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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重展笑容,“谢谢你涵涵。”
“是朕谢你放才对。”司慕涵正色道,神色愧疚,“都是朕不好,眼前朕没有能够让你名正言顺地站在朕身边,如今更是让你大受委屈……”
“我没有委屈。”赵氏打断了她的话,“能够和你在一起,便是最幸福的事情,我并没有任何的委屈!”说完,便又道:“好了涵涵,你快去朝和殿那边接凤后吧,他应该是等急了,我换了衣裳便会过去。”
司慕涵拍了拍他的手,“你身上的伤口虽然愈合了,但是却没有好全,出去的时候小心一些,如今外边下了雪,多批件披风,还有,让抬辇轿的宫侍小心一些,宫灯多带几盏。”
“我知道了。”赵氏失笑地推着她出去,“好了,你快走吧,若是我再不去换衣服,便真的要迟了。”
司慕涵宠溺地笑道:“好。”随后便念念不舍地转身离开。
便在司慕涵出了暖阁之后,赵氏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随后,又勾起了嘴角,而司慕涵,在出了暖阁之后,也褪去了脸上的宠溺之笑,面无表情。
水墨笑还真的是如同赵氏所说的那般在等着司慕涵,只是这一次却也往年的不一样,他的心紧紧地绷着,因为他也没有把握今年司慕涵也回来接他一同前去。
而便在司慕涵去了延安殿之后不久,水墨笑也同时得到了消息了,那一刻,他便觉得一盆冷水兜头琳在了他的身上一般,冰冷入骨三分。
即便心里已经有了料,但是如今这般听了,却还是难受之极。
他斥退了宫侍,然后,呆呆地坐在了暖阁当中。
即便暖阁中温暖如春,但是他的身子还是索索发抖。
司慕涵到了朝和殿之后便直接去了暖阁,没有让人通报,而进去了之后,看见的正是水墨笑呆坐在暖塌上的身影,脚步顿了顿,眸子许是因为宫灯的照耀而闪烁了一下,随后缓步上前,边道:“时候不早了,凤后还没有动身吗?”
水墨笑忽然间一愣,随后猛然抬头,眼眸却是睁的大大的。
司慕涵离水墨笑三步之处停了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面容是一贯的威严,没有多余的情绪。
水墨笑身子颤了一下,然后,倏然站起身来猛然扑身上前,张手紧紧地抱着司慕涵,身子却也同时开始微微颤抖,这一切仿佛只是下意识的动作似的,便是他抱住了她,脑子却还是如同方才一般呆滞,然而,心却是感受到了来自于她身上的暖气。
司慕涵垂了垂眼帘,然后缓缓伸手,抱了抱他,随后便道:“凤后,时辰不早了,该去悦音殿了。”声音却是平缓平静。
水墨笑总算是找回了一丝理智,松开了手,脸上闪过了一丝尴尬,吸了一口气,抬了下巴,看着她,“陛下不是去了延安殿吗?”
司慕涵神色没有变化,“凤后对真的行踪似乎很了解。”
“陛下过奖了。”水墨笑僵着身子道。
司慕涵看着他,“若是准备好了,便走吧。”
水墨笑咬了咬牙,心被她这般一搅不上不下的,比不了方才好多少,“陛下请!”
司慕涵收回了视线转身离开。
半柱香之后,帝后的驾辇从朝和殿往悦音殿而去。
而此时,悦音殿内已然坐满了前来参加宫宴的大臣以及其正夫还有儿女,尤其是适婚年纪的嫡女,虽然凤后和豫贤贵君有意在永熙帝寿宴上为大皇子和二皇子择选宫侍的事情并没有大肆宣言,但是凤后下了命令点明了各家正夫要带孩子前来参加,这般明显的暗示,大家岂还能不明白其中的深意。
因为今年大办寿宴,所以水墨笑并没有如同往年一般在侧殿宴请各家正夫,而是直接聚在了大殿内,因为今年的前来参与寿宴的人数多了,整个悦音殿几乎都排满了位子。
蒙斯醉很早便过来了,除了是想观察各家适龄嫡女之外,便是为了看看宫宴是否安排妥当,司以佑坐在了蒙斯醉的身边,许是因为心里清楚大办寿宴的另一个目的,脸上似乎泛着一丝的红晕。
司予昀没有入座,而是在刘悦临那边说这话,年前,刘悦临的母亲也进了御史台继承了刘沁的衣钵当了御史,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御史,但是有着刘家的声望以及刘沁积下来的威望,过两年定然会往上升。
不过最近刘家却是蒙上了一层愁云。
因为前阁臣刘沁因为年事已高最近病下了,而且情况不容乐观。
原本刘沁是回了祖籍养老的,不过年前却回了京城。
“刘大人,刘老大人的病情真的很严重吗?”司予昀握紧了拳头,心弦也是紧绷了起来。
刘敏叹息一声,没有多说,只是道了谢,“多谢三殿下关心。”
“三殿下,今日是陛下的寿辰,不该议论曾祖母的病情的。”刘悦临小声提醒道。
司予昀垂了垂眼帘,“是本殿着急了,还请刘大人宽心,刘老大人必定吉人天相。”
“多谢三殿下。”刘敏还是只是道谢。
司予昀并没有放在心上,刘家人的性子她这些年也已经是了解了,从刘沁到刘悦临,都是硬脖子,又劝说了几句,便回到了座位上面,垂着头,拧紧了眉头。
柳方和与她不是一路人,而且还时常在她背后放暗箭,如今刘悦临的曾祖母很的母皇信任敬重的刘沁也病了,而且方才听刘敏的语气,应该是病的不轻。
以刘沁这般年纪,这一次怕是好不了了……
刘家少了刘沁虽然不至于衰落,可是对她……
为什么母皇要为她选这般两个伴读?
为什么?!
司予昀抬头看向前方正中空着的那张椅子,心里像是有一把火在猛烈燃烧着一般,仿佛要将她的五脏六腑都给烧得一干二净……
蒙斯醉今日的主要目标虽然是在场各家正夫的嫡女,可是却也没有忽视女儿,同时,也注意到了女儿看向司慕涵席位的时候眼中溢着的怒意。
昀儿……
司予昀很快便感受到了父亲注视的目光,快速收敛了思绪,然后站起身来,缓步走到了父亲的身边,微笑地低声询问着:“父君可又看中的人选?”
蒙斯醉收敛了眼底的忧虑,抬手抚了抚女儿的头。
司予昀失笑道:“父君,儿臣都长大了。”
“你便是再大也是父君的女儿。”蒙斯醉微笑道。
司予昀看着父亲的笑,一时间有种说不出话来的感觉。
而恰在此时,坐在了前端席位上的康王便顺势拉开了话匣子,“三殿下仿若又长高了,再过几年便真的要成了大人了。”
这三年,康王还是在翰林院,虽然没有升迁,但是日子却是过的越发的顺畅。
康王正君也附和了妻主的话,说了几句。
而康王身边坐着乐王,乐王了领了一份差事,在吏部,虽然是闲差,但是也算是一份正经的差事,不至于被人认作只是闲散的皇族,而她身边的乐王正君听了康王正君的话,便也开了口,不过他的话题却不在司予昀身上,而在司以佑身上,“说起来如今大皇子和二皇子都已经是大人了,不知道豫贤贵君可有意要为二皇子择选妻主?”
乐王没有插话只是陪笑。
而端王正君见了康王正君和乐王正君都开了口,他也只好说了两句,只是却只不过是客套罢了。
端王没有开口,两年前,永熙帝也是下了旨给了端王一份差事,只是端王却推辞了,如今还是一个甘领闲散的皇族,今晚上也似乎打算当一个隐形人。
孝王的日子过得比较红火,她如今是西南大营骑兵营中司务,负责管理骑兵营的内务,虽然不掌兵权,然而却是一个肥缺,不过今晚她没来,因为西南大营军马受了雪灾冻死一事。
不过孝王正君林氏却来了,见了众人开了这个话题,便也笑着道:“二皇子这般端庄娴雅,不知道谁有福气能够娶的二皇子。”
司以佑的脸更红了,连头都太不起来。
蒙斯醉看了看儿子,随后寒暄了几句便绕开了这个话题,免得儿子更加的害羞,几个正君自然也不会抓着不放,随意提提不要紧,但是皇子的婚事,他们可没有资格插手。
便又说起了其他的话题。
司以佑揪着衣裳真的后悔没有带在侧殿当中陪着大皇兄。
司以晏没有入席,而是在侧殿当中发着呆,今日他一整日都呆在了流云殿内,之后更是与司以佑一同过来悦音殿,不过他没有心思过来热闹。
司予赫和司予述不放心,便陪在了他的身边。
两人也可以说是几乎在流云殿内呆了一整日,只是,司予赫却始终没有找到机会问问蒙斯醉是否愿意帮忙,而且,她隐隐的似乎感觉到了一股敌意,只是却不知道来自何处。
司予述也是想着自己的心事,因为方才听闻了赵氏来了,如今在大殿上入了坐,这一个多月来,她总是想尽了法子躲避赵氏,赵氏时常去武场那边远远地看着她的事情,她不是不知道,可是始终还是无法面对,只能硬着心肠当做不知道。
“四皇妹……”司予赫终究是忍不住了,将司予述拉到了一边,神色苦恼地道:“我有件事想和你说说。”
司予述看着司予赫这个样子,不明所以,“大皇姐,什么事情?”说罢,又问道:“是不是蒙父君帮忙的事?如今离除夕还有一个月,我们再看看吧,先不急。”
司予赫摇头,“不是这件事……”伸手拉近了司予述一些,“四皇妹……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撞邪了……方才在流云殿的事情,我总是感觉有一双眼睛盯着我……还是恨不得吃了我一样……”
司予述瞪大了眼睛。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司予赫拍了拍额头。
司予述看了她会儿,“大皇姐,你是不是太过于紧张所以……”
“可是……以前我便是紧张也不会这般……”司予赫摇头,“四皇妹,这种感觉便像是我第一次随着母皇去围场狩猎,总是觉得又野兽在树丛当中躲随时会冲出来咬我一口似的……四皇妹……你说……我怎么会有这种感觉?蒙父君哪里又没有危险!”
司予述不知道该信她还是不信她,不过即便她相信了她,她也无法给出答案,“大皇姐,我不知道,我还是觉得可能是你过分担心和紧张大皇兄所以才会出现错觉。”
司予赫一脸苦恼,“也许吧……”
连她自己都说不出,四皇妹怎么可能帮的了她。
不过蒙父君那里的确不会有危险的,也许她是真的过分紧张了。
司以晏一直在一旁发呆并没有听见司予赫和司予述的对话。
司予赫看向司以晏,见了他这般模样,心里叹了口气,方才她去大殿那边问过了今晚上庄大人他们真的没到。
正想上前安抚几句之时,却见忆古走了进来,“见过大皇子、大皇女、四皇女,陛下和凤后的驾辇快到了,主子请三位殿下过去。”
司予赫点头,“知道了。”随后走到司以晏面前,“大皇兄,我们过去吧……若是父后见不到你,会不安心的……”
司以晏抬起了头看向司予赫,“大皇妹,父后今晚上是真的不会把我许人吧?”
“自然不会。”司予赫很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