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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韵目中闪过一道诧异,随即收敛心神,快速出手,挡住任清凤的攻击,反手一转,抓住她的玉手。
柔滑温润,虽然不够细腻,却软绵绵的,让人的心也跟着软和起来,心中不知怎么的就荡起一股子柔情。
他何必和一个少女计较?有心和解,只是他的心意,任清凤没有收到,一招未能得逞,她的眸光一冷,另一只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袭击他的下巴。
风流韵眸中的诧异,再次一闪而过,身子未退,躲过她的攻击,想要如之前一般,抓住她攻击的手,却被她如泥鳅般滑走。
两招都未能如意,任清凤心中生了恼意,膝盖微屈,直接攻击他的子孙根,而同时,那滑出的手,几乎同时取他的脖子。
上下夹击,就是武功高强如风流也,也有些兼顾不下,有些慌乱的躲过任清凤的上下夹击,眼中的诧异更为明显。
又未击中,任清凤的脸色异常的冷凝,再一招,攻向风流韵的双眸。
风流韵再次慌乱避过,她的出招实在是怪异,前所未见,却非常的有效,幸亏他的功夫不弱,身手了得,否则只怕今儿个要败在一个小女子的手里。
不过,让他觉得奇怪的是,任清凤的身手很高,却没有半点内力,他担心伤了她,也不敢用内力,二人就这么近身博弈。
只是任清凤的招数越来越怪异,眼看着风流韵无法招架了。
“清凤,你若是再不住手,我就叫了,到时候,你出手谋算她们的事情,可就藏不住了。咱们打和,可好?”
风流韵知道再打下去,自个儿肯定要落败了,干脆也不出招了,只出言威胁。
该死的,居然敢威胁她!
☆、第十章 姐姐成全你
任清凤的世界,是无法容忍威胁的。
上一个威胁她的人,坟头的草应该高过她的头顶了。
这个男人既然敢威胁她,就该承担威胁她的后果。
任清凤眼底一道暗流一闪而过:“好!”
风流韵大大的松了口气,他还真怕她不肯打和,再打下去,他这浑身的骨头,只怕都要碎了——这女人下手可真狠,招招毒辣,式式歹毒,一个弄不好,这缺胳膊少腿是跑不了的。
谁知道风流韵的招式刚刚收下,任清凤眼中快速的闪过一道笑意,灿若春月。
风流韵暗道一声不好,下一刻,却见她玉指已经落在他的穴位上。
“你……”言而无信!
言而无信四个字还没来的及说出口,又见她手指在他身上一点,封了他的哑穴。
“是不是想说我言而无信啊?”她眼睛微眯,笑容如天边的彩虹,侧身倾覆在他的耳边,低低的笑着说道:“今儿个姐姐给你上一课,世上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所以千万别信女人的话,尤其是漂亮女人的话!”
虽然顶着一个不算好看的外壳,可是多年被奉承美貌的自信,让她半点没有意识到,自个儿此刻可是鲁国第一丑女。
任清凤对什么言而有信一说,向来没多大感觉,她这个人,自我的很,既没有什么正义感,也没有什么是非观,行事皆是由心而起,她想干的事情,就是天下人皆指着她破口大骂也要干,而她不愿意干的事情,你将刀架在她的脖子上,也勉强不了。
风流韵瞪大眼睛,有些词穷,这女人说得可真理直气壮,难道女人就可以言而无信,任意反悔吗?
想起这女人对付府里女人的手段,他忽然没有话说了。
她从来就没打算做君子,他还能说什么?
不过,这女人还真自信,居然一副我是美女我怕啥的样子,也不知道任碧水那迂腐的性子,怎么就能生出这么个鬼精鬼精的女儿来?
鼻尖传来若有若无的女儿体香,如调皮的小蛇一般,钻进他的鼻孔,漫入他的心肺,微风轻拂,几缕调皮顽皮的青丝,从他的脸上拂过,如丝如绸,让他心神一荡,心中对她的恼意,顿时消失殆尽。
身心都沉浸在这异常陌生的感觉中,他能听见自个儿的心跳声,“砰砰……”,一声快过一声,让他几乎怀疑,那心脏几乎要从胸腔中跳出来。
这种陌生而狂躁的感觉,让他这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思想。
“你说我怎么处置你呢?”任清凤感觉到他的异样,脸色顿时一沉,伸手在他的脸颊上狠狠地掐了一下,声音冷冽如寒冬腊月的冰棱:“对于威胁我的人,我从不手软!”
风流韵的心,莫名的颤抖了一下,眨了眨眼睛,盯着任清凤的眼睛。
任清凤的眼睛,此刻已经变成了一汪黑潭,堪比千年寒冰,似有暴风雨来临前的狂啸。
风流韵眨了眨眼睛,急的想要说什么,可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的心中升起一种叫惧怕的东西,很荒唐,也很可笑,他居然会怕一个女人,可是这一刻,他是真的怕了,心底阵阵的发寒。
任清凤清幽的美眸,微微的眯了起来,看着风流韵的瞳仁一缩,惊得风流韵身上冒出一层冷汗,脸色苍白的看着任清凤。
若是此时他能动的话,定会跳起来,飞速的逃开。
任清凤阴沉着一张脸:“既然你这么喜欢偷窥,姐姐我成全你。”
话落,脚下一动,将风流韵踢飞离地面,在风流韵惊恐的眼神中,身形跟着猛飞,一起稳稳当当的落在树丫上。
眸中冷光一闪,几乎同时,以手为掌,割断了风流韵的腰带,席卷游龙般,将他的一双脚缠住。
随即,任清凤阴霾的眼神在他的身上瞥了一眼,手腕轻轻一抖,那腰带在树上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下一刻,风流韵以猴子捞月姿态倒挂在树上。
任清凤干净利落的打了个死结,拍了拍手,眉眼含笑,笑却不达眼底道:“你就好好偷窥个够!”
树叶不动,鸟儿不飞,天地一片静谧,到处都无声无息。
风流韵只觉得天旋地转,浑身的血液都冲到了脑袋,眼前阵阵发黑,喊不出,动不了,就这样直直的挂着。
任清凤阴沉着脸,站在树桠上,拿着树叶在他的脸上搔了几下,将他细细打量了个遍,才冷冷的道:“尽情享受吧!”
说完,以蝴蝶展翅的美态,从树上飘然落下,安然无恙的落在早就惊呆,看傻的任清云面前:“什么都别问,跟我进去。”
任清云大脑早就死机,空白一片,此时是任清凤一个命令一个动作。
姐弟二人,手牵手离去,只留下树上那位与树叶融为一体的倒挂金钩者。
世界一片美好!
☆、第十一章 就她了
任清凤姐弟的身影迈入房中的时候,一道身影快如闪电的窜了出来,落在树丫上,手下一点,先解了他的穴道,再迅速的将缠着他腿的腰带解开,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身子得了自由,风流韵一个倒翻,安稳的落坐在树丫上,晃着两条腿,舒展一下身体。
“殿下!”男子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担忧,还有一份隐藏的几不可闻笑意:“您没事吧?”
“你说呢?”风流韵将脖子扭了几下,眼角瞥了眼那年轻男子极力忍住要上翘的唇:“你想笑就笑吧!”
“属下不敢!”男子嘴里说着不敢,但唇却翘了起来,想必是实在忍不住了,毕竟到现在,他几乎都怀疑自个儿实在梦中。
别怪他想笑,他这殿下,那是眼睛长在头脑上,虽然顶着一个风流的名头,知己遍布天下,可是却从来瞧不上女人,可是今儿个居然在一个少女的手上,吃了这么大的亏,而且还是以这种……屈辱的姿态,说出去只怕都没有相信。
这算不算阴沟里翻船?
“还有你不敢的!”风流韵冷冷的瞪了他一眼,警告道:“这是若是有第五个人知道,我就剥了你的皮。”
虽然他的脸皮够厚,可是被一个女人倒挂在树上,实在有损他的威名啊。
“属下定然咬紧牙关,不会吐露半字。”
想想,有些不放心道:“可若是别人传扬出去……”
“那我还是剥了你的皮。”风流韵邪邪一笑,看了苦着脸,耷拉着脑袋的银翼一眼,郁闷的心情好了许多:将自个儿的苦恼加注在别人的身上,这感觉一如既往的好。
不过这好心情,在想到任清凤毫不犹豫的拒绝时,就没有了,苦笑着,蹙眉,道:“银翼,你家殿下我是不是长的面目可憎?”
银翼差点吓得掉下树,咽了下口水,看着自家的主子,不明白这又是抽的什么风,却还是实话实话:“殿下貌如春花,面如珠玉,不知道倾倒天下多少女儿家,怎么会长的面目可憎?”
“既然不是面目可憎,难道是气质猥琐?”风流韵摸着下巴不解。
“咳咳……”银翼吓得大大的咳嗽了起来,很想伸手摸摸自家殿下的额头,是不是烧糊涂了,否则今儿个怎么尽说胡话:“殿下风度翩翩,气质出众,绝对和猥琐二字,搭不上边。”似是怕风流韵不信:“属下以属下的人格发誓,绝对出自肺腑,没有一字虚言。”
“长的好,气质好,那丫头却看不上我,难道我真的有病?”
这什么跟什么呀?
银翼嘴角抽了抽,看着自家的主子,彻底的无语,只盯着那绿茵茵的树叶,暗道:自家的殿下再这么胡思乱想下去,就是没病都要变有病了。
“对了。”风流韵忽然猛的拍了一下手:“我知道她为何看不上我了?”
“为什么?”银翼有气无力,看向不知道又要怎么胡闹的自家殿下。
“因为她不知道我是谁?”风流韵越想越觉得正确:“我今日不请自来,她瞧着我,说不得以为我是什么登徒子,若是知道我的身份,知道我为何而来,定然会对我刮目相看。”
他坐直身子,瞧了一眼任清凤姐弟所在的屋子,嘴角弯起一道动人的弧度,眉眼之间潋滟光华照人:“到时候,她一定会喜欢我的。”
“嘎!”殿下的意思是……
不会吧,自家的殿下,向来只喜欢美人,这位小姐,五官虽然不错,可是面色蜡黄,绝对和美人挂不上勾,殿下怎么会瞧上她了?
他有些疑惑的看了眼风流韵——不会是自个儿听错了,也猜错了吧!
更何况这位小姐可不是好惹的,一言不合,就倒挂起他的殿下,显然对自家的殿下没啥好感。
他怔愣的看着笑得欢快风流韵,搞不明白殿下都被整成这幅样子了,怎么还能笑得出来,以殿下睚眦必报的性子,这时候不是应该怒气冲冲的找这位小姐算账?
正愣着的时候,风流韵又是重重拍手,坚定的道:“就她了!”
“殿下……”没成想,自个儿一猜即中,银翼慌忙道:“这不好吧!”
这任二小姐天下皆知的十恶不赦的丑女,殿下寻觅三国,若是娶了这么个丑女回去,岂不是要贻笑大方,让天下人嗤笑,到时候还不将皇上和皇后气的发晕过去。
银翼实在不明白,自家这位挑剔的殿下,立志娶天下第一美人,怎么今儿个就瞧上了这么一个名声败坏,丑陋平凡的姑娘?
“怎么着不好?”风流韵眼中寒光闪烁,冷冷的看着银翼,那狭长的凤目,顿时寒意溢满了出来,银翼打了一个寒栗,咽下嘴边的话,干笑道:“听说这任二小姐已经和禹王定了亲。”
“该死的!”
风流韵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沉淀下来,狠狠地咒骂了一句,冷着一张脸,瞪向银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