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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武想干什么?杜月笙有些恼怒。现在不是逞匹夫之用的时候,燕神武这小子怎么如此不顾局势?都火烧眉毛了还有心思跟人家玩肉搏?
杜月笙看不到,燕神武的眼睛已经狂热起来!对面那个人的眼神,分明是在向他挑衅!对方虽然只是静静地站着,但是不动如山,高手之风流露无遗。杜月笙们看不出来,他难道还能看不出来?
那人见燕神武合身扑来,并不前攻,而是双脚一错,摆个防御的手势。他那意思很明白,是要让燕神武来攻,他来防守。
燕神武自小跟随燕天河,已经尽得真传。燕天河是大内侍卫统领,一招一式都追求最大的杀伤力,这也是他跟那些整日标榜以武会友的江湖拳师最大的不同。
燕神武身形快如鬼魅,出掌如刀,出拳如锤,两条腿如同钢鞭一样,围着那人滴溜溜的转着圈儿的进攻。招式如狂风暴雨,又似怒涛万丈,每一招出手仿佛都要将对方击碎一样。
那人站在当地,却如恶Lang之中的一块礁石,任凭燕神武的攻击如何凌厉,他总能稳稳守住,丝毫不给对方可乘之机。燕神武打发了性,从一开始的试探性攻击终于变成全力以赴。
那人终于扛不住燕神武的猛攻,从纯防守变成了对攻。两人你来我往,拳脚生风,战在一处。杜月笙越看越是心惊,他还从来没见过在格斗方面能够顶住燕神武的人,这人是谁?竟然这么厉害?
杜月笙不同于燕神武,他心中可压根也没有公平比试的想法。眼看这二人胜负难分,他不由得举枪就往那个黑衣人身上瞄准。奈何双方动作太快,杜月笙根本锁定不了对方。他有心提醒燕神武一句,让他躲远点。可他又怕这句话也提醒了那黑衣人,反倒不美。
“哥几个,谁的枪法好?过来帮把手,赏那家伙一颗子弹,咱现在没时间干耗。”,杜月笙真的开始焦躁了,他们两人打斗的时间虽然不长,但终究是在消磨宝贵的时间。
车内的人也看傻了眼,听到杜月笙的呼叫,众人才如梦方醒。蒋志清苦笑道:“这根本没办法瞄准啊——”
后面那辆马车上,驾车的林怀部也赶了过来。他越看越惊讶:“自然门?这人是自然门的?没听说自然门有这种高手啊。”
“自然门是什么?”,杜月笙没想到林怀部居然能认识对方的路数。
林怀部一边看一边给他解释:“自然门是一个小门派,所以知道的不多——”
他刚要往下说,两个交织在一起的人影忽然分开,燕神武向着杜月笙这边狂奔而来。杜月笙刚想提醒燕神武往旁边跑,给他留出视线和空间开枪。可还没等他张口,跑了三五步的燕神武陡然回身,一支接一支的飞镖从他手中甩出!
那人追赶的步伐被飞镖生生挡住,黑夜之中虽然看不清楚,但到底有寒光一闪。这破空之声又如此尖锐,那人百忙之中趴在地上,接连四支飞镖从他上方飞过,竟然没伤他分毫。
燕神武毫不停手,一甩手又是五支飞镖被他甩出。那人似乎早料到他有这一手,身体怪异之极的一扭,五把飞镖尽数钉在地上。
杜月笙大喜过望,此时燕神武跟他终于分开了,下面是开枪的时候了!他抬枪即将扣动扳机,那黑衣人却一个鲤鱼打挺弹了起来:“停,比试结束。”
“杜心武?——”,蒋志清听到这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立刻惊呼而出。杜月笙已经扣动了扳机,想要收手是来不及了。百忙中他把枪一抬,砰地一声,子弹从杜心武的头顶上方射了过去。
“放冷枪?!”,杜心武一把扯掉蒙面布,又好气又好笑:“杜月笙,除了你也没人这么不出息!是不是你放的冷枪?”,他刚才一门心思都在燕神武身上,而且他知道马车内坐的都是自己人,所以压根也没有提防。没想到疏忽大意之下,竟几乎做了糊涂鬼。
杜月笙立刻有些讪讪,他慌忙收起手枪,而身边的人早已经大喜过望,立即就要跳下车来跟他汇合。
“都别下车,等我上车再跟你们说话。”,杜心武似乎料到了他们的反应,连忙提醒:“本来是想试试神武这孩子功夫怎样的,这下好了,杜月笙一个冷枪,咱们又要赶紧走了。”
燕神武微微有些气喘,他因为用力过度,额头竟然沁出了丝丝汗珠。刚才看起来是不分胜负,可燕神武心里明白,若是一直斗下去,输的肯定是自己。现在自己已经喘上了,可对方却依旧如故,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第一百四十五章 初见宋教仁
“我输了——”,燕神武心平气和的说出这句话,全然不顾现在根本不是闲聊的时候。
刚要上车的杜心武转头对着他一笑:“我都四十多的人了,闯荡江湖几十年。而你才二十岁,正是锋芒初露的时候,怎么说这种话?”
“输了就是输了!”,燕神武的执着近乎于执拗,他也知道杜心武是跟车内的革命党是一伙的,所以输了就直接认输,而不是拼死反抗。
杜月笙焦躁起来:“你们两个有完没完了?赶紧上车!什么话不能在车里说?”,杜心武微微一笑,跟燕神武一起跳上马车。车内的革命党人见了他自然亲热,双方寒暄之后,革命党们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孙先生没事吧?”
杜心武长舒一口气:“幸亏你们的电报及时,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这几日我们发动了所有的力量寻找你们,不久前才刚刚得到准确线报,没想到你们自己就突围出来了。”
蒋志清指着杜月笙:“北斗的电文,是月笙发出去的。我们能突围,也多亏了他。要不是他,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杜心武严肃起来:“月笙,真谢谢你了。接到电文之后,孙先生立刻转入租界。我们的上海总部,也已经转移——”
“为什么还留在国内?”,一个腿部受伤的革命党皱着眉头催促:“还不赶紧出国去日本?”
杜月笙嘿嘿一笑:“你猪脑子么?且不说咱们这一闹,就光说那电文发出去之后,上海恐怕已经开始封锁了吧?你叫他如何出国?”
“月笙说的不错。”,杜心武点一点头:“而且孙先生说,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不能因为一己之危而荒废正事。”
接着他拍了拍驾车的燕神武的肩膀:“神武,我跟你师父的交情你是知道的。当初没跟孙先生的时候,我曾经为了给好朋友谭嗣同报仇,夜潜皇宫刺杀慈禧。要不是你师父照应,我早就死了——”
“这跟我们今晚的照面有什么关系?”,燕神武还是有些耿耿于怀,不是生气,而是缘于自己的失败。
杜心武哈哈一笑:“当初你师父也不过是跟我斗个旗鼓相当,我们初遇的时候,年龄已经比现在的你大了,可那时的我们也没有你这样的造诣。神武,最多再过两年,你就能超越我了。”
他不等燕神武开腔,继续往下说:“我从日本回国的时候,你师父拜托过我,要是见到你,一定代替他考较一下你,看你退步了还是前进了——”
燕神武立刻来了精神,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你见过我师父?他怎么样?”
杜心武颇有些疑虑:“他嘱咐我报喜不报忧,可我想,你是个真汉子,咱们习武之人不该撒谎的——”
燕神武的心一沉,杜月笙也关心起来,毕竟当初燕天河可是跟他有极厚的交情。而且,燕天河也是他很佩服的一个人,甚至,他对燕天河的佩服还在康有为之上。
“上次他在北京受伤之后,一直没有得到好的治疗——”,杜心武缓缓道出实情:“虽然在日本医院里经过了救治,但最终落下了病根。他只要一提丹田气,伤口就疼痛无比——”
燕神武非常明白杜心武的意思,习武之人不能提丹田气,那一身的武功就都变成了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燕天河从大侠变成了病夫,他的心里受得了么?
“我想去看他!”,燕神武再也把持不住,终于彻底激动起来。
“他让你安心在这边等他。”,杜心武微微叹一口气,勉强笑道:“他说,说不定他还会跟康有为回来一趟。其实,他在那边休养也挺好的,再给他找个日本老婆——”
杜心武这纯粹是在安慰燕神武,燕神武长出一口气,心中的坚定压根也没有动摇:“等办完了这件事,月笙哥安全了之后,我就去找他!”
杜月笙点头同意,的确,神武应该去看一看燕天河。甚至杜月笙自己都有些想去了,燕天河对他不薄,他一样十分挂念。
“哎,光顾着说话了!”,杜心武如梦方醒似的猛拍燕神武的肩膀:“走岔了,退回去——”
杜月笙敏锐的捕捉到他话里的另外一层意思:“怎么?你有去处?”
杜心武呸了一声:“废话,难道我大晚上的赶来就是为了跟你们一起逃命的吗?我们的人在约定地点接应咱们,咱们要赶去那里。”
燕神武顺着他的指挥走了十几分钟,前面一个小弄堂里面忽然闪出十几个人来。为首的一个约莫不到三十岁,高高瘦瘦,西装革履,梳着整齐的偏分头,唇上两撇胡子,看起来斯文至极。他一口湖南音:“你们终于来了!”
“教仁,你怎么亲自来了?”,蒋志清兴奋中夹杂着惊讶,接着他给杜月笙引见:“月笙,这是宋教仁宋大哥,我们革命党的核心领袖之一。”
宋教仁轻轻一笑:“怎么?你以为我只能做动嘴动笔的文案工作不成?”,接着他跟杜月笙互相说了几句客套话。他正怀疑为什么杜心武将这个杜月笙随便就带到这里来,而且蒋志清又这么随便的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了他。杜心武简单给他解释了一下,宋教仁恍然大悟,立刻对杜月笙表示感谢。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不该涉险——”,蒋志清眉头又皱了起来。
“哈,这算什么涉险?你们几个都是咱们上海部的骨干,尤其是你小子,是孙先生的第一爱将。本来黄兴要来接你们的,可惜最后没抢过我。”,宋教仁笑吟吟的回答蒋志清。然后他对杜月笙开口:“杜兄弟,我们要全部转入租界,你跟我们一起走么?”
说到这里,被杜月笙解救出来的革命党里面三三两两的人开始建议:“杜月笙,加入我们吧,一起创造一个新的时代!”,宋教仁沉思片刻,然后郑重的点一点头:“我希望你加入我们!跟我们一起奋斗,怎么样?!”
杜月笙微微一笑:“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还是那句话,我不想受束缚。你们的条条框框太多,不适合我。”,宋教仁一脸的惋惜:“那真是没办法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暂别革命党
“那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吗?”,蒋志清似乎不愿意就这么让杜月笙走掉。没别的,杜月笙的能力已经深深折服了他。
“哈,等你有难,再来找我搭救你吧。”,杜月笙没皮没脸的吹嘘了一句,接着他拍了拍燕神武的肩膀,示意他准备开路。
“其实你们青帮里面——”,蒋志清刚要说话,就被宋教仁用眼色制止了。他心领神会,没再继续往下说。
“怎么?我们青帮里面怎么了?”,杜月笙停了蒋志清有头无尾的一句话,紧接着开始追问。
宋教仁哈哈一笑:“月笙,我们送你一程吧?当然,这得在你不介意让我们知道你的藏身之处的前提下。”
“怎么送?”,杜月笙现在急着赶回炒货厂跟自己的弟兄们汇合,一听说宋教仁要送他,立刻忘了追问。
宋教仁拍了拍手,引擎轰鸣声中,一辆汽车开了过来。杜月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