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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做一切,而我,什么都没有。
二娘的性格很软弱,可是她却把吟秋护的紧紧的。在大哥对她颐指气使的时候,在下人对她冷嘲热讽的时候,只有她——二娘会那么勇敢的去保护她,用她那颗柔弱却坚韧的心。
吟秋从小心高气傲,也许是因为她比很多人都美,也许是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保护二娘。我知道她参加选秀是因为她想借选秀改变自己的命运改变二娘的命运。可她不明白吗?那是一个吃人的地方,去了,恐怕再难安全的回来,所有的荣华富贵都不会一世的存留。可二娘,最需要的是她的陪伴。
所以,第一次,我让她的丫头在她的饮食里下药,虽然她没能如愿以偿的去参加选秀。虽然二娘在陪着她伤心,可我知道,她是开心的,因为她可以多留她三年。
三年后,连我自己都逃不了这样的命运。在选秀前半个月,我和她在外散步,我以语词激她,她果然上当,企图推我,她本没有用力,只是想推倒我,可她不知道我等待的就是这个,我借她的力滑落了水中。这样,我可以不用再选秀,甚至不用再继续这孤独的生命,而二娘,可以永远的留下吟秋。
只是我没有想到,我那最后的愿望会把我带来这里,带来一个300年后的世界。
(二)妈妈
醒来后,一直在照顾我的是我的妈妈,不,应该是颖然的妈妈。她是一个很聪明很能干的女人,却也是个很温柔很体贴的妈妈。我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颖然最后留下的影印不是她之前念念不忘的男子却是她的妈妈,也许,她的妈妈才是她最珍贵最爱的人。
我很羡慕她,她和她的妈妈有着太多共同的美好的回忆。那仿佛不是一个母亲,而是一个朋友、一个知己。
每天,妈妈都会把工作放下,来医院陪我聊天。她会带着笑和我一起回忆以前的种种。颖然小时候胆小总不肯一个人睡;颖然考试不好躲在外面不敢回家;颖然第一次单独出远门,她明明知道却装作不知,只是暗地里担心;颖然失恋后抱着她哭到无力;颖然每次回家都会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无论颖然在外面多么的坚强多么的成熟,她永远只是一个孩子在她依赖的母亲身边寻求依靠。
一切的一切,都在颖然的记忆里,也在妈妈的记忆里,固执的坚守着。
有时我会想,她那么了解颖然,为什么她一直都看不出在她面前的女儿已不是当初的女儿?为什么她从来不问我为什么发生车祸?在我的身上都发生了什么?可她什么都不问,只是一遍一遍的与我一起回忆着过去。
我一直以为我可以完美的扮演着一个女儿,完美的扮演着宋颖然,因为我是那么渴望着妈妈给我的感情,丰盛的超过了我十几年的总和。
直到我出院,搬回家。一天晚上,我起床喝水,却发现妈妈没有睡。她在灯光下,拿着一张照片,她那张永远那么坚定那么柔和的面孔再也遮不住悲伤,一遍一遍轻声的叫着一个名字:颖然。
原来,她早就知道我不是她的颖然。她不说只是因为她在给自己一个幻想,欺骗自己女儿依然在她身边。她早已明白真相,却无法承受真相。
宋颖然,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子?为什么你留下了你所有的爱,却也带走了生命中那些爱你的人对你不移的爱?
(三)爱情。
我终于见到了他,那个夜夜在我梦里出现的男子。梦里的他总有着一双明亮的眼睛,一张明朗的笑脸。可是今天的他,却是那么憔悴、那么颓废。
那双梦里明亮的有如星辰的眸子此刻已经深深凹陷,有着沉痛与无奈。他一步一步的向我走来,却在靠近我的那一刹那停住了脚步,眼睛里充满着疑问:“你是谁?”
我一怔,他是第一个这么直白问我的人,而他仅仅看了我一眼。
“你不是她,绝对不是。”他坐下来,如是说。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这么轻易的看出我不是她,宋颖然,你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
他抬起头,望着天空,眼里闪过一丝笑意,那丝笑使他看起来有种让人心痛的怀念。“她的眼睛里总是带着对所有生命的尊重和珍惜,而你,你的眼里是对自己对生命的不确定。”
“她,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我问出了心里长久的疑问。
“她很聪明,总是能看到你的内心深处,轻易的看透你的伪装,直达本质。她外表平静内心绝烈,可骨子里却是委曲求全。她总是把别人放在自己前面,宁可牺牲自己也不想……”他忽然哽咽,垂下头,再也说不下去。
原来,他是那么了解你,宋颖然。原来,你的心没有白白的给付。
“你既那么在乎她,又为什么伤害她至此?令她用死亡来成全她对你的感情,成全那个女人对你的感情?”我很不解,他看来不是一个儒弱的男人,却担不起那样一份深情。
他沉默了许久,久到我以为他不愿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却忽然回答了,用极低极低的声音说道:“这个世界不是真空的,我和她都没有任性的权利。即使,结果是一生遗憾,我也要承担起我该背负的责任。如果我的选择是颖然,她也一样会离开,会选择不去伤害无辜的人。”
我和他一样陷入了沉默,直到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你会和那个女人结婚吗?”他临走时,我问他。
“我希望颖然能够回来,给我重新选择的一个机会。”他凝视着夕阳,看的仿佛痴了,“我明白了,生命最大的负责是对自己的负责,这样才能对身边的人公平。”
“倘若她回不来呢?”
“那就让我学会等待,我已让她等了太久太久,就让我等她一次吧。”他嘴角带着微笑,整个人一下有了生气。
“她去了三百年前,康熙四十三年。”我叹了口气。
他一愣,继而酸楚的笑了,那笑里几许痛惜几许自责。“我明白了,谢谢你。”
他明白了,明白了颖然最后的愿望吗?还是明白了他该做什么?我望着他远去的身影,那颀长的身躯在风中有些落寞有些萧瑟,他明白了,可我呢?我到底会是谁?
第50章 胤禛
雍正八年五月初四。
夜间,大雨瓢泼、狂风肆虐。雍正自梦里忽然醒来,惊觉手掌额间密密匝匝的汗水。深吸口气,兀自平息心口不断涌起的不祥的预感。
“皇上,白天太医还曾传来消息说,怡亲王一切安好,皇上也请安心。”身旁那拉温柔抚慰的话语响起,他转过脸,撞进一双饱含安慰的眼里。
“朕没事。”淡淡的回答,再度合衣躺下,眼睛却无法闭上。好似一闭上,很多他想忘却的东西都会重复的在他脑海里上演,时刻的提醒自己。
允祥究竟好与不好,只有他自己最明白。自十七年前,他虽带着健康的柯盈雷回到京城,可明眼人却能一眼看到,他与她不再是从前的他们。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似乎很多人都知道。八弟出乎意料的放下了多年的部署与执着;十四弟出乎意料的带走了心甘情愿的柯盈雷;大行皇帝在震惊之初私下召见她却在一席深谈后默许了他们的行为。而最出乎意料的是十三弟,他不言不语的任她离开,从此在交辉园中深居简出。
直到他即位,他才蓦然发现这个他曾经最熟悉最了解的皇弟变得很陌生。从前的十三弟随性自由,可如今的他,严谨律己,处事方式雷厉风行,只是细节之处还能见到他的温情。
那种拼命的做事风范是以透支自己的生命为代价的。他是完好无损的在活着,只是失去了鲜活的灵魂。所余,不过是一副空洞的躯壳。
也许别人不能体会,但雍正是明白的。只有一种力量能够彻底的改变一个人。
其实,很多人都改变了。他慢慢闭上眼睛,任一些镜头在脑海里渐渐清晰。
雍正四年正月。
大雪纷飞、银装素裹。
允禟给盆里添了些碳火,微弱却温暖的火光刹那间刺痛他的眼。微微眯起眼,一道熟悉的身影坚决的定格在他脑海。
她或许不是最爱我的女子,也非我最爱的女子。但她,就是她,是一个独一无二的存在。
当年对盈雷说的话犹言在耳。可内心却没有因为岁月的流逝而变得平静。自吟秋离开,他的生活仿佛缺了一块。她总是不起眼的存在,却在悄然间占据一个人最深的想念。
自她离开,再没有一个人会因为他的一个微笑而窃喜半日;再没有一个人会因为他一个蹙眉而半日不知食滋味;再没有一个人固执的爱着他却从来没有对他吐露半个字。
有些感情是在看不见得地方扎根的。
他曾经极其的羡慕盈雷和十三弟。他们是真正去为自己的爱情去努力、去等待、去成全的人。他们清楚的能够照映到彼此。
但后来,他终于明白,其实,感情是用不同的外壳包裹起来的,用外壳来否定感情是极其愚蠢的。只是,他终究了解的太迟了。
火盆里滋滋的声音惊扰了他的思绪。他抬头,门口伫立着一个巍然不动的身影。深不可测的眸子平平的射来,和他的视线相撞,彼此都无法看清对方的心思。
允禟淡扯嘴角,没有起身、没有客套,平淡的语气一如他平淡的表情。“皇上亲临,允禟惶恐。”
雍正慢慢踱步至他身前坐下,与他平视,即使这里简陋的能听见外面肆虐的风声,却依然无法夺去他们身上淡然却夺目的气息。
其实,他的九弟和他未必不是相似的。九弟亲近八弟和十四弟,而他与十三弟一直都惺惺相惜,其实基于的是同一个理由。他们都是自身缺少温情的人,却谁都无法抗拒温情。
“你想用棋子换取什么?”雍正随手添了块碳,没有抬眼,只是专注的看着那盆火。其实允禟的答案他是知道的。
“我想知道皇上的底线在哪里。”允禟却是一眨不眨的看他。
他停下自己的动作,看了看天色,沉沉道:“你和他,留下一个人。”这是他的底线。虽然即位三年多,但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大行皇帝留给他的是一个怎样的江山。即使他有十三弟这样得力的助手也无法拿自己的江山做赌注,去成全他们潜在的野心。
“我留下。”干脆的回答,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挣扎。他自己都不免一怔,命,莫非自己竟如此不珍惜自己的命?
雍正似是愣怔,半晌,叹道:“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不必了。”允禟的脸上却是释然,“我知道我最想维护的是什么。”
“为什么?”他问的很模糊,可允禟却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倘若易地而处,四哥会选择自己还是十三弟?”他没有再称呼他为皇上,却是很简单的一句四哥,从前不曾有过的诚意今日却是诚恳无比。不是为了此刻的他能够放过他,而是因为此刻的他能够了解他的意愿。
雍正沉默不语。倘若易地而处,自己的选择必然和他一样。他欠十三弟的何其多,多到他如今拼命的想补偿,却发现越是补偿欠下的越是沉重。倘若生命是最后偿还的方式,大概他唯一能做的也是这些了。
只是,老八何其有幸,能让允禟如此尽心维护。
允禟像是看穿他的疑问,淡淡的回道:“惺惺相惜。”这么多的兄弟,惟独八哥知道他是怎样的人,惟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