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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爷若此说来,竟是春临生平之幸了!”韩元复笑道,“只怕我再怎么做也还是比不上你在她心里的分量罢!”
“今儿早上听人说御花园的海棠已经全开了,不如我们一会儿也去看看吧——”雪樱问道。
“还是别去了——”宁儿摇头道,“碰上毓琳她们,又是七嘴八舌一顿挖苦,你又不许我跟她们顶,我何必自惹不痛快呢。”
“可是不看也太可惜了——”雪樱兀自遗憾着。
“那——我们傍晚再去罢,也没什么别人,省好些是非——”宁儿合上书淡淡的说。
“也好——”
“格格,咱们准备着出门吧——”
宁儿看看外面的天色,点点头,“嗯。”
“穿哪件衣服呢?”雪樱开了箱子翻检着。
“好像有一个浅玉色的还是合穿的——”宁儿解开松绾着的头发,回头道:“你找找看。”
“嗯——是这个吗?”雪樱抖开一件问宁儿。
宁儿笑着点头,“是这个,果然还是很新的;——姐姐先来帮我梳梳头发罢——”
“戴什么不戴呢?”
宁儿打开妆盒,拣出一只钗来,笑向雪樱,“这上头倒有朵海棠呢!”雪樱看看,还是前些日子胤禩叫人捎来的,qǐsǔü钗头的两朵芙蓉玉的海棠做的甚是可爱。
一时收拾妥当了,宁儿在镜前看了看,雪樱笑道:“如今宫里都说你是越长越好看了,我整日看倒也不觉得,今儿这么装扮上了,方才看出些美人的范儿来。”
宁儿听她如此说,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了一会儿愣,喃喃道:“不知道哥哥看见会怎么样...”
“说你是怪人,干个什么也是刁钻古怪——”胤祥不满的嘟囔着,“在哪也没见过这早晚去赏花的——究竟又是怎么个说法——噢,可是合了什么吉时了?”
“你一天不调侃我两句你就不安生——”胤禛瞥了他一眼,“这个时候赏花,方才能看到海棠的妙处,——倘或能够月下来赏,只怕更妙呢!”
“我们两个大男人在这里花前月下的,不知道的人还要说些什么呢!”胤祥还是啰嗦没完。
“——哎,你干嘛敲我?”
胤禛收回扇子,笑道,“打的就是你这说话不过脑子的毛病!说你多少回了,还是这么信口胡来!”
“这又是一桩怪癖了——这个天你怎么就揣上扇子了?!”胤祥说完赶紧闪开身子。
“谁也没要打你,躲什么躲!”胤禛说着追过去,胤祥一闪,往堆秀山后面去了。
“看你往哪藏!”胤禛笑着赶过去。闪过花丛,却看见胤祥痴痴的愣在紫藤架前。
“瞧你这傻样!瞧见什么了!”胤禛拍他一下,见他不理睬,便顺着他的眼神儿望过去。
这一望不要紧,胤禛登时也愣在了原地。
“姐姐,你看这个!”宁儿指着眼前的一枝。
“格格,你看,那个开的才好呢——一大串堆在一起!”雪樱指着树尖上的一簇。
宁儿含笑点头,伸开手去捧那如雪飘落的海棠花瓣。地上也已积了厚厚的一层花瓣,仿佛下雪。雪樱从树上摘起一朵花,在宁儿脸畔比着,半晌,笑道:“人常拿海棠比美人,我瞧着,这一树的花,也总比不过你去!”
宁儿扬了扬眉毛,“姐姐今天是怎么了,这样愿意夸奖我了!”
雪樱认真的看着宁儿说:“其实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知道将来一定是个美人,只是没料到会是这么美——”
宁儿调皮的眨眨眼,“比花还美?”
雪樱认真的点点头。
宁儿故做沉思的托着腮说,“那为什么这花不会害羞呢?”
雪樱戳着她的脑门子笑道:“怎么还像个小孩子——”说着,又看看那花,“不得了,真的是害羞了呢!”说着,指着那花芯里微微发红的一点给宁儿看,“你看哪!”
宁儿推她,“胡说!人家本来就是红的!不然怎么叫‘绛雪’呢!”
“怪不得叫绛雪轩呢!我先前还嫌这名字起的忒怪了,原来竟是这么个意思!”雪樱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一边笑着。
忽然一抬头,看见树影后面似有人影晃动,“格格,你看那边,好像有人!”
“有人有什么奇怪的!又不是鬼!”
“可好像是男人!”
宁儿看了一眼,然而天色昏暗,看不大清,只道,“是又怎么样!”
“我们还是回去吧——如今天也不早了——”
宁儿答应了,心里却觉得有些异样,那树后的人影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却又想不起来。
“爷,你怎么了?”钮祜禄氏轻轻推推胤禛。胤禛端着筷子却发起愣来。
“噢,没什么——”胤禛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端起碗,“来,吃饭!”
“爷?”钮祜禄氏笑说,“究竟什么高兴事儿,说出来,也让我们也乐一乐!”
“别瞎猜!哪里来的高兴事!”胤禛有些脸红。
“姐姐你瞧,爷这是怎么了,端着饭碗都能笑出声来,问了一句居然还脸红了——”钮祜禄氏笑向乌拉那氏道。
“我看四哥是命犯桃花了——”
“怎么又是你!”胤禛回头看见胤祥扬着眉毛进门来,皱眉笑骂,“不在家呆着好好吃饭,跑这儿来又给我胡说八道!你自己的桃花还没捣明白倒来管别人姻缘——”
一时大家都笑了。
“瞧你下午那副痴相——”一进书房胤禛就笑胤祥道。
“哟——你倒说我——你自己只怕比我痴的更厉害吧——”胤祥撇撇嘴,“谁见到那美人连路都走不动了?吃饭都能笑出声来?”
胤禛红了脸,骂他道:“再胡说我不客气了!”
胤祥凑过来低声道:“这下你可知道你日思夜想的美人在哪里了吧——”
胤禛忽然叹气,“只怕已经是皇阿玛的人了——”
“瞧你这气叹的——听见的人头发都白一半!”胤祥思忖一会儿,道:“倒也未必!宫里面女人那么多,兴许是今年刚选进来的秀女也说不定呢!”
“是又怎么样!总之她是宫里的人!是什么人有什么所谓!总之是无缘了——”
“哎呀呀——哥哥,原来你——也是个多——情的人——”胤祥阴阳怪气的唱了这么一句戏文,“我怎么从前没看出来呢!”
“去你的!”胤禛被他这一句怪腔怪调的唱腔逗的笑出声来,自嘲道:“现在真的是‘望美人兮天一方了’——”
“是‘满城春色宫墙柳’才对吧——”胤祥捅捅胤禛,“不然我明儿去给你打听打听
31、 相思 。。。
究竟那美人的名号,替你解解这个相思之苦?”
“就你?”这下轮到胤禛撇嘴了,“看皇阿玛怎么收拾你!”压低声音道,“你不会是想当第二个胤礽吧!”
“看你说的!”胤祥一把推开他,“要当也是你当!为了那个美人害相思病的是四哥您吧!”
32
32、 惊艳 。。。
“元复啊,”康熙问道,“宁儿的病近来怎么样了?”
“回皇上,格格近来悉心调养,已好多了——”韩元复躬身答道。
“那就好啊——”康熙点头道,“宁儿也像她哥哥,自小多病,这两年辛苦你了——”
“微臣惶恐——”韩元复腰躬的更深了。
“大人——”雪樱笑着奉上茶,“今儿这么高兴了?”
“我不是天天都这个样子吗?”韩元复笑道。
“听说今天皇上找您问话了——”
“是啊,——皇上问你们格格的病来着——”
宁儿笑起来,“这两年多亏你了,为我省了太多的麻烦——”
“哎——”韩元复伸手止道:“别急着谢,万一穿了帮,将来欺君之罪我也得一样顶——”
宁儿笑笑,“知道你怕当初就不找你了——”
“哎——”韩元复也笑了。
“不过你这病的也太久了——总得有好的一天吧——”韩元复合上盖碗,“这脉案日复一日,将来查也得有个交待啊——”
“我还真是不那么愿意好呢!”宁儿笑道,“现在这样挺好的,差不多的礼数都能省了,深居简出也不用担心被人打搅,想干什么都自在的很。”
“下个月就是万寿节了,只怕到时你的病是不好也得好了——”
“哥——”胤祥一脸坏笑的进门来,“瞧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你能带什么好东西来?!”胤禛笑道,“八成又是闯了祸,叫我给你圆场子吧!”
“哼——我就整天闯祸!就你是整天清心寡欲一心向佛的!”胤祥假装生气,把一卷东西撂在桌上。
“我倒要瞧瞧——”胤禛展开画卷,愣了一下,“你从哪里得来的?”
“嗨——当铺呗!我差人打听了,上次那家铺子倒了以后,原先的主顾都捣腾到临街的一家去了,去了,果然就找到东西了!”胤祥也凑过去,“我看这人是越来越美了——你就真不想试着打听打听这人的来历?”
“没听人说‘万事皆缘,随遇而安’吗?”胤禛收起画卷依旧藏在桌边的机括里:“倘或有缘呢,自然是要知道的;倘或没缘呢,任是怎么打听也没有用的——”
“这两年,你总也收了有二十来幅了吧——真人都见过了,还这么在乎一张破画儿!”胤祥笑笑,“不知你情重如此——”
“真人恐怕是没缘了,还就这几张纸还是与我有缘的——”胤禛感慨一声。“我还不得收好喽——”
“唉——别泄气呀——日后若是抱得美人归,到时可别少我的一杯喜酒哟——”胤祥用肩膀顶顶胤禛。
“你就做梦吧!”
“今儿穿什么呢——总不至于还是那几件素的吧——”雪樱递过花铲看宁儿极仔细的为花儿翻了翻土,把硬结的土块轻轻压碎。
“那自然不能——皇阿玛的万寿,一年也才一次,既出的这个门,就该做一次扬眉吐气——”
“说的是——”韩元复含笑接茬道,“今儿可是好日子呢——”回头瞧一眼窗台上的花盆,话里有话的说,“这花儿养了多日,总也有要开的一天——既开,就开它个惊天动地倾国倾城!”
“那就这一件了吧——”雪樱说着从柜中翻出一件珊瑚色缎绣花蝶的,“上月做好了,嫌太艳了些,总也没有要穿,如今可倒有用场了!”
“这两年都没有穿过这样鲜亮的——从前在家的时候倒是常爱穿红的——”宁儿笑了笑,“不知现在这样穿会是怎样——”
“不如赶快换上吧——这时辰也不早了——”雪樱在一旁忙不迭的催。
宁儿自去里面更衣,韩元复捧着茶碗望着窗台上那含苞欲放的蓓蕾,脸上浮起一丝微笑。
“毓宁格格,可准备好了——”
“玉岚姑姑,”雪樱忙行礼道,“格格正在更衣,马上就好——”
“请格格尽快,这里各处的格格们都已经好了,一会儿鄂公公会亲自来领各位至太和殿——”玉岚在外说道。
“有劳姑姑——”宁儿更衣完毕,出来笑向玉岚道。
玉岚见宁儿如此装扮不禁一愣,随即笑道,“格格今日果然端庄非常,——听闻格格病了许久,今日看来格格得已在大节痊愈,也是宫中一大幸事——”
宁儿微笑道,“难得姑姑每日操劳,还记挂毓宁的病,毓宁心里感激不尽——今日匆忙,改日再请姑姑过来用茶。”
玉岚谢过去了。
雪樱笑道,“我说的吧——今儿不知要有多少人要看的目瞪口呆呢!”
宁儿推她,“姐姐不要再取笑我了,”又皱眉道,“待会儿碰见毓琳她们还不知怎么嘲讽我呢!”
“格格何必在意!”韩元复顿一顿盖碗,“贵贱高下在人心而不在说辞,格格只要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