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肬型结构,经过王况这两个模型的启发,俩老工匠当即就举一反三,道:“如此看来,若是奉议郎想造海船,可用尖底船,底下的尖底部分潮湿,不能放物容人,但可填以铁锭用作压舱之用。”王况笑着点点头,又让军士去搬了另一套模型出来。
如果说后世的水上霸主是航空母舰的话,那么这时候的水上霸主楼船则可以称为航海母舰,每艘楼船依据大小不同,都在船侧上挂有几艘到十数艘不等的能容纳数十人的朦朣子船,为的就是方便在楼船进不去的河道里所用,东治港的几艘小楼船上带的只有一两艘艨朣子船,和这次派来的大楼船远不能比,这样的大楼船,整个大唐也只有十数艘,大部分都在内湖和大江上,是作为一种对世家的威慑存在,而外海,这时候还没有能威胁到大唐的存在,有小楼船沿海巡逻杀杀海贼也就足够。
如果能让大楼船的航行速度再提高,那么大楼船加上其所带的艨朣子船,就是真真正正的无可匹敌了,王况让人搬来的这套模型就是要解决这个问题。
第二百七十六章 王况要参加天下大比
看着面前这个几个大大小小的轮子,轮上用牛皮带相互的包在一起,俩船匠很纳闷,奉议郎这又是整的哪一出?
瞧那样式,最后还是要带动最后的转轴转起来的,那个踏板就是供人踩踏的啊,可是,直接将踏板和那转轴连起来不就行了么?还需要搞这么麻烦?
看出了两个老船匠的迷惑,王况嘿嘿一笑,让人用牛皮带将转轴紧紧扣住,牛皮带则绑在厅堂上的一根柱子上绷紧了,用手去转转轴,很是吃力,王况做了个手势,让两个老船匠试试。
其中一个老船匠也学了王况的手去直接去转转轴,用尽了力气,却是只能转动一点点,然后王况让他踩踏板试试,老船匠将信将疑的坐了上去,脚下一蹬,顿时脸上的惊讶显露无疑,就见他的一双脚很是轻快的踩踏着,完全没了先前吃力的模样,仿佛那转轴没被牛皮带绑着,唯一不同的是,老船匠踩踏了好几圈,转轴才转动一圈。
“好,好,好!”老船匠从踏板上下来,激动得都说不出话来了,以往楼船里在底舱踩浆轮,一边就需要十几个大汉同心协力的踩踏,而且一拨人只能踩最多一个时辰,就要换另一拨人上去踩,如此一来,一艘船如果连续航行十个时辰,每边的浆轮上至少就要准备三拨大汉轮流踩踏,如此再加上旁边发号施令的人,则需要有近百条大汉什么也不做,只能负责踩踏。
而且这些轮浆工的饭量惊人,一个轮浆工消耗的粮食就抵得上三个军士的,不光是如此,一般人在船上踩踏个三五年,就要落下一身的病根,原因就是太吃力了,属于极度的重体力活,就需要重新换人,而气力大的汉子,又往往是军队里的精英,军官们怎么舍得将其用在踩踏浆轮这样的工作上?因此,人很难找。
老船匠经过这么一试,就试了出来,这套东西如果用在船上,能省力不少,不光能将轮浆工的数量减至少一半下来,而且也不再需要刻意去找力气大的汉子了,寻常的劳力就可以做到连续踩踏两三个时辰,这么一来,只需要两班人手轮流使唤便可。
这其中带来的便利是不言而喻的,一个是轮浆工数量少了,就可以多载一些物品,另一个是粮食的消耗少了许多,多载的物品就可以支撑更长的时间,如果是在内河内湖上,这个优势并不明显,随时没了物资,随时补充就是了。
可物资的消耗在海上那就是要斤斤计较的,茫茫大海,若是船只上路,去哪里补充物资去?只能是靠自己船上带的,然后要航行许多时间,才能补充齐了。
王况又给这俩老头大略的讲了一下传动比的关系,这个很好记,王况只讲了一遍,俩老头就记住了,至于原理,王况也没法和他们细说,可不知道原理有什么要紧呢?东西是他们实际见到过了的,就当作是经验传下去便是,许多匠人,不也是有许多经验其实是不知道原理的么,但并不妨碍他们对这些经验的灵活运用,比如说为什么日头是从东边升起,西边落下,比如说为什么紫薇星(北极星)为什么总在最北边,亘古不变?
“如此就有劳两位了,若有什么需用的,可随时告知,况必定尽力解决。”最后,王况告辞了出来的时候,也交代了句场面话,虽然说造船朝廷会拨钱粮物资下来,但从这里到长安来回用快马都要一个多月,王况可不想因为什么物资短缺而耽误了造船工期,更何况,自己就是先垫付了物资,李老二也不会赖帐。
俩老工匠这时候哪里有那闲工夫去理会王况,早就头碰头,脚碰脚的蹲在地上比比划划了,造了一辈子的船,对船的痴迷程度那是相当的高,冷不丁突然得了两个新法子,可以解决大问题,他们也顾不得这里是镇将府,当场就开始讨论起来,王况说的话也不知道他们听进去没听进去,只是挥了挥手,似乎不耐的道:“知道了知道了,后生怎恁地呱噪!”敢情这时候他们已经忘记了自己是在对奉议郎说话了。
王况摇了摇头,笑着走了,一辈子痴迷在技术上的人见多了,也没见过这么痴迷的。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们是属于纯粹的技术型人才,不会搞那么多弯弯绕,由他们负责造船,应是放心的。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九月底,各地都已经开始秋收了。
那矬子可能也是在刚来的时候在王况这里碰了一鼻子灰,因此并没住在富来客栈,反而是找了个家庭旅馆住了下来,不过这样一来倒是方便黄大他们监视,又有那家的主人得了交代,暗中注意着,所以矬子的一举一动全都被记录了下来。
加上黄大带了陈大那帮人,分批不停的监视着那个矬子,也不停的将按矬子的行程全都报了上来,甚至连那矬子某日吃了几碗饭,啃了几个馍,喝几口水,上了几趟茅房,每次在茅房花了多少时间全都详详细细的记录了下来。
果然是和王况猜测的一样,那矬子自农户们开始秋收后,就一直在各农庄转悠,看人们收获,看他们过称说收了多少多少,几日后,黄大来报,说是矬子收拾好了包裹,似乎是要走了。
王况去了趟镇将府,让李业嗣写了个手令,交给黄大,黄大就带了陈大他们分批走了,有先有后,先走的人就快马加鞭赶到前面去,然后慢吞吞的走着,如此一来,从建安到闽县,一路上都有人盯着,只要矬子有什么异常,也能迅速的反应过来。
王况交代给黄大的任务就是看矬子在哪出海,有没有同伙。如果是有同伙,是搭了大唐的海客的船的,就让黄大领着王霖泊冒充海贼,在海上将船拦下,只取那矬子和其同伙的性命,反正对于大唐海客来说,一个倭奴,杀了也就杀了,不会有人去关注他们的死活。
即便是其同伙里有大唐子民,在王况看来也是该死的,为倭奴卖命的人的命,不足珍惜。
王况不嗜杀,但并不代表着他能容忍。在王况的心里,即便是杀了这些倭奴而被李老二知道,李老二也不会怪罪自己,顶多责备几句。因为从长安传来的消息,说是吐蕃果然兵败,然后遣了使者,也就是后人非常熟悉的禄东赞前来求婚,结果被李老二好一顿喝斥。
甚至连本来在真实的历史上,禄东赞在此次的出使中,能得李老二许配了一个宗室之女的事情都没有发生,那么看来,李老二应该是同意了王况的说法,吐蕃求亲是假,想要大唐的新技术是真。那么自己杀了几个偷得新耕种法子的倭人,李老二应该是不会生气的,只不过为了在面子上好看,安抚一下那些伪君子会斥责自己几句。
这件事情有黄大出马,又有陈大他们这帮在死人堆里滚出来的人协助,再加上王霖泊的艨朣快船和船上的兵士,王况相信矬子这会是要成为海中鱼的食物了,因此他就再也不放心上,一门心思的准备起今年的天下大比来。
今年的天下大比,已经不是第一次的大比所能比得了的,规模还是那个规模,但是来参加的人都是各州事先经过一轮的淘汰的,代表了那个州的最高水准。
有姜家在扬州率先也搞流水大席为引子,各州如今也都纷纷开始效仿,大的州就自己搞,小的州就几个州联合起来搞,基本都是和建安同步的。
也不是没有州想自己搞天下大比,但奈何长安有建林酒家牵头,洛阳有山外山和建林联合牵头,金陵又有星君酒楼牵头,这三处地方都只承认建安的天下大比,对其他州的大比是正眼也不瞧一下,还放出了话来,说若是去参加其他地方的大比的,以后就别想从他们那学到新的烹饪技艺了。
如此一来,那些也想着分一杯羹的州就自讨了没趣,哪怕是出再高的奖励,去的人也是寥寥无几,各地的大酒楼食肆主人又不是傻子,你出再高的奖金那也只能是一次的,能比得上一门手艺带来的细水长流般的收益么?自然是都选择到建安去,哪怕去建安参加比试的人要交不斐的报名费,他们也是甘心的。
大比的名头啊,那代表了实力的袍服和烫金的牌匾啊,能夺到这两样,就能在当地坐稳了行业老大的位子,有这么两块招牌在,食客还不滚滚而来?
同样的,也有酒楼起了歪心思,模仿了天下大比的样子,给自家的主厨穿上了自制的袍服,在自己酒楼的门上也挂上了仿的牌匾,开始的时候,食客是络绎不绝的来,但那南来北往的客商里,总归是有许多去过建安的,建安那钟楼下如今可是竖了一排的石碑,将每届大比取得名次的酒楼和厨师名及菜名都刻在了上面,这些客商到建安,都是会去瞻仰一番,将自己常去的州县上取得名次的名字记了下来的。
等到这些客商到了那地,一看,自然就能知道真假,一传十,十传百的,结果那些做假的酒楼最后落得个门可罗雀的下场,基本都撑不了多久,最后只能是关门大吉。
王况准备参加今年的天下大比,早在年初,各地就已经将要参加大比的名单几乎都报了过来,可以说,全大唐的有实力的酒楼都来参加了,所以,王况也准备自己参加。
为什么?因为已经有了质疑的声音,说王况的烹饪技艺其实是以讹传讹,许多菜式其实并不是从王况这里传去的,而是剽窃自他人。
有这样的说法并不希奇,王况基本很少在外人面前露过一手,看过他露一手的人绝对不会过千,而这些人又或多或少和王况有着利益关系,就连羽林军士,都被认为是从建安这里得了好处去,而为王况说话的,所以,王况必须证明自己的实力。
从烹饪手法上来说,王况其实对火侯的掌握程度并不好,甚至比不上王师傅的熟练,他的长处就是层出不穷的新花样新菜式和新手法,所以,王况这次依旧是从这两点上下工夫。
第二百七十七章 小魔王二下建安
九月还没过去,徐国绪和程处默他们就来到了建安,徐国绪是带了皇帝的口谕来的,程处默他们是在听李大胆说王况准备参加今年的天下大比而赶来瞧热闹的。
说来程处默他们也沾了王况不少的光,不说跟着王况赚的盆满钵满的,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对他们来说,位置比钱财重要得多,而这两年李世民也没少亏待他们,程处默,尉迟保琳是要继承国公位置的,秦怀玉是要继承大将军的位置的,按理,朝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