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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院正忙道,“如今凤后这般情况唯有用药,可是若是用了这药,凤后往后怕是再也无法诞育皇嗣……可是不用药,以如今凤后的情况也撑不了多久,最终的结果便是一尸两命!”
司慕涵浑身紧绷,面容僵硬如铁,咬紧了牙关,会儿后她低喝道:“那就给朕用药,朕要他们平安无事,否则,朕就要让你陪葬!”
李院正一脸肃穆,“臣领旨!”
雪暖汐一直坐在了司慕涵的身边,面容苍白如雪,捂着嘴浑身轻颤着,便是想说几句嘱咐御医的话却始终说不出来。
太医院很快便将药煎好了送来,李院正亲自将药端了进去,由宫侍喂给了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的水墨笑,而药送进去后不久,寝殿内便传来了水墨笑撕心裂肺的痛苦叫喊,这声音一直持续到了次日清晨放才在一声孱弱的婴儿啼哭声中结束。
李院正拖着几乎虚脱的身子出来禀报,“启禀陛下,凤后诞下一位皇子,父子平安。”
雪暖汐听了这个消息,几乎激动的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司慕涵合了合双眼,良久之后溢出一声低喃,“很好……”
永熙帝元年五月三十一日清晨,凤后水氏诞下嫡皇长子。
卷三 后嗣 073 初为人母
司慕涵没有当过母亲,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甚至连母亲的形象在她的心中也是模糊不清,前世她有g过母亲,可是不知道是不是这十七年来经历的太多太多,前世的记忆仿佛已经离她十分的遥远,遥远的让她几乎想不起,而今生,她的母亲却由于各种原因而对她疏远无比,便是最后她给了她一份深沉的爱,可是却依然还未足以为她支撑出一个母亲的完整形象。
因而,当宫侍抱着那个方才出生的孩子向她走来的时候,她的心甚至生出了一丝恐惧。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当好一个母亲。
孩子的出生早在意料之内,司慕涵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的,可是如今面对这个新出生的小生命,她却不敢伸出手去抱。
孩子很小,不知道是否因为早了十来日出生缘故,还是因为,当他在孕育的时候,经受了许多的折腾,哭声也不大,像是只要旁人大声说话便可以将这哭声掩盖,他的脸皱巴巴的,看不出究竟像谁。
孩子虽然哭着,然而包裹在襁褓中的身子却是安静,那小手小脚安安分分地让襁褓包裹着和保护着,只有那小嘴唇因为哭着而动着。
司慕涵便这般盯着那襁褓中的孩子看,身子竟是僵硬。
“恭喜陛下喜得皇子。”
寝殿内的宫侍御医跪下来行礼。
而司慕涵也在这恭贺声中回过神来,她伸出了手,像是本能般寻求着支持似的,握上了站在她身旁雪暖汐的手。
雪暖汐此时也是近乎贪婪地看着襁褓中的孩子,虽然不是女儿,也不像他梦中的小涵涵,可是这个也是涵涵的孩子,是她的儿子,雪暖汐想说话,可是却感觉不知道什么堵住了喉咙似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孩子一直这般哭着,哭的他的心都软了。
“陛下可要抱抱大皇子。”那抱着孩子的宫侍笑道。
司慕涵嘴唇抖了抖,好一会儿方才说出话来,“让朕抱抱……”她松开了握着雪暖汐的手,随后往前伸去,她一举一动都是小心翼翼的,甚至可以说是诚惶诚恐的,孩子很轻,轻的几乎不存在一样,可是便是如此,她却感觉自己手中托着的比天还重,她浑身挺直着腰杆,浑身紧绷,一动也不敢动。
孩子的眼睛还未睁开,但是眼皮却在动着,似乎在努力地想撑开眼帘看看这个世界。
司慕涵便是这般抱着孩子,许久许久之后,她方才抬头看向旁边的雪暖汐,那张紧绷了一整夜的面容缓缓地舒展,最后绽放了一抹带着慌意却是灿烂的笑容,“阿暖,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心也在同时,加快了跳动的速度。
司慕涵曾经不期待这个孩子的降生,甚至因为他的存在了苦恼了好一阵子,可是如今当她亲手抱着这个曾经不被自己期待的孩子之时,心中却生出了一份无与伦比的惊喜和感激。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以来得到了最珍贵的礼物。
是上苍赐给她的礼物!
雪暖汐也被司慕涵的笑容给感染了,笑容璀璨,他的视线依然没有离开孩子皱巴巴的脸,嘴唇颤动着,他想说可不可以抱抱这个孩子,可是却还是说不出话来,此时不仅是因为激动,更是因为不敢,他不敢伸手去接这个孩子,他担心自己抱不好会伤着这个孩子,他只能不断地盯着孩子看,将他的每一声哭泣,将他那稚嫩无比的小脸上的每一个神情都记在心中,便是此刻这孩子脸上根本算不得上有什么神情可言。
孩子似乎也感觉到了母亲喜欢自己一般,哭闹声渐渐地停息下来,仿佛在说,他要当一个乖孩子。
然而他的这般举动却将司慕涵给吓了一跳。
“他怎么不哭了?”司慕涵脸上的笑容转为了惊恐,眸光如刀锋一般射向了在旁的李院正,带着野兽般的凶狠,“怎么不哭?!”
雪暖汐也是惊白了一张脸。
李院正连忙上前看了看孩子,随即微笑道:“陛下无需担心,大皇子不过是哭累了而已,并无大碍。”
司慕涵似乎还是不信,盯着她一字一字地问道,“你确定?!”
“臣敢拿项上人头担保。”李院正认真地道,心里却有些哭笑不得,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一个初为人母之人这般的慌张,而且这个人还是当今的陛下。
见她这般保证,司慕涵方才放下了心中的担心,神色也稍稍好转。
孩子睡着,却比方才哭着的时候更加的惹人怜爱。
看着孩子的睡容,笑容也回到了嘴边,司慕涵忽然有种要将天下最美好的东西都给他的冲动。
那先前抱着大皇子的宫侍随即上前,“陛下,不如奴侍先抱大皇子去休息吧。”
他在宫中也是有资历的接生宫侍了,却还是第一次见到陛下这般紧张,当年先帝便是得了皇女的时候也未曾这般的紧张,许是陛下第一次当母亲的缘故吧,他曾经听闻凤后不受宠,连带着腹中的孩子也不受陛下重视,如今看陛下的态度,却也并非如传闻的那般。
不过终究是嫡皇长子,便是凤后不受宠,陛下也会在乎的。
司慕涵盯着他,却不放手,仿若信不过这宫侍一般。
便在她盯着那宫侍几乎将那宫侍给吓着了的时候,外边的一宫侍进来禀报说如今一众朝臣还在正宣殿中等着她去上早朝。
这般一句话将她从初为人母的喜悦当中拉了出来。
她看了看那前来请旨的宫侍,又看了看怀中的孩子,最终将孩子交给了方才那宫侍,沉声道:“传旨,凤后水氏诞下嫡皇长子,今日免朝。”
“是。”那宫侍领了旨意便退了下去。
司慕涵坐了下来,抬头往内室看了一眼,如今通往内室的入口如今被一张厚厚的帘子遮着,看不清里边的情形。
雪暖汐看着那宫侍将大皇子抱出寝室,他心里是想跟着一道离开,可是见了司慕涵的神色之后,便硬生生地压下了这个冲动,虽然这一夜过的如同一年一般漫长,可是他却还未昨晚上的事情,他看了看内室的方向,又看向司慕涵,眼中溢满了担忧。
便是如今他始终还是不信凤后会做出那般事情来。
可是这件事却太大了,死的人是蜀羽之亲如父亲的奶爹,而且先帝二十一皇女还说这是因为蜀青发现了凤后想谋害蒙斯醉腹中孩子这一原因。
司慕涵沉吟会儿,随后看向李院正,“凤后如今的情况如何?”
李院正垂着头回道,“回陛下,臣为凤后诊过了脉,凤后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可能要好好休养一阵子身子方才可以复原。”
“大皇子呢?”司慕涵凝着面容问道。
李院正回道:“回陛下,大皇子的身子虽然比较弱,但只要好好调养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往后凤后和大皇子的康健便由你亲自负责。”司慕涵沉声下令,“尤其是大皇子身边,朕要太医院时时刻刻都有御医在大皇子的身边照料着,不得出一丝差错!”
李院正领了旨意。
司慕涵挥手让李院正退下。
雪暖汐看着司慕涵,正要开口说话,却见她忽然间站起身来,然后往内室走去。
司慕涵掀开了那隔绝着内室和外室的帘子,缓步走了进去,虽然里头已经被清理了一遍,可是在几乎密闭的空间之内却还是可以闻见淡淡的血腥味。
便如同昨夜的血腥味一般。
里头候着的宫侍见司慕涵进来立即行礼。
司慕涵挥手让他们退下,随后走到了床边站着,水墨笑已然沉睡着,面容已然是苍白,眉宇之间仿佛还残余着方才经历过极度痛苦的疲惫。
她没有说话,只是一直低头看着他,垂落在身旁的双手缓缓地握成了拳头。
水墨笑,你究竟有没有做过那些事情?
司慕涵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若是没有二十一皇女的那些话,她是会相信他的,因为他真的没有理由杀蜀青,可是二十一皇女却偏偏出来指正他,而且理由却是他意图谋害蒙斯醉腹中的孩子。
便在两日之前,她方才跟他承诺过,她的皇位能者居之。
为了扶植自己的女儿登上皇位而对蒙斯醉腹中的孩子下手,水墨笑并非没有可疑。
“涵涵……”雪暖汐走到了司慕涵的身边轻声道。
司慕涵转过视线看向他,“你觉得他会这样做吗?”
雪暖汐想了想,“我不知道……”后宫君侍残害皇嗣这些事情在先帝的时候可以发生,那在涵涵的后宫也未必便不会发生,可是……“可是……这件事情似乎还有许多弄不清楚的地方……水墨笑虽然……他虽然心机深沉,可是他会对豫君下手……涵涵,我心里还是不太相信……”可是让他明确地说这件事和水墨笑没有关系,他却也无法说出口。
若是没有出贵王那件事,涵涵没有将暗卫调出皇宫,或许昨夜的事情便可以真相大白了,可是如今,他真的不知道谁真谁假。
司慕涵看了看他,随后又转过视线凝视着沉睡着的水墨笑,沉默不语。
雪暖汐见状,犹豫会儿开口道:“不管事情如何,涵涵,水墨笑他始终生下了你的孩子,大皇子……他不能没有父亲……方才我问过那些接生的宫侍,他们说昨夜水墨笑在生大皇子的时候说过便是他死了也要让大皇子平安……涵涵,他是大周的凤后,是大皇子的生父。”
这件事不能闹大。
若是闹大了,不仅大皇子会失去父亲,皇家的声誉也会受损。
雪暖汐相信司慕涵也是这个想法,所以昨晚她方才会下旨所有目睹这件事的侍卫宫侍不得泄露一个字,否则便是欺君大罪。
雪暖汐想,若是昨晚凤后没有跌倒而早产的话,或许这件事是真的会被闹大。
“涵涵,大皇子这个时候出生,怕也是为了保护他的父亲……”
虽然有些异想天开,可是他却相信,从孩子在腹中开始孕育的那一刻起,便已经有了灵性。
如同当初他的那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