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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一大早就去夫人那边了,说是要出去买些胭脂水粉。”朱雀的消息一向很及时,才刚刚发生的事,就已经有人通报她了。
当然,那些消息可不是白来的。
一部分,是被她威胁的。另一部分,她也给了人家不少的好处。
“夫人准了么?”司徒锦不相信周氏是那么好说话的。
毕竟是女眷,可是不能随意出府的!
“夫人起初不肯,但二小姐那边的事已经够让她心烦了,所以就默许了。”
司徒锦点了点头,一切事情都按照她的计划在走。只要一会儿爹爹下朝回来,看到吴姨娘鬼鬼祟祟的身影,那就成了。
“想办法拖住吴姨娘,一定要等到恰当的时机让她出现。”
去早或者是去晚,就看不到好戏了。
“这个好办。她身边的心腹丫头可是个贪财的,只要塞点儿银子给她,就没问题!”朱雀对府里每一个人都做了认真的调查,对每个人的个性也拿捏的很准。
“朱雀你做事,我一向放心。不过,为了万无一失,在皇城门口也派人盯着点儿。若是爹爹提前或者延误了下朝,也好做相应的调整。”
“还是小姐想的周全!我这就去安排!”朱雀眼睛里冒着无数的小星星,狡黠的笑容,堪比奸诈狡猾的狐狸。
眼看着又无事可做了,司徒锦便带着缎儿去了江氏那边。
“娘亲今日可还安好?”一踏进门槛,司徒锦便依偎到江氏身边,充当起孝顺的女儿。
江氏看着女儿愈发娇嫩起来,心里也是倍感安慰。“已经不小了,还这么粘着娘亲,羞不羞?”
“娘亲竟然取笑锦儿?锦儿偏要粘着娘亲,最好是一辈子!”司徒锦不依的道。
“你呀…”江氏抚摸着女儿的头,语重心长的说道:“净说些胡话!都要嫁人了,还这般小孩子气!”
说起这嫁人,司徒锦原本还很镇定的,忽然就变得忐忑起来。
“怎么了,这会儿知道害羞了?”江氏看着女儿羞红的脸,不由得打趣着。
时光如梭,转眼间女儿都快十五了,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了。江氏虽然替女儿感到高兴,但也充满了隐忧。
“锦儿就要嫁入沐王府,有些话娘亲不得不先给你提个醒儿。我听说那沐王府的王妃很是厉害,而且府里还有位得宠的侧妃。一如侯门深似海,那样的高门大户,关系错综复杂。我儿嫁过去,定要时刻谨慎小心,莫要让人拿捏住了错处才好。”
司徒锦自然知道江氏的担忧,她自己又何尝不担心?那样的王侯之家,想必斗争也更加的激烈。从外界的一些传闻来看,王府里明显的分成了两派。王妃和侧妃斗了那么多年,一直不分胜负。到时候自己嫁过去,是王妃的儿媳妇,自然是要站在王妃这一边的。但莫侧妃也不是好相与的,以后她要是进了府,肯定会成为双方争斗的一枚棋子。
想着那些将来可能会遇到的难题,司徒锦也觉得头疼。
“二夫人,您也不必太担心。这不是还有世子爷嘛!以世子对小姐如此上心来看,将来就算小姐嫁进王府,也不会被人欺负了去的!”缎儿见母女俩都有些愁眉苦脸的,于是好心的劝道。
尽管她对世子爷不甚熟悉,但是从他几次维护小姐的行为来看,想必也是极喜欢小姐的。
江氏听了缎儿这一席话,却没有更加乐观,反而想到了另外一些问题。“锦儿,这男人三妻四妾在所难免,更何况你将来的夫君,还是个世子。你…你可有做一些准备,万一将来你有了身子,那通房…”
说起这个问题,司徒锦也是极为郁结。
虽说世子亲口对她说这辈子只会有她一个妻子,但那也只是口头上的承诺,她只能信一半。就算他真的有那份儿心,但依着上次王妃娘娘的态度,她觉得这个承诺完全可以忽略。龙隐是沐王府唯一嫡出的儿子,是未来的王爷。他的身边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人?
皇室血脉,却只有一个正妻,在别人看来,那是多么的荒谬!到时候,恐怕她又将被冠上一顶嫉妒悍妻的名号吧?她可以不在乎这些虚无的名声,可是他真的能够抵挡住一切的外力,终身只守着她一个吗?
见女儿良久没有说话,江氏便又开始絮絮叨叨的开导起来。“你瞧你爹爹,除了夫人之外,还不是纳了好几房的小妾?就算他现在很宠我,但每个月还是会去别的姨娘那里。锦儿,你要想开些…”
司徒锦心情莫名的烦躁,对江氏所说的话也很排斥。
她自然知道爹爹是个什么货色!都已经半截儿身子在土里了,还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继室,纳了几个年轻漂亮的通房。看着他每次虚情假意的来看娘亲,她就觉得恶心。这样表里不一朝三暮四的男人,真的很可恶!
“娘亲,这些女儿都懂…”
“你回去好好想想…我看你身边有几个丫头长得不错,如果…就给她们开了脸,抬了通房吧?也好过别人送来的一些人,毕竟知根知底。这些丫头的卖身契拿捏在你手里,她们也不会存了别的心思,不用担心她们会爬到你的头上去!”
江氏的话虽然很对,但司徒锦依旧对与几个女人共侍一夫这件事很是排斥。
从江氏那边出来,就有丫鬟过来禀报,说是三小姐邀她一起出去买些待嫁的用品。司徒锦虽然不知道司徒雨想要做什么,但总归不是好事。正想要拒绝,司徒雨竟然一反常态,亲热的迎了上来。
“二姐姐刚从二娘那里出来?”
司徒锦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道:“三妹妹今日怎么得了空出来走走?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提到自己的伤,司徒雨眼神中就闪过一丝暴戾。但为了将司徒锦引出府去,她也只好忍下这口怨气,强颜欢笑。“多谢二姐姐关心,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雨儿知道姐姐再过不久就及笄了,婚期也近了,雨儿没什么好的礼物送给二姐姐当贺礼,心中颇为愧疚。想着今日天气晴好,不如就陪着二姐姐到街上去转转,买些布料回来,也好给姐姐做一些荷包,将来去了王府,用这些荷包打赏下人也好。二姐姐,你就陪雨儿去吧?”
还真是冠冕堂皇啊!
司徒锦在心里暗叹,这司徒雨似乎长进了不少。看来,司徒芸没少花心思在这个妹妹身上,自己不想出手,就让妹妹出来。哼,果然是姐妹情深啊!
“说起来,二妹妹的亲事,母亲也在积极做打算,妹妹也该为自己准备嫁妆了。只是姐姐我今日身子不大舒坦,兴许是还未痊愈。妹妹若是真的有这份心,不若邀请大姐姐一同前去?”
“大姐姐脸上的伤还没有好呢,不敢出去见人。二姐姐反正也是闲着,出去走走,对身子也好。说不定,病马上就好了呢!”
对于这丫头的睁眼说瞎话,司徒锦有些无语。
刚才还在说她婚期已近,现在又非拉着她出去瞎逛?与其浪费时间在这上面,还不如在屋子里做做女红,准备待嫁呢!
“三小姐,二小姐身子真的经不起折腾…”缎儿见司徒雨纠缠不休,就忍不住出口相助。
司徒雨狠狠地瞪了一眼缎儿,喝道:“主子们说话,你一个丫头插什么嘴?再这么没规矩,小心我让母亲发卖了你!”
缎儿瞪大了眼睛,气鼓鼓的不作声了。
司徒锦知道司徒雨这是拿她的丫鬟出气呢,也没太在意。既然她非要将自己引出府,那她倒要看看她到底要干什么!也好彻底毁了她得诡计,免得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想方设法报复自己。
“既然三妹妹如此诚心,缎儿,你去帮我拿件披风,将朱雀也叫上,也好多一个帮忙拿东西!”
缎儿乖巧的道了声是,然后便去了梅园。
朱雀知道小姐要出府,自然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出去,便跟了去。当然,为了以防万一她还叫了一批影卫跟着。
繁华的京城大街,大到处都是叫卖声,各种商品琳琅满目。
司徒锦平日里很少上街,对京城不甚熟悉。但司徒雨却轻车熟路,对一些店铺很是熟悉,所以刚出门不久,她便带着司徒锦来到一家成衣店。
“二姐姐还不知道吧,这是娘亲陪嫁的铺子!这里的成衣,可是京城数一数二的,不少的名门闺秀都在这里订做衣服呢!”司徒雨盯着满屋子的成衣,眼中满是自豪。
因为是嫡出的小姐,所以司徒雨的要求,周氏一向不会拒绝。因此,司徒雨经常偷偷的溜出府去玩。而其余的庶子庶女就没那么好的待遇了,别说是出府了,就连在府里也是管的极其严厉,连话都不能多说。
司徒锦坠马那一次,还是她买通了守门的,自己偷偷溜出去的呢!为此,她受伤之后,还挨了一顿罚。
“咦,这不是司徒家的小姐吗?今儿个怎么有空出来?”忽然,一群结伴而来的闺秀涌进这店铺,面带嘲讽的嚷嚷起来。
最近,司徒雨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她们自然也是有耳闻的。
司徒雨听出她们话里的讽刺之意,便有些恼怒起来。“怎么,这大街是你家的,本小姐就不能来吗?”
“哟!还真是不知羞耻!出了那样的丑事,居然还有脸了?要是我的话,早就一根白绫自我了结算了,哪里还有面目活在这世上?”那语气不善的千金冷嘲热讽道。
“你…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小小的侍郎之女,也配在我面前得瑟?”司徒雨个性冲动又鲁莽,那些官位比自家爹爹低的人家全都没放在眼里,说起话来也十分的不客气。
那千金想必也是被司徒雨激怒了,什么难听的话都出来了。“是啊,你了不起啊!堂堂的太师府嫡女,也有被乞丐侮辱的时候?哈哈…”
“你…”司徒雨没想到明明被封口的事情,居然闹得人尽皆知,顿时气得快要晕厥过去。
“你胡说八道!你这样污蔑于我,就不怕挨板子吗?”
“挨板子?你以为你是谁?皇家公主还是诰命夫人?也要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就是,真是大言不惭。太师府又怎么了?难道还能大得过皇亲国戚去?”
“哎哟,咱们也别跟这种人计较了,免得脏了自己的嘴!”
那些人都是一起的,自然都向着自己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司徒雨完全毫无反击之力。
司徒锦冷眼看着她们斗,丝毫没有帮腔的意思。
司徒雨眼看就要敌不过她们,只好向司徒锦求救,企图将注意力转移到司徒锦身上去。“二姐姐,你倒是帮我说句话啊?她们如此污蔑我,污蔑太师府,难道你也不管吗?”
司徒锦很想说,关我什么事!
但想着事关江氏将来的地位,不得已出声道:“各位都是来买衣服的吧?掌柜的,还不好好招待各位?”
那些小姐们见司徒锦想要将这事儿给掩盖过去,自然是不甘心。“这位便是沐王府未来的世子吧?你倒是沉得住气,府里出了这样的人物,也不怕自己的名声受到牵连,还与这种人走在一起,难道就不怕王府那边有意见吗?”
“这位小姐是…”司徒锦脸上丝毫没有羞愧和慌乱,只是随意问了一句。
“我乃礼部侍郎之女,林秋月!”那女子自豪的报出自己的名号,脸上满是得意。
侍郎一职的品阶也不算低,太师府虽然是正一品,但却是个闲置的职位,还不如侍郎来的重要。所以那小姐才如此的蛮横,自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