五郎出发。
离开崇仁坊,李五郎刻意放慢速度,一边为两人带路,一边充当导游,向两人介绍长安的风土人情。诸如,这宅子以前是哪位高官的,现在属于谁。这个店里是卖小吃的,里面的某某小吃是长安城最地道的。那座漂亮的小楼其实是楚馆,里面的姑娘可漂亮了,就是价格太高,进去一趟没个十贯八贯根本出不来。前面那个身材高大,白皮肤蓝眼睛黄头发满脸大胡子的家伙是西域更西之地大秦国来的。那个全身都包在白袍子里的家伙是个番僧。那个是西域来的美女,怎样?牛兄弟没见过吧?你瞧那小腰细的,那屁股翘的,啧啧,真诱人啊。
这一路上的详细情形便不一一叙述。总之,长安城的繁华和热闹,让两个从山沟沟里刚出来几个月的土包子大开了眼界。以至于牛弼满眼都是五光十色,搞得他晕头转向,根本辨不清东南西北,只能紧紧跟在李五郎身后,不敢稍离片刻。李潜稍好一点。因为他知道长安城的布局非常整齐,每一坊都跟豆腐块似的,只要找个人问问路,肯定迷不了路。
牛弼看到长安的繁华是震惊,而李潜却是震撼。前世他去过许多大都市,此刻,在李潜的感觉中,长安与前世的大都市相比,除了建筑不太一样,行人的衣着不同外,几乎与前世的大都市没有任何不同。恍惚间,他仿佛行走在了前世那座闻名遐迩的古城中。这种感觉已经是第二次出现,不过,这次没有象第一次那样引起他的伤感,反而让他觉得熟悉和亲切,以至于李潜四处张望,想找到那个自己永世难忘的白玉兰般的女孩。
那个女孩没找到,李潜却看到李五郎突然停了下来,而且有些惊慌的望着前方。李潜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十几个彪形大汉骑马停在距离他们不到十丈远的路边。为首一人,身材矮壮,相貌粗犷,眼睛紧盯着李五郎,嘴角带着冷笑。
李潜顿觉诧异,策马上前低声问道:“五哥,怎么了?”
第一卷新嫩小荷初出水 第四五章 讨赌债
听到李潜的询问。李五郎尴尬一笑,道:“没什么,遇到熟人了。”
李潜听到李五郎特意将熟人两字咬的很重,自然明白这熟人绝非他的好友。牛弼也察觉到异常,转头看了看李潜,李潜立刻给他一个小心戒备的眼色。牛弼会意,伸手按住了刀柄。
李潜看到对面的人纷纷下马,成群结队来到李五郎面前,将三人面前的道路彻底堵死。四周的百姓也发现了不对劲,但看到这群人,立刻鸟兽散。
为首那人冷笑道:“李将军,让兄弟们好找啊。”
李五郎讪笑道:“谭将军,两个月前我接到军令,追随柴使君去了岷州,这不,今天刚回来。”
被李五郎称作谭将军的家伙皮笑肉不笑地道:“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呢,咱们兄弟差不多快把长安城翻遍了也没找到你。到你家去,没曾想你老婆带着孩子回娘家了,家里就剩一个耳背眼花的老头子。咱们还以为你溜了呢。”
李五郎笑容立敛,道:“谭威,你什么意思?为什么到我家去?难不成你觉得我李五郎不值十贯不成?”
谭威道:“什么十贯,已经超了一个月,现在是二十贯了。”
李五郎怒道:“谭威,你也太坑人了吧?我当初只借了你五贯,说好还你十贯,怎么变成了二十贯的?”
谭威笑道:“李五郎,你莫要忘了,当初你说的可是一个月后还十贯,现在都两个月了,当然要翻倍了。”
李五郎勃然大怒,正要破口大骂,李潜忽然拉住了他,向那谭威道:“这位谭将军,你说李将军借你多少钱?”
本来听到有人打岔,谭威心里很生气,刚想叱骂一通,谁知他抬头看到李潜,却发现李潜虽小小年纪,但器宇不凡,而且胯下骑着一匹极为神骏的青海骢。谭威登时吃了一惊,生生将叱骂憋回去,心中暗忖,这小子不知道是什么来路,还是别轻易招惹的好,万一是个惹不起的人物,可就麻烦了。主意打定,谭威压下火气,道:“两个月前,李五郎借了本将军五贯钱。当时言明,一个月后还十贯。现在已经两个月了,让他还二十贯有什么不对吗?”
李潜点点头,道:“如此说来,那十贯中有五贯是本钱,五贯是利钱喽?”
谭威不知他如此说是何意,便点点头,道:“不错。”
李潜继续道:“既然如此,李将军拖延了一个月还钱,顶多再多付给你一个月的利钱。本钱五贯,两个月的利钱十贯,这样算来只有十五贯,哪里来的二十贯?”
谭威一听,虽然十五贯比自己说的数目少了五贯,但他觉得这种算法也有道理。若争执起来,自己也未必占十足的道理。他心想,反正都是赚的,多给十贯就赚十贯,于是,他将胖的跟馒头有一比的手向前一伸,道:“十五贯就十五贯,李五郎,拿来吧。你可别给我说没有,我知道你这次立了功,赏赐肯定少不了。”
李五郎立刻涨的脸通红,他立了功是不错,可赏赐还没下来,现在身上连五贯都没有,如何能拿出十五贯来?可若是向谭威软语相求,岂不颜面尽失?
李五郎正尴尬时,李潜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片,道:“这是右骁卫出具的凭证,可兑换十五贯。”说着,便将纸片递过去。
李五郎一看急了,连忙拉住李潜的胳膊,道:“兄弟,你怎么能动这个呢?这可是……”他以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