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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随便!回答你愿意还是不愿意!”
“不愿意就算了。”——你抱着怎样的心情,来度过这个计划中的最后一晚?
“呵呵,任性……我本来就是任性的人。”——这个我明明……比谁,都清楚……
雷霆将脸埋入掌中,温湿的液体润进他的手心,温暖的感觉,如同幼时母亲紧紧牵
着他的手,在阳光在对他微笑:
“无论怎么样也不会放开,不会把你弄丢了,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宝贝啊。”
(20)
“你放心,扬扬命硬着,不会有事,绝对不会有事。”凌缺在安慰乌鸦,用得却是
颤动的声音。
乌鸦反握住爱人冰冷的手,人与人之间,相互支撑的力量总是微妙。
电梯门开,三楼的抢救室外,男子静静躬身坐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不知为何
,任何人都感觉得到,他的焦虑与悲伤,仿佛是透过他每个毛孔,弥漫到空气中。
“雷霆——”乌鸦一眼认出他,这个长相并不出众的男人,却让人印象深刻得难以
磨灭。
“对不起。”他眼望着大理石地面,怔怔说道。
乌鸦在他身边坐下,沉声道:“为什么道歉?”
“我该照顾他。”雷霆用平淡的陈述口气,似乎不容人置疑。
乌鸦却仍然问:“为什么?”
一旁的凌缺觉得这是多此一问,因为他深爱姜扬,还有别的原因吗?
雷霆却低头淡淡道:“因为真正自私的人是我,我只是在……寻求自我满足,根本
不顾虑他的感受。”
乌鸦的声音仍然低沉:“你到底怕什么?”
“怕再次被抛弃,背叛,失望……”雷霆淡淡笑道。
“雷霆,我以为你真的坦白说话了”,乌鸦的语调提起来,扭头盯住雷霆,“或者
你根本是自欺欺人?”
雷霆的笑,渐渐敛去,凌缺不由自主的打起冷颤,无法想象一个人的表情突然间变
得如此恐怖。
“我怕他离开时,我会杀了他,一刀一刀切割他的身体。”雷霆面孔上的杀气,像
冰与火的混合,冷冽下是炽热,他如同一座被认同的死火山,与世无争,安静祥和,直到他爆
发,才让人知道恐怖为何物。
母亲刚离开时,努力的生活,按时起床吃饭睡觉,只是梦里,母亲向那个男人走去
,他的手中就突然出现一把明晃晃的刀,他冲上去,不顾一切的砍,血肉横飞——
为什么离开我?为什么丢下我?你说过会跟我在一起,我什么事也没有做错,我有
什么事……做得不够好?
惊醒时手上仍觉得血液滚烫,拼命洗手时看见镜子里自己是个嗜杀的怪物。
不,不要变成这样!是不是发觉了我这种丑恶的模样,才离开我?
恨——还是不恨?
真正无法面对的……是压抑和伪装下,野兽般被恨意侵蚀的自我。
“雷霆,雷霆”,恍惚间看见乌鸦深沉的脸,缓缓道,“你现在痛苦,是因为你知
道小扬不会背叛你,却不敢去相信。”
归正理派杀手袭击,姜扬一个人脱身可能性已渺茫,他却拼命要拖着头部已中弹的
华强和小兵,雷霆记得他那时的神情,悲切而坚定,他不断说:
“坚持住,兄弟,我绝不会丢下你们,我们都会没事,我绝不丢下你们!”
被触动了心底隐藏的弦,来不及思考已出手救他。
乌鸦的声音仍在继续:“生活颠沛流离,连安全都成问题,哪有功夫谈情说爱?你
可以算是他的初恋,他对你……始终记挂着,虽然那时还未必是爱情。他跟你一样,缺乏安全
感,只是采取跟你极端相反的方法,他会本能的紧抓着不放,就算摔得头破血流也不松手。他
最害怕香菇,杀了他也不会吃,但你叫他吃,他会强吞下一整盘,他就是这种人,是傻,是活
该,但你……别再继续折磨他了。是走是留,你该——有个决定。”
雷霆俯身拾起地上的信纸,是走?还是留?
姜扬觉得能再度睁开眼,几乎是个奇迹,费了一番功夫认出站在床边的人。
“乌鸦哥——”声音嘶哑微弱,像破损的留声机,急切和迟疑的矛盾,“他……走
了吗?”
乌鸦顿了一下,柔声道:“小扬你还虚着,什么也别想多睡会。”
姜扬勉强一笑:“你瞎操心什么?他走了就走了,是我烦了腻了赶他走的,他跟个
木头人,石头人一样,整天不哭不笑,看见就讨厌,搅和得我脑浆变成一团糨糊……”
“别说了”,乌鸦缓缓道,“你从小就好强,死撑的时候就会喋喋不休没完没了。
”
姜扬闭起眼睛,泪水渗出来,他也许没意识到自己在哭,只是自言自语般喃呢:“
我喜欢他,很喜欢他,为什么他一点都不喜欢我……一点都不,我偏偏还去喜欢他……”
门留了狭窄一缝,乌鸦故意让声音点滴不露的传到门外。
微弱的声音,却好象有回响,振刺雷霆的耳膜。他倚着终年不见阳光的暗淡灰墙,
他的背脊,比墙壁更冷。
他的眼中渐渐聚集起专注和决绝,他转身,伸手欲推开病房的门。凌缺突然插进来
挡住他:
“你考虑清楚,你进去意味着什么,不要再让小扬表错情空欢喜再伤心了。”
雷霆看着凌缺无声轻笑,随即缓缓道:“现在谁拦我,我就杀谁。”
雷霆一进去,乌鸦就出来,对靠在一边的凌缺笑道:“总算拨云见日。”
凌缺可怜兮兮道:“拜托你扶我一把,那个拨云见日的雷霆……才真叫恐怖。”
姜扬就这么看着,一直看,似乎永远不打算说话,或者动弹,似乎担心这不是真实
,一晃就如镜花水月的破碎。许久,终于笑了,笑得璨若星辰,终于又是那个雷霆熟悉的姜扬
:
“我说过,你再没机会跑掉了。”
雷霆淡淡笑道:“没机会的人,是你才对。”说罢,他俯身,吻上姜扬的唇。
浅淡得几乎让人感觉不到的吻,姜扬却终生难忘,他觉得……这才是他们的初吻,
因为这才是他们——真正的开始。
'最悲惨的事:昨天下午在网吧奋战两小时,把19节写完,已经贴到版上,只差按下
发送键,悲惨的事就这么发生了。电脑突然不动,两声鸣叫后自动重启,还原精灵将我写的字
杀得一干两净,我当时头脑麻木的感觉,估计就跟雷霆看见姜扬中枪差不多……
塞翁失马:回去以后跟老大抱怨个喋喋不休,被骂,然后作受委屈的小媳妇状,老
大就不耐烦问我写了些什么,我就唧唧歪歪说了,一个小时以后,老大把打好的文件存盘给我
,感动得我就差插根尾巴扮小狗感激状……大欢喜,所以今天再写一章,不折腾这两个笨蛋了
,让他们开始走向幸福吧。'
21)
“雷霆,我喜欢你。”
“恩。”
“你有没有听啊?”
“在听。”
“能不能先把财经报告书放下,我看不见你的脸啊——”躺在病床上的姜扬委屈兮
兮的拖长声。
“不行。”雷霆坐在一边不为所动,回答得四平八稳。
“你——”姜扬的声音嘎然而止,病房里突如其来的安静,阳光惬意的散洒进来,
资料的纸张无声扇动了少许。
雷霆抬头看着他,淡淡笑道:“怎么停下了?是不是想说‘你以前还都听我的’?
”
“我是差点那么说了……你在做我应该做的事,替我搭理生意还一直陪着我,我太
过分——”姜扬一直垂着头沮丧的说话,无意间抬眼见雷霆正颇为玩味的看着他,“你那是什
么表情啊?”
“没想到有一天,你说话前用先脑考虑这么多。”雷霆轻笑道。
“喂——”姜扬讪讪的没话反驳,雷霆这种清凉揶揄,总让他毫无招架之力。
雷霆眼眸清澈平淡:“其实不用刻意,做你自己就好,你变太快,我也无法适应。
”
“恩……喜欢我?喜欢我这样?”姜扬少有这样不自信的神情,不确定的语气。
雷霆坦然道:“喜欢。”
姜扬眼睛一眨不眨,光彩流溢,兴奋道:“你……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
有点无奈的笑,还是直言回答:“很早,比你还早吧。”
“啊——?”姜扬难以置信的愣了半天,继而转为贼兮兮的笑,“难道你真对我一
见钟情?一见面就爱上我?”
雷霆又埋头去看资料,漫不经心道:“有人会喜欢一见面就被逼迫Kou交吗?”
“那,那个时候,我,我——”姜扬是真窘迫了,脸闷成一片赤红。雷霆,真是他
这辈子注定的客星。
“你可以出院,但必须每周回来复查。”楚冰炎对待病人,总有一份特别的温和。
“知道啦,知道啦。”姜扬正要穿外套,雷霆伸手阻止,笑道:
“你的毛衣——不光里外颠倒,还前后穿反,你急什么呢?”
“想回家啊”,姜扬费力脱着毛衣,头被套在里面,声音透过毛线空隙清晰穿出,
“想回你跟我的家啊。”
雷霆怔然片刻,泛起淡绯色的微笑。
“前面往左转吧。”姜扬坐在副驾驶座,车由雷霆开。
“不是急着回家吗?想起别的什么事?”
“我们先在外面吃了饭。”提及此,姜扬面上仍有愧色——雷霆手臂上有不少细小
的烫伤,是因为下意识远离火,下菜时热油飞溅留下的。
“请问两位要点什么?”下单小姐职业化的亲切推荐,“我们店的川菜很出名,是
特级厨师——”
“辣的统统不要。”姜扬看着菜谱,头也没抬,极为自然的说道,“他胃不好,不
能吃刺激性的。”
服务小姐想了一下,又说:“较为清淡的有三鲜汤——”
“麻烦你”,这次是对面的雷霆开口,“有香菇的菜式都不要,还有海鲜他需要忌
口。剩下还有什么?”
除了这些——服务小姐在冥思苦想——剩下的,还真不多了。
姜扬则是一脸惊讶欢喜:“你怎么知道我不吃香菇的?”
当晚这位服务小姐还在说:“那两个男人好奇怪,都很清楚对方不吃什么,好象…
…呵呵,好象一对情侣哦。”
“重要事项差不多就这些,你刚出院早点休息比较好。”雷霆收拾起资料,被姜扬
从身后抱住,“冰炎说过你近期不能做剧烈运动。”
“别把我想得那么禽兽”,姜扬嘴上抗议着,手却揽得更紧,“今晚我回自己房,
虽然还是想抱着你,但那样你会睡不塌实吧?其实很多事,我早该替你设想——”
“那就不是你了——”雷霆方一回头,姜扬迅速欺压上来,厮磨着唇延,灵活的舌
轻易攻入,扫刷过牙龈齿缝,喧宾夺主的深入纠缠住没有防备的栖主,啧啧水声如胶似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