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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凝络听的楚流烟这么说,直道是楚流烟方才便没有听到自己的言辞,心中略略放心了一定,便对着楚流烟和马秀英微微补救般的说道:“其实则也不算什么,小妹自小家教谨严,父母又是异常宠爱,视若掌上明珠一般,故而很小的时候便寻了地方上的名师硕儒,于家中设馆教我识文断字,所有对于文墨之事,也不算如何生疏而已。也就只能在人前卖弄一二,若是遇到了行家里手,依旧只会贻笑方家。”
马秀英面露微笑,轻挪莲步,走到李凝络的面前,极为诚恳的说道:“李妹妹实在是过谦了,就凭借李妹妹的这番本事,不要说是我等姐妹了,就算是折节学文的吴国公也要让你一头地,如今想来真是怪错了妹妹。妹子博学多才,面容姣好,又是这般的温柔谦逊,善解人意。实在是我见犹怜,更不用说是吴国公那般的英雄豪杰了,如何能够不对妹妹倾心。姐姐实在是有些错怪妹妹了。”
说着便挽过李凝络的手臂,将李凝络从墙壁的挂轴面前拉开,拉到了床榻边上请她坐下。
马秀英这番举动的用意有二,一是特意加以笼络,使得李凝络不疑有他,二是李凝络方才所站的字画之后,恰好就会机关的所在,马秀英深怕李凝络一时起意,伸手去触摸墙上的挂轴。若是让李凝络窥破了其间的机窍,对于徐碧仪的安危可是大为不妙。
李凝络见到马秀英如此殷切待己,于先前屋外针锋相对的态度真是判若云泥,只道是自己方才的做那番做作真的骗过了马秀英的耳目,马秀英心中便没有怀疑,故而方才会如此殷勤。
心下一宽,言语之间自然也就随意了一些。
李凝络便跪下来,对着马秀英说道:“姐姐如此待我,方才妹妹却用言语中伤姐姐,妹妹实在是不明事理之至,还请姐姐原谅。”
马秀英一听李凝络的话语,自然也明白自己方才所设之局并未被李凝络洞穿,便虚与委蛇的笑着说道:“妹妹不必客气,妹妹如此年少,些许无心之失自是在所难免,姐姐我又何曾记挂在心上。”说着便要扶起李凝络来。
楚流烟自然是明白马秀英此番举动的意味,便在在一旁劝道:“李妹妹何必如此多礼,流烟也敢保证马姐姐并非是记仇之人,对于妹妹屋外所道的言语,虽是有伤忠厚,形同冒犯,不过马姐姐心胸博大,不会介怀于此的。李妹妹无需如此,只要诚心改过,又何必拘泥于行迹。”
李凝络本来就是做戏,一听马秀英和楚流烟均出言相劝,还以为两人对于自己方才所言并未留心,故而也便顺水推舟的站起身来,对着马秀英一躬身说道:“既然姐姐如此宽厚,妹妹若是不领情,如何和不好和姐姐们亲近了,妹妹就在此行一个礼,算是给姐姐配个不是了,日后我等心无芥蒂,依旧是好姐妹。”马秀英在心里头冷冷的笑道:“你这种毒如蛇蝎的女子,将碧仪妹子害成这般模样,谁愿与你做一个好姐妹。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了拿去喂猪。”
心中虽然是忿恨异常,不过马秀英的面色上却是一团和气的说道:“姐姐言重了,就如妹妹所言,我和妹妹日后心无芥蒂,好好的做一对姐妹,共同侍奉吴国公。”
听的马秀英如此说来,李凝络便装出一番兴奋异常的神情来,拉着马秀英的手说道:“姐姐答应了,姐姐居长,日后还请多多照料妹妹。妹妹也自大钦心敬服姐姐。”
马秀英心中虽是厌恶,不过表面上却也虚与委蛇的应酬了一番。
门帘子一掀开来,翠儿端着一个托盘盈盈的行了进来,马秀英一见,就拉着李凝络的手说道:“翠儿回来了,妹妹随我到半仙桌边上稍事休息,品茗一番如何。”
李凝络娇笑了一声应道:“此处姐姐为大,自然是姐姐说了算,妹妹无不从命。”
马秀英微微一笑,转头对着楚流烟说道:“楚姑娘,你的意下如何。”
楚流烟盈盈一拜,对着马秀英说道:“流烟不过是个不速之客,既蒙主人如此垂爱,得赐佳茗,已然已是万千之喜。客随主便,听凭马夫人做主便是。”
马秀英听的两人具是毫无异议,便对着侍立一盘的翠儿吩咐道:“翠儿,你去将桌子收拾一下,将茶具摆上,我和两位妹妹一同品一品碧螺春。”
翠儿不敢怠慢,应承了一声,便走到八仙桌的边上,将茶具摆好,斟好了三杯茶,随即将桌子下边的绣凳挪出了三个,随即便回身对着马秀英说道:“主子,你吩咐的事情奴婢已然办妥当了,就请主子移步就前,品赏碧螺春。”
马秀英便起身,拉过楚流烟和李凝络的手,莲步轻挪的一同移到了八仙桌的跟前,相互谦让了一番,李凝络和楚流烟二人便奉马秀英为尊,让她做了中间位子,楚流烟和李凝络则是一左一右的不分尊卑并排坐到马秀英的身侧。
翠儿待的三人坐定之后,翠儿便将三杯茶水端到了三人的身前,李凝络端起杯子来对着马秀英说道:“姐姐,今日多有得罪,这一杯茶算是妹妹给姐姐赔礼道歉,还请姐姐满饮此杯。”
“妹妹实在是有些客气了。”马秀英不疑有他,接过李凝络手中的茶杯,便伸嘴微微的抿了一口,忽然说道:“这茶水怎么和往日的有些不一样,似乎有些异……。”
话未说完,马秀英直觉一阵头晕目眩,扑到在了桌子上,手中的茶谁也倾倒到了八仙桌上,顿时狼藉一片。
翠儿没有想到竟然有这般变故,顿时吓得手中的茶壶一时把持不住掉落到了地上,摔给粉碎。
只听得“兹”的一声,茶水忽然向着了火一般,翻滚不停。
“茶水有毒。”楚流烟高喝了一身,一转手便搭住了马秀英的脉搏。
翠儿脚步踉跄的奔了出去,高声叫嚷到:“救命呀,快来人呀,有人要谋害马夫人。”
阖府上下,顿时乱作一团。
运筹帷幄 第六十四章 变生肘腋
李凝络似乎也吓着了,对着楚流烟慌慌张张的说了一声:“楚姑娘,我去告知吴国公去。”随即便追着翠儿的身影跑了出去。
这时候,好些平素侍奉马秀英的丫鬟婢女纷纷都跑了过来,叽叽喳喳,吵吵嚷嚷的,搅和的楚流烟头大如斗,心烦意乱的。
楚流烟不由喝了一声:“你等快快出去,不要在此打搅我给马夫人疗伤。”
丫鬟婢女们顿时鸦雀无声,一个胆子微微大一些的丫鬟上前问道:“楚姑娘,要不要我们留几个下来打下手。”
楚流烟原本是想要留几个人下来的,后来觉得人多无益,母亲留下的札记中的疗毒的法子颇为奇特,实在不宜为人看到。便开口说道:“不必了,你等全部出去好了,没有必要在屋子里头侍候着,只是出去之时,将屋门关好,寻常不相干的人,切莫让他入内。”
听了楚流烟的吩咐,一众丫鬟心中虽然也极为挂念马秀英的情形,不过也没有违逆。便悄然推出了屋子,将屋门带好,随即便立在滴水檐下,静静的候着,侧耳听着里头的动静。
楚流烟小心翼翼的将马秀英扳转了过里,靠到自己的手臂上。随即俯首一看臂弯中的马秀英,入目便是一张灰败的脸庞,翻看一下马秀英的眼皮,只见马秀英的眼色之中微微泛着诡异的棕色的晶芒。
楚流烟蓦然想到娘亲遗留下的扎记里头所提到的一种“芙蓉晶炎毒”,只觉心中一寒,心中已然明了定然是府中有人特意下毒,想要谋取了马秀英的性命。
掐了掐马秀英的人中,似乎还有一些模煳的意识。楚流烟明白这是云南毗邻的某国盛产的鸦片烟膏。
据闻鸦片烟膏乃是该国一种名为罂粟的有毒果子中提炼出来,若是提炼得法,炮制出来的鸦片烟膏倒也颇有止泻提神的功效,民间医士将其援为药引,对于痢疾腹泻之类的病症倒是颇有些奇效。一经服食,泄泻立止,只是药性颇为不易控制,且有令人吸食成瘾之弊,故而民间虽已入药,不过普通医士绝不会轻易令其入药。
楚流烟依据娘亲手札所言,已然可以判定茶壶之中虽然不多毒物甚为厉害,不过马秀英只是喝了一杯,中毒不深,颇易料理,性命可保无虞。
楚流烟猛地在马秀英的背门上的一个穴位出狠狠的击打了几掌,马秀英猛地吐出了一口黑血,面色上却已然是渐渐的转白了许多。见到如此情形,楚流烟心知马秀英方才所中之毒已然被自己去了大半,日后只要修养几天,自然也就可以安然无恙了。
转眼看到马秀英嘴角的一丝残留的血迹,楚流烟便起身进入侧间,给马秀英取过一条手巾来,慢慢的帮着依然昏迷未醒的马秀英抹去嘴角的污渍。
一切料理妥当之后,楚流烟便将马秀英扶到了床榻上,轻轻的服侍着马秀英躺了下来。
楚流烟站起身来,到了方才茶壶摔碎的地方,蹲下身子,细细的查看了起来,想要在打翻在地上的碎片和茶渍之中,瞧出一丝蛛丝马迹来。
“秀英怎么样了。”只听门口有人暴喝了一声。
“启禀吴国公,马夫人不知道如何了,楚姑娘正在屋子里头救助夫人。楚姑娘吩咐我等不要随便让闲人入内。”一个丫鬟言语之间颇有些畏惧的说道。
“本国公难道也算是闲人么。”朱元璋有些发怒的说道。
“奴婢说错了,吴国公请恕罪。”方才搭话的丫鬟有些震颤失次的应到。
楚流烟心知是吴国公朱元璋驾到了,随即便立起身子来,只见朱元璋排闼直入,带着李凝络大步流星的赶了入来。
朱元璋一见楚流烟,便问候了一句道:“楚军师,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情,李凝络慌慌忙忙的赶了过来,说是秀英出事了,本国公询问了凝络一阵,凝络却说不清楚,本国公便赶了过来。秀英到底如何了,她到底怎么样了。”
楚流烟指了指床上说道:“吴国公,马夫人眼下正躺着床上。”
朱元璋一听,慌忙走到了床头,做了下来,细细的打量了一阵,却只见马秀英面色苍白异常,气若游丝。朱元璋心下大惊,小声的贴在马秀英的耳根边上轻声唿唤了几声,可是昏迷之中的马秀英却是恍若未闻,丝毫没有反应。
朱元璋连忙抓过马秀英的手,往脉门上一把,细细的把过一阵,直觉的是马秀英的若有若无,即便有也是疾劲而细,心跳得很快,似乎有衰竭之势。
医理之道朱元璋虽有涉猎,毕竟是外行,故而一见如此脉息,搭在马秀英的手腕上的右手三指,亦在微微发抖。害的一边楚流烟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心中好生不安,如果不是脉象不妙,朱元璋不必如此惶恐。
一旁的李凝络倒是几无反应,也不知道心里头在想些什么。
朱元璋回过脸来,对着楚流烟问道:“楚军师,秀英是我的结发妻子,还请楚军师能够和上次救护常遇春将军一般,大施妙手,救一救拙荆的性命。”
楚流烟被朱元璋的这番话弄得一时之间就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脱口反问道:“吴国公,马夫人的性命并无大碍,为何吴国公伤心若斯。”
朱元璋一听楚流烟此话,不觉微微一怔,有些犹疑的反问道:“楚军师莫不是眼见拙荆性命可能不保,想要出言安慰于我。”
楚流烟笑了笑说道:“我岂肯和吴国公胡言乱语,方才我已然替马夫人去除了大半的毒液,马夫人只要安心修养一阵子即可无事。”
朱元璋有些不信的说道:“真是如此,可是方才把脉的时候,觉得拙荆脉息若有若无,似乎有性命不保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