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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只觉得头皮发麻,趁着韩子衿与方文轩拌嘴,拼了命挣开他,犹豫了半晌才问:“你,难道你有断袖之癖?”
韩子衿顽皮地眨眨眼,先前眼中的一点哀伤茫然似乎都消去了“或许吧……”他倏忽再度凑近凌霄,目光温柔到无以复加“阿霄,不要拒绝我啊!”
“啊?”凌霄不知所措地连连后退,生平第一次遇上这种事,满脸通红,求助似得望向方文轩“文轩,这……我……”
“什么是断袖之癖啊?”星怜雨一脸茫然地问,却见方文轩尴尬地摇了摇头,深碧地眸子里盈满了苦笑:“对不起,我这个表弟就是这个样子!”他陡然间身影一移,如闪电划过,倏而封住韩子衿三道要|穴!
“表哥,你干什么?”韩子衿不慎之下,根本不及反应,被方文轩制住动弹不得,只能大叫起来,可目光仍未离开凌霄。
“子衿,别再给我惹麻烦了!”方文轩的语气极为无奈,望了一眼犹自呆若木鸡的凌霄,道:“快走吧,给子衿缠上你就麻烦了!”
凌霄、星怜雨以及方文轩三人匆匆离开了大将军府,前往枫叶小筑与冷若寒会合。
老远,还听见韩子衿的抗议声:“表哥,放开我!解开我的|穴道!表哥啊……”
28
一切都进行地很顺利,凌霄等三人在枫叶小筑见到了冷若寒之后,一行四人马不停蹄地赶往洞庭湖畔。
走了大约十日光景,四人来到了长江之滨。要去洞庭湖,却是先要渡过这长江天险的。此时正直桃花汛,水势很大。放眼望去,江上波涛滚滚,水流东去,势不可挡。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江风扬起冷若寒纯白的衣袂,正有“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的境界。
然而此刻面对长江,冷若寒却陷入了沉思。
长江此时当然不会有桥,然而绵延数十里的江滩,却连一叶扁舟也难寻觅,更不必说是渡江大船了。这一道江,阻住了他前行的脚步。
“小莫,”凌霄望着滔滔江水,一时想不出渡江的办法,索性开起玩笑来“你武功绝世,不如试试一苇渡江?”
“我又不是神仙!”冷若寒微笑着,转过头来诡异地眨眨眼“说起来,弱水宫的鸿羽凌波轻功倒能在水上行走自如吧?”
“啊?”星怜雨脸一红,低头嗫嚅道:“这种话你也信,哪有那么神?”
冷若寒怅然摇了摇头:“这就是了。若凭武功过得了长江,那就不叫天险了。长江天险,造物主始终要让人敬畏啊……”
三人正说着,方文轩已从远处奔了来。他自告奋勇去探路,已耽搁了近两个时辰,见了冷若寒,也顾不得檫汗,道:“我查看过了,方圆五十里内,没有过江的船只。不过,我遇上了一个樵夫,他说往东走十多里,有一座小渔村,我们或许可以去那里想想办法。”
冷若寒沉吟片刻,终于微微颔首:“好,我们走。”
四人展开轻功,一路向东行去,日落时分,终于到了小渔村。
渔村不过二十几户人家,人口不到两百。村中只有一座陋僻的小客栈,四人看看天色已晚,便投那客栈去了。
方文轩去江边打探渡江事宜,冷若寒他们三人便留在客栈里等待。三人正吃着茶,店小二鼻青脸肿地跑了进来,将一块紫绸递给了冷若寒,哆哆嗦嗦地说道:“公……公子,有位姑娘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冷若寒狐疑地接过紫绸,向店小二道过谢,徐徐展开了它。紫绸似出自余杭,手感极为细腻。上面用金粉画着一轮明月,一艘船和一把匕首,除此以外,别无它物。
凌霄望着紫绸百思不得其解,却见冷若寒的脸色略变了一变,忍不住问:“小莫,这,这是什么意思?”
冷若寒莫名地一笑,自言自语般喃喃:“原来如此……有趣!”
凌霄与星怜雨正在疑惑,恰好方文轩回来了,一进门见冷若寒手中捧着一块紫绸,深碧地眸中划过一点异样,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出来。
“没有船是不是?”冷若寒平静地问,嘴角勾起一丝难以捉摸的笑,似乎对一切已经了若指掌。
“恩。”方文轩低应了一声,心中莫名地感到一阵压抑,“我问过了,这个渔村的船在前天全都被人租走了,一共租半年,租金百两。那人神秘得很,昨天已把船全部移走了。”方文轩停了下来,担忧地望着冷若寒,这个孩子,他最清楚不过。或许是知道了什么,但以其单纯的心来看,却看不到事情的险恶!“若寒,我怀疑有人故意针对我们,要小心一些才好。”
“自有人想请我们坐船。”冷若寒对方文轩的话不置可否,轻轻攒住紫绸,绝世的眸中泛起一丝波澜:“是不是,紫月姑娘?”
“世子殿下果然聪明绝顶!”一阵银铃般的娇笑传来,客栈二楼的木门訇然大开,铮铮几声琵琶佳音,如清泉沁心。一袭蓝裙犹抱琵琶半遮面,款步走了出来,不是紫月是谁?
方文轩、凌霄望着娉娉婷婷的紫月,不觉呆住了。见她缓缓移下遮面的白玉琵琶,当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两人都是少年心性,这一下心头一热,脸都红了起来。
“哼,出来就出来,弄什么玄虚?”这一句,却是星怜雨说的。她其实也惊叹于紫月的容貌,只是看见凌霄也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不由心中来气,随手赏了凌霄一个栗暴。
紫月莞尔一笑,美眸中却是冰冷如霜,目光落在仍然背向她的冷若寒身上,神色微微一凛,朱唇轻启:“殿下似乎不愿见紫月?”
“怎么敢?”冷若寒霍然转身目光与紫月相接,空灵如水,澄澈如镜,混合着神佛般的温和悲悯以及人间贵胄的冷傲,连紫月的心也不由猛得一震!“紫月姑娘苦心安排了这一局,在下怎么敢扰了姑娘的雅兴,却不知姑娘下一步打算如何?”
紫月巧笑嫣然:“这里的乡野小船怎么容得下殿下的大驾,紫月特地租了一艘华船,不但送殿下过江,还直接把殿下送到洞庭湖去!”
“紫月姑娘想得真是周到。”冷若寒本意奇怪地微笑,如同春风化开了坚冰“冷若寒何德何能,劳姑娘如此处心积虑?”
紫月丝毫不见变色,纤纤玉指紧扣琵琶弦,沉吟道:“世子殿下此言,紫月受之实在有愧。紫月不敢再在殿下面前摇舌,且去江边恭候。”说罢,她抿嘴浅笑,施施然离了客栈,轻移玉足,步步生莲。
星怜雨望着紫月的背影,一片月华撒在她娇小的身躯上,美得令女子也动容。星怜雨幽幽叹息,不知是自嘲还是自怜。
“若寒,你真的要上那女子的船吗?”方文轩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紫月,从一开始的仰慕,慢慢变成警惕。虽然只是一瞬,他却真真切切感受到了紫月眼中的杀意,无情冰凉。“那个女子似乎来着不善。”
“我正是要看她的来意!”冷若寒的瞳仁蓦然一黯,抬手捂住苍白的嘴唇,阻止那即将绚烂的绯红!
29
月白江清。
一艘极为华丽的大船静静地泊在江边,在清冷的月辉中,带着异样的寂寞,仿佛它即将驶向无尽头的尽头。
船头,紫月依然抱着白玉琵琶,曼妙多姿。见了冷若寒一行人,她妩媚地微笑起来:“殿下果然来了,紫月没有低估殿下的胆识,请上船吧。”
冷若寒嘴角上扬,似乎觉得十分有趣,默然注视了紫月片刻,忽然间广袖一拂,也不见他身形晃动,那一袭白衣已伫立于华船之上!
“世子好身手!”紫月这才如梦初醒,略微有些变色,但仍然开口赞了一声。
方文轩、凌霄与星怜雨三个也逸上了船头,立在冷若寒身后,目光却紧紧盯住紫月,且看她下一步要怎么办。
紫月焉能不知三人的心思,清忧的目光缓缓扫过充满敌意的脸,平静地说道:“夜深露寒,四位先请入舱,紫月这船无须三日,定送诸位到洞庭湖。”
“紫月姑娘真费心了。”冷若寒淡淡开口,俊美的脸上显出莫测的笑容,向紫月略颔首,第一个进了船舱。这下子,方文轩等三人也只好跟进去,紫月则随在最后。
船在月色中行了两个多时辰,两岸猿声呜咽,不知不觉已过了子时。
五个人在船舱中默坐,早已经倦怠,于是星怜雨提议出去赏月。
星怜雨天真活泼,刚一开口,诸人眼中的神色各是一变。
冷若寒含笑望着紫月,见她的小指不由勾了勾琵琶弦,心中已经明了。“文轩、阿霄,你们陪雨儿出去,我与紫月姑娘有些事要解决。”
“若寒,让我留下!”方文轩深碧的眸中泛起惊涛,他怎么会放心让冷若寒独自留在那神秘的紫月身边!
诚然,论武功,智谋冷若寒俱是足够,但是忖度人心,他却如孩童般天真。“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冷若寒微微侧过脸,纯净的笑容中却带着不可违逆的力量!“出去吧,文轩。月色很美……”
方文轩无言以对,忧心忡忡地望向紫月,只得和凌霄、星怜雨退了出去。“若寒,小心些……”
船舱中只剩下冷若寒和紫月两人,他们安静地对视着,都在等待。
一个侍从模样的人走了进来,为两人换上两盏香茶,一言不发地退了出去。
紫月忽然嫣然一笑,低下那绝美的脸庞,按住弦:“长夜漫漫,无心入眠,紫月再为殿下奏上一曲如何?”
冷若寒微攒俊眉,修长的手指划过发鬓,低叹:“何必呢……”
紫月眼中霍然一冰,也不睬他,十指在弦上翻飞。
白玉琵琶妙音空翠,沁人心扉,在紫月手下,正是一曲《梅花三弄》。
这本是古琴曲,但由白玉琵琶奏来,却更添几分空灵之色。
曲调渐渐趋缓,如呜咽渐止。
冷若寒的目光也一同黯了下来,注视着紫月清丽的眸子,他有些不忍,伸出纤长的手指,屈指一弹,一股劲气从他指尖泻出,“噗”地一声,将那精致的茶盏击得粉碎!
异香的茶水淌满桌子,忽然都化为了泡沫,竟是见血封喉的剧毒之物!“紫月姑娘,你要杀我,又何必使出这种卑鄙的手段?”
紫月的脸色刹那间惨白,忍不住颤抖起来,失声道:“这,这是什么?这不是我的安排!”她的目光陡然定在自己面前的茶盏上,用力推翻,竟也是致命之毒!“这,这……”
“好一个冷若寒,果然了得!”一人大笑着闯进舱内,竟是先前送茶的侍从!他已经改换了装束,一身玄色劲装,满脸的煞气。“想不到我亲自出马,竟也失手了。”
紫月惊惶失措,抱着琵琶霍然起身,望向玄衣人,惊叫:“你……原来你租船给我是有目的的,你们,你们利用我引冷若寒上船?”
“哼,用中原人的话说,这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玄衣人冷漠地笑道,目光停在打翻的茶盏上。“唉,可惜了两味好药!”
冷若寒盯着玄衣人,眸中冷光粼粼,此时终于开口:“可惜,我不是你们捕的蝉啊!用你们这样愚蠢的手下,一辈子也捕不到那个人吧?”
玄衣人脸色一沉:“冷若寒,你上船之前就知道?”
冷若寒微微摇头:“我刚刚才知道,下毒的事不可能是那个人的安排,而且上次我已大抵知道紫月姑娘和那人有关,所以你们跟那人不是一路的。更何况你们只准备了两份毒,最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