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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婕妤虽然没被立为皇后但因得到李渊的宠爱,除了没有皇后的名分外所有待遇与皇后一样。李建成李世民兄弟也称呼她为姨妃而不称封号,足见她的地位多么高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张婕妤受到李渊的如此恩宠,自然她的父亲、兄弟也肯定沾光。李渊登基后她的父亲兄弟皆封了爵恩赏极厚。张婕妤的父亲张国丈原本是小户人家出身没什么根基。富贵之后别的没学会倒把勋贵的嚣张跋扈学了个十足。只是张婕妤受宠,别人都不愿触李渊的眉头对他家敬而远之。就连裴寂也对让张国丈三分。张国丈更是不知收敛仪仗张婕妤在长安横行无忌。武德四年发生的夺田事件便可窥一斑。
事情发生在李世民平定王世充以后。按照惯例,大胜之后要封赏有功将领。淮安王李神通(李渊的堂弟)看中了一块良田向李世民求赏。因为李世民当时已经担任了陕东大行台尚书,在行台管辖范围内有专断之权,无须向李渊请示汇报,便做主赏赐给了李神通。后来张婕妤的父亲张国丈也看中了那块地,通过张婕妤向李渊求赏。张婕妤的枕边风一吹,李渊立刻下诏将田地赏赐给张国丈。张国丈拿着诏书去要良田,李神通自然不肯。张国丈回到长安告诉了张婕妤。张婕妤向李渊吹了吹枕边风,说什么李世民明明知道陛下将那良田赐给了国丈却从国丈手中夺了田地赐给李神通,他这样做根本不把陛下放在眼里云云。李渊勃然大怒,将李神通叫回来大骂一通,勒令他将田地给张国丈。然后李渊又训斥了李世民一通。李世民明知道是张婕妤在背后捣鬼却也无计可施,只能说服李神通退回了良田。
若说这件事只是家事(毕竟李神通是李渊的堂弟,老丈人和堂弟之间当然是老丈人更亲近一点)的话,那另一件事则更说明了张国丈的跋扈。杜如晦是李世民的左膀右臂。有次杜如晦回家骑马路过张国丈门前,张国丈认为杜如晦路过门前不下马(事实上过门下马必须有陛下的诏命或骑马人出于对这家主人敬重才会这样做),率领仆童上前不由分说便将杜如晦暴打一顿,将杜如晦打伤。姑且不论杜如晦是不是李世民的亲信,单说杜如晦本人乃是长安非常有声望的名士,无故暴打名士肯定会引起民间的非议。张国丈事后也想到了这点,心生畏惧连忙让亲信去见张婕妤,恶人先告状反说杜如晦暴打了他一顿,将他打伤。
张婕妤马上向李渊吹枕边风。李渊一听这还了得,立刻叫来李世民责骂,“你身边的人竟然连我爱妃的家人都敢欺负,那普通老百姓岂不是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你怎么管教属下的?”
好在李世民已经接到了消息,回答道:“不知道张国丈伤的重不重?臣是不是先和宫里的人一到去看望他?顺便带个太医为他诊治一番?”李渊不知张国丈是否受了伤只好问张婕妤。张婕妤不敢当面说谎只能如实说张国丈没受伤。
李世民听了道:“张国丈没受伤可杜如晦却受伤了。一个人在别人家门口打好几个人而且被打的没受伤打人的却受伤了,天下有这么滑稽的事吗?”李渊立刻明白其中有蹊跷,只是此事牵扯到张婕妤李渊也不想让美人伤心便压下去不了了之。
这些只是李潜知道的张婕妤吹枕边风搬弄是非所干的诸多恶事中的两件,至于其他李潜所不知道的则数不胜数。按说李渊马上退位,张婕妤也成了太上婕妤,远不如李渊在位时风光,且李潜这边占理不必怕她。可问题是现在李渊还没退位,而李渊的耳朵根子实在太软,若真发生了什么纰漏惹怒了张婕妤,她在李渊面前一挑拨,李渊再受不住挑拨一怒之下不退位了,那李潜的罪责可就大了。
去救人肯定会与张婕妤起冲突,不去救人则无法完成收集仪仗战马的任务也会让手下的人寒心。怎么办?李潜有些头大。
思忖了片刻,李潜咬咬牙下了决心,去!
“贺彬之,你随我走一趟。”
贺彬之一愣,“郎中,要不要多叫几个人?”
李潜反问道:“人多了就管用吗?你们去了多少人?”
“十多人。”
“张明塘有多少人?”
贺彬之立刻脸色羞愧,“也有十多个人。”
“你们身为朝廷命官身边还有十多人可连张明塘和他十多手下都镇不住,去人多了有什么用?难不成你想让本官带上左卫几千人去?”
贺彬之起身冲李潜拱手长揖,“下官明白了。”
李潜叫来何岳叮嘱他先照看着驾部的事务。他带着贺彬之来到兵部门口,叫过老许低声将事情向他说了一遍。老许一听大吃一惊,“阿郎,要我多带几个人跟你去?”
李潜摇头,“没必要。你立刻回去将事情转告娘子。她自然知道该怎么做。”老许点点头,立刻上马赶回家。
李潜则带着贺彬之和庄小虎赶去青泥驿。
青泥驿距离长安不过百十里路,李潜一路快马加鞭赶到青泥驿时天色还未黑。李潜来到驿站看到里面有十多人正照看着一院子战马。他仔细找了找却没发现张希元的踪影,也找不到贺彬之所说的张明塘。
青泥驿的驿将听到有穿五品官服的人来到赶紧一路小跑赶过来,看到李潜身穿官服端坐马上立刻上前长揖,“卑职青泥驿站驿将屠兴仁拜见上官。”
李潜拱了拱手,“屠驿将,本官兵部郎中李潜。本官问你张员外何在?”
“这个……”屠兴仁听到李潜正是为张希元一事来的登时变得吞吞吐吐。
李潜不耐烦,“快说!张员外危在旦夕本官没功夫与你闲扯淡。”
屠兴仁先前见张明塘命人抓了张希元就知道惹了祸事早已忐忑不安,现在被李潜一通训斥立刻吓破了胆子,“张员外被张明塘张老爷抓回府里了。”
“张明塘是谁?他好大的胆子竟敢抓朝廷命官,真是大逆不道!”
“张明塘乃是张……”
“闭嘴!”李潜粗暴的打断了屠兴仁的解释,“告诉本官,张明塘现在何处?”
第二卷大展宏图事可期 第一三〇章 太岁头上动土(二)
听到李潜的询问屠兴仁立刻回道:“他就住在此地不远的那处大宅院里。”
李潜点点头,“贺令史,召集你带来的人。”
贺彬之应下跳下马去院子中招呼一声,很快有十多个驿丁驿卒跟着他过来。这些人都是他从其他驿站中找来帮忙照顾战马的,与屠兴仁没有任何关系。
李潜冲贺彬之带来的人喝道:“本官乃兵部郎中。张员外被抓你们也负有保护不力的责任。本官给你们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一会你们跟着本官去要人。”
那些驿丁驿卒都是普通百姓,听到李潜如此说立刻慌了神,脸色惶恐七嘴八舌的哀求起来。
李潜不耐烦地挥挥手,“你们不必害怕,本官只是让你们去壮壮声势顺便做个见证,出了任何事本官兜着。”
那些人一听这才放下心来。
“屠驿将,”李潜望着屠兴仁道:“麻烦你为本官带路。”
屠兴仁本是此地的大户出身不然也做不得驿将。只是他这种大户怎能敌得过背后有张婕妤撑腰张明塘?所以一直以来他只能跟个灰孙子似的被张明塘呼来喝去不敢有半点违逆。这次张明塘抓了张希元他就知道捅了个大娄子,原本想一走了之,只是想来想去又怕张明塘日后把罪责推到他身上,他不敢跑。先前他见李潜官职高态度蛮横自忖也惹不起,原打算为李潜指明道路便借故留下不在搀和,让李潜与张明塘狗咬狗就是。只是没想到李潜却不放过他。屠兴仁知道他若拒绝,李潜肯定会命人押着他去找张明塘,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答应。
李潜等人在屠兴仁的带领下很快来到张明塘占地庞大的宅子。他们刚刚来到门口四名恶奴上前拦住,“你们没长眼睛吗?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赶紧滚。”
屠兴仁上前赔笑道:“卑职奉命带兵部李郎中前来拜见张老爷。”
一名恶奴斜睨着李潜。他不认识官府的服色品级,见李潜年轻以为他是个芝麻官,遂冷笑一声,“什么郎中?我家阿郎没空。赶紧滚。”
李潜大怒。一个小小的奴仆就如此嚣张可想而知张明塘是什么货色了。他策马上前猛的一鞭子抽在那恶奴的脸上。那恶奴不防脸上登时多了条血淋淋的鞭痕。那恶奴吃痛刚要破口大骂李潜“唰唰”又狠抽了几鞭子直抽的那恶奴惨叫连连抱头鼠窜。其他恶奴见状立刻打了个呼哨,门内很快涌出十多个手持棍棒的恶奴将李潜团团围住。
屠兴仁见状连忙上前道:“大家不要冲动,这位便是兵部李郎中。”
那些人一听李潜便是朝中来的官员心中登时生出怯意。说白了他们不过是狗仗人势而已,若没有张明塘的命令他们擅自打伤了朝廷命官这罪过可就得自己顶着。他们的小肩膀能扛得住这罪过吗?
李潜见他们不敢上前遂冷笑一声,“速速通传,就说李潜前来拜访。”
一名恶奴立刻跑进院子去通传。
张明塘正在厅中吃酒,忽见一名仆役匆匆跑进来,张明塘正要呵斥却听那仆役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不好了阿郎,兵部的李郎中来了。”
“李郎中?”张明塘思忖了片刻没想起是谁,“他可说叫什么名字了吗?”
“叫李潜。”
“李潜?!”张明塘立刻大吃一惊。张明塘与这些没什么见识的仆役不同,他经常去长安早就听闻过李潜的大名,知道李潜可是连齐王李元吉都敢挟持连小霸王尉迟宝林都敢胖揍的狠角色。
“怎么会是他呢?他怎么成了兵部的郎中了?”张明塘在厅中急的团团转。这也难怪,李潜担任驾部郎中没多久张明塘也有很长时间没去长安了根本不知道此事。
“阿郎,”那仆役见张明塘乱了方寸很是诧异,“这个李潜究竟是什么来路?”
张明塘看了仆役一眼,“这个李潜可是个狠角色,挟持过齐王,胖揍过长安的小霸王尉迟宝林,在沙场上斩杀过突厥的俟斤、特勤。”
在普通老百姓眼里齐王就是天一样大的官,而突厥人则是凶神恶煞的代名词。那仆役听了吓的直吐舌头,“那可怎么办?”
张明塘的见识要比仆役们高的多。他虽然觉得李潜棘手却还没有丧失胆气,他想了想吩咐道:“打开大门迎接。我倒要看看这个李潜有什么了不起。”
李潜在外等了片刻便看到大门洞开,传话的仆役快步跑来,大声道:“有请李郎中。”
围住李潜的恶奴们一听有请立刻收起棍棒在门外站好。李潜下了马将马缰交给庄小虎向他使了个眼色。庄小虎立刻会意点了点头。
李潜上前携了屠兴仁的手笑道:“屠驿将陪本官进去。”
屠兴仁原本想借故留在外面,怎奈他还没开口便被李潜握住了手根本无法挣脱,只能被李潜拉着进了院子。
穿过前院来到后院正厅,李潜看到厅门外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锦袍壮汉,此人的相貌平常倒也非面目可憎的恶徒之辈,只是眉眼之间有说不出来的狂傲之色。
张明塘见李潜身穿五品官服不敢居大上前拱手道:“鄙人张明塘恭迎李郎中。”
李潜拱手还礼,“有劳。”
屠兴仁赔笑着向张明塘行礼。张明塘看到他只是微微点头根本不回礼。
张明塘将李潜和屠兴仁让进厅里分宾主落座。然后张明塘单刀直入道:“不知李郎中来寒舍有何贵干?”
原本李潜还想着如何与张明塘周旋,见张明塘如此直接李潜立刻放心了,直言不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