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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剧,远望妳速速离开西琉。」
「闹剧是吗?那我就让你看个证据。陛下,您已经没了谘国公,除非死人能开口说话,否则他是无法再为
您效劳了。」
什——
不可能,绝对、绝对不可能
司珐尔怎么会死?这是她在胡言乱语,捏造这么大的谎言,谁会上当!
「你们,去把「他」抬上来。」
飒亚死命地盯着前方,他绝对不相信有这种事,一定是谎言,这绝对是南夷露露编造的谎言,不会错!
「昨夜我去找他,不想要他帮我一把,无奈这家伙实在食古不化,无论如何都不肯帮我。我只好惋惜地下
毒将他杀了,毕竟他的存在对我威胁太大了,我不怕你朝廷上的那些饭桶,但是他不一样。有他在,我绝对无
法称心如意的掌控西琉。不过我对你们的皇位没兴趣,你大可放心,我想要的另有他物。」
嗡嗡的虫子,吵得令人心烦。
「我不要你的命,西琉飒亚。但我要你手中的西琉,好拯救天下。」
啰唆,吵死了,安静下来。
「到了吗?抬上来。」
四名大汉扛着一张木板,抬着一具冰冷不会动的尸体,呈到飒亚的面前。
白如暗云的脸,紫黑的唇,紧闭的眸。
飒亚止不住颤抖的手指,缓缓地放到了那张会被人称颂过是天下最美的男子的脸庞上,沿着冰冷的脸颊,
来到他高挺的鼻子前,一探。
「不!不不不!不——」
飒亚凄厉的吼叫声,穿透了整座大厅,闻声者无不惊惧心酸,这哀嚎声是失去伴侣的鸳鸟悲歌,是活生生
被撕去了血肉另一半的苦楚,是被难以置信的现实所击溃的最后挣扎。
这不是真的。这是场噩梦,醒来就会消失的噩梦才对。
飒亚跪到了躺在地板上的男人身边,扣住他的肩膀,不断地低喊着:「司珐尔?司珐尔……你睁开眼晴…
…喂……别不说话啊……喂……」
为什么不醒来?你在和我赌气吗?怪我昨天不理你吗?我跟你道歉就是了。快点醒来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你睡着了,忘记呼吸对不对?我帮你呼吸,你要记得醒来!
想也不想地,飒亚将自己的唇,贴上了那呈现紫黑而冰冷的唇畔,他努力地想将自己的气息吹进他的口中
,可是冰冷的唇连开启的意愿都没有,只是紧紧地开着。
飒亚焦急了,再这样下去,司珐尔真的会死掉,他忘记呼吸了,不帮他呼吸的话,他真的会断气了!
于是,握起拳头,他开始搥打着男人的胸口,想要他把嘴巴张开来。
「别睡了……司珐尔……你给我醒醒!」
捶打着,再将自己的唇贴上去,吹气。盲目地,飒亚眼中只有想叫醒他的念头,什么天下、什么皇位,去
它的西琉,都不重要了。他不能失去他,就只有他;老天爷什么都可以夺走,就是不要把司珐尔从他身边给带
走!
我是这么、这么地爱着这个男人……
天啊,我不愿意承认自己爱他,不敢接受如此禁忌的事实,我努力说服自己这段情感是错的,是该抹煞的
,是该归于黑暗永远不能见光的……
惩罚我吧!为了我那毫无价值的尊严,我将最重要的人丢下不管!
但不要将他从我身边夺走,求求……
「他早已经死透了。放弃这种徒劳无功的动作吧!」无情的女声,伴随着剑尖朝僵硬的尸体身上,一叉。
「妳在干什么!住手!」
剑由同珐尔的手臂上划过,缓慢渗出的血是没有温度的深沉色泽。
「看到没有?就连剑刺进去,也没有感觉了,不会动了。这不是死了是什么?你要不要我再插一次?」
飒亚抬起一双烈日银光的怒眸,满是红丝的眼眶有着最深层的忿恨。「别再碰他,否则我要你血溅三步。
」
南夷露露暗暗地倒抽一口气,她苦笑在心地想——司珐尔,你要是有眼晴能看到这一幕,八成会说「活着
真好」。
看样子不能再蹉跎下去,真让西琉飒亚气愤地豁出一切,自己掌控好的情势恐将生变,一场好戏也会终告
完结。好不容易拿到一手好牌,怎么可以欠缺临门一脚,将它给自白浪费了呢?
「唉,本想再好好地逗弄你的,但我也不想赌小命和你再玩下去。陛下,我收回前言,你的谘国公还有一
息尚存。」
飒亚无比惊愕地瞪大眼,紧接着领悟了……这是桩早有预谋的陷阱。
原来如此?
原来是这样的?
司琪尔你这家伙——到底要恶劣到何种程度,才知悔改?
你就这么希望我和你一起沉沦到黑暗的巢|穴里,永不翻身?
「我给他服的毒,叫「七日散魂」。是由产自我们南夷的专门毒草所提炼,那种毒草有个特性,会让初次
中毒的人在七日内处于假死状态,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就像你看到的连血都流不太出来。可是第二次中毒的
话,就会真的即刻死掉,就算是有解药也没有用。」
她意有所指的说着,并且拿出两瓶药来。「这里,有一瓶是「七日散魂」,一瓶是它的解药。你希望我给
司珐尔喝下哪一瓶呢?陛下。」
这是她最后的王牌了。南夷露露早已料到,要令西琉飒亚同意这三个条件,没有相当的「要胁」是不会成
功的。赌司珐尔的生与死,是碰运气。到底在西琉飒亚的心中,是皇位重要,还是司珐尔重要。
输的话,全盘皆输,自己恐怕还得落为阶下囚。
因此她才会先用谎话试探,看看飒亚在面对司珐尔的尸体时,会有何反应?看来上天是站在她这边的。当
然,露露在心中一笑,似乎也站在那个天下最坏的男人身边。
「你答应我,签下婚约书,还有这纸任命书,我就把解药让给你。」摇晃着手中的两只药瓶,南夷露露闪
烁着狡猾目光的眼睛,直逼着他说。
根本无须考虑。
与生命的价值相较,牺牲了皇位根本不算什么。
我和你不一样。司琪尔,就算游戏,也无法将性命抛下,你赢了。
可是……飒亚转头望着身旁的禧沙,他暗哑地说!「沙弟……对不起……可是我……不能不救他。」
「亚哥哥……」声音哽咽的十四岁少年,隐约知道了自己未来的命运。
接着,飒亚一咬牙地向南夷露露伸出手。「把药给我,妳要的我都签给妳!」
「喔,等等。」
将药瓶高举,南夷露露再一笑说:「我忘了最后一项。要逼你退隐,得让妳先断了自由的后路。我要求也
不多,就用你的双脚吧?西琉陛下,你可愿自断脚筋,作为你无法再站于西琉人眼前,乖乖退隐的证明?」
「不!不可以啊…这太过分了!」禧沙终于忍不住地痛哭起来。「要是废了脚筋,亚哥哥以后就不能走路
了。不可以的!亚哥哥,求你不要!」
飒亚无言地接过她丢向自己的小刀。
锋利的刀,映着银光,残忍无情地……
***
或许,在世人眼中他是个无耻自私的背叛者吧。
饮下毒药,是司珐尔自己的选择。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清楚敌人的意图,更明白这么做会导致的后果——
我的确是一名「背叛者」,但我背叛的是众多的西琉子民们,我的背叛是我想夺走你们的皇帝,哪怕推你
们入火坑,犹如将你们的太阳夺走,我也愿意背负这罪恶沉沦,只为了我想要「他」。
妄想摘下天上的烈日,而不被焰光灼伤是不可能的。
因此他以自己的生命为赌注。
要是飒亚就这么选择令他沉睡在黑暗中,地狱的孤独他早已尝尽,只是再走一遭罢了。不甘的、悔恨的是
,他再也没有拥抱光明的一日。
我解开了毒药的拴子,仰头饮下。
烈毒再剧,也浓不过我的情——我是这么相信的,再毒的药,此刻为了求得与你同生的机会,我也当它是
甘醇而甜美的。
感觉到了……穿透喉咙……烧灼的……但我亲爱的臣……这份烧灼还没有你那么火热……蔓延开来了……
五脏六俯都麻痹了……只是飒的……你爱液的滋味更令我陶醉晕眩……呢……
司珐尔并不是确信,飒亚必定会选择他。
他只是祈祷着、盼望着、孤注一掷的,捉住最后的机会,为了这最后赢得飒亚的机会赌上一把而已。
合上双眼而不知是否还能有再睁开的一日时,司珐尔脑海里是那永恒不变的身影——至始至终。
别忘了,我爱你,飒亚。
「……喂?听得见我的声音吗?喂……司珐尔……醒醒!」
意识被摇晃着,由深沉无边的黑暗海涯,自千年冰冷的孤独里,再一次地被赐予重生。他——是活着的吗
?
眨动着有如千斤重的眼帘,才觉得曦光刺眼,下一瞬间他脸颊上却响起了「啪」的巴掌声,同时夹带着火
辣辣的痛感,扎扎实实地将他由死亡的国度里唤醒。司珐尔转动着灰蓝眼珠,不意外地看到了他最盼望能见到
的……
「你这混帐畜生!」
噙着泪水的银眸,有着他所见过最美丽的色泽,是他一生都愿珍藏的宝藏,他知道自己赌赢了。
「恶劣的魔鬼苏醒了。如你所愿。」南夷露露在身后嘲讽地说。「以自己双脚行动的自由,换来的这个男
人的生命,是否真知你所盼望的那么有价值,我不知道。但我告诉你一件趣事吧……这个男人是自愿合作喝下
那瓶「七日散魂」,令你处于现在这种困境的。陛下。」
飒亚脸色阴郁,却没有丝毫惊讶。
「喔,难道你已经自己看出来了?结果,还是不能放下这男人在地狱里腐烂,还是愿意自残双腿来让他活
命吗?」南夷露露感叹地说。「我的天啊,世上也有你这种傻子。这种鬼畜不如的男人,哪一点好?」
司珐尔横扫她一眼,命她住嘴。
够了,这些打击对飒亚来说已经够多了。不必她再加油添醋。现在能给飒亚安慰的就只有他了。
司珐尔身子微晃地坐起身,冷眼瞥视过飒亚受伤的脚踝。深达筋骨的两道口子……想要救是不可能了,筋
断得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