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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做够了,眼睛也会是黑的。”夜未央森然道。
“但是,你我都曾亲眼看过那是怎样妖异的一种浓黑,这和现在的你并不相同。”
“我,已经好了?”夜未央失神的喃喃自语。
曾以为早就深入骨髓纠缠一世的毒素,居然就这样毫无理由的在他体内消散了,在他几乎已经放弃认命的时候。
他曾经满怀希望,以为可以开始做一个普通人;他曾经激烈的挣扎,以为天道总会给人一条明路……然而上天却偏偏在他已经绝望了,放弃了,又重新可以坦然了之后,无缘无故的,赦免了他。
这是太大的冲击,夜未央有些木然,一时间不知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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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说起来小祁他娘可能是我这文里最爱的一个女人了……可惜了,怎么这么快就死了捏,红颜太薄命啊……
第二章 暗涌
19.做人
“你看起来并不太开心?”
“如果你像我,背着一千斤走了一万里,忽然间肩上空了,也会觉得茫然。”夜未央抱膝坐着,声音平淡无奇。
“不过这总归是好事,至少你不必在大热天裹着被子在床上发抖。”
“对啊!”夜未央笑得森冷:“以后再也不用麻烦英树一次找十几个人来搞热我,做到想吐。”
“你会介意这些吗?和男人Zuo爱?”冰有些诧异。
“不,我不讨厌Zuo爱,但我讨厌被迫,我讨厌所有没有选择的事……”夜未央的眼神空洞,声音却冷得像针,在那一瞬间前尘往事都在心头。
不知年月的日子,永恒的黑暗,不受控制的身体,还有男人们垂涎的目光。身体从一个高峰飘向另一个高峰,无休无止,他张大嘴巴拼命的呼吸,像一条濒死的鱼,期间一些带着腥味的液体滑过喉间,痉挛的滋味开始侵入纠缩他的心脏,无力,全身的肌肉在铺天盖地的高潮中崩溃。
无数人在这样的经历中死去,或是疯狂,而他活了下来,睁开眼睛,眼神依旧清冷的仿佛从未承欢。他似乎可以将肉体与灵魂剥离开,在那些令人发指的情欲狂潮中,灵魂像一只巨大的蝙蝠冷漠的盘踞在屋顶,冷冷的注视着,倾听,来自肉体的呻吟。
他开始看着自己在镜中的容颜一日一日的改变,肌肤变得洁白细致,透出青玉的光泽,面孔消瘦得下巴尖尖,漆黑的眉目变得浓黑深峻不见底,那里,隐藏着他的灵魂,连他自己都已经渐渐触摸不到的灵魂。
他想逃,拼尽全力的逃,杀光所有相关的人,以为只要重新站回到阳光下,就可以重新开始做回一个普通人。
然而有时候命运之神的冷漠令人无法捉摸,身体回来了,而灵魂却还在黑暗中,这人世间的规则早已与之格格不入。生在异域,长在异域,就算回来了,还是被当成异类,更何况还有那一年一约的毒发,如附骨之蛆一遍一遍的提醒着,你曾经的生活。
索性,就还是堕落吧,至少这次是自己的选择。
夜未央缓缓闭目,却没有眼泪流下。
冰笑道:“你要不要先把衣服穿上?”
“有什么关系?”夜未央满不在乎:“难道你看着我会有冲动?”
冰拿了条床单扔到他身上,笑骂:“我把你当成自己,待你那么好,难保不是受了你的诱惑,我只是对你的身体没兴趣罢了。”
“那么,你要不要现在尝试一下?”夜未央眯起眼睛:“说不定尝过以后就有兴趣了。”
媚眼如丝,半开半合之间的风情流荡出异样的魅惑气息。
“很好!”冰淡然一笑,轻轻把墨镜摘下:“就让我们来坦诚相见一下吧。”
夜未央不甘示弱的瞪回去,逼视。
好热,明亮的白光,温暖而融热。
鼻间萦绕着汗味,男性的古龙水,还有淡淡的青草香,这是什么地方,仿佛还有花香,东方百合的味道……
夜未央知道不对,急忙闭目,猛力的摇头,他本来是在床上,一时动作过大,直接跌下去,一头撞在床头柜的硬角,痛得面容扭曲。
“怎么会这样?”夜未央惊魂甫定的喘息。
“恭喜你!”冰重新把墨镜戴好:“你明知道不可以,却还是要看,这叫骄傲;你发现不对,开始心慌,这是恐惧;你在恐惧中变得慌乱,选择错误而没有效果的方式来逃避,这就是愤怒。佛家三毒:贪、嗔、痴。你已经全了二样,恭喜你,你开始变得像一个人了。”
“你什么意思!”夜未央一脸的茫然未解。
冰张开五指放在夜未央的胸口,感受他的心跳:“人生之初,是不会觉得恐惧的,只有当心里有了牵挂,害怕失去,才知道,什么是怕。”
“这有什么好!”夜未央低下头去,神色复杂。
“这没有什么好,但真实,人世间所有的幸福都与苦难相联,你若永远无畏,便无所谓失去,又怎么知道什么是得到,还有那种快乐。”冰的声音悠远,即使隔着厚厚的墨镜似乎仍看得到他眼中的光。
“我一直希望你可以真正做回一个人,脆弱而敏感,欢喜并忧伤,你可以答应我么……”冰的语音中有奇妙的折转,像来自远古的梵唱,夜未央觉得有些迷乱了,眼前看到的光影似乎都在流转。
“你又在做什么了对吗?”夜未央苦笑道:“我还什么都没有看呢,这样也有用吗?”
“我什么时候告诉你,一定要看到什么才有用。”冰好整以暇的坐下来,看夜未央一径的晕乎乎。
“那你戴什么墨镜?”夜未央抱怨连连。
冰笑而不语,忽然想起一个刚刚被忽视的话题:“这些日子,你有做过什么特别的治疗吗?”
“治疗吗?”夜未央仰面想了半天,忽然苦笑道:“难道说我专心只和一个人做,我的毒就会好?”
“说不定!要不然,你下次换个人试试感觉?”冰难得的困顿:“我对忍术的了解全部来自于你,而对于毒道就根本什么都不明白,我只能用对付巫蛊的方式来治疗,所以功效一直都不显著。”
“算了啦,你不是说我已经好了吗?那还管他那么多呢?”夜未央有些不耐烦。
“你不知道他是怎么消失的,也就是说你不知道哪一天它会重新出现,你不害怕吗?”
夜未央笑得淡然:“都到现在了,我已不再梦想可以逆天命,天要亡我,领命便是了,不过在这之前,让我自由。”
不过一瞬间的功夫,夜未央的神情里又恢复了那种坦然无畏的淡定,冰有些感慨:“我最爱你这个笑容,和她好像。”
“其实你可以把我当成是她的,我不会介意!”即使难得善意的真诚于外人看来仍是妖娆,他不是在诱惑,他就是一个诱惑。
冰却丝毫不为所动:“你和她不同,她善良,而你邪恶。”
“你以为你又是什么好东西?”夜未央闻言大笑。
“对,我们都邪恶,所以就算是恶魔也偏爱纯真的灵魂,像你我这般的并不是地狱的爱物。”
“所以才一直死不掉对吗?”夜未央笑得眼角带泪:“可话又说回来,这人间的善恶你真搞得清楚吗?我只知道待我好的便是善,待我坏的,就是恶!”
第二章 暗涌
20.血隐狂刀
当祁德隆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他只不过匆匆扫了一眼又重新陷入那个深长的梦里。
有多久了?三十年?那么遥远的事,原来也可以这样清晰再现。
有些事,你以为已经淡忘了,其实早已在心头一角安营扎塞。
绘理刚去世的时候,因为悲痛,他连觉都很少睡,又不要说做梦;到后来,越是急着要梦到,魂魄越是来得飘渺,常常是惊鸿一瞥的淡淡身影,便足够让他在醒来时唏嘘不已。
这人间最残忍的思念便是在爱恋最浓时死去,还留下一个今生都难以记却的牵挂:一个孩子。
偏偏这孩子还拥有与她肖似的唇型,一样优雅而温和的个性,他生命的每一分钟落在祁德隆的眼中都是甜蜜的折磨。他怎可以与她这么像,他怎可以与他一点都不像,这孩子,偷了他母亲的生命的活下来,凭什么还要奢求快乐?
“这孩子,替我好好照顾他,毕竟他是无辜的,就看在,他是我的孩子……”
气息奄奄,香魂渺渺。
祁德隆闭目,浑浊的泪水从眼眶中流下来,这么多年了,他居然就这样忘记了绘理留给他的最后的嘱托。这么多年来,他想要赎罪,他一日一日被悔恨烧灼,他便拉了那孩子一起下火海。
他想要给自己竖立一个可以恨的目标,这样他的痛就会少一些,而更重要的是,这孩子从没有一日看到过他母亲鲜活的容颜,却拥有着与她酷似的笑容,那样优雅而温暖的笑容……
当绘理已经不在,最爱的人已经离去了,他凭什么,可以像绘理那样笑。
“隆,我是真的有爱上你……就算天照大神来制问我,我也应该可以坦然了……”
“这孩子,替我好好照顾他,毕竟他是无辜的,就看在,他是我的孩子……”
“绘理……”祁德隆喃喃自语。
我这是在做什么?
如果绘理还在世,可会乐见这样的父子攻伐?
她明亮的眼睛一定会饱含泪水,充满慈悲与怜悯。
“其实,他一直都很好,不愧是你的儿子……”祁德隆仰天长叹。
三十年,三十年来祁德隆这把狂刀失了刀鞘,一路猛烈的燃烧着,一路冲杀。如今终于站定下来,褪去了火焰的烈红,露青色玄铁的底子,才发现早已伤痕累累。
“其实,我早就累了,好累!”
如果你还在世,我们应该早就已经退休了吧!
你向往加勒比海的阳光,我答应过你,老来要去买座小岛。
三十年,祁德隆第一次听见清早的虫唱,如此清新,沁人心脾。
这些年他错过太多,守着的,却都是些不重要的。
祁德隆低头,无意中看到手腕上一道凝固的细细血痕,不觉愣了半晌,只是回想半天也没想明白是怎么伤着的。
“看来果然是老了啊。”那声叹息里,有一种烈焰成灰后的怅然。
像是有什么疾病在传染,那天早上祁宅的大半守卫早上醒来的时候都觉得头晕脑涨,腰酸腿痛。好在原来火山爆发着的自家老大不知怎么的熄了火,祁宅呈现出一种长久未见的,停滞般的安静。
接下来的日子里,一连串的变故令所有人都瞠目,先是祁德隆与他多年的左膀右臂在祁家大宅里恶声口角继而大打出手,宾主不欢而散。随后工潮领袖之一的方同被曝银行帐户上多出巨额数字,商业罪案科正式介入调查,而更离奇的是,工潮的另一位幕后策划人林玉琰,竟莫明其妙的在数百人面前冲进快车道与一辆卡车正面相撞,重伤入院。
一时间舆论大哗,狗仔们竖起了鼻尖,写手们调转了笔尖,大家都在等着看这场活生生的豪门悲喜剧,更兼得各式密闻满天飞舞端得是热辣惊悚,猛暴刺激;好莱坞的大片也不过如此。
然而等了几日风平浪静的日子,谁都以为这是暴风雨之前最后的平静,祁家老爷子忽然高调宣布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