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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为何要这般的无情!
不!
不是无情!
是……
道是无情却有情。
“羽之,你可知道,本殿为何要如此做?”司慕涵抬起头,看向蜀羽之。
蜀羽之摇头,“羽之只是知道,殿下并非真的想伤害雪公子。”
“是吗?”司慕涵扯了扯嘴角,“本殿的心黑了……”
蜀羽之一愣,“殿下这是何意?”
司慕涵抬头看向门外的天空,一片黑压压的云层,“人的心一旦黑了,那便再无什么干净的了。”
蜀羽之茫然。
“他如此以诚待我,我如何能这般待他?”司慕涵低声呢喃,“所以,将他隔绝在我的世界中,方才是最好的办法。”
蜀羽之还是不解,低头抽搐了一下,然后抬头,却见司慕涵已然走出了雨楼,那背影,竟是这般的悲凉。
殿下,他该也是伤心的吧?
可是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让她做出这样绝情的决定?
司慕涵出了西苑,便往书房走去。
半晌后,章善走进了书房,见司慕涵立于窗前,“小的见过殿下。”
司慕涵转过身来,“本殿让你打听的事情可打听到了?”
“是的。”章善点头,随即答道:“目前为止,宁王还是称病,而瑞王还在宫中。”
司慕涵眯了眯眼,“宁王称病本殿是料到了的,只是瑞王……她却在宫中?”她沉吟了片刻,道:“二十二皇妹的身体一向如何的?”
“小的未曾经过宫,不过二十二皇女自出世以来,也并无传出过什么大病。”章善回道。
“是吗?”司慕涵勾了勾嘴角,“这昭皇贵君不会连自己的亲生骨肉也下手吧?”
章善低着头,沉默着。
司慕涵又问:“翰林院的几位大人的情况查到了吗?”
章善取出一叠纸张,递给了她,“能查到的都查到了。”
司慕涵接了过来,翻开看了几眼,“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这是小的该做的。”章善回道。
司慕涵正色道:“本殿没用多少可用之人,唯有依仗于你。”
“小的不敢。”章善回道,“只是有句话小的却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罢。”司慕涵道。
章善道:“其实殿下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却为何弃之不用呢?”
司慕涵笑了笑,道:“人若以诚待我,我便以诚待之,这便是本殿的原因。”
章善脸色一凝,“小的明白。”
……
皇宫
合欢殿
夜侍君看着暗卫传上来的一份资料,不由得皱起了眉,二十二皇女的风寒之症拖了这么些日子却还不见好,他便怀疑是有人暗中下手,但是如今……“居然是他?”可是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夜侍君想了想,看向眼前的黑衣男子,“再去查,蜀和是昭皇贵君的心腹,不可能对二十二皇女下手的,他背后一定还有人。”
“是。”
夜侍君起身,将手中的纸张仍入了火炉中烧毁。
二十二皇女病重,昭皇贵君心急如焚,而瑞王进宫近身照料,的确是可以让避一避风头,然而这事情未免太巧了,而且昭皇贵君不会这么愚蠢地拿自己的亲女儿做借口,他该是很清楚,多一个皇女那便是多一个希望!
那究竟是谁?
……
清思殿
徳贵君一如往常一般躺在暖榻上看书,出了偶尔咳嗽几声,便无过多的动静,许久之后,他许是累了,便起身,唤来了宫侍更衣。
安儿问道:“主子这是要去哪里?”
徳贵君淡淡地道:“今日天色不错,出去走走。”
“天色不错?”安儿讶然,方才他出去取水,明明见到了如今的天色并不怎么好,“主子,外边像是要下雪了,不如我们在殿中走走便是了。”
徳贵君扫了他一眼,“如今本宫有些明白涵儿为何不喜欢你。”
“主子……”安儿连忙跪下。
徳贵君收回了视线,“好了,起来吧,本宫最近的心情不怎么好,你是受委屈了。”
“安儿不敢。”安儿起身道,“殿下如此,都是那蜀家庶长子连累的!”
徳贵君没有说话。
安儿又幸灾乐祸地道:“不过他们这般还殿下,自个儿也是有报应的,方才安儿听说,昭皇贵君的二十二皇女如今正病的厉害,同心殿那边正乱的厉害,还真是报应!”
徳贵君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安儿连忙闭嘴,“主子恕罪。”
“好了,别人的事情我们莫要多管这么多。”徳贵君淡淡地道,“陪本宫出去走走。”
“是。”
卷一 争储 064 属于温暖
雪府
书房
雪千醒沉着一张脸立在窗前,雪倾黑着一张脸坐着,双手还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似的。
雪砚推门而进,“母亲。”
“汐儿如何了?”雪倾急切地问道,又担心又恼怒,她这弟弟怕是被那十六皇女给迷晕头,自她将他抱回家中,他便嚷着说不要见到她,理由竟然是她拿剑指着他的心上人,可是即便如何,她还是无法放心,他手上的伤口虽然不深,但始终是伤了,可是他却一个劲地将她赶出来,就是不让她进去看他。
雪倾看了看她,“太医看过了,只是一些皮外伤,过几日待伤口愈合了便会好。”
“我去看看他。”雪倾说完,旋即准备离开。
“等等。”雪千醒转过身来,叫住她。
雪倾脚步一顿,挑眉道:“母亲也要如汐儿一般说我?”
“即便她再如何不是,她也是大周的十六皇女!”雪千醒厉色道,“当初我让你出外游历不是让你学着江湖人士的快意恩仇!”
雪倾一窒,“母亲,她那般伤汐儿,女儿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方才会一时冲动……”
“一时冲动?”雪千醒愠怒道,“你知不知道你这一时冲动差一点便将我雪府满门都给毁了?”
雪倾反驳,“难不成母亲让我袖手旁观?!”
“你不是汐儿,也没资格学他的任性!”雪千醒怒道。
雪砚插话道:“二妹,母亲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这个妹妹其实与汐儿很像,做起事情来都是冲动之极,幸好这一次并没有闹出什么大事来,否则雪家怕是真的大祸临头。
她叹了口气,继续道:“即便十六皇女如何不受陛下的宠爱,她也是大周的十六皇女,若是她死了,陛下就算是为了维护大周皇室的颜面,也绝对不会轻饶雪家,退一步来说,若是她出事了,汐儿怕是也不会原谅那个伤害她之人。”
雪倾恼怒:“那个十六皇女有什么好?值得汐儿这般待她?”
“我们这个弟弟是个什么性子,你不会不知道。”雪砚正色道,“他若是认定了的事情,谁也阻难不了!”
“可是如今那十六皇女已然将话给说绝了,难不成汐儿还要去受辱?”雪倾讶然道。
雪千醒道:“这件事我会处理,砚儿尚有官职在身,无法终日陪着汐儿,而她那正夫怕和看不住汐儿,既然你回来了,那便好好看着他吧。”
“我也想。”雪倾无奈道:“可是如今,汐儿根本不理会我这个二姐,我如何看他?”
雪千醒哼了哼,“事情是你闹出来的,那就必须有你来解决!”
雪倾一窒,垂首道:“女儿知道了,我这就去看汐儿。”说罢,转身离去。
雪砚见状,也打算离开,却被雪千醒留了下来,“母亲有事与女儿商议?”
“嗯。”雪千醒点头,示意她坐下,“这一次陛下所下的旨意,你如何看待?”
雪砚坐了下来,神情凝重地道:“女儿虽然在翰林院,但是和陛下接触的时间不多,无法猜透陛下的心思,不过……女儿觉得,陛下不过是想试探一下朝堂的反应罢了。”
如今宁王与瑞王一派已然成型,陛下这个时候抛出这样一道旨意,怕是想试试她们的反应,又或许是探一探她们的实力,毕竟,没有一个帝皇喜欢自己的皇女拉帮结派,因为当自己的皇女实力强于自己的时候,那便是她皇位不保之时,而且,废太女一事虽然已经尘埃落定,但是废太女行刺一事定然还是在陛下心中扎下了一个刺的,如今这根刺尚未拔出,这些皇女又蠢蠢欲动,陛下如何可能在这个时候再立太女?
陛下圣体甚好,估计在活个一二十年也不会成问题,可是这宁王或者瑞王能等这么长的时间吗?若是这个时候定下了太女,那往后陛下怕是要日日防着废太女行刺一事再度发生了。
雪千醒没有什么表示,“既然你已经心中有数,那这段时间谨记谨言慎行,我们雪家,只要忠心于陛下即可,其余的事情,莫要掺和进去。”
雪砚了然,点头道:“母亲放心,女儿明白。”
“嗯。”雪千醒点头,“没事了,你也忙你的吧,我也去看看汐儿。”
“母亲。”雪砚皱眉道,“汐儿这件事您打算如何处理?”
雪千醒看着她,“什么如何处理?”
“女儿虽然与十六皇女并不熟悉,但是女儿却还是知道,她并非二妹所说的那种人。”雪砚正色道,“这一次,她如此对汐儿,怕是有苦衷。”
雪千醒道:“原本为母便不想汐儿嫁入皇家,而且以汐儿的个性,也不适合皇家,可是他却死心塌地一定要嫁给那十六皇女,我也只好全了他的心愿,如今若是那十六皇女不愿意娶汐儿,我也没办法。”
雪砚一惊,“那汐儿……”
“他好小,或许过段时间便会好的。”雪千醒正色道,“更何况,他真的确定他是喜欢这十六皇女吗?”
雪砚蹙眉:“母亲的意思是……”
“正如你说的,十六皇女并非倾儿所说的那种人,然而,她为何要这么做?”雪千醒道,“今日我收到了一个消息,十六皇女府的管家正在暗中查探翰林院中几位大人的情况。”
雪砚讶然,“母亲是说,十六皇女想……”
“她想做什么我并不清楚,不过也是可以猜到几分。”雪千醒叹了口气道,“三日前的当殿杖责怕是让她受了很大的刺激,如今她有不着痕迹地介入朝政之事,而且还是从翰林院着手,这样做,既可以掩人耳目,又为不久之后进入翰林院做准备,呵呵……这大周的皇女没有一个单纯无垢的。”
“母亲是说,她想要权利?”雪砚凝声道。
雪千醒看着女儿,“她是大周的皇女,若是她真的想要,那便是要最高最大的那个。”
雪砚浑身一凝,“母亲——可是她什么也没有……”如今宁王与瑞王羽翼基本已经丰满,十六皇女却一无所有,她如何与她们争?还有最重要的,陛下的态度!
这些年,陛下对十六皇女甚为厌恶,即便她真的能够斗赢了宁王和瑞王,也未必能够得到想要的!
“所以她方才会这么急着将汐儿推开。”雪千醒幽幽地道。
雪砚不明,“若是她真的要那个位置,那母亲便是她极力要争取之人,如今为何要这般伤害汐儿?难道她是看清了汐儿非她不可,所以先伤了汐儿,逼得母亲不得不退一步,相助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