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次次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大卫·科波菲尔14-第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们留在那里,守着他,守了很久——几个小时。他处于那么一种精神状态中,我在场对他起了什么神秘作用,我不想说了。可是他开始虚弱地说胡话时,的确说的是关于送我去学校时的事。
  “他醒过来了。”皮果提说道。
  皮果提先生碰碰我,敬畏地低声说道,“他快要随潮水一起去了。”
  “巴吉斯,我亲爱的!”皮果提说道。
  “克·皮·巴吉斯,”他虚弱地说道。“天底下再没有比她更好的女人了!”
  “看哪!卫少爷来了!”皮果提说道,因为他现在睁开眼了。
  我正要问他可还认得我时,却见他想努力伸出胳膊来,他的脸上带着愉快的笑容,清晰地对我说道:
  “巴吉斯愿意!”
  正是退潮时分。他随潮水一起去了。






第三十一章 一种更大的损失

  皮果提一提出请求,我就决定留下,等到那可怜的车夫作了他最后的一次布兰德斯通旅行再走。很久以前,她用自己的积蓄在我们那老墓地里,在挨近她那“可爱的女孩”(她永远这么称呼我母亲)的坟墓边就购置了一小块地,以备他们两口子今后做安葬之用。
  陪伴皮果提,尽我可能为她做我能做的——虽然我能做的很少——我感到非常满足。至今想起来,我仍为我能那样做而高兴。不过,我恐怕在负责保管巴吉斯先生的遗嘱时,在解释其内容时,我更有一种出自个人和职业性的无上满足感。
  提出在那箱子里找遗嘱的有功之人,应该说是我。经过一番搜寻后,遗嘱被从箱里一只马鼻套的底部找了出来。套里除了干草,还有一个带着链子和挂饰的旧金表,这金表巴吉斯先生只在婚礼举行那天戴过,在那之前和之后就再没人见过了;一个腿状的白银装烟盒,一只里面塞满了小杯小碟的假柠檬,(我猜这玩艺是我小时候巴吉斯先生买了打算给我的,后来他又舍不得了),一块和半块的几尼合起来共有八十七块半;二百一十镑崭新的钞票;一些英国银行的证券;一片旧马蹄铁;一个假先令;一块樟脑;一个蚌壳。那个蚌壳被打磨得很光,内壁闪着虹彩,因此我断定巴吉斯先生对珍珠曾略知一二,但并未形成明确的见解。
  多年来,巴吉斯先生每天旅行中都带着这只箱子。为了遮人眼目,他编了一篇谎话,声称这箱子是“黑孩子先生的”,是“留在巴吉斯处待取”的等;他把这谎话还工工整整地写在箱盖上,现在那字迹已几乎看不清了。
  我还发现,这些年来他积蓄得颇有成绩。他的现款几乎有三千镑,其中一千镑的利息是留给皮果提先生做养老金的;皮果提先生死后,其本金由皮果提、小爱米丽和我平分,或由我们中间后死者来分。他把其它所有的遗产都交皮果提继承,并指定皮果提为他的财产继承人和按他遗嘱处理财产的唯一执行人。
  在各种有关的仪式中我读这些文件,并向有关的人不厌其烦地解释某些条款,我觉得在这种场合下我真是一个代诉人了。我开始想,博士院比我所想象的有价值些了。我煞有介事地研究考证那遗嘱,宣布那遗嘱完全合法,并在边白上用铅笔做个记号什么的,我觉得我自己知道这么多真是有点奇妙。
  在葬礼前的一个星期里,我就干这奥妙无穷的事,清理皮果提所继承的全部财产,把一些事务安排得有序,并在每件事上都做她的代表和顾问。这使我们大家都高兴。在那段时间里,我没看见过小爱米丽,但人们告诉我,说两个星期后她就要举行简单的婚礼了。
  我并没有正式出席葬礼,如果我可以这么说的话。我的意思是,我没穿黑外套,也没拿驱鸟幡。一清早,我就先走到了布兰德斯通。巴吉斯先生的遗体只有皮果提和皮果提先生二人伴送到那里,但在这之前我就到了墓场。从我的小窗里,那个疯男人往外张望,齐力普先生的那个小毛头在保姆的肩头晃着那沉甸甸的大脑袋。并瞪着那突出的眼睛看牧师;欧默先生在后面喘着气;那儿就再没别的人了,安安静静的。一切结束后,我们在墓场中散了一个小时的步,在我母亲坟前的树上摘下一些新叶。
  现在,我感到一种恐怖。在远远的市镇上空挂着一片乌云。我孤零零地回镇上,越走近它越害怕。想到在那个难忘的夜晚所发生的事,想到我往下写就一定会再次出现的那事,我真受不了。
  我叙述这件事也不可能使它更糟了。如果我停下我最不愿记叙这事的手,也不可能使它好一点。事已发生了。无法消除它,也无法改变它。
  我的老保姆和我第二天去伦敦,办理有关遗嘱的事。那一天,小爱米丽就在欧默先生家度过。那天夜晚,我们都要在那老船屋聚齐。汉姆将按往常的时间去接爱米丽。我会从从容容走到那儿,届时那两兄妹会像来时那样回到家里,好在日落时分在火炉边等我们。
  我在古时候的理发师和洛德里克·兰顿带着行囊休息过的侧门边①和他们分手,但我并没有直接回去,却在通向罗斯托夫特的大路上走了一小段路。然后我才转过身来,回头朝雅茅斯走。在距我先前说到过的渡口一两里之地有家干净的酒店,我在那里吃饭;那一天就是这么过的。我到雅茅斯时已是晚上了。那时,雨下得很大,气候恶劣,但是云层后仍有月光,所以并不很黑。
  
  ①均系文学作品中人物,见第四章的注文。
  不久,我就看见了皮果提先生的住宅,也看到了窗里透出的灯光。吃力地在沙滩上走了一段后我就到了门前,便进了屋。
  里面看上去真舒服。皮果提先生已开始吸夜晚的那斗烟了,晚餐也正在一点点地被准备着。火炉烧得旺旺的,灰已经拨过了,那只柜子为小爱米丽还放在那儿。皮果提坐在她的老地方,如果不是她的衣服有什么不同,看上去简直就像没有离开过。她又拿起了那个盖上画有圣保罗教堂屋顶的针线盒,那量衣尺,那块蜡烛头,也都还在那里,就像从没受过打扰。高米芝太太坐在她的老地方,还是那么不太快活的模样;一切都似乎很平常。
  “你第一个到,卫少爷!”皮果提先生面露喜色地说道,“如果外衣湿了,少爷,就脱下吧。”
  “谢谢你,皮果提先生,”我一面把外衣脱下交他挂好,一面说道,“很干的呢。”
  “真的!”皮果提先生摸着我肩头说道,“干着呢!请坐,少爷。用不着对你说客套话,但我们真心实意欢迎你呢。”
  “谢谢你,皮果提先生,我相信你的话。嘿,皮果提!”我一面吻她,一面说道,“你好吗,老妈妈?”
  “哈,哈!”皮果提先生在我们旁边坐下,搓着手笑道,他这样半是因为最近一向的苦恼总算放下了,半是因为他天性诚实,“世界上再没哪个女人,少爷——我对她这么说的——可以比她更心安的了!她对死者尽到了责任,死者也知道这点;死者对她做了应做的,她也对死者做了应做的;——而且——而且——而且做得·很好了!”
  高米芝太太呻吟起来。
  “打起精神来,我可爱的老妈妈!”皮果提先生说道,(可他暗中对我们摇摇头,显然他感到最近发生的一切很容易唤起她对老头子的记忆。)“别伤心!打起精神来,为你自己,只要稍稍打起一点精神,就一定会精神越来越好呢!”
  “我做不到,丹,”高米芝太太马上说道,“我觉得什么都不自在。我只觉得孤苦伶仃。”
  “不,不。”皮果提先生安慰苦闷的她说道。
  “就是的,就是的,丹!”高米芝太太说道。“我和他们住在一起,又不会留下什么钱。一切都和我过不去。不如没我好。”
  “哈,没你的日子我又怎么过呢?”皮果提先生用一种带着责难的口气认真地说道,“你说的什么呀?难道我现在不比过去更需要你吗?”
  “我知道以前从没人需要过我!”高米芝太太呜咽道,很可怜的,“现在有人这么告诉我!我这样孤苦伶仃,这么和人过不去,怎么能指望别人需要我呢!”
  皮果提先生似乎对自己很吃惊了——居然说出这样被人残酷地误解的话来。可是皮果提一面扯他的袖子,一面对他摇头,他才没开口。他内心好不痛苦地看着高米芝太太,过了一些时候,又看了看荷兰钟,便起身把烛花剪下后把蜡烛放在窗台上。
  “嘿!”皮果提先生高高兴兴地说道,“行了,高米芝太太!”高米芝太太低声哼了一声,“亮了,按规矩办!你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吧,少爷!嘿,这是为我们的小爱米丽呀。你知道,天黑后,这条路并不怎亮,也不怎么让人快活;所以只要我在家,一到她回家的时间了,我就把灯放在窗台上。喏,你知道,”皮果提先生很开心地俯身对我说道,“可以达到两个目的。她——爱米丽——说,‘这是家!’她这么说。爱米丽还说,‘我舅舅在家!’因为如果我不在家,我就不会点上亮了。”
  “你真是个吃奶的小娃娃!”皮果提说道;尽管她那么认为,她仍然很喜欢他这点。
  “哈!”皮果提先生把腿伸得老开地站着,很开心地用双手在腿的上上下下搓着,同时又时而看看我们又时而看看火炉,并说道:“我没想到。真是看不出呀。”
  “看不大出。”皮果提说道。
  “不,”皮果提先生笑着说道,“看不大出,不过——不过想想倒是的,你知道。我不在乎,唉哟哟!我对你说吧。我去看我们爱米丽那可爱的住房时,我——真该死,”皮果提先生突然语气加重了说道——“喏!我不能多说——我几乎认为那些小东西就是她呢。我拿起它们,又放下,我轻轻摸它们,好像她们就是我们的爱米丽。她的小帽等都是这样的。我不许人任意作践它们,不管为什么。这真是一个像大海猪一样的孩子!”皮果提先生一面说,一面大笑着渲泄他的热情。
  皮果提和我都笑了,不过声音没那么高。
  “这是我的看法,你知道,”皮果提先生又搓了阵大腿后喜气洋洋地说道,“过去我常和她一起玩,我们装成土耳其人,法国人,鲨鱼,各种外国人——啊呀,是的;还装成狮子,鲸鱼,以及我叫不出名的一切!——那时,她还没到我膝盖那儿。我已经习惯了。你知道,喏,这儿和这蜡烛,”皮果提先生愉快地伸出手指着那蜡烛说道,“我打定主意,她结婚离开这儿后,我还要照现在这样把蜡烛放在这里。我打定主意,一到夜里,不管我住在哪儿,唉哟哟,也不管我命运如何!——她不在这里或我不在那里,我都把灯放在窗上,像我现在这样坐在火炉前,做出等她的样子。这是一个像海猪一样的孩子!”皮果提先生又大笑着说道,“嘿,现在;我看到蜡烛冒火花,我就对自己说,‘她看到它了!爱米丽来了!’这是一个像海猪一样的孩子!总被说中!”皮果提先生不笑了,合掌说道,“因为她来了!”
  进来的只有汉姆。我进屋后,夜一定更潮了,因为他戴了一顶把脸都遮住了的大油毡帽。
  “爱米丽在哪儿呢?”皮果提先生问道。
  汉姆的头动了一下,好像她就在外面。皮果提先生从窗台上取下蜡烛,剪过烛花,放到桌上,然后忙着拨火炉的火。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