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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口气,阿山刻意压低声音,深恐被偷听似的环顾四周一圈后,才说:“司大人,您还记得当初在前朝皇
帝身边担任首席祭师的……”
“戈歆?不是说他死了吗?”
“嗯,当时政变中他是丽妃派的人,当丽妃那派被瓦解时,消息是说他自焚于郊外的水神庙内,可是尸体
呈现一片焦黑,谁也不能肯定的说他就是真的戈歆。戈歆在历代的祭师中能力也算相当高的人,我曾经听说有
人在都城附近看见与戈歆长相十分近似的人,我担心的是对方要真是戈歆,那他想要破解皇宫的结界也不是难
事,该不会小男孩是他派来的密探,意图对陛下不利?”
司法尔思索片刻后,立即明快的说:“现在谈这些没有证据的事也与事无补,要让陛下打退收下禧沙的主
意,没有充分的证据是不成的。况且,就算戈歆现在还活着,凭他一人之力能成什么事?宫里内内外外都布满
了我的势力,想颠覆陛下领导的皇朝,怕会先死在我的刀下。”
“那么,司大人的意思是就这样放着不管?”
“你跟了我几年了,阿山。”司法尔冷冷一笑。“凡是有可能威胁到陛下的人,一律都得要彻查他的背景
,这是我交代你的第一条护卫守则吧。我虽不怕戈歆威胁到陛下安全,可是也不会放过任何敌人。快去把这件
事查清楚,连带那小男孩的家世背景也一律要查,别忘了能够进结界的人还有一个可能性。”
“大人也这么想吗?我也是担心这一点……也许禧沙身上有西琉皇朝的血……”阿山才说到一半,却被司
法尔冰冷的眼神给吓得噤口。
“不要多话,今夜我都会跟这陛下,欣赏完了杂技的表演,我也会护送他回寝宫,你只管去办你该办的事
,办完后直接回来向我交代,不论结果如何都要等我做决定再说,特别是没得到我的允许,不可以随便拿这
件事去打扰皇帝陛下,明白吗?”
“是,司大人。我立刻准备出发。”朝司法尔行完礼的阿山,才要退下时,皇城门口传来阵阵骚动。
聚集在皇城外等着欣赏表演的人们,纷纷转头看着华丽阵仗伴随下,隆重登场的皇帝本尊。
司法尔眯细双眼,端详那卧坐在顶盖用黄金打造的金色椅轿上,以一袭云蓝外褂,镶金串珠的腰带与名贵
的指环、狱链把自己俊美的外貌提升至飘然卓绝,宛如天神再现的飒亚。
今夜,他亲爱的皇帝陛下,可真是浩浩荡荡的把排场都备齐了,看得左右的人无不发出赞美的叹息。
飒亚原本十分讨厌这些累赘的衣饰,可是自从司法尔指派两名专门指导他穿着的宫廷服装礼仪师傅后,飒
亚就算再不喜欢,也只能接受这些替他安排的穿着打扮,因为他更讨厌打理服装这类的琐事。
司法尔微笑着注视黄金轿子来到面前,那两名宫廷服装师的表现真是值得嘉奖,今夜的陛下不但风靡全场
,还不知让多少仕女、淑人们怦然心动,而这正是他所想要的美丽而孤高的皇帝,看似近在眼前却有远在天
边的耀眼夺目。关于飒亚的漫天传言越是荒诞无稽,就越是把他推向历史的高点,他要把飒亚拱得有如天上的
太阳,散发灼热有炫人的光芒。
凡是想要试图接近飒亚的人都会被他的热力烫伤,而他亲爱的皇帝就只能永远高挂在众人的心头,没有人
有胆量接近,最后飒亚会发觉他身处在一个多么孤独寂寞的世界,理所当然的,司法尔自己就会成为飒亚唯一
能依靠的对象。孤立与陡峭寒冷金字塔尖峰的飒亚能寻觅到的温暖,都将来自与他的施舍。
走到轿子前方,等待轿夫们放下软轿,司法尔伸出手臂说:“陛下,晚安。舞台就在这边,请随微臣前来
。”
傲然的瞟视他一眼,飒亚没有理会他伸出的手臂,迳自往前走。
看来,白天的“那回事”已经让他亲爱的皇帝陛下动怒了。
司法尔在他身后扬扬眉,跟上前抚着他的腰,刻意在他耳边殷勤地说:“小心您的脚下,陛下,不要脚软
而跌倒了。”
飒亚甩开他的手,严厉地说:“退下,谁允许你靠上前的。”
司法尔泛开一抹浅笑,顺从的后退俯首说:“是微臣失礼了,陛下。”
飒亚看出他笑中的嘲讽,恶劣的心情更加火上添油,跨着大步走上特地为他设置的观赏台,一边说:“把
禧沙找来,朕要同他一起欣赏杂技,闲杂人都给我退下,你也是,司法尔。”
“那可不行,陛下。”
飒亚怒气冲冲的说:“朕的命令你敢不从?”
“臣岂敢,但在观赏台四周有如此多的民众,陛下的安全也要靠臣维护,我会把您要找的禧沙带来,不过
微臣要留在这儿。”他指着飒亚身旁的座位说。“您要是不想和群臣一起观赏,我可以命人把其他的座位都
撤走。”
开什么玩笑,和他单独看杂耍,就算再怎么新鲜有趣,他也会没了胃口。
“不必了。”飒亚气呼呼的坐下,不甘愿的说。“人多热闹,就让大伙儿陪朕一起观赏。”
什么人多热闹,这种孩子气的借口,司法尔一听就晓得飒亚是在找挡箭牌。不过,偶尔显露出孩子性格的
飒亚,执拗的模样也是可爱得很,只有更让人想欺负的分。他倒不会做得太过火,万一飒亚认真发起脾气,想
要安抚还得花上一番工夫。见好就收,司法尔决定暂时就别再惹他了。
温文的一弯腰,司法尔道了声遵命,这才让其他大臣们携家带眷的一起上观赏台。台子上共放置了二十几
个座位,以飒亚为首呈现半圆状的高台,可以一览无遗的欣赏表演。
“您也真辛苦了,司大人,我在第下都听到了。陛下今天似乎不是很高兴,发生什么事了吗?”在宫中拥
有相当地位的老臣,来到他身旁笑说。
“哪里,贝爵爷,我已习惯陛下的性子,等他欣赏完表演,就会开心了。”
“呵呵呵,平常精明干练的司大人,在陛下面前也只有投降的分了。”
“您说的是,但我们谁又不是呢?”
“哈哈哈。”打气的拍拍司法尔的肩膀,老爵爷带着家属走向飒亚去请安。
这些贵族大臣所知道的司法尔,是飒亚忠心耿耿的左右手,所看到的司法尔,是温文儒雅、俊美和善的翩
翩美男子;所认识的司法尔,是手腕干练、恃才做物、永远不会犯下错误
判断的人中龙凤、菁英中的菁英。
谁也不会想到在他犹如模范忠臣的面具下,竟是个胆敢以下犯上做出种种令人发指恶行,只为一己之私、
狂妄无度的恶魔。
少数熟知他双重面具的人,要不就是不想与他为敌而保密,要不就是根本没机会揭穿他的面具,就已经先
被解决了。
司法尔隐藏嘲讽的冷笑,边与众人一一周旋寒暄边想着,人们就是如此的浅薄,区区一层皮肉假象只要维
持得好,根本没人会在乎那底下藏着什么东西。不论是这些自诩为上流阶级的贵族也罢,甚至是普通的市井小
民,或是那些一眼就倾倒在他脚下说爱他的女人们,全都是一样的。
他们想看的,想接触的,都是这个虚假的自己。真正的司法尔,只有一个人知道,司法尔把目光移向那高
坐在中心的少年皇帝对飒亚而言,这到底是幸或不幸,也只有飒亚自己才知道了。
“陛……陛下?”
飒亚一看到禧沙,原本张狂怒气的双眸转为开心的笑,他上下打量了一遍,一手掩着唇角说:“这可真是
意外的大变身啊,比起刚刚的一身破布,现在是更像只可爱的小宠物了。”
“陛下!”本来就很不好意思而红着的双颊,被他这一逗,禧沙的脸红的更离谱了,一双盈满泪水的褐色
大眼,眼看就快哭了。“人家已经觉得很不好意思,您还这么说!”
“有什么关系,这身打扮还满适合你的。”飒亚话中带笑地说。
禧沙垂下头,哪里适合了?他一点都不觉得。从未打扮得如此盛装过,连自己都快认不得自己了。从刚刚
来到陛下面前,他就成为了众人注目的焦点,禧沙当然知道陛下的一言一行都是众人的关心所在,他特意指明
要自己陪他看杂耍,更连带的让自己也变成话题中心,可是……他根本不习惯作为“被观赏”的对象。
以前在师傅身边,能说话的顶多是鸟儿。隐居在森林的师傅讨厌人多的地方,禧沙几乎没有和师傅以外的
人打过招呼或说话,这会儿倒是一下子看到这辈子见过最多的人,而且还是这群人的目光焦点,这下子真的浑
身不自在得连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怪也只能怪自己,当初陛下要自己留在身边,没有多想什么,只觉得超级幸运能被陛下看上,早知道要留
在陛下身边就得遭受他人羡慕嫉妒的眼光,他不如当场婉谢就好了。
“来,坐到朕身边。”飒亚指着他宽敞的皇座一角说。“你没有看过杂耍团吧?包管你一定会眼界大开,
里面还有前所未见的怪人与魔物喔。”
他哪敢坐得靠皇帝那么近,别的不说,现在的飒亚陛下和白天在河里畅游的人物仿佛天差地别,此刻的陛
下说有多高贵就有多高贵,让人相形汗颜的逼人美貌,带着刺人的光芒,还是离远一点安全些。
“禧沙,朕有那么可怕吗?”
“不是的!”他该怎么表达呢?这种来错地方的感觉,身为皇帝的他是不可能了解的。
飒亚索性把禧沙拉过来,让他坐到身旁,摸着他的头顶说:“傻瓜,朕是觉得你可爱,就像朕的弟弟般,
所以才想让你陪我看看杂耍,小孩子就别想太多了。”
“禧沙不是小孩子了。”
“十二岁还算小孩子。”
“可是陛下不也是十五岁就登基了吗?”
提起这话题,陛下原本带笑的灰眸动摇了一下,约莫是回想起十五岁的自己,唇角感伤的向上提说:“有
时候朕都觉得自己不只活了十八年,像是活了八十年呢!”
“陛下……”禧沙愧疚的窥看他一眼,说的也对,想他偶尔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就已浑身发毛不自在了
,像陛下这样从十五岁时就被迫坐上天下最伟大的皇位,背后所要承受的压力,怕也不是普通人所能想象的沉
重。
“不提这些,杂耍就要开始了。”飒亚轻快的转开头,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