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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何尝不知道,只是——”宁儿捧着药碗,“当初若不是我——又怎么会弄到今天这个地步呢!”
“听说,”纽祜禄氏拉着她的手,“皇上有意思把福泯过继给年丫头——”
“姐姐!”宁儿一惊,“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也是听人这么一说——”纽祜禄氏摇头,“还是等皇上回来再看看不迟;我看年丫头也是真心疼那孩子,倒也不亏了他——”
“不可以!”宁儿连连摇头,痛心道,“她这是要把雅桐逼上绝路啊——”
“别激动!瞧你,”纽祜禄氏忙按着她不让她乱动,“不过是传言,你就这样当真,还是小心自己身体吧!我也知道年丫头心里头有些个算计,只是也还轮不到你应付这些——”
“姐姐,”宁儿叹息道,“等皇上回来了,无论如何还是提雅桐求个情吧——”
“嗳,我尽量。”
“格格呢?——”胤禛下了车就一路大步流星的往万方安和来。
“皇上您慢着些儿!——”贺永禄紧跟着道,“昨儿不是还报了平安了吗?格格吉祥着哪!”
“宁儿?——”胤禛三步并两步坐在宁儿身边一把挽起宁儿的手,“宁儿你还好吗?”
“皇上,”宁儿有些惊讶,没想到胤禛风尘仆仆的竟只是为了看自己好不好,望着胤禛焦灼的眼神,“我很好——”说着褪开自己的手,“劳皇上记挂了——”
旁边贺永禄干咳一声,早领人退下了。
“宁儿——”胤禛把宁儿拦在怀里,心疼的说,“这半个月,朕夜夜悬心,朕不知道多怕你有事——”
“皇上——”宁儿始终还是推开了他,“宁儿真的没事,谢皇上关心——”
“你怎么那么傻!”胤禛捧着她的脸嗔道,“告诉你朝中的事不要你操心的——这又是何苦呢!知不知道要是你有个好歹,朕——”说不下去,眼圈儿微热,只怜惜的抚摸着她的肩。
“皇上,福泯如今怎么办——”宁儿躲开他的手岔开话。
“哦,朕——”胤禛依旧握着她的手,“你不是很喜欢这孩子吗?”
宁儿有些惊讶,不知道胤禛是什么意思。
“你看,朕把这孩子给你,”胤禛微笑着,把她的手握在胸口,“让他日后叫你作额娘,如何?”
“不要!”宁儿蓦地抽回手,“我不能!”
“怎么?你不是很疼那孩子么?”胤禛没觉察出宁儿脸色的变化。
“皇上!”宁儿低头皱眉道,“我不能!对于她,我已经夺走太多了——”又抬头,“还有,请皇上还是免了雅桐的罪罢,原不是她的错——”
“你还替她辩解?!”胤禛有些难以置信,“那日若不是她,你也不会伤成这样!”说着指尖抚摸着宁儿脖颈上的一道暗红色的伤痕,心疼的说。
“其实是我逼的她太苦了——”宁儿推开他的手指。
“别说了!”胤禛打断她,斩钉截铁的说,“不管怎么说,谁若是伤害你,朕决不轻饶!”
“求你别这样——”宁儿哀叹着,“不要再想着我了!你有自己的妻子儿女,就当是为了淑姐姐,为了弘历他们,你不该再这样——”
“为什么!?”胤禛有些悲愤的说,“朕现在不想为她们,朕如今只想为你!”
“你早该知道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是你的人,你不如早些放手,放过我罢——”宁儿又落泪了。
胤禛抬手不许她说下去,却也揉了揉眼睛,背过身去,不能让她瞧见他的泪光。
“近来宁贵人这里一直都是这样吗?”钮祜禄氏在门口瞧了一眼,见雅桐的院子里格外寂静, “往常也是大小奴才前呼后拥的,这也太冷清了——”
“娘娘啊,您又不是头一回进这紫禁城,这宫里头的事儿还不明白吗!”身边的小太监范鸿叹息道,“如今宁主子犯了事,风向变了,自然那帮墙头草都倒到别的地方去了——”
“且进去瞧瞧!”钮祜禄氏亲自在前推开门,瞧见雅桐一个人在桌前发愣。
“妹妹,你——”钮祜禄氏瞧着雅桐憔悴不堪的面容,“你还好吧——”
雅桐半晌才抬头道,起身一看是钮祜禄氏,慌张的下跪,落泪道,“娘娘——求娘娘拉我一把,我不能没有福泯——”
“快别这样——瞧你,怎么就瘦的这样了!”钮祜禄氏忙拉她起来,摇头,“天气眼看着冷下来了,怎么还是只有夹衣裳呢——”又回身看了宝珠一眼,“你们这些人难道是白吃饭的吗?”
“姐姐不用责怪她们,我无碍的——”雅桐拦着她不许她责骂下人。“只求姐姐帮忙说一句话!——”
“唉——”钮祜禄氏拉她坐下,“难道你就真的甘心这样由着她们作践吗?也太——”
“也谈不到作践——我也是奴才过来的,我知道她们也不容易,究竟是为自己一条命,一口饭吃——况且也没把我怎么样了——”
“我且问你句话,”钮祜禄氏看了一眼范鸿等人,意思叫回避,又拉她的手,“你心里真的就只是想叫她死吗?”
“娘娘?!”雅桐有些震悚的望着她。
“你连她们的苦处都知道体谅,为什么就是不肯担待格格的不是呢?”
雅桐低下头,过了好一会儿,方才抬头,“她已经把我的一切都毁了,我欠她的,早就还清了,我真的很努力让自己不怀恨,可是我——”
“谁又不是呢——”钮祜禄氏几乎轻声到听不见的感慨着,然而雅桐却忽然道,“娘娘?!你刚说什么?”
“哦,没,没什么!”钮祜禄氏强笑摆手道,“你放心,小阿哥的事,我会用心的——”
“娘娘,你也知道宁贵人几乎已经再没有翻身的机会了,为什么还是要费尽心机的帮她这一回呢?”晚玉见钮祜禄氏皱着眉叹息不已问道。
“我只是忽然怕的很——”钮祜禄氏忽然摇头低声道,“这一次,是她,下一回,是不是,就轮到我了——”
“娘娘!”晚玉伸手掩她的嘴,“何苦自己咒自己!况且她怎么能跟你比呢!娘娘跟了爷那么多年,是爷身边第一个嫡亲的人,又识大体,又有弘历小阿哥撑腰,再愁不到这里!”
钮祜禄氏惨淡的笑笑,“什么识大体!我不过比她能忍,比她更懦弱罢了;爷最亲的人,早就不是我了,”又叹息,“至于弘历,我真的不知道他会不会哪天也弃我而去——”说着就忍不住泪水涟涟。
“主子——”晚玉握着她的冰冷的手,“您别乱想了,弘历是您亲生的,任是谁也夺不走的——”
钮祜禄氏长叹一声,勉强点了点头。
“最近怎么好像很久没瞧见两个小阿哥来了——”雅竹指挥着大家弄花儿感叹。“连个帮忙的都没有!”
“他们如今也不小了,也有的让他们忙的,不来也正常——”宁儿看着小太监们进进出出的把花儿都挪进了温房。
“咦,不对呀,我记得前两天还瞧见四阿哥了——”雅榆想起什么似的,“可是他瞧见我就红着脸躲闪开了,”摇头笑道,“真是,长大了不一样了——”
“难不成小阿哥是对你——”雅竹眨眨眼,逗她。
“呸!就你会胡说!”雅榆瞪她,“你先惦记着人家为啥不来的——怎么反赖到我头上了?!”
两个人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反而让宁儿在一旁听的难得的开心,觉得生活忽然也不是那么索然无味,了无可恋。
“姑姑!——姑姑——”
已是夜里很晚了,忽然听得窗上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这么晚了——”雅竹起身披衣,要开门。
“能叫姑姑的还有几个啊!”宁儿也坐起身裹上斗篷。
“姑姑——”开门就看见弘昼颓然的蜷缩在门槛边上,惊慌失措的样子。
“怎么了这是——”宁儿蹲下来看着他,“瞧你,怎么弄的这样狼狈——”说着抬手替他将衣领扣上,又理一理外面的小褂。
“我——”弘昼攥着宁儿的衣袖,“姑姑,我不要回去!”
“别胡说了!”宁儿笑道,“不回去我这里也没有你住的地方呀——难道睡地板不成?”
“可是她们——”弘昼拼命的摇头,“我死也不回去!”
“究竟是怎么回事?”宁儿不解的看着他,仿佛遇到了什么巨大的难以启齿的困窘。
“姑姑你救我吧——”
“可是你总得告诉我你究竟出了什么事儿啊——”
“姑姑——”弘昼哀求着,忙不迭合上背后的门,惊惶的说,“总之我今晚不要回去!”
“好吧——”宁儿有些无奈的说,“都依你了——”转而向雅竹道,“你过来和我睡,你的床腾给昼儿——”
“太不象话了!”胤禛听了一半就搁下筷子,抬头皱眉,“谁许他半夜往宁儿那里跑的!”
“皇上——”常瑞俯身道,“皇上息怒——五阿哥也是情非得已——”
“什么情非得已!根本就是借口!众人都是一样的,为什么就他例外!”胤禛瞪他。
“皇上,不如就放他这个例外吧——”年氏故意道,“孩子毕竟年纪小一些,这些事不必逼的那么紧——”
“这件事倒还罢了;朕并不是就事论事——这孩子从小散漫惯了,如今又在这件事上迁就他——朕看要不得!”胤禛的口气不容争辩,没瞧见年氏嘴角微微一丝笑。
“姑姑吉祥!”弘历这日在园子里碰见宁儿见是在躲不过,低头请安,脸上一阵发烫。
“好些日子没见着你了,很忙了吧——”宁儿扶他的臂肘,笑笑,“瞧你脸色不大好呢——我知道你阿玛不肯放松,只是别太累着自己了——”
“姑姑——呃,”弘历脸红的更厉害了,“姑姑都知道了?——”
“嗯?”宁儿愣一下,一笑,“哦你们如今也都是大孩子了,当然要慢慢学起怎么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咯——”
“姑姑其实我——”弘历哽了一下,低头,小声道,“我并不想的——只是皇阿玛不肯松口——”
“我知道你们现在苦一点,只是不可辜负了皇阿玛对你们的一片苦心——”
“我,我其实并不是——”弘历耳根热的都要烧起来了,“姑姑,我不是爱色的人——”
“爱色?”宁儿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什么爱色?”
“就是,就是鄂公公送来的那几个姐姐——”弘历支支吾吾的道,“我真的是——”
宁儿只是愣愣的看着他。
“她们隔几天就在我房里——我——”弘历说不下去,抬起头看着宁儿,一脸难以启齿的委屈。
宁儿还在发愣,反而是一旁的雅榆忽然明白了,推推宁儿,“时候不早了,那边等咱们呢——”
宁儿点头,“那,改日在和你聊罢。”
“白天我们说话好好的,你推我干嘛——弄的话都说的不明不白的!”宁儿夜里一面洗脸一面抱怨雅榆。
“人家都窘成那样了,你还穷追不舍的,太不近人情了罢?”
“有什么可窘的!——”宁儿眨眨眼睛,“我们说什么了?”
“嗨——你还不明白么?!”雅榆坐到她身边,“他们如今年纪也不小了,显然是内务府派了人要——”说着,雅榆也觉得不大好说出口似的,顿一顿,“要教他们为夫之道呢——”
“啊?”宁儿小小的愣一下,“可是这有什么好窘的,先齐家才平天下嘛!”
“你究竟是真不明白呢还是装傻?”雅榆不可理喻的说,“照规矩,四阿哥如今,已经不是童子身了!”
“啊?!”宁儿这一吃惊不小,禁不住掩口,“这——”紧接着就红了脸,又记起白天说的那些话,更是窘迫不已。
“对了,”宁儿恍然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