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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手中的茶杯轻轻拂了好几次都没有真正的喝一口。
西夏的兵制大约可以将士兵划分三部分,一者是监军司驻防军,整个西夏分为左右两厢共计十二监军司,他们分别驻守着西夏的各个边关,人数最多同时也西夏的主要兵力。
二者就是宿卫军,共有弓箭手五千、铁骑三千、精锐士兵三万。加起来大约四万余人马,负责守护皇宫的安危,是皇上的侍卫军。
三者就是都城卫戌军,都城卫戌军主要负责戌守兴庆府的安危。这一支军队有三万余人马,论精锐程度和武器装备都不如宿卫军,但是这支宿卫军的统领本身就是黑党项人,并且是族内直系按辈分是李仁浩的舅舅。
如果李仁浩想要在祭祖大典上发难,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都城卫戌军全军出动。如果仅仅是都城卫戌军全军出动的话,凭借着宿卫军李仁爱也不会害怕李仁浩。他搓了搓手,站起身在屋内走了一圈。突然他感觉心中有些烦闷,忍不住自言自语地吼了一声:“一个没有了人根的太监居然还敢觊觎本宫的皇位,真是该死,该死!”
而此时此刻,街尾的三王子府内正响着紧密的鼓点,一场大戏正在上演,戏码正是那经典的玄武门之变。不过戏班子的精彩演出没有任何人捧场,他们只是得到命令不停地演戏就成了,不要理会有没有观众。
李仁浩的家族乃是党项八部之一,在西夏属于贵族,故而他的府邸居然比李仁爱的府邸还要宽广。不过不管有多么宽广,一万多人塞进来也变得有些狭窄了。不过幸好李仁浩在自家后院围了一处园子,园子里原本种满了花圃灌木,但是为了迎接贵客到来李仁浩早已经将那下花圃灌木铲除,空荡荡的园子之中扎着一个又一个营帐。
论及心情,此时此刻李仁浩的心情比之李仁爱还要紧张,毕竟是谋逆,弄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不过李仁浩心中也曾经想过,即便是败了自己也无怨无悔,反正要是让自己选择的话自己宁愿死也不愿窝囊的仰仗李仁爱的鼻息活着。
李仁浩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准备,三个月里他疏通了关卡上的守将让童贯籍着戏班子的名义疏送了一万余精兵过来,今日来的就是最后一轮,而随着最后这一轮到来的还有童武和韩世忠这两员现如今西北边军中的大将。
将童武和韩世忠一起排出来,这证明了童贯对于这件事十分看重。童武和韩世忠到李仁浩的府邸之中后只是简单吃了顿便饭紧接着便拉着李仁浩一起开始商议三天之后的祭祖大典上自己这些人该如何行事。
李仁浩带着童武、韩世忠走进一间密室之中,在那密室里面李仁浩将一幅地图铺开。地图画的十分精细,童武、韩世忠这种关于行军打仗的人一看就明白了大概的地形布局。地图上面画了不少标注,足以见得李仁浩是提前做了功夫的。
经过一番解释以后童武和韩世忠都明白了三日后的计划,二人乔装打扮亲自去踩过点后便住进三王子府中静心等待着三日后祭祖大典的到来。
而此时此刻夕阳正在缓缓落下,辽国境内上京道的镇州城外出现四匹骏马。其中两女一男骑着马缓步前行着,另外一名穿着黑色盔甲的男子则牵着马。看见那镇州城后骑着马的男子忍不住长啸一声:“终于到了,终于到了!噢……诗音、蓉蓉,我回来……”
听见这样的呼喊不用猜也知道这两男两女正是梁薪、云静、沈方怡以及项伟民他们四人。听见梁薪说终于到了,项伟民无力地坐到地上,他嘴里喃喃说道:“我的妈呀,足足走了三个月,三个月才到这个鬼地方。我居然活着到了这里,我真是太有才了。”
梁薪无语地看了项伟民一眼,如果不是因为带着他拖延了时间,就凭梁薪和云静、沈方怡的功力,即便是仅仅靠着轻功用脚赶路也能轻易在半个月之内赶回镇州城。但就是因为项伟民这厮,骑马不到两个时辰他的大腿内侧就被磨破完了,然后就只能坐马车。
马车走了不到一个时辰他受不了颠簸吐的昏天暗地,于是乎他又开始步行。好,走了不到一个时辰……脚底磨起又受伤了。遍体鳞伤的项伟民又养了三天伤继续前行,如此反复直至后面他逐渐习惯了赶路这才好一些。
如果不是说梁薪是医术高明的大夫,就凭项伟民这体质让他从鼎州当镇州恐怕能直接要了他的小命。这绝不是夸张,一路上他水土不服上吐下泻,如果不是有梁薪精心照料着他恐怕早就死了。如今的项伟民整天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明明有名车洋房飞机美女不好好去享受,偏偏要来这什么鬼大宋受这份罪。额滴个肾哦,额则个是造滴个啥子孽哟。”
“吼……”突然之间一声低沉的吼声响起,梁薪听见这个声音顿时一喜,而项伟民听见这声音则吓得一下从地上弹了起来。他赶紧躲在梁薪背后道:“这是虎的声音,这绝对是虎的声音,我听过……”
“哇!真的虎,好大一条啊。不对,是好大一头啊。”项伟民大声叫道。
远处一个白点之中果真跳出一头白虎,白虎以极快的速度朝着梁薪他们奔来。云静和沈方怡下意识地挡在梁薪身上,梁薪赶紧将二人拉开。他双开双臂一下引上起来,白虎一下扑到梁薪身上。梁薪抱着白虎在草地上打了一滚,他大笑着揉着白虎的肚子说道:“大白,好几个月没见了,想我没?”
大白张开嘴巴伸出舌头准备去舔梁薪的脸,梁薪赶紧将它的头推到一边道:“叫你不要对我伸舌头,再不听下次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不过大白哪里能听得懂梁薪的话,它那大脑袋在梁薪身上使劲的蹭着。一旁的项伟民战战兢兢地从云静身后伸出脑袋看正在和大白玩耍的梁薪,项伟民目瞪口呆地说道:“这是虎吗?看着挺像,但怎么感觉又有点像狗?不会是变异的?嗯,应该不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一头母老虎。狗日的梁薪,人不放过就算了,现在连一头虎也不放过。作为一名光荣的穿越者,如此行为真是令人发指。”
第九十一章阔别重逢,夺位开始(第三更)
“爹!”
当梁薪听见这声呼叫时他整个身体都跟着抖了一下,这一声呼叫似乎包含着某种穿透性的力量直接穿透梁薪的身体进入他的内心,他转头过去只见一个穿着红色小棉袄的小姑娘正兴奋地看着自己。小姑娘眼含着泪光,嘴唇微微颤抖着,可以预见下一刻她的眼泪就会夺眶而出。
果然,小姑娘又叫了一声:“爹!”叫完,她跨着最大的步子朝着梁薪奔来。梁薪鼻头一酸,眼眶顿时红了。他张开双臂叫道:“天恩!”
没错,这已经开始显露出亭亭之姿的小姑娘就是梁天恩,他梁薪的大女儿。梁天恩一下扑进梁薪怀,梁薪搂着小天恩叫道:“我的乖女儿,爹想死你了。”
“爹,天恩也想你。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大娘和三娘每天都会在城门口去等两个时辰,就是想你早点回来。我们都想死你了爹……”梁天恩紧紧地抱着梁薪道。
“狗蛋,这是你的女儿?哎哟都这么大了,看样子的确像是你亲生的啊。来来来闺女,让爷爷抱一抱好不好?”项伟民听见天恩叫梁薪“爹”立刻凑过来,梁天恩看了项伟民一眼后低声在梁薪的耳朵旁边说道:“爹,这人是谁啊?一看就感觉不像好人。”
梁薪顿时失笑,他看了项伟民一眼后道:“他是爹的师父,就好像爹的父亲一样,所以你的确得叫他爷爷。”
“哦。”小天恩乖巧的应了一声后立刻对项伟民叫了声:“爷爷。”
“诶!”项伟民高兴地应了一声,他伸出双手道:“来,爷爷抱抱。”
小天恩也没有拒绝,伸出双手就让项伟民抱了过去。这时梁薪抬起头往前方看去,而这一看顿时让梁薪险些没能忍住掉出眼泪。诗音、知画、秦晴、蓉蓉、莲蓉、紫霞正看着自己,而君来、欣若、若愚、俊扬、玉宝他们也各自被自己的母亲带着正看着自己。
见到这些人梁薪心顿时感觉有无数暖流淌过,一种温暖的感觉包裹着梁薪的内心。梁薪张开双手道:“夫人们,相公回来了。”
“相公!”六位风华绝代的美人同时叫喊一声,然后一起跑向梁薪。他们抱成一个圈将梁薪围在间,梁薪正面抱着的是焦蓉蓉。而焦蓉蓉的头靠在梁薪的耳朵旁边轻声道:“相公,蓉蓉想死你了,以后再也不准你离开我这么久了。”
“嗯。再也不离开你们了。”梁薪重重地点点头道。这话刚说完梁薪就感觉腰间的嫩肉被掐着了,他忍不住就低呼了一声:“哎哟。”凭借指力梁薪轻松分辨出捏自己的是焦蓉蓉,他在焦蓉蓉的耳朵旁边焦急问道:“乖蓉蓉,这又是怎么了?相公犯了什么错你要这样……”
焦蓉蓉冷哼一声道:“你还好意思说呢,你身后站着的那两个菩善门的人是什么意思?年轻那个就算了,云静那么大年纪的你也要?”
“云静年纪很大吗?”梁薪下意识地问道。
焦蓉蓉哼一声道:“那当然,她成名的时候我还只是一个小姑娘呢。虽然她长得挺漂亮,但是她的年纪至少比我大十几岁。你呀,气死我了你。”
梁薪笑着将焦蓉蓉从怀扶起来,他大声说道:“各位夫人,让相公来给你们介绍三个人。有两个是姐妹,另外一个则是你们相公的师父。”
项伟民毕竟辈分比较高,所以梁薪先介绍的项伟民。各位夫人齐齐对项伟民行了一礼道:“参见师公。”项伟民心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些都是梁薪的妻子,他连亵渎的心思都兴不起来。项伟民此刻表面上一本正经地点头,心里却在暗自祈祷着:“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我是你虔诚的信徒项伟民,看在我也是一名光荣的穿越者份上,赐我一个漂亮的女人吧,阿门……”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梁薪这边阔别重逢喜气洋洋,而西夏这边的氛围却极度压抑。祭祖大典开始李仁爱带着一众皇室宗亲走入皇室宗堂之,然后行了叩拜之礼再净手上香。上完香后李仁爱从杨君礼的手接过祭开始念诵。
刚刚开始念了几句李仁爱突然就停了下来,祭后面的字晦涩难懂语句不通,李仁爱突然就念不下去了。这样的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尴尬起来。
下面的皇室宗亲原本虔诚地跪在地上听着李仁爱念诵祭,虽然不一定能完全懂他念的是什么,但知道大概就是一些歌颂先祖功德的意思。可是听着听着突然就没了声音,这些皇室宗亲抬起头看向李仁爱纷纷在下面窃窃私语起来。
李仁爱偷偷想看杨君礼,但是杨君礼目不斜视理都没有理他,李仁爱心泛起微微的不安。而这个时候李仁浩突然站起身来,他走到台上伸出从李仁爱的手夺过祭。李仁浩笑着对李仁爱说道:“连个祭都念不了,这样的人也配做太子?”
李仁浩摊开祭后看都没怎么看就开始大声朗诵起来,语调抑扬顿挫听上去煞有介事。李仁浩念完后将祭一收,然后将祭放入火盆之烧毁。
此刻皇室宗亲依照着祭祖流程再度行了一次叩拜之礼,他们刚刚站起来一旁的杨君礼突然大声叫道:“圣旨下!”
一群皇室宗亲愣了愣,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在祭祖的时候会有圣旨下达的情况。不过既然礼部尚书都说了有圣旨下那自然也不能怠慢,于是乎大家又跪了下来。
杨君礼走到高台上展开黄缎圣旨念道:“奉天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