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清婉,清婉,有一美人,清扬婉兮。”他的声音清且亮,他的眸子里染满了火焰,她那时不懂,后来却知道了,那是一种想要冲破一切束缚的力量。
她的家人并没有教她四书五经,她也不懂得诗词歌赋,她的童年大约只和各种各样的玩笑打闹有关。她只知道他的声音很好听,他说的句子很美。
那一夜她很疼,她想知道身上的这个男人在想什么,结果只看到他的眸子里一片冷漠,仿佛在做着机械运动一般。她闭上眼睛,转过头,没有让他看见她流下的泪。
后来的日子大抵过的差不多,那个男人也宠过她一段时间,但是后来却放过了她。或许因为这样,让她在以后的日子里仍然对他心存感激。
在她怀孕之后,他便很少来看她,有时来了也只是坐在那,盯着她的肚子,一语不发。后来,她的孩子出生了,取名玄烨,她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在每个看不到玄烨的夜晚。
玄烨出生后,就以避痘的名义送出了宫去。这之后她便很少见到那个男人,当然也没能见过玄烨。她只能在脑子里一遍一遍地描绘着玄烨的样子,想象着玄烨的生活。
那个男人告诉她,会好好保护玄烨的,他的眼神很真诚,她相信他,或者说她只能相信他,因为她没有反抗的力量。这是她第一次对自己生出了一股痛恨。
后来她听说他抢了博果尔的福晋,听说他对那个女人爱若珍宝,很多很多的听说,她总是在想,那个男人的眼睛现在是什么样子的呢?对着那个宠冠六宫的董鄂妃,他的眼里是否还是一片冷漠。
后来她也见过他们一次,他温柔的帮着董鄂氏系披风,可是眼里分明是清明的。那时候她便肯定,他需要的不过只是一个女人,一个理由而已。他眼里的火焰越来越炙热,她想或许那个女人也是有感觉的,不过她享受这种瞩目与荣耀,或许还有他虚假的温柔。
从小阿玛就对她说,她有一双洞察人心的眼睛。所以阿玛并不希望她学习太多的东西,因为那往往是祸事的开端,或许也意味着荣耀,但他阿玛不想赌,也不愿她去赌。
虽然避免不了进宫的命运,但最坏也只是这样了,她不需要荣宠,从没到过顶端的人便不会尝到跌落云端的痛苦。她那会不明白,现在却知道了,她满足于这样的生活。除了一件事,那便是她没法照顾玄烨。
她作为宫里分位只低于董鄂氏的满族妃子,不会受到虐待,当然最重要的是因为她不受宠,而且还生了一个只能养在宫外的阿哥,所以太后暂时不会对付她,反而需要她过的好,这样才能向大清的王爷们表态。看,宫里还是有过的好的满族嫔妃,并不是只有蒙古的妃子。
但是生活往往是充满意外的,玄烨在两岁的时候得天花了。
她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只觉得她的天都要塌了,她没有力量去救玄烨,甚至连去看他的资格也没有。在谈天花色变的时代,除非自己挺过来,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玄烨还那么小,她还没有见过他,她还没能和他说说话,怎么能让玄烨就这样悄声无息的走了呢。或许几年之后除了她以外就不会再有人记得,宫外曾经有一个两岁的小阿哥,他的名字叫玄烨。
她好恨好恨,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她没有力量而已,她在宫里不得宠,她的家族不够显赫,她的地位不够高,她的权力不够多。她突然生出了一股欲望,这种欲望快要把她灼伤了,但是她没有办法。
幸运的是,玄烨挺了过来。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她都不敢相信,害怕这只是曾经做过的无数个相同的梦,醒了便没了。
她小心翼翼的揽着那个孩子瘦弱的身躯,用她颤抖着的手细细地划过他的眉眼,努力记住他脸上的每一个细节。这是她的儿子啊!怀胎十月,经历剧痛产下的儿子啊。在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泪流满面。
而那个男人就站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他们,他的眼里透着温和与羡慕,这一刻她是感激他的,不为什么,就为了玄烨此刻能安全无恙的被她抱在怀里。
后来的日子,她便再也没有想过去争,她努力压制着那股可以摧毁她甚至摧毁玄烨的欲望。因为她知道,如果她争了,太后或许就会改变对玄烨的态度,她不能拿玄烨的未来去赌。
事实证明,她赢了,在她弥留的那一刻,她想这就是她的命运吧,要让玄烨好好活着,作为一个皇帝好好活着,她就得死,太皇太后容不下一个对玄烨有着绝对影响的太后。
她想了许多,最后出现在脑海里的是那个男人的脸,她想,如果有下辈子的话,她或许,她或许会怎样呢。她闭上了眼睛,最终她还是没能得到答案。
9佟贵妃番外(下)梦里花落知多少
清婉无法相信她竟然还能再一次睁开眼睛,她转过头,看到的是经常在她梦里出现的大红销金撒花帐子。
她想坐起来,却发现全身无力。试着抬起手,却发现这是绝对不属于一个已经20多岁女人的双手。
“小姐,谢天谢地,您终于醒了,奴才马上就去告诉老爷和夫人。”她记得这个丫鬟,名字叫夏荷,是进宫一直服侍她的,后来被配给了府里的一个小厮。
难道只是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有皇宫,有那个男人,有玄烨,有太后,难道真的是梦?或者是佛祖听到了她死前的话,让她真的有机会能重来一次,这次她或许,她或许会怎么做呢?死前没有答案,现在仍然没有答案。
后来的日子她一反常态没有闹着出去玩,每日只是静静的坐在屋里。她想或许她对那个男人是有点喜欢的,喜欢他说话的声音、语调,喜欢他眼里永不熄灭的火焰,喜欢他偶尔流落出的落寞。
那这次,她应该怎么办呢?一个大胆的念头浮上她的心,她既然喜欢上了他,那她也要得到他的爱,也想看到他眼里因为她而出现其他的情绪。
对,就是这样,她要去捕获他,那个天下最尊贵的男人,那是她的猎物,别人都招惹不得。她愿意用自己的真心去换那个男人的真心。
这辈子,她还有一个最大的秘密,也是这个秘密让她有了信心。她能去到一个仙境里,里面只有她一个人。仙境并不大,中央是一个简陋的木屋,淙淙的溪水从屋前流过,两颗茂盛的大树点一左一右得点缀在两旁。
木屋里面有一本书籍还有几个果子,书籍是一种内功的修炼,能够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而果子下面压了一张纸,写着各种果子的功效。
她犹豫了许久,吃掉其中一颗有美容养生效果的果子,只觉入口即化,一股暖流从小腹升起,随即身上出现一些黑色的散发着恶臭的东西,她猜想或许这是起作用了。
她脱掉衣服在小溪里泡了一会儿澡,看着水面上的人,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她。杏眼有神,眼角微挑,有一种欲语还休的味道。鼻子也比上辈子挺翘了些,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惹人的香味,肌肤吹弹可破,嫩的能掐出水来。
之后她白天就跟着她央求阿玛给她请来的汉学师傅学习,晚上便坐在床上练习内功,更是每天都去小溪里泡澡,到了13岁那年,她知道她的机会来了,这辈子,她一定要获得那个男人的心。
进宫之后那个男人果然不像上次那样冷漠,看她的眼神里不只有着惊艳,还有着闪躲,她猜想,或许她的所作所为是有用的,这个男人开始动心了。
他们像朋友一般的相处,但却充满了暧昧的气息,她喜欢红颜知己这个角色,特别对于这个有着高傲的自尊却敏感的几乎自卑的男人。他骨子里有一种天真,但同样也极其残忍,这就是她的男人,多么让她心动。
后来她怀孕了,他为了保护她便走了和前世一样的路,董鄂氏这个女人还是出现了,不过她一点都不担心,她相信这个男人,她相信她从他眼里看到的温柔宠溺与怜惜疼爱。
生下玄烨后,他抵着太后的压力把玄烨留在了她身边,相应的,他几乎夜夜留宿承乾宫,过了没多久,便升了她和董鄂妃的分位,后宫出现了两个满族的贵妃。
但是大家都知道,她是顺带的,因为皇帝真正宠爱的是承乾宫的那个女子,而不是因子升位的她。但是没有人知道,他每晚都踏着夜色来看她和孩子,他们一起在灯下读书,一起作画,一起谈天说地。
玄烨这辈子生活的很幸福,她和他都给了玄烨足够的耐心和疼爱,两岁那年,玄烨还是不可避免的出花了,她给他吃了一个治病的果子,果然没多久玄烨就好了起来。
她还剩下四个果子,一个在15年给了他阿玛,一个是为福临准备的,是的,福临,上辈子她一直都在心里悄悄叫着他的名字,但是这辈子,她能光明正大的叫他,福临,福临。叫这个名字时,她都能感觉到舌尖的颤抖,这是她的男人,是她最爱的男人。
董鄂妃死后,福临很是难过了一阵子,有假装的成分在,也有真的愧疚,毕竟是他选择了那个女人,让那个女人站在风口浪尖。
但是清婉对那个女人并没有多大的怜悯,如果董鄂氏不想的话,福临也是不会选她的,就如同上辈子的她一样,她不想去当那个靶子,福临便放过了她。在她看来,这只是一场交易而已,砝码就是后宫的荣宠和地位。
之后她时时刻刻的注意着福临的身体,因为她也没有完全的把握能够治好福临,玄烨是因为他本就命不该绝,而上辈子福临却是死于天花。她只能抱希望于剩下的那三个果子了。
福临得了天花之后,她花了两天布置了一些人手留给玄烨,如果她不能治好福临的话,她最后也只有死路一条,与其死在太后手上,不如和福临一起走,最坏的结果她上辈子就经历过了。
她自请侍疾后,虽然心里担心玄烨,但她也只能相信他,上辈子他就做得很好,这辈子也一定能。
福临这会被安置在养心殿,整个养心殿的宫人们都惶惶不安。她到的时候福临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蹙着眉头,手被绑了起来,脸上和身上都长上了许多红色的痘,看起来睡得很不安稳。
她蹲在床边,用手轻轻的抚了抚他的头发。
“你们先退下,这里有我照料。”宫人们这会也顾不得规不规矩了,什么都比不得自己的小命重要,他们中已经有好几个被送出去了。
“福临,你能听到吗?”她在他耳边低低的说着,“我是清婉,我来看你了,你答应过要一直陪着我的,你千万不能食言。”
她从仙境里拿出果子来,喂到了福临嘴里,不一会,福临就醒了。
“清婉!”他看起来还不是很清醒,“你怎么在这?”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您明明答应过我会好好保重身体的,现在却。”清婉娇嗔道,她不想福临为了她来侍疾这件事情而自责。
“你给朕出去,谁让你进来的!”福临的情绪变得很暴躁,他怎么能让他心爱的女人到这种地方来呢,他知道能在天花下活着的人很少,他不能让她死。
“皇上!”她轻缓温柔的声音稍稍抚慰了他,“我既然来了就不会走,你忘记了吗?你答应过我的,不离不弃,生死相依,你怎么能忘了呢?”
福临这会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揪了起来,这就是他爱着的,也爱着他的女人啊,他不能给她唯一,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