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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好洒脱好洒脱的男孩子,但事实上在他的心里并不安定呢。
第十五章 时:春天撞进了冬天的怀抱
他是一个实体,不透明的实体,我无法猜测他的思想。我想他已经睡着了,因为他并没有察觉我的进入。
我也躺到在自己铺位上,心里迷茫地想着:今天是好日子呢,还是坏日子?总之,我无法高兴起来。
我的眼睛是干燥的、酸涩的。
第十六章 视:歪斜的事(1)
临江仙
暮下纷纷楼上雨,
窗前斜影长长。
深眸镜内两成双,
无声如暧昧,
只见乱心肠。
原是从来生爱意,
教人怎不迷航?
恶言冷语怒相伤,
哪知痴醉者,
再负水流江。
地球依旧转动着,李朦的离开除带来那么一抹淡淡的伤感外,并没有使生活改变什么,照例跟着日历亦步亦趋,整天面孔不变,俗得刻板乏味。一晃眼到了期末。
这个学期我总感觉过得混混沌沌,仿佛什么正经事也没干过。为了应付考试,我不得不在最后的日子里临时抱一下佛脚。我开始在学校一角的青石板小路上,捧着英语书或是哲学书踱来踱去。躲在寝室里看书容易睡着,因为有暖气。在外边吹点凉风倒脑子清醒的很。那青石板在冬天的阳光下发出暗淡的光,还微微泛着生硬的冷色。可是我并没有预想的那样,把书上的知识看进去。我幽幽地走过,只有自己的鞋声,仿佛自己就是羁旅的古人,或是落寞的诗人,有些莫名的伤感。然后又一个人幽幽地走回。
洪水和他女朋友开始暂停煲电话粥了,游鹏也放弃了网络游戏,都投入到最后的复习中来,毕竟谁也不愿意在考试中挂科。
考试像一阵风似的过去了,除了对高等数学没自信外,其他的科目自我感觉良好。洪水和游鹏昨天就已经整理好东西,今天最后一门考试一结束就已经回家去了。我是明天早上的火车,黎天然的家反正就在这里,所以也是明天回去。
今天的天有些阴晦,到傍晚时分下起了雨。冬天的雨声如春蚕咀嚼桑叶一般,嘈嘈切切地将白昼的余光一点点啃噬殆尽。要是能够,仿佛想把这个世界都吞进黑暗里去,永不复明。
我和黎天然一起吃过晚饭后,我顶着一把雨伞去了贾林哥住的地方。贾林虽说来这里才近半年,但他的能力和做出的成绩使得他的老总很赏识他,工资一加再加。现在他已经是公司的副总经理了,又有了属于自己的车子,虽说并不是宝马,但在我眼里,比秃老头那辆银灰色的还漂亮。
“我当你姐夫,你愿意接受我吗?”贾林的脸上浮起了笑,一边点燃一支烟。烟头忽明忽暗,像一只诡谲的眼睛,在偷窥我的心。他以前是并不吸烟的,也许是因为工作压力大的缘故吧,他已经学会了。
我也笑了,说:“你想娶的是我姐,可不是我,你问我也没用!”
“也就是你并不反对的,是吧?”他的眼里有种欣喜的光亮。自从得知姐姐的下落之后,我很少看见他有今天晚上这样的好心情了。
“当然,我一直希望你是我姐夫呢!”我像是个长辈似地站起身来,拍着他的肩,眉毛向上挑了挑说,“而且老天也是这样的意思。按佛家的理论说,就是命里注定就是这样的。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上天何以安排让那秃老头突然意外死亡呢?”
贾林哥的身子猛地一震,又一怔,有一截烟灰落在了地面上。我不知道他的这一反应是怎么回事,是激动?是欣喜?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是的。”他低声说。从他嘴里出来的烟圈增多了。
“只是……”我迅速看了他一眼,说,“只是希望你好好爱我姐,不要让她再受任何委屈了,行吗?”
“我会的,如果我欺负她,我就不是人!”贾林哥信誓旦旦地说着,但我感觉到他的语气里有种变质的成分。
“别这样说。”
平时我最不喜欢听到别人发誓了,尤其是在男女感情之事上,而且我向来有一个理论,就是常常爱发誓的男人就很可能靠不住。可是我现在茫然了。贾林哥该不会也是这样的人吧?但愿不是!
“我一直都有直觉,知道你姐姐是喜欢我的,可是,我总认为她不可能接受我。”贾林哥有点担心,眼睛意味深长地望着我。
“只要我姐心里有你就好,现在秃老头不是死了吗?没人能控制她,强迫她了。你放心就是!再说,还有我和我妈呢,我妈可是瞅住你这个好女婿了!”我自信地说着,“我巴不得你们过年就结婚呢!”
第十六章 视:歪斜的事(2)
“但愿如此!我从上初中那会,就有点喜欢上你姐了!”他用一种低缓的、压抑的,稍稍显得喑哑的声音说。意外的他没有笑,眼睛里的光亮黯淡了下来。
我们乱七八糟地谈了很多话。我发觉我们有很多的共同语言,仿佛我和他是同岁知己似的。最后是贾林哥开车送我回学校的,我下车的时候,他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我。里面鼓囊囊的,我以为是他要我转给姐的信,也没多说就收下了。在他离开之后,我才发现里边是一沓人民币,我数了数,共五千元。
一想到他迟早是我的姐夫,我就欣然将这钱放入了口袋。说实话,长那么大,还是头一次带那么多钱,而且还是现金,想想心里就高兴,但又有些害怕。那么多钱呢!没了可糟糕了。
黑洞洞的天空依然飘坠着细雨。我这才醒悟地想起,雨伞落在了贾林哥的住处。但我并没有逃避雨水的洗礼,尽管冬夜充斥着寒冷的分子。
雨夜中,校园主干道两边的路灯发出暗淡微黄的灯光,像一只只沉思的眼睛,在不约而同地望着我。我任凭细雨落在我的发丝上、肩膀上、衣服上。舌头接触到雨水,凉凉的,甜甜的。雨中的我幼稚得想一个还未长大的小毛孩。
“你真是好有兴致!我终于承认写文章的人总有常人所没有的心境。”雨暗中,一把雨伞挡在了我的头上,一个熟悉而耐听的声音飘入我的耳朵,“你在寻找灵感吗?雨中的校园确实够美丽的,可是那么冷的天,冻得感冒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我回过头,在黑暗中注视着对方,原来是黎天然。他的眼睛在夜里炯炯发光,像夜猫的眼睛。
“你怎么出来了?”我问他,依然没有立刻回寝室的意思。
“今晚,不知怎么回事,有点心情不好。”
确实,从他的声音里就可以听出,他今天并不高兴!
“为什么?”我问他,在一片暗色里,我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的。”他并不轻松地耸了耸肩,“也许,并不因为任何事,只是莫名其妙地心烦。最近一直都是这样。”
我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他,因为我一直都不是一个安慰别人的高手。我只能安静地看着他。
“先回寝室吧!” 我看见他光想着为我遮雨,鞋子和右肩的衣服已经被淋湿了,他的头发上也沾满了雨水,湿湿地,贴在额头的一边,看上去有些狼狈,于是我建议道。
回到寝室擦干头发和衣服后,我们隔着窗玻璃望下着雨的夜空。雨滴顺着玻璃缓缓流下,像情人的眼泪。这本是沈落薇的比喻,倒让我又在不经意间想起了她。
“我们相识已经有近五个月了,真快!”黎天然将脸贴在窗玻璃上,颇有感触地说,“记得小学的时候,写作文是最爱用‘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之类的词语的,而且每次都为之沾沾自喜,自以为是全篇文章的闪光之处,得意之笔。现在想起来,发觉颇有点‘少年不识愁滋味’之嫌了。”
“就是为了这个而心情不好吗?”我想起自己也曾经为时间的快速流逝而感到不充实,难道我们这个年龄段的人都有这样的感触吗?
“最近总有些患得患失,常感觉有重要的事,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想不起来的事按理说就不重要,可说不重要却又恍恍惚惚、心神不定,像五脏六腑被放错了位置一样难受。想不起来。……越想不起来,就越丢不开——纷乱的思路在我脑海里跳跃、膨胀、纠缠不休,直至我头痛欲裂,能大喊几声才好。”他说得越来越悬乎了,就像当初若现告诉那个奇怪的梦一样的感觉。他目光无神、瞳仁暗淡地望着我。
难道黎天然也是和我一般神经质吗?想到这的时候,我淡淡地笑了笑。
“这几天你总是不说话,也很少有笑脸,也是这个原因吗?”我斜睨着小心翼翼地问着。
“我想,也许是吧!其实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你知道,有些事情并不是自己所能够解释的。”
第十六章 视:歪斜的事(3)
我赞同地点了点头。窗外,雨仿佛大了。天空更加黑了,没有一点光亮,竟于森然的压抑中陡升了几分可怕和恐惧,倒好像有什么灾难要立马发生似的。可是,那将会是什么灾难呢?我不能自答地晃了晃头。
“今年非比寻常,一切都是异常的……”黎天然这样没头没脑地感叹着。
我侧起耳朵听他的下文。
“在北方,很少会在下完大雪后再下雨的。可是今年却下了,很反常。”他幽幽地说着。
“哦,是吗?”我淡淡地笑了,“你好像特别细心。不过在南方,雪后下雨那是很常见的事,并不希奇。”
他不知意味地笑了笑,沉默了几秒钟后才再度开口:“要不,明天去我家?反正你家里也没事。”
“哦,不了。”我惊梦般地拒绝着,毫不考虑。
“怎么?你不想去吗?”他的笑脸又有些阴沉了下去,“难道你从没有把我看作好朋友吗?或者说,你应该给我一个过得去的理由。”
“只是……我想早点回家去,你知道,国庆我也没回去呢!……我,有点想家。”我吞吐而费力地解释着,“你当然是我的好朋友,你还怀疑吗?”
黎天然满足而充实地笑了笑。
“下个学期吧!我会去的!”我补充地说了一句。
我一边和他说话,一边整理着行李。那包紫薇花瓣又一次跃然出现在我眼前,它是个古怪的精灵般让我着实吓了一跳,后背像被针扎了一下,顿时出了汗,粘乎乎的很是难受。可是这样一包东西何以让我如此呢?
“你从来没和我说过关于这些花瓣的故事,你不想说给我听听吗?”黎天然慧黠的眼睛亮了一下,“我有预感,这肯定是一个引人入胜的故事!”
“是的,这包花瓣包含着太多太多的故事,甚至每一片都是一个独立的故事!我无法讲得完,你也不会有耐心听完的。”
“那么也就是说,这将会是中国的《一千零一夜》了?”黎天然习惯性地甩甩头,说,“我怎会没有耐心?只要你愿意讲。”
我轻吁了口气,打算给黎天然讲关于沈落薇的故事,可是思虑却不能凝注,刚刚要专心开口讲,倒又仿佛有什么令人牵肠挂肚的东西,将我的思路拉了去。我闭起眼睛,沈落薇的形象晃荡晃荡,让我有些头晕。我不知道从何说起,心里矛盾了起来。我用手蒙住了脸。
“如果,”黎天然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开口道,“如果,你不方便说或者你根本就不愿意告诉的话,也没关系!”
“谢谢你理解我。”我把脸从手掌心里抬起来,眼光一瞬也不瞬地停驻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