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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们文工团又开始巡演,所到之处无不人山人海,这才表演的是《白毛女》,我化着两坨红脸蛋,一蹦一跳地在台上唱着:“人家的闺女有花带,我爹钱少不能买,扯上二尺红头绳,给我扎起来”
台下顿时一片叫好,我的虚荣心坚持爆棚了从小到大一直很羡慕舞台上的大明星,现在终于圆了明星梦了如此想着,脚下跳的更欢了,一打眼,嚯,不远处,白花花的日头下,一张狰狞的鬼脸面具闪着光,我脚下顿时一个趔趄。远处的大将军背着手,似乎看到了我的害怕,他肩膀耸了耸,慢慢走了过来。我心中惨叫一声:“不妙”
终于该着“耶律休哥”和“杨白劳”上场了,我赶紧跑了下来,躲在幕布后面,伸手拉过来一个小兵问道:“咱们大将军为什么带着面具啊?”
“我也不知道”这位小兵哥正伸着脖子看台上呢
我自言自语道:“莫不是又一个绝世美男兰陵王?”
“啊?你说什么?”小兵哥完全没听到我说什么。
“没事儿,没事儿,你看吧”我再一抬眼,又该我上场了。
面具大将军站在士兵的后面,端端站着。我虽然努力克制自己不去看他,但总觉得面具下那双眼睛像绳子一样缠绕着自己,让我心惊肉跳。
好容易演完,我像逃一样奔回屋里,告诉李督军说想要回去。
“为什么?这不演的好好的”
“我……我……我惦记着谢大人”我心虚地答道。
“谢大人好端端的,你惦记什么?”李督军满不在乎地说道。
“他身子一直不好,我……我想回去看看”我几乎是在哀求了。
“那……得看大将军的意思”
“李督军,要不你去帮我和大将军说说,早些让咱们回去吧”我使出杀手锏,拉住李督军的袖子猛摇。他猛地打了个冷战,一蹦三尺远,像吃了蜜蜂屎一样,绿着脸说道:“同为男子,如此作甚”
我努力憋住笑,继续伸着手抓向他:“我不管,反正你都说我已经残了”
“好好”李督军一个箭步跑到门外:“你别过来,我去就是”说着一溜烟不见了。我放下手,咧开嘴不地道地笑了。
第三卷 飘飘花谢落谁家 第一百一十七章 月下惊情
第一百一十七章 月下惊情
李督军晚饭时候才回来,他笑着说大将军答应了,说是再过三天就让咱们回去。虽然我一想到他的面具脸,腿脚就发软不听使唤,但想想这几日吃的住的堪比五星级宾馆的面子上,勉强忍了,再说,我还得给小谢攒些白面馒头呢
两个小哥将食盒放在桌子上就走了,童宇刚打开盒子,就叫了一声:“咦,今天怎么不是肉包子了?”
李督军伸手打了童宇后脖颈子说到:“你小子当是肉包子打狗呢”
顿时,大家哄笑起来。我伸头看了眼饭菜,立刻傻了……。
“小柳子,平时就你抢得欢,怎么今日不吃了?”李督军见我一脸呆滞,塞进我手里一个东西,他说道:“今天的饭食虽然不比往常,但总还是不错的你看有粥有蛋,行了”
我傻傻看着自己手里攥着的东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肖半刻,做饭的胖伙头气喘吁吁跑了进来,刚撩起帘子,就喊道:“错了,错了”
“什么错了?”李督军疑惑地问道。
“哎呀”见食盒已经空了,胖伙头猛拍大腿,喊道:“都怪章超没细看,把大将军的饭餐送来了”
“啊?”杨守业差点儿没噎着,他捋着胸口说道:“你们将军就吃这些?”
“你以为呢” 胖伙头匆忙说了一句,就跑了出去。
“嘿,他还跑得挺快”李督军嬉笑着说道。我呆呆看着食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很快又是月满中天,静谧的夜空是那么美丽悠远,我躺在床上,一点一点地回忆着前程往事,所有的一切似梦似幻,一幕幕出现在眼前……耳边的笛声有复响起,我猛然坐起来,蹑手蹑脚穿上鞋,循着笛声向外走去。一路上,巡夜的士兵见了我无比客客气气地打招呼,若是往常,我也一定会停下来和他们聊个天,但此时此刻,我心里眼里只有远处那个戴着面具的男子和那孤寂的笛声。
虽是冬季,但月朗星稀,如水的月光洒在脚下,就像揉碎了的衷肠,无端让人忧愁悲伤起来,我轻手轻脚走到吹笛人的身后,听他吹完一首曲子,忍住漫天谩地酸楚,强笑着说道:“怎么你的笛子吹得还是那么烂,这么长时间了,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那人身子猛然一抖,慢慢扭回头来。虽然脸上还是那狰狞的面具,但我知道此刻面具之后那双妖娆多情的桃花眼一定在偷偷笑着。
“喂,你干嘛装神弄鬼的,好端端戴面具做什么?”我实在忍不住了,眼睛里含泪,但脸上还是笑着:“再说了,要戴面具也戴个好看的啊,弄个这么青面獠牙的,像吓死谁啊?”
我笑着向他走进,但他始终不说话,还慢慢向后退去。我心里猛然一颤,停住了步子,声音也抖了起来:“赵燕玥,你……你不认识我了吗?”
眼前的人还是不说话,但他拳头紧紧握着,我清清楚楚感受到他不断颤抖地双臂。
眼泪终于忍不住了,我哑着嗓子说道:“这么久不见了,你……你还好吗?”
眼前人垂下了头,我咬了咬牙,终于说出一句在心中憋了很久的话:“赵燕玥,我很想你……就……就……就像……想念一个老朋友一样。”话说出口,我心里叹了口气:柳飘飘,你说这些做什么,不过是自欺欺人。
赵燕玥还是不说话。我一个大胆,快步走上前去,一边猛然掀开他脸上的面具,一边说道:“我早该想到是你要不是你怎么会吃五香蛋和酒酿丸子?”
话还没有说完,我呆住了,那面具的下面,没有轻佻的桃花眼,没有骄傲又自负的讥诮神情,更没有一丝一毫地熟悉和亲近,我使劲揉了揉眼,凑近了些,再看去,只见一张清俊但无比陌生的面容端端出现在眼前。我顿时喘不上气来,手里的面具应声落下,眼泪更是铺天盖地的流了下来。
“你……是个……女子?”眼前人缓缓问道。我顿时惊跳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对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人慢慢走向我,我如针扎了一般,跳着脚连忙后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怎么不是他?怎么不是他?
“你……把我……当成谁了?”那人说这又靠近了几步。我这才反应过来,仓惶说了句:“不是,不是,是我……是误会了,对不起”说罢夺路逃去。
一路上,我说不清是懊恼、遗憾、害怕还是失望,只觉得心口堵得要命那食盒上画着的桂花树还有树下簪花的女子分明就是我,还有五香蛋、酒酿丸子,这一切一切除了赵燕玥还有谁知道,还有谁会这么做?我紧紧按着自己抽搐的心,跑到一处营房外,哇哇大哭起来。此时此刻,这半年来我从不敢承认的事实终于直白地跳了出来,那就是我真的很想赵燕玥我们在一起那么久,经历了那么多,甚至一度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下定决心与他携手终老,即便到最后有缘无份,但这种感情却已经变成习惯,我只能在夜深人静时一点点将他从血里肉里剔除出去,但这种忘记却又因为对小谢的内疚而变得愈发锥心刻骨。
不知哭了多久,我瘫软在地上。这时一个军爷揉着眼睛从营房里摔着帘子出来,边走边骂道:“是谁半夜三更哭丧,有病啊”
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只觉头脑一热,血气上涌,兀地跳了起来,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吼道:“我就是有病,你有药啊”
第二天,我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很明显征辽大将军不是王爷,我昨晚那么失常,他肯定已经知道我是个女子的事情,这可怎么办啊?军营里一直视女子为不祥,我觉得大将军十有八九会揭穿我的身份,将我赶走的
想着这儿,我心里狠狠抽了抽:小谢,我又没听你的话,这回闯大祸了正想着,李督军走了进来,他看我还呆坐着,说到:“你怎么还不换衣服?我见童宇他们都走了。”
“啊?换什么衣服?”我魂不守舍。
“女装啊”李督军像看二百五一样看着我。
一听到“女”字,我本能的条件反射:“凭什么我要换女装? 我……我本是男儿身,又不是女娇娥”
一段话把李督军说愣怔了,他想了会儿,说到:“我说小柳子,你这脾气也太多变了吧就冲你这一惊一乍的劲儿,就像个娘们儿”
“你”我有些心虚,但拼力抻着。李督军四下看看没人,走到我跟前,一搭手,摁住脖子将我的头低了下来,他在耳边小声说道:“哥哥知道你那儿不济了才处处让着你,可你也不能总是这个脾气啊”
“不济?我哪儿不济了?”
“嘶……”李督军又摁了摁我的头,说到:“你小子还嘴硬,上次和你交手,我不小心扑在你身上,当时我就觉得奇怪,怎么那个地方平平的”说着他弯腰向我下身看去,我顿时加紧腿,猛抽口凉气:“你看什么”
“别装了,当时我虽然疑惑,但后来向王头侧面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你原来也是个苦孩子,为了口饭才走哪条路。”
听他这么吞吞吐吐地,我更晕了,抓紧他的袖子,我气急败坏地喊道:“我走哪条路了?你能不能痛快点儿,一口气说完”
“混小子不就是净身当公公吗?”
“啊?”我一把推开他:“谁说的”
“其实不用说,我们也……看得出来”李督军看我急眼了,有些不好意思。
“王头”我咬牙切齿地说到:“我非杀了你”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巡回演出我也只叫童宇他们去了,自己猫在帐子里,万也不敢出去。奇怪的是,一天都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异常,我狂躁地内心,终于平静了一些,正想着估计没事儿了的时候,张彪进来通传,说是大将军请我。
我吓得立刻就要魂飞魄散,颤着嗓子问道:“是……只请……我一个人吗?”
张彪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我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在李督军错愕的眼神中,硬着头皮跟张彪走出了营长。
“张军爷,将军叫我有何事啊?”我探头探脑地问道。
“去了便知”
完,我心说一般说这话都没好结果。果然,走到主帐门口时,张彪向里面说道:“柳兄弟带到”便一把将我推了进去。
我来不及抄个家伙护身,就已然站在了主帐里。只见大将军依旧带着面具,他身边站着一个全副武装的护卫。我梗着脖子咽了口干沫,行礼道:“请将军大人安”
“起吧”声音透过面具,显得瓮声瓮气。我慌忙站起身子,这时,那个武装到牙齿的护卫端着托盘走到我面前,这莫不是让我自裁吧我顿时紧张得两腿打颤。
托盘里的东西被锦帕盖着,只听大将军说到:“你换上吧”
“啊?”我声音全变了,完了完了,这怕是让我换上新衣服送我上路我抖着手不敢动弹。端托盘的护卫想是奇怪,便伸手撩开帕子,只见一件淡草绿色女装静静躺在托盘上。
“换上吧。”护卫体贴地在我耳边说道。
我见这架势,跑是跑不了了,索性把心一横,说道:“不说为什么让我换,我就不换”
“呵呵”几声闷笑从面具中传出,一句轻的不能再轻的话,飘进了我的耳朵:“依旧胆大包天”
我正诧异着,只听大将军说道:“既是女儿身,就换上女装让我看看。”
“然后呢?”我不依不饶。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