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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清水,你怎么不骂了……”任清凤拿了一个果子,在手上来回的扔着:“我这里已经给你准备了好东西,就等着你尝尝呢?”
任清水瞧着父母那瞪着眼睛,如同青蛙般的样子,哪里敢骂,顿时泪水涟涟,哭着说道:“二小姐……你快放父亲和母亲下去,有什么气冲我来……”哽咽着,喊道:“父亲是一国之相,你这样……你这样……他以后如何在朝中立足……你放父亲下去……你快……呜……”
没等她孝顺女儿扮完,画词从地上捏了泥土,揉成团子,扔进她的嘴里,堵得严严实实,任清水心里恨死了画词,她又没有出口骂人,怎么还堵她啊!
她不知道,画词瞧着她那假惺惺的蠢样,那手就痒,所以不等任清凤发话,自个儿主动出手,将她那臭烘烘的嘴巴给堵上了,省的乱放臭气,熏死人了。
任碧波终于将嘴里的果子咽了下去,差点气的咽气,这混账东西,今天他也容不下她了,别怪他心狠,是这个混账东西,自个儿找死。
“护卫都死了吗?暗卫也绝了吗?给我灭了这个目无尊长,无法无天的混账……”
这次任清凤没客气,冷着一张脸,接过画词递过来的泥团扔了出去,死死的堵着任碧波的嘴巴,没给他一丝喘气的机会。
这种事情,一点点小小的动静,都会引起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更何况是这种明目张胆的对抗,父女内斗,到底是一家人,谁知道会怎么样,在大夫人被吊起来的时候,原本偷窥的下人,就都远远的躲了起来,生怕惹祸上身,也没人想着给外面报信,所以也没有护卫而来,
而隐身在暗处的暗卫,没有得到任碧波的发话,又哪里敢胡乱出手,谁不知道相爷这人,反复无常,以前眼里没有二小姐这个人,这几日又将二小姐当手心的宝,若是他们贸然出手,伤了二小姐,谁知道会怎么样?
但现在相爷发话,他们也就没有什么顾忌了,任碧波话音刚落,嗖嗖的,窜出几十道身影,快如闪电,来势凛然,一身黑衣,只露出两只眼睛,冷漠无情,显然不是寻常的护卫。
饶是画词感受到暗卫身上凛冽的杀气,脸色也微微一变,将步伐朝任清凤身边移了移,目光之中多了几分紧张,身形一绷,如同一张拉紧的弓弦一般。
该死的,这些人,身手高超,只怕她做的那些低级玩意的毒药,对这些人没有效果。
就是厉害的毒药,只怕一下子对上这些人,也不见得就能护小姐周全。
但是,护不了,也得护,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就要护在小姐的前面。
任清凤却依旧坐着,吃着喝着茶,眼皮都没抬一下,声音清脆如冷泉之水:“朗朗乾坤,尔等居然敢入室抢劫,还抢到相府来了……岂不知,朝堂明令——入室抢劫,杀无赦!”
声音一落,手中的茶盏一震,那茶水,就化成一道道晶莹的利箭,射向护卫,落在人的身上,却如同一把把利刃,刺进人的胸膛,明明看的一清二楚,却避无可避,下一刻,那血色的花朵,就盛开在半空,绽放出一地的温热。
二小姐居然有如此本事,一出手,就伤了三人。
暗卫的眼神不再是平静无波,而是多了震惊,还有一丝探索。
任清凤冷冷一笑,飞身而起,落在画词的身边:“杀!”
如同地狱而归的恶魔,带着凌厉杀气,迎向暗卫,顿时一片刀光剑影,几乎看不出人影,只有漫天的鲜血如同雪花一样,不断的飞溅而出,洒下一地的血色花朵,在春日下,居然妖艳的让人无法张开眼睛。
热血飞溅在挂在任清水的脸上,一片灼热,任清水想要尖叫,却无法发出声音,她感觉的自个儿的心要跳出来——任清凤原来是这等的杀人如麻。
到了此时,她才知道自个儿到底有多幸运,若不是任清凤顾念着手足之情,她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第一次,她心里知道怕了,想到每一次欺辱任清凤之时,她都在和死神擦肩而过,她就吓得屁滚尿流。
她真的尿了,那潮湿顺着亵裤而下,她羞愧的快要死去。
好在她挂在半空,还没有人知晓,就是一同挂在上面的人,也没有人注意她,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下面那个窈窕杀神身上。
任碧波和李秋华的震撼不比任清水少,他们到此时才知道,任清凤是个杀神,杀人不眨眼的杀神,才知道自个儿几乎是每天守着死神入睡。
而李妈妈更是干脆,想到自个儿曾经对任清凤姐弟的折辱,干脆双眼一闭,吓得晕死了过去。
下面刀光剑影,风轻轻地吹着,似乎在这血腥的笼罩下,都识趣的小心翼翼,除了刀剑声,四周没有其他的声音。
杀和抵抗,十分的分明,几十道身影,在那窈窕女子的眼前,却如同跳梁小丑一般,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任碧波双目睁大,如同铜铃,这些暗卫,是他精心培养了多年,每一个都是难得的高手,在战场上不敢说以一当千,但是绝对能以一当百,可是在他那个弱质芊芊的女儿面前,根本就如同三岁的孩童。
画词虽不是第一次看任清凤出手,当日任清凤一钗之力,击杀追兵,她就知道小姐不是个简单的,可是这才短短几日的时间,她就发现小姐的功力已经不可同日而语,或者,当日小姐未曾拿出全力。
其实那是任清凤初来乍到,未曾达到灵魂与身体的统一,而经过这些日子的磨合,她已经完全的能控制住身体,这威力自然不一样。
那群暗卫只看见一个窈窕的死神,拿着锐利的镰刀,在收割着生命的稻草。
他们手握犀利的兵器,可是对方却是纤纤玉手,每一下,就扭断他们同伴的脖子,森冷的杀气,几乎让人窒息。
不过几个照面之间,他们的同伴就少了一半,而他们却连对方的衣角都未曾碰到。
笼罩着暗卫的杀气越发的凌厉,暗卫的首领,瞧着这般下去,就要全军覆没,看了倒挂在树上的任碧波一眼,接受到他的眼神,一咬牙道:“二小姐……我们是相府的护卫……听得相爷召唤,以为出了大事……”
“呸!”任清凤又扭断了一暗卫的脖子,冷笑道:“死到临头还要胡说八道,明明是入室抢劫,却说自个儿是什么暗卫?我身为相府的二小姐,怎么会不认识相府的暗卫?还敢冒充,本小姐今日就将你们都灭了!”
别说他们是相府的暗卫,就是皇家的暗卫,此时她都会一网打尽,做事做到一半,还不如不做,她不傻不呆,难不成留下这些人,日后好跟她做对。
别跟她说什么做事留三分,日后好相见,这可不是她的行事风格。
任碧波最大的依仗,就是这些暗卫,今日她要屠尽他们,让任碧波成为一只没有牙齿的老虎,日后随他摆布。
他不是喜欢摆布别人的人生吗?
她就让他尝尝被人摆布的滋味。
以所不欲,勿施于人。
他既然不懂这个道理,自个儿也就不用与他客气。
若不是为了任清云,她倒是真的不介意弑一回父,反正这人也没有当自个儿是她的父亲,她也没当任碧波是父亲,杀他,对她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暗卫首领见任清凤没有放过他们的心思,暴喝一声:“走!”相爷意思很清楚,保存实力,先走为上。
剩下的暗卫听得首领的命令,分四处逃散,具是任清凤无法追击的死角。
果真是训练有素!
任清凤眼中闪过一道轻蔑的笑意,这点小手段,还敢在她面前玩弄,身子一跃,冷喝:“想走?”
袖子一抖,身形临空一翻,眉眼中杀气闪动,手中银光一闪,数道银色光芒朝四面八方而去,追月流星。
一招而出,她潇洒落地,根本就不看那逃脱之人,反而转身走向画词:“你没事吧?”
她看出来了,画词的身手不算弱,但是对付一般的高手还行,对付这样训练有素的高手却是颇为吃力。
不过,这丫头的强项也不在这身手上。
“还好!”画词点头,她只是被剑风扫到,破了点皮。
主仆二人说话的时候,忽然各处传出一声声惨叫,紧接着,又听到重物坠地的声音。
画词细细数了一下,十四声,一声不多,一声不少——刚刚逃脱之人,也正是十四人。
任清水和李秋华在任清凤杀人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也晕死了过去,就是任碧波还在撑着,看着自个儿精心培养的暗卫,一个一个轻易的倒下,是又惊又恨,却无可奈何,直到这十四声惨叫传来,如同最后一根稻草,他再也撑不下去了,也跟着晕死了过去——他引以为傲的暗卫,他多年来行走朝廷的凭仗,就这么,就这么被这孽女毁掉了……
任清凤仰头,看了一眼晕死过去的几位。
真是一群窝囊废!
“去请任管家过来!”任清凤又坐回椅子上,自个儿满了一杯清茶:“就说有贼入府,让他过来收拾残局。”
“是!”这一次的应声中不但有了恭敬,还多了深深的佩服,和慢慢的臣服——那是对强者的臣服。
任管家满头大汗的过来,大夫人院子里的情况,他若是说一点不知,那就诛心了,可是连相爷都镇不住这祖宗,他一个小小的管家能怎么样?
什么遭贼?
这太平盛世,朗朗乾坤,皇城根下,居然有贼跑进相府来偷东西,你说这话说出去,谁会相信。
反正他是不信的,可是事到如今,他又怎么敢不信?
“二……小姐……叫……奴才来……有什么吩咐?”任管家看了眼被吊在树上的几位晕死过去的主子,忙垂下眼脸,看看满院子的尸体,浓重的血腥味让他隐隐做呕,却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恭敬到甚至卑躬屈膝的地步:“奴才定当万死不辞,为二小姐……”
“没打算现在要你死,你死了,谁来当这个相府的管家,收拾这么个残局?”任清凤冷冷的截断任管家的话:“去叫些身强力壮的下人过来,将这些盗贼的尸体收拾一下。”
“嗯……”任清凤沉思了一下,指着吊着任碧波等人的树下:“就堆在哪里,明儿个再处理,也算是威慑一下,外面那些蠢蠢欲动的宵小!”
这哪里是威慑宵小,根本是威慑府中的人。
这也太嚣张了吧!
暗卫杀了,还要摆在相爷的面前恶心相爷,这不是要将相爷气死吗?
任管家的脸色变得有些怪异,却还是乖乖的点头应下,一路小跑着,招了原先守在暗处的常胜低低的说了几句,然后就见常胜如同一只灵巧的老鼠,在相府中东钻西窜,很快消失在浓郁的树木中。
任管家却照着任清凤的话点了几个强壮的家丁过来,将暗卫的尸体堆在了树下。
这些下人做事的时候,都是垂着脑袋,似乎谁都没有看到那被吊在树上,堵着嘴巴的相爷和大夫人等人。
“将府里的管事,都叫过来,我有些话要说。”
任清凤柔声的说道:“相爷将家里的对牌叫给了我,从今以后,我就是这府里的掌家人,总要和管事们见个面,不是吗?”
“二小姐说得是,小的这就吩咐下去,叫管事们过来。”任管家后背汗湿,浑身难受,双腿发软,像是连站都站不稳。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二小姐刚刚那一眼,如同冰刃一般,刺的他心发慌。
任清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