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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胤禛松开手,捏着她的手,在她案头的书上翻一翻,又低低的问,“昨儿,睡的好么——”
宁儿红了脸——却不是害羞,而是厌恶和强忍的愤怒。
毫不知情的胤禛见她红了脸,顿时心里有了数,知道昨夜确是真有其事了——他有些欣喜的轻吻她的脸颊,“朕就知道——”他边吻边说,“朕知道你心里不是没有朕——”他捧着她的脸,深深的看着她,“早知这样——朕当初,就不该放你走——”说完他拥她在胸口。
宁儿咬紧牙关,为了慕慕,为了自己,要忍,一定要忍!
可是指甲却深深的掐进了掌心。
“皇上,不来了么?——”雅桐在翊坤宫枯坐许久,忽然瞧见贺永禄过来,忙起身问道。
“皇上今儿龙体欠安,说改日再来瞧贵人主子——”贺永禄说着瞧一眼身后,“皇上说,近来天冷,给主子送的暖身的羹汤——”
雅桐着人接了,笑道,“劳烦公公了——”心里些许安慰,虽然不能见面,他只要念着她便好。
“宁贵人——”走在前面的湘琴向路过的雅桐低头一福。
雅桐点头罢了。
忽然回头,她怔怔的看着轿子的方向,问丫头宝珠,“这是往哪里去——”
“主子,这是往钟粹宫去呢,”宝珠看看,回答。
“刚才那是哪个主子的丫头?”
宝珠犹豫一下,小声说,“是十三爷的侧福晋——”
雅桐身子晃一下,
“主子?!”
“我没事,没事——”雅桐心里却一阵发寒,她早就该料到是这样的结果,早听说映雪得皇上的钟情,昨儿皇上不去看她,原来,是另有了欢情——
“主子?!”宝珠担忧的看着她。
雅桐缓过来,朝宝珠道,“今儿得空,咱们,也去钟粹宫看看吧。”
“我去十三爷那儿瞧过了,”陈润林有些忧郁似的,“他近来身子不大好——”
宁儿微微有些哽咽,含泪望着他。
“你不用担心,”陈润林又忙摆手,“他是经历过的人,虽然病着,却还结实,调养几日自然无碍——”他低声说,“瞧他的意思,心里还是惦记你的——”
宁儿含泪点头,在桌上书一“谢”字。
“你不用谢我,”陈润林摇头,“我是治了病,只是他心里那个坎儿,只怕一时半会儿难过呢——”
宁儿忽然抬头握住了他的手。
陈润林却蹙起眉。“这却难——”他摇头,“且不说他肯不肯;他纵然有心,风口浪尖上呢,来了,只怕你们三人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何时——
宁儿在桌上蘸水问。
陈润林轻轻拍拍她的手背,“你先别急——我会替你慢慢打算;如今你先委屈着,把皇上稳住了,等开了春儿,住到园子里,就好办了——”
宁儿心里叫苦,可是总算还是有希望,总还是给她现在的生活里添了一点点的甜。
“我来瞧瞧妹妹,”雅桐拉她的手坐下,细细的瞧着,忍不住叹道,“真像啊!——”
宁儿低下头去,她很回避这种场合,她既不想做回那个宁儿,又怕自己的做戏穿帮。
“妹妹来了几天了?住着还习惯?——”雅桐看她不好意思,便拿话岔开,问长问短,心里只是暗暗的叹息,她确是生的美,难怪皇上会如此深陷其中。
正说着,忽然,就听见门口一叠声的请安万岁,刚起身,瞧见胤禛裹着斗篷来瞧她。
“雪儿!——”胤禛进门就亲热的叫,雅桐顿时心里不是滋味——他甚至不要她请安,只是顾着挽着她的手,替她将鬓边的一缕乱发别在耳后——
“皇上吉祥!——”雅桐又请一遍安,声音再大一些。
胤禛这才瞧见她,“哦,这么巧,你也在这里呢。”
“皇上和映雪妹妹说话吧,臣妾先行告退了——”雅桐说着,满心委屈。
“唔,你先回去吧,朕改天瞧你——”胤禛敷衍的说,一面解下斗篷,拉着宁儿的手上里屋坐着。
雅桐起身,又忍不住回头看一眼——胤禛正挽着宁儿的腰,亲热的捧起她的脸,要吻她。
雅桐忽然心里一直酸涩——她不过是个乡下来的野丫头,连话都不会说,嫁过人,还带着个孩子——自己把全部的青春都给了这个男人,却抵不过这丫头一张酷似宁儿的俏脸——
她走回去的路上,发现自己的手被自己掐的乌青——她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好恨。
135
135、 嫉恨 。。。
“慕慕——瞧!”胤禛松开掌心,垂下一个精致的小挂件。
“喔——”慕慕发出一个惊奇的声音,瞪着明亮的眼睛看他。
胤禛笑着,把那精致的小金鱼挂在慕慕的摇车上方,轻轻的摇晃着,鱼儿下面垂的铃子发出清脆的响声,慕慕目不转睛的瞧着小鱼儿,小手小脚都活泼起来。
“小,金,鱼——”胤禛拖着调,慢慢的教——慕慕才多大,哪里明白,可是胤禛乐在其中。他瞧见慕慕忽闪着眼睛瞧他,他就觉得好开心,连慕慕邋遢的口水他都觉得可爱无比。
“唔——咦——”慕慕喉咙里兴奋的发出各种古怪的动静,胤禛把手指搁在他小小的手心,慕慕就握起小拳头,高高兴兴的捏着不放开。
胤禛轻轻的挥着手指,慕慕开心的和他玩着,咯咯的笑。
胤禛瞧着他纯净的笑脸,他没来由的爱这孩子——他不是他的骨肉,甚至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可他就是无法抑制对这孩子的情感,慕慕的一个微笑可以叫他忘掉他对胤祥的恨,忘掉对映雪的不甘,这孩子是个精灵。
身旁有人轻轻拉他的衣角,回头瞧见映雪捧着茶。
“你瞧他多乖——”胤禛接过茶,朝她笑。
宁儿看着慕慕,也笑了一笑。
胤禛拉她的手坐在身边,轻轻挽着宁儿的肩,要她靠在自己身旁,“朕现在很满足——”他这边牵着宁儿的手,那边慕慕牵着他的手,“朕已经很久,没这么平静过了——”
他轻轻抽回慕慕拉着的手指,捧起宁儿的脸,“是你,叫朕明白,原来为人夫,为人父,是这么幸福——”
宁儿垂下了眼睛,她心里说,“这幸福,原本该是胤祥的——”
“朕恳请你——”他轻抚着她的脸颊,“不要拿走它——朕,真的太需要这幸福的滋味了——”
“东西我替你送到了,”陈润林轻声说。“我没说是你的意思——他也没让我捎什么话——”他看一眼宁儿,“心里可能还是难过——”
宁儿轻轻抚着腕上的镯子,只在桌上写一“谢”字。
“你想不想我告诉他,那孩子的事——”陈润林清楚的知道,慕慕的生父只可能是胤祥。
宁儿摇头。
“那就叫他这么一直误会下去?对他太残忍了。”陈润林皱眉,“对慕慕也不公平——”
宁儿却又自己的想法,她知道胤祥是个据理力争的人,如果他明知是自己儿子,又没法要回,他一定更痛心。
不如就这么了了吧。
“你还想不想再见他了?——”陈润林知道如果不告诉他真相,他只怕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
宁儿其实不知道,她恨胤禛,可是胤祥,她是真心爱他吗?——如果不是,为什么知道他染病,会觉得痛心——或许,只是因为他是她敬爱的哥哥,还是那露水尘缘的一场夫妻,叫她身不由己?
“见又怎样——”宁儿摇头,笔下字迹清晰,“终不长久——”
“你是真的有些看破了,”陈润林心里越发担忧,“难道真的就没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吗?——”
“慕慕——”宁儿看一眼安详的小摇篮,“只有他,还是信我的——”
“不是胤祥不信你,——慕慕只是个孩子,你总不能让所有人都和他一样单纯,”陈润林有些无奈,“除了慕慕,你现在难道就真的什么也不要了吗?”
“我早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宁儿脸色有些苍白,“从我跨进这个宫门的第一天起,我有的东西,就越来越少——我的天真,我的自由,我的哥哥,我的父亲,——这次回来,我连我自己都不是了——”她的字迹变得有些紊乱,“——还好老天给了我慕慕,让我总算还有一个牵挂——”
陈润林忽然发现,这个宁儿的心里,住着一个苍老的人,带着遍身的伤痛和无奈。他一直都一个长者的身份自居,来教导她,如今,却忽然觉得力不从心。
“皇上——”福泯一直高烧不退,他昏昏沉沉,没完没了的哭,雅桐也跟着哭个不停。“您救救他吧——”
“这不太医都在这儿了吗!”胤禛被两个人哭的心烦意乱,加上福泯的病情,他烦躁的打断她,“行了!你就别再哭了,不是添乱吗!”
“是,臣妾不哭了,”雅桐忍着泪,瞧着太医用筷子撬开福泯的嘴往里灌药,她的泪水还是扑簌簌的掉着。
“陈润林呢?!他怎么没来!——”胤禛瞧着他们忙了半天,一点好转迹象都没有,紧蹙眉头有些恼火。
“回皇上,陈大人的父亲昨晚上又病了,他今儿不当值,告了假在家侍候呢!”小太监磕头道。
“偏偏这个时候不在!——”胤禛蹙眉,之前他母亲去世已是夺情,如今又多次提出要辞官奉养老夫,若是此时再硬叫了来,于情于理都不合适,只好作罢,叫江西滁“好生医治,敢有一点怠慢,朕绝不轻饶!”
“皇、皇上!——”钟粹宫的小太监曹瑜气喘吁吁跑来。
“干什么一惊一乍!”胤禛烦躁的喝道,“什么事!”
曹瑜刚要张嘴,忽然瞧见雅桐在旁,便过来附耳低声道,“小阿哥不好了,皇上!”
胤禛立即就变了脸色,当下起身,“愣着干嘛!还不快给朕过去!”
雅桐被他的吼声一惊,回头只见胤禛头也不回的走了。
“奴婢刚刚喂过小阿哥,主子抱着哄睡了不一会儿,就瞧见他脸色发青,叫也叫不醒——”奶娘在旁跪着回话。“太医院来了两位大人看过,两人各执一词,实在没办法,才禀的皇上——”
宁儿抱着慕慕哭的泪流满面。
“这么大事,你们怎么不早说!”胤禛暴跳如雷,“贺永禄!立即给我把陈润林给我叫来!——他要是怕他爹有事,就把他爹一并抬来!总之叫他马上出现!”
“别怕——”胤禛吼完,立即俯身搂住宁儿,努力的安慰她,“有朕在呢,没事的——”
“没事了,”陈润林结果小礼子递来的手巾,擦擦额上的汗。“应当是喂的太饱了,又马上睡,胃里回奶呛着了——”陈润林笑笑,“以后小心就是了——”
宁儿感激的抱着慕慕朝他笑笑。
“若是没有什么别的事,臣还是回去照看老父吧,”陈润林说完告退。
“等等——”胤禛叫住他,一笑,“贺永禄,传下去,给陈润林加双俸——你父亲在京城住着,又要治病,单靠你那点钱怎么够!——还有,若是需要什么药材,人手,太医院报一声,只管调人,不误了大局就行!”
“臣谢皇上隆恩!”陈润林叩首,起身道,“只是今日臣所为,并不是什么疑难病症,这样厚赐,实在叫臣有些惭愧——”
“哎,有什么惭愧的!”胤禛摆手笑道,“往后她们母子的安康就全仰仗你了,你替朕保住她们,就是朕的恩人,朕这点赏赐,朕自己倒有些惭愧!”说完陈润林也笑了。
“皇上!”贺永禄和那边一个小太监嘀咕一阵,过来皱眉道,“您还是去一趟延禧宫吧——”
“怎么?——”胤禛几乎忘了福泯也病着,况且重的多。
“八阿哥不大好了——”贺永禄的表情叫胤禛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