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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禩长长的出了口气,幽幽的说,“好些年了——”
又向宁儿笑笑道:“这原来本事是老三老四他们俩的宝地,他们小时候总溜出来的——”
“可是他们以前不是在宫里头吗?怎么溜得出来呢?”宁儿摘个草茎编着花环问着。
“溜啊——”胤禩压低声音故作神秘的说,“从阿哥所出来往御花园去的道上有一堵墙,有几块砖是活的,眼看不出来,但一捅就开,从那里出来就谁也拦不住咯——”
“咦,那你们居然没被逮到过——”宁儿编着编着,忽然又问:“你是怎么发现那个洞的?”
“老四说的呗,”胤禩仰面道:“受封立府那天交给我一张纸,里面什么都告诉我了,可惜没等我有机会告诉胤禟他们,那年夏天一场暴雨,把那堵墙冲毁了一截,重修之后,我就再没来过了。”
胤禩沉浸在往事的回忆里,顿觉有些感伤,忽然宁儿“哇”的叫一声,原来有鱼跳出水面了。
宁儿把手里编的花环套在胤禩脖子上,就笑着跑开了。
胤禩起身捉她,却怎么也看不见人影了。
宁儿隐在草苇深处,使劲的忍住笑,等胤禩来捉她。
“喔——”宁儿正猫着等胤禩从塘子边过来呢,忽然胤禩从背后抱住了宁儿,宁儿不由一声惊叫。
“哥你真狡猾——”宁儿扑在胤禩怀里咯咯的笑个不住。忽然宁儿伸手挠胤禩的肋下,胤禩躬着身子躲,两个人就在草丛里滚作一团。
闹够了,宁儿枕着胤禩的胳膊装睡。被蜻蜓翅膀搔醒,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天上忽然就有大朵的乌云正在压过来。
“哥——”宁儿推推发愣的胤禩,“好像要下雨了。”
“唔?”胤禩愣了一下,“嗯,那,回去?”
“嗯——”说着,宁儿爬起来,还拉着胤禩胳膊把他也拽起来。胤禩掸掉身上的花草和泥土,牵着宁儿往桂花树那里走。然而刚刚解开缰绳,豆大的雨点已经开始落下来了。
两人一路飞奔,等到家里时,胤禩已经完全湿透了,宁儿披着胤禩的衣裳,只淋湿了下半身。进了门胤禩就不住的打喷嚏,头也有些痛,紫绢熬了姜汤,趁热喝了就赶紧歇下了。
“都到了?”康熙进来看见书房黑压压一群人,坐下端起桌上的茶小啜了一口,抬头又看了看,“怎么胤禩好像没来?”
胤祯看了看大家,“皇阿玛,八哥病了,所以今儿就不来了——”
“病?”康熙愣了一下,“几时病了?朕怎么不知道?”
“就是这两天的事,说是出门受了风寒,昨个儿就高烧不退了——”胤祯答道。
“这样——”康熙转身向李德全道:“传个太医去胤禩府上瞧瞧!这孩子身子骨不好,这个时节又不好——”说着,叹口气,抬头道,“咱们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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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太医 。。。
“皇上,陈润林大人在外面候着呢。”李德全轻声道。
“哦,传。”康熙正翻着折子,头也不抬的说。
“嗻。”李德全转身去了。
“皇上,”陈润林行了礼,躬身在一边等问话。
“哦,”康熙放下折子,又摘了眼镜,“去过老八那里了?”
“去过了——”陈润林点头答道,仿佛欲言又止。
“究竟是什么病症?要紧吗?”说着,康熙又低头看折子。
“回皇上——”
“怎么吞吞吐吐起来!有什么直说就是了!”
“八阿哥得的似乎是——”陈润林顿了一下,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说:“是伤寒——”
康熙骤然抬起头来盯着他,就“弄清楚了吗?”
“以臣这些年在太医院的见识,应该不会有错;一般的伤风是不会有如此症状的——”
“朕相信你,既然如此——”康熙皱着眉沉吟了一会儿,向李德全:“叫人赶紧准备药,全部送到胤禩府上去——等等!立刻叫人把宁儿接进宫来!一刻都别耽误,现在就去办!”
“嗻!”李德全说着就立即离开了。
“李公公——您这是——”刘福出门迎上见其火急着要进门,忙问道。
“正好,你既然出来了,我就不进去了,麻烦你快把格格请出来吧!”李德全停下步子答道。
“究竟怎么回事儿?您得说明白喽啊!”
“万岁爷发话了,叫立刻接格格进宫——”
“我去回我们爷一声——”
“不必了!皇上说了,八阿哥正病着呢,不劳他操这份心了!”李德全不耐烦的说:“赶紧的请格格上路!”
“这也太急了!好歹也叫下头人帮忙收拾一下再走,您也坐下好好歇歇脚,喝杯茶再走啊!”
“哪来那么多废话!赶快交人!皇上那边可等着回话儿呢!”
“是是是——我这就叫格格——”刘福见拖不过去,只得应了,叫紫绢等立即准备送宁儿进宫。
宁儿正在书房看书呢,被紫绢不由分说拖到门口,填进了轿子,紫绢本来还要将一个包袱递进去,这边已经喊起轿了。
紫绢和刘福就这么愣着被撂在了原地。
“你们几个!”李德全吆喝着几个宫女太监,“给我好好守在这儿,等着她们几个伺候格格沐浴收拾妥当了,等再看有什么差使就给妥妥当当的办了。”
宁儿一进宫就被先拉去仔仔细细的洗了一遍,又重新装束起来。完全是宫中打扮。先是因为雪樱曾经侍候过宁儿,如今宁儿进来还是她一路照看。
“干嘛非得把我弄成这么个怪样子——”宁儿皱着鼻子不满,不明不白被撺掇进了宫,又被拾掇一番,一肚子不明白。“我虽然在外面,可以并没有脏的不像样啊,这下干嘛非得又这么刷刷洗洗的!”
“宫里头的规矩多着呢——”雪樱掠者宁儿的头发梳着辫子笑道:“问也说不清楚,你就乖乖听话就什么都妥了!”
“我住哪啊?”
“从前你住的地方依旧还收拾了,现在也是一样的住——”
“那个地方又怪又偏僻,我才不要一直在那儿呢——”宁儿苦着脸。
“能住多久了?等不几年就给你找个驸马,到时有的时高宅大院让你住的!”
“呸——”宁儿扮鬼脸道:“才不要!”
“几年不见,你还学会害羞了——”雪樱嘻嘻的笑着。
正说着,外面来传,说太医院来人请脉。
“没病看什么大夫——”宁儿问着雪樱。
“正常——惯例是都要看的——”雪樱一面回答,一面转身向小太监道:“叫陈大人稍等,格格就好了!”
“给皇阿玛请安——”宁儿见了康熙忙起身行礼。
“行啦!自己家人就不必这么客气啦——”康熙拉着宁儿笑道:“好一阵儿没见着你了,一向可还好?”
“回皇阿玛,宁儿好着呢!”说完了,皱着鼻子道:“可是哥哥他不大好,前几天才又病了——”
“朕知道——朕已经叫太医院着人去诊治了——你就不用操心了,啊!”康熙说完,又道:“你哥哥病了,没空照顾你,你且跟着皇阿玛,可好啊?”
“嗯——”宁儿点点头,想说什么又没说。
“哥哥什么时候好呢?”
“你就放心吧!有太医院的人张罗着呢!你就乖乖呆在朕身边就是了!”说完,有笑问道:“去阿哥所那边看了吗?东西可都收拾的齐备?倘或缺什么,只管吱声就是——叫奴才们张罗去!”
“嗳,谢皇阿玛——”宁儿点点头。
“喏,来吃饭吧——”说着,康熙夹起一筷子菜亲自放在宁儿碗里,“也看看皇阿玛这里的菜今儿弄的怎么样!”
“格格吉祥!”
“你是谁?”宁儿坐在屋里翻书,正是无聊呢,瞧见一个穿官服的人领着个小太监在门口请安,就随口问道。
“回格格,下官是太医院的韩元复,今日当值为格格请脉。”来人恭恭敬敬的说。
“我又没有病,何苦天天来找我!”宁儿头也不抬的说,“能不能跟你们的管事的——”雪樱在一边小声提醒道:“那叫院判大人——”
“哦,那个什么大人,跟他说,我好着呢,不用天天盯着我!”
“回格格,这是宫里的规矩,就是院判大人也说了不算的。”韩元复笑笑答道。
“真是麻烦!”宁儿撅着嘴撂下书,卷起袖子搁在桌上,“那就‘请’吧——”
“格格脉象平和,身体并无不妥,只是好像心情浮躁,不知是何故?”韩元复收起药箱笑向宁儿道。
“看病就看病,没病就算了,怎么还管起心情了!”宁儿瞥他一眼。
“是不是?”韩元复笑向周围众人道。
大家都笑了。
宁儿不高兴了,“你们太医院的人都是这么爱挖苦人的吗!我被关在这里好几天了,除了你们这些人,谁也碰不见,想说句话都找不到人,换你试试看!”
韩元复转身将一张纸递给小跟班道:“小礼子,你替我去御药房取些药材来——”小礼子答应去了。
这时忽听得门外一个宫女在门口叫:“雪樱姐姐!玉岚姑姑找你呢——”
雪樱应着,“韩大人,麻烦照顾格格,我速去速回!”
见人都走光了,宁儿坐回凳子上翻起刚才的书来。
“格格究竟是为什么心里烦郁呢?”韩元复笑呵呵的问。
宁儿不理他。他也不生气,坐在那里瞅着宁儿笑。
宁儿见他盯着自己,扭头背过身去。
韩元复见她不好意思了,又笑起来:“格格长的真好看——”
“你这人真讨厌!”宁儿皱着鼻子气呼呼的说。
正说着,雪樱回来了,“多谢大人了——”转身送韩元复出门。
韩元复走出门外来,对雪樱笑笑说:“你们格格长的真漂亮。”雪樱愣了一下,没想到一个太医居然敢这么放肆,正不知说什么好呢,只听得韩元复说:“不知道将来的驸马是怎样一个有福气的人呢——”
“今天那个韩大人究竟跟你说什么了——”晚上雪樱给宁儿解发辫,一边说。
“别提他——”宁儿把雪樱递下来的发梳狠狠的磕在妆台上,“没有见过这么讨厌的人——”
“哟——”雪樱看着镜子里宁儿的脸皱在一起,“人家今儿还夸你长的好看呢!”
“谁要他夸!”宁儿没好气的说。
雪樱笑起来。
“讨厌!你也笑话我!”
“不是笑话你,我是觉得他有一句话倒说的对——”
宁儿瞪着眼睛看着她。
“说你心浮气躁的啊!”
“你——”宁儿鼓着腮帮子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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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入彀 。。。
“算什么呢?”雪樱大早上看见宁儿在纸上划什么。
“一,二,三,四,五,——”雪樱伸着头看了一眼,没明白:“这记的什么呀!”
“我都来了十几天了,为什么还没听说哥哥的病好呢?”宁儿苦恼的抬头看着紫绢。
“快了吧,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哪里那么快呢——”
“可是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那自然是等全好了就接你回去了呗,你急什么!”
“怎么不急!这里一天也没什么意思,除了去请安就是来请脉,那么多太医不去治我哥哥的病,怎么倒来看这些没病的人!出门进门都是规矩,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正说着,韩元复带着小礼子就进来了。
“韩大人——”雪樱过去行了礼。宁儿见又是他,早转身到里面去了。
韩元复见宁儿这样,微微一笑。
“格格近来可好?”
“要你管!”宁儿从里面没好气的喊。“我好不好与你什么相干!”
“下官的职责就是负责宫里各位主子的身体安危,格格好与不好自然与下官相干。”韩元复不紧不慢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