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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儿苦笑道,“我早就不配再说那样的话了——”
“吩咐你的事都明白了吗?”年妃一面啜着茶一面问道。
“回娘娘的话,奴婢都记住了,保证给娘娘办的妥妥当当的,”奶娘连声应道。
“那就好,本宫最欣赏懂事的奴才,”一面示意晚秋,晚秋捧来一袋钱,“这是赏你的——”
“多谢娘娘!——”奶娘连连点头。
“等你差事办好了,本宫自然还有更大的赏赐给你——”年妃抬头一笑,“你且去吧——”
“你瞧他长的多招人喜欢啊——”钮祜禄氏抱着福泯笑着跟宁儿说。
宁儿几乎退了一退,她知道雅桐不欢迎她,始终都不敢再接近小阿哥。
“是啊,越长越招俊了,”耿佳氏轻轻逗着他,笑道,“将来不知是怎么样俊俏的人物呢!”
福泯咿咿呀呀的支吾着,仿佛要应声。
“你瞧,他还要说话呢!”钮祜禄氏转身向胤禛道,“皇上,你看,他要说话呢!”一面逗他,“叫阿玛——”
福泯咿呀着含糊的道,“唔——嘛”
大家都又惊又喜,“真的会说呢!”胤禛也有些高兴起来,起初一直冷冷的面庞也有了一点笑意。
“朕也抱抱——”说着接过钮祜禄氏手中的福泯,笑着逗他,“再叫一声,朕有赏的——”
福泯当真又含含糊糊的喊了一声,
“哎,真是好——”胤禛笑起来,向贺永禄道,“还不快打赏——不然要说朕说话不算数了!”
大家都笑了。
胤禛看了一旁的雅桐一眼,“辛苦你了——”
雅桐有些受宠若惊,忙俯身行礼,“臣妾何德何能!都是仰仗着皇上的福泽——”
年妃笑着接过胤禛手中的福泯,抱着走到宁儿面前,笑道,“福泯,叫姑姑——”
福泯眨眨眼睛,看看宁儿,没开口,年妃笑道,“叫姑——姑——”
“布布——”福泯口齿不清的喊,喊完把头埋在年妃肩头。大家都笑起来,宁儿也笑了笑,摸摸福泯粉嫩的小手。
“来,到额娘这儿来,”雅桐伸手接过福泯,笑吟吟的抱着他,年氏依旧含笑逗他,“福泯,快叫一个额娘——”
福泯把脸扭向年氏,有些迷茫。
“叫额娘——”雅桐怜爱的抚摩着他,教他,“额——娘——,快,叫额娘,”
福泯望着年氏,又回头看看雅桐,始终不肯开口。
雅桐有些尴尬,轻轻在一边反复的教他,“额——娘——”轻轻捏他的手。
福泯有些慌,看了看周围,只含糊的喊,“布布——”
宁儿心里一惊,心下一声“不要”,抬头果然看见周围的人表情都有些凝滞。
唯有年氏处变不惊,笑道,“不是姑姑,是额——娘——”
然而福泯只是不断的重复“布布,布布——”
宁儿低下头咬紧了嘴唇——她没料到年氏用心如此,叫她几乎防不胜防。
胤禛的目光灼然烤着她,宁儿不抬头也能感觉到。
宁儿躲开他,鬼使神差的望了一眼雅桐,雅桐嫉恨的目光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宁儿脊背一阵发凉。
“咳——”钮祜禄氏轻咳一声,笑道,“孩子还小,你们就不要为难他了——柳嬷嬷——”说着叫奶妈抱走了福泯。
“格格——”雅竹轻轻抹抹眼睛,“不要再弹下去了——”说着按住了宁儿的手。
宁儿抱着琵琶,低头轻轻叹息着。
“格格,没想到你的心事这么伤情——”雅竹蹲□子,抬头望着她。“是因为宁贵人吗——”
宁儿摇头,擦擦泪,笑道,“不是——来吧,教我个高兴点的曲子——”
雅竹握着宁儿的手,“格格,你心里不高兴,再高兴的曲子弹出来都是一样的伤情——不如,我们还是不要再学了——”
宁儿看看她,握紧她的手,眼泪大颗的滴落在衣裙上。
“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宁儿轻轻的偎再巴仁雅图的画像前,落泪道,“我已经众叛亲离了,我怎么办——”
巴仁雅图只是温良的笑着,看着她。
宁儿轻轻的抚摩着巴仁雅图的面庞,喃喃道,“为什么不带我走——走了,就什么也不用担心,什么事也没有了——”
“巴仁——”宁儿哭泣着滑落身躯,靠在他膝头。
“格格呢——”胤禛一早就过来看宁儿。却瞧见宁儿歪在墙边,蜷缩着身子,身后靠着巴仁雅图的画像。
地上东倒西歪的好几只酒壶。两只是空的,另外一只歪倒着,地上还留着酒渍。
“格格——”贺永禄轻声唤她。
胤禛挥挥手,俯身抱起宁儿,小心走到床边,拉开被子,放下了帷幔。
“皇上——”雅竹端水进来,瞧见胤禛,慌忙下跪。
“怎么叫格格醉成这样!”胤禛嗔怒道,“难道就不知道劝吗?”
“格格昨天把自己关在房里,不许我们进去——”雅竹叩首道,“奴婢知罪——”
胤禛没出声,半晌,叹了口气,又看看床上的宁儿,转身走出了房间。
77
77、 谋害 。。。
“格格?!”雅竹手中捏着一沓纸,始终不敢相信。
“烧了吧!”宁儿头也没又抬,望着湖面的波光,凄然道,“留着又有什么用呢!”说完拢紧衣领,进屋了。
雅竹含泪点头,揭开了香炉的盖子。
“等等——”胤禛伸手抢过一张已经燃着的字笺,一半已经烧焦:
紫鞠气,飘庭户,晚烟笼细雨。
雍雍新雁咽寒声,愁恨年年长相似。
前后都已经烧焦,不辨文字。
胤禛微微蹙着眉,再看手中另一张:
昨夜风兼雨,帘帷飒飒秋声。
烛残漏断频依枕。起坐不能平。
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
醉乡路稳宜频到,此外不堪行。
手中的纸页微微颤抖。
“皇上——”贺永禄握住胤禛的手,忧心的道,“您的手伤着了——”
胤禛方才惊觉自己刚才为抢字纸,指尖被火焰燎伤,正在尖利的作痛。
“唔——”胤禛点点头,转身回到书房,“叫陈润林来罢。”
包扎上药棉,胤禛的手已不能执笔,口述完急召,坐在窗下,胤禛望着窗外的水波粼粼,心如刀绞。
醉乡路稳宜频到,此外不堪行。
此外不堪行。
不堪行。
宁儿啊,你终于也懂得醉乡心痛了。
只是她的心痛却是为着别人——自己亲手害死的那个人——
大颗的泪滴在纸上,把墨迹洇做烟水迷茫。
胤禛接过雅竹手中的酒壶,点头示意她退下。
宁儿坐在窗前,攥着酒杯,望着窗外的明月,落泪无声。
胤禛把酒壶放在桌上。
宁儿头都不抬,夺过酒壶就要灌。
胤禛却拦着,取酒杯,倒上,“慢一点,身子受不了的——”
宁儿醉眼朦胧的乜他一眼,抄起酒杯一饮而尽。
伸手要再满上,胤禛却掠过酒杯,替自己满上,一饮而尽,哀声道,“也许我喝一杯罢——”
宁儿不理他,只是看着酒杯中酒浆荡漾,便夺过来一仰脖子。
两个人这样你一杯,我一杯,不知不觉,酒壶一空。
“宁儿——”胤禛伸手揽她——宁儿起身要走,却脚下绵软,不防一个趔趄。
“不用——”宁儿推他,扶着窗棂,要走。
却终于站不稳,眼看要栽,胤禛一把抱起了她。
宁儿软绵绵的歪在他怀里,被他携向床边。
胤禛放下她,宁儿却依旧搂着他的肩。
胤禛根本没有醉意,酒仿佛喝的越多,心里越清楚,痛苦越分明。解开她的手,胤禛俯身替她展开被衾。
不防宁儿忽然贴近他的身子。
“宁儿?!”
宁儿炽热的呼吸轻抚他唇侧。
他心中一阵乱翻,忍住心底的骚动,他只推开她。
可是终于不甘心,又凑近,在她唇边犹豫。
“痛吗——”宁儿的手轻抚他的脖颈。
胤禛一愣。
宁儿喃喃的轻声道,“会没事的——吃了药就不痛了——”
指尖温柔的抚摩他的后脑。
他都明白了。
他握住她的手指,俯身在她耳畔道,“不痛了,一点都不痛——”爱怜的抚摸她的手背。
“好,我们——去草原——”宁儿含糊的说着,歪过去,陷入了沉睡。
胤禛靠在她身旁,泪如雨下。
“哪里来得琵琶声?”胤祯这天路过上下天光,忽然听见琵琶声动,心下好生奇怪,在这里怎么会有这样悲声,转身问引路的太监刘福新,“这里住的是哪位主子?”
“回十四爷,”刘福新摇头,“奴才也不知道,这里并没有哪位主子常住啊。”
“走,去瞧瞧。”胤祯说着就大步过去。
“毓宁?”胤祯有些吃惊,“你不是搬去万方安和了吗?”
“十四哥——”宁儿也有些意外,站起身来,“你怎么也在这里?”
胤祯笑一笑,“我是听着你的琴声过来的——怎么弹的好像不是惯常的《昭君怨》?”
“我哪里好弹昭君呢!我是想做昭君而不得啊——”宁儿有些自嘲的一笑,“弹得不好,叫十四哥看笑话了!”
“哪里,我看都好,就是太悲了——”
“不如十四爷帮着改个高兴点儿的?”雅竹在一边插嘴道。
“雅竹!”宁儿回头看她一眼,“哥哥事情忙的很,哪里有这样的闲心!”
“不要紧的——”胤祯摇头,淡淡的笑,“如今还有什么可忙的!——不如我就帮你把这曲子改一改罢。”
“劳十四哥费心了——”宁儿将曲谱递给他。
胤祯看了看,“明天我改好了就叫人送来。”
宁儿点头,感激的躬身,“那,我还是在这里等着。”
“这是——”宁儿瞧见胤祯这天来手中多了一支箫。
“《十面埋伏》里不是有有一段张良的箫吗?”胤祯一笑,“我们就假戏真做又如何。”
宁儿会心一笑,“十四哥天天花功夫来教我,宁儿快当不起了!”
“总之闲着也是闲着,此生若能找个知音也是福气,”胤祯幽幽的说,“闲话少说,不如就配上一曲罢。”
一曲奏罢,胤禛笑笑放下箫,“你比之前进步多了,”
“至多不走调而已,比你还差的远,”宁儿摇头。
“咦?”胤祯忽然瞥见桌上的一卷纸,似是记的曲谱。“这是——”
“哦,”宁儿忙卷起来,有些不好意思,“没什么——”
“等等——”胤祯抢过来展开细细的读着,点头道,“这又是哪一支?”
“这是格格记的《广陵散》,”雅竹端茶来,便接茬道。
“《广陵散》?”胤祯有些惊讶,“不是早就失传了吗?”
“是格格自己另谱的,”雅竹不顾宁儿的目光警告,只管说道,“格格不知道多喜欢中散大夫呢!”
胤祯抬头看着宁儿,目光仿佛在说,“是吗——”
宁儿不答。
“可是《广陵散》是琴曲,只怕琵琶倒未必合适呢——”
宁儿抬起头看着他,胤祯又看一眼谱子,“我看你的曲谱的不坏,不如我教你用琴罢。”
宁儿没有说话。胤祯笑了,“你不是不肯学吧?”见宁儿不答,胤祯开玩笑道,“还是嫌我教的不好?”
“只有怕学不会学不好的,”宁儿这才忙道,“又怎么会嫌教的不好呢!”
“那就好了!”胤祯出口长气,点头笑,“不如就从明天教起如何?”
“这里怎么倒听得见琴声?”这天胤禛路过上下天光,忽然问贺永禄。
“回皇上,奴才最近常见格格在此操琴,想必是格格的琴声。”
胤禛心里有些疑惑,一路走来,隐约瞧见临水的帘笼之中架着琴桌。
“不是勾,而是抚——”胤祯示范给宁儿看,“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