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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了一下心情,李凝络沉声道:“今天大人高兴,要宴请百官,惠顾民众,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宴席,我想恳求大人允许徐碧仪也参加今天的宴席,不知道大人能不能答应我呢!”
“不行!”朱元璋直接回绝了李凝络的恳求。
“不嘛,人家不依吗!如果徐碧仪不参加宴席,那么我也不参加了!”李凝络气唿唿的说道,小嘴一撅,推开了朱元璋。
“胡闹,简直就是胡闹!这次宴会是为了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摆下的,如果你不参加,你叫为夫怎么办,岂不是要众人笑话我吗?”
“笑话就笑话吧,反正徐碧仪不参加,我也没脸去。”李凝络口气很坚定。
“那你说是为什么?”朱元璋拿她没有办法的道。
“大人你看呢,三房夫人中,我排行在最末。流烟姐姐不在城中,我们就不说了,毕竟这是大家都知道。那么没有流烟在这里,出席宴会最有面子的人不是我,而是徐碧仪姐姐,除了徐碧仪姐姐,你认为还有谁真正有身份参加宴席,我自认为并没有那个本事的。不说徐姐姐的大哥徐达是您手下的第一悍将,单就她第二夫人的身份,就不是奴家所能望其项背的。如果,大人您不能将她请过来,于情您说不过去,于理则受到一些手下人的非议。如果这话传到徐达将军耳中,一定闹的你们君臣的不合,岂不是让那陈友谅得了白白捡了便宜,大人,您说呢?”李凝络细语如针芒一般深深的刺激了朱元璋一下。
朱元璋微微沉吟了一下,道:“夫人言之有理,不过,你也应该知道我和那徐碧仪多少还是有些不痛快的,如果要我去喊人请她来参与酒宴,岂不是要落了我的面子,这真的有些为难啊,还是让为夫思忖思忖,好不好?”
李凝络知道这件事乃是她着整个阴谋最关键的一步,一旦成功了,就已经完成这件事的一般。但是自己的火也不能烧的太旺,不然朱元璋虽然爱护自己,如果逼得他不高兴,自己反倒弄巧成拙。
经过长时间的思考,朱元璋头脑有些混乱了,面对大事他可以运筹帷幄,指点江山。但是,一旦涉及了女人间的事情,他则是束手无策。
心中有些烦恼,朱元璋淡淡的道:“我不管了,你看着办吧!”说完,转身走了。
李凝络呵呵一笑,也回去了,她需要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内细细的布置一下。
徐碧仪住处。清早起来她也懒得梳妆,乱蓬蓬的头发下那一张脸庞有些苍白。
手中慵懒的抓起一把木梳,在头上潦草的弄了几下就无力的放下了。从府中传出的消息她又如何不知道呢?今天朱元璋要大摆筵席,她也明白,可是那一切真的是自己做的吗?她有些煳涂了,好好的一盒琉璃酥,怎么会有毒呢?她百思不得其解,如果楚流烟在这里的话,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吧!她在心底默默的安慰自己,也慢慢的舔。着自己心上的伤!
走下床,慢慢的走出去,他只穿了一层薄薄的纱衣,就那么的站在花园中。
花园之中,一片浮云缈缈,晨曦寒凉。徐碧仪怔怔地僵立在玉阶前,一股苦涩抑在喉间,一直不忍也不愿去想的哀怨怎也说不出口,生怕一旦说出,便真真成了无法扭转的事实。
寒风一吹,她浑身一颤,寒风云淡风轻的询问如一道细薄利刃倏地划过心头,既快且痛又带着一丝无情的麻木。
“夫人,怎么不会房间?”一个细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徐碧仪岿然不动。见她仍旧没有回答,涟洏轻叹一声:“夫人,我给你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这时,偶尔有几片落叶卷过青石台阶,整个府邸尚笼罩在一片将明未明的天色下。层层帷幔随风而起,飘摇如幕,落了玉帘金灯,遮了雕梁画栋,壁廊内外尽是一片冷清。
玲珑回环的长廊九曲蜿蜒,朱栏微湿,晨风微凉。穿过翠色如海的满庭花草,古老的玉石沾了雨意,呈现出淡雅沉润的色泽。几名丫鬟手捧白玉盘琉璃盏往这边而来,细碎的脚步夹杂在星星点点的沉寂,紧张的感觉瞬间又恢复了一片无边的宁静。
那是一种心情和灵魂的宁静,是绝对的淡漠和厌倦。徐碧仪愣了好一会,才回转过身子,轻声问道:“说吧,什么事情?”
涟洏幽幽的道:“刚才去打人那里帮忙,大人告诉让我传话说让夫人你梳妆打扮,前去参加宴席。”
徐碧仪闻言,浅浅一笑,笑中略带了不易察觉的苦涩:“你认为我参加这个酒宴有什么意义吗?我不过是一个获罪的人,去了也是被他们看不起,遭他们的白眼,与其如此,我倒不如安心的呆在房中,会好受一点。涟洏你去帮我回了吧,就说我不舒服,就不去了。”
涟洏脸色有些难看,幸好徐碧仪的目光没有在她的身上,远处的寒气一阵的盘旋在草木之上,一环环,一叠叠的,吸引了徐碧仪的眼睛。
心中嘀咕了一会,涟洏有摇起她的三寸不烂毒妇舌,道:“夫人这可使不得,如果你不去一定会令打人更生气的!”
“哼,我去了他就不生气了吗?你什么时候见他正眼看过我,我在她眼中连一个花瓶都不如。”徐碧仪有些气愤的道,但是他天性善良,至终没有说出什么狠话,只能自怨自艾,一瞬间,眼泪又布满了她苍白的脸颊,让人心碎。
“可是夫人……”涟洏刚要说些什么。
徐碧仪挥挥手打断了她的话,道:“没什么可是,我决定是不会去的了,你就去那边回禀一声吧!”
“好吧,如果夫人执意不去,我们做下人的也没有办法,但是夫人,有些话我还是要说的。您不去是小事,可是如果打人生气了,一定会更加的冷落你,甚至会因为你牵连道徐达将军,众多的臣子也会认为你怠慢了大人,毕竟现在您的身份比李夫人要高,又是徐达将军的妹妹,不出席的话,一定无法交代的。”涟洏说完,就要转身离去。
徐碧仪如何不清楚涟洏所说的有道理呢?只是自己真的能硬着头皮去吗?自己的哥哥才是最重要的人啊。微微闭着的眼睛,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之后,睁开眼睛,仰望高旷的楼台红宇,声音平静如水:“涟洏你就陪我去房里,帮我梳洗一番,我们还是到哪里看看吧!”
涟洏慌忙点头称是,搀扶着徐碧仪一步步的走回寝殿,不知道为什么,这一进一出,徐碧仪有一种自己走向坟墓和牢笼般的感觉。
看到徐不已突然停下了步子,涟洏微微一颤,以为她要变卦。不像徐碧仪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什么都没有说,迈进房中去了。
只留下背后的寒气在空中一阵的打旋,竹影潇潇,一片晨曦朦胧,遮住了所有人的心情。
微风中,临窗而坐的徐碧仪墨色的长发几欲委地,顺着涟洏的手,沿着云丝长衣悄然流泻,似一袭淡墨轻烟,浸染了面前的哀愁悲伤。
运筹帷幄 第七十四章 帘深香寒冷风残
这一日,南京城接二连三惊天动地的重响,激起层层飞浮的尘埃,吴国公府邸门前一片热闹的景象。
葡萄美酒夜光杯,金鼎烹羊添肉桂,丝竹罗衣舞纷飞,群臣共欢品其味。
马车辚辚,炮仗鸣天。震动大地的余波沿着层叠的琼楼殿宇、金谷红楼与起伏的民居遥遥传向更远处,宣告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欢庆。
长空如洗,万里无云,天气可谓一片大好,也正是天公作美,所以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一丝淡淡的微笑,齐聚在吴国公府邸中。
高耸入云,几接天宇的一座楼阁之上,朱元璋哈哈大笑着举步踏上楼台尽头,长风凛凛吹拂衣衫,天地人间尽入眼底,一时间,他豪情万丈,不可一世。
漠漠苍穹,天地苍茫,他就那么直直的站在那,仿佛一拔出鞘的宝剑,直。插云霄,仿若一道玉。柱擎天,撑起六合八荒。
遣退侍从,独自负手遥望远处,显然对欢庆的诸般仪式毫无兴趣,亦无人敢来请他前去接待应承。文武群臣、亲朋好友在透明的找不到一丝瑕疵的天色下一片大声寒暄着。
整个府邸中内外有无数身穿铠甲的士兵把守,鳞甲闪耀,红缨飘飘。
鼓声长鸣,府邸中四周缓缓升起绘以斗大“吴”字的红色大旗,自主人朱元璋而至黎民百姓依次肃然起敬,唱彩官(唱彩官,就是报幕的礼仪官。)高高举起手中的酒杯,满脸激动的说道:“欢庆开始,大家尽情欢乐!”
欢乐的风声漫天起,笑语蔽日。徐碧仪走在众人之前,进入大厅前前最后一次驻足,酒席之上清冷的身影直刺双目。她不由暗中悲叹,那李凝络此刻正远远的望着她,让她浑身的不舒坦,隐隐的还有一种想要迅速逃离的想法。但是想想涟洏和自己所说的,权衡了一下利害,她紧紧的咬着雪白的嘴唇,硬着头皮,大步走上前去。
随着一行人沉重的步履,无数的臣子家将蜂拥而来,但在徐碧仪的心中仿佛是被一张巨大的阴影笼罩了一般。使她有些不知所措。
便在接近酒席桌案时时,一个甜美的有些发腻的声音忽然从那里边传过来:“徐姐姐,我想死你了!怎么才来啊,呵呵,你不来,我们还都不敢入席呢!”说着大步走过来,一把抄起徐碧仪的胳膊,拉着她朝正堂走去。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心机重重,阴险无比的李凝络。
看到二人一同前往,欢声笑语的而来,戍卫躬身行礼,自动的闪身在一旁……
众人看得清楚,见到李凝络如此和善,和徐碧仪在一起时那亲密的神态,显然二人关系一定很和谐,吴国公朱元璋家室如此的和睦,倒也羡煞了周围所有的人。不过,终究有些是很聪明的人或者知道一些内情的人,他们从李凝络和徐碧仪各自的神态之上还是摸索到了一些什么。不过聪明的他们可不会到处乱讲的,这些东西只能深深的放下心底,或者借用这种发现来巴结、上位。
朱元璋缓缓走来,扫视了一眼眼前的景象,和几个亲密的人略略交谈一番就相互牵引着走向大堂,当看到徐碧仪竟然和李凝络站在一起,虽然他心中有些不快,不过,当着这么多嘉宾臣子,他自当不会动怒,只是将脸色一寒。
摆设酒席的大厅甚是可观,四周美奂绝伦的壁雕却丝毫不逊于王宫皇族的气势,巨幅长卷,镶金涂丹,绵延而至甬道长廊,不见首尾,由此可知这吴国公府规模之宏大,装饰之奢华。
侍卫之中唯有侍卫长陪同在朱元璋身边,其他宾客自行盘膝坐下,各各议论纷纷,相互恭维。
侍卫面色如铁,丝毫不敢大意的守护在府邸内外。
就连酒席之上的翩翩舞姿,幽幽弦乐都没能吸引他们的眼神。
“咳咳!”朱元璋轻轻去咳嗽了一声,整个大厅的喧哗和吵闹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眼睛都聚焦在了身着华美便服的朱元璋身上。扫视了大厅中的众人,朱元璋微微笑着,似乎对自己的声威很满意。“非常感谢诸位的光临,能在日理万机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我这次的宴席,我还是很感激的,对于大家的到来,我非常满意。”
众臣子相互点头颔首。
朱元璋接着说道:“这次宴席主要是庆贺我的三夫人李凝络,至于原因吗,很简单,因为我夫人已经有身孕了,而且据葫芦仙师算出,还是一个儿子,哈哈,真是让我高兴啊!”
众人顺着朱元璋的所指,看到大厅上左旁首席上正大刺刺的坐着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原本众人心中还奇怪,现在终于明白了,于是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