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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五皇姐司慕容,她是真的误会了她和雪暖汐的关系!
可是就是为了这样,她便要治她于死地?甚至不愿意浪费时间问她一问?
王洵带着一群人大步离开,偌大的宗亲大牢也同时恢复了沉寂。
隔壁的牢房内
雪暖汐听了司慕涵和王洵的谈话,不由得愣了好一会儿,“是那宁王陷害你的?”
两个牢房中间隔了一睹墙,雪暖汐没有看清楚司慕涵的神情,也没有听见她的回答,顿时慌了起来,“你怎么了?是不是她们对你用了刑?你是不是不舒服?”
“我没事。”司慕涵靠在墙壁上,“阿暖,你……”
闯祸了。
只是最后的三个字她没有说出口。
他是闯祸了,可是当她正要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却脑海中却浮现了他方才所说的,她若死了,他便陪着她的话。
他愿意陪着她死,她如何可以为了他的无心造成的意外而责备于他?
只是五皇姐……
她承认自己对于五皇姐也并非真心真意,她也对她用过心机,用过手段,然而,在这么多的姐妹当中,她却是与自己最亲的一个。
即便她们之间的姐妹情分如何淡薄,但始终还是存在的!
可是如今,她一个字也未曾问,就狠绝果断地要置他于死地!
她如何能不心寒!
司慕涵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丝凉薄的笑,前人说的果然没错,这皇家,没有所谓的真情可言!
雪暖汐见她说了一半又不说,心急如焚,“司慕涵,你真的没有受伤?这里的人真的没有虐待你?”
他双手握着牢房的门,使劲了往外探着脑袋,可是无论他如何使劲,都只是看见了她的一块衣角罢了,“你快说话啊!”
“我没有。”司慕涵扬声说了一句。
雪暖汐听她这话说的中气十足,又松了口气,然后怒道:“是不是那宁王陷害你的?你快说,是不是那可恶的宁王陷害你的?她为什么要陷害你?”
他问了一串问题,还未等司慕涵回答,又怒气冲冲地道:“我就知道那宁王不是什么好东西,整天端着一张笑眯眯的脸,像是很好的人似的,其实内里却是冷冰冰的,老是喜欢在背后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这种人最讨厌!”他顿了顿,拧着眉头想了会儿,做出了最后的定论:“阴险狡诈,小人!”
他一直不喜欢宁王,即使他也算和她一同长大的,也算是熟悉的,她也对自己很好,很温和,可是每一次他和她见面,总是觉得心里发麻。
所以他一早就说,这宁王绝对不是一个好人!
如今,他果然猜对了!
“她居然连你都陷害,真真的不是人!母亲说了,如今外边的人都说你是宁王一派的人,可是她连自己人都陷害,太可恨了!若是将来有机会,我定然不会轻饶她!”
司慕涵失笑一声,这小祖宗虽然任性妄为了点,不过这看人的眼光还是挺不错的,人人解说宁王温和,以诚待人,怕是只有他说她是阴险狡诈的小人,“所以你才不欢喜她?”
“喜欢?”雪暖汐十分不屑,“本公子看了她就讨厌,怎么会喜欢?”说完,又生气地道:“你又冤枉我?”
“我怎么敢。”司慕涵没好气地道,又想起了不久前的那个问题,“阿暖,既然你不喜欢她,为何总是亲近她?”
宁王殿下若是知道自己一直看中且以为情深意重的未来正君居然这般看不起自己,不知道会不会暴跳如雷?!
雪暖汐正欲说出答案,却又想起之前说过不告诉她的,于是便堵着一口气,道:“我说过不告诉你,就是不告诉你!”
司慕涵没有勉强,她靠在墙壁,坐在冰冷的地上,闭上了眼睛。
“你怎么又不说话。”雪暖汐急切地问道。
司慕涵闭着眼睛道,“阿暖,让我好好静静。”
“静什么,这里还不够静?”雪暖汐不解地道,他听不到她的声音,心里就发慌!
司慕涵没好气地道:“安静下来好好想想,如何逃出这里。”
雪暖汐一听,顿时两眼发亮,“你是说我们越狱?!”
司慕涵翻了翻白眼,她真的不知道雪帝师是如何教出这么一个儿子来的,“越狱?即便我们真的能够越狱成功,也未必能够逃出京城,就算逃出京城,我们能去哪里?普天之下莫非皇土!”
“我才不信了!”雪暖汐扬声道,“这世上大得很,除了大周,不是还有许多小国吗?我们可以有多远走多远!把那讨厌的宁王给甩的远远地!我二姐一直在外面闯荡,她一定可以帮我们的!”
对,走的远远地!
这样那个蜀羽之就不能给他抢她了!
司慕涵摇头失笑,起身靠着牢房的门,探向外边,然而看见了雪暖汐满是兴奋的小脸,道:“阿暖,你这是在怂恿我跟你私奔吗?”
雪暖汐闻言,脸颊顿时通红起来,却见她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连忙缩回身子,捂着发烫的脸,怒骂道:“谁要跟你私奔,少不要脸了!”
司慕涵不由得一愣,他这是在脸红吗?“阿暖你……”
“喂,你怎么又说了一半就不说了!”雪暖汐又再一次听不见她的声音,连忙叫道,只是这一次,他不敢探出去看她。
可是喜欢我?
司慕涵动了动嘴唇,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声来,她叹了口气,即便真的是如此,如今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好了,不说了,我要好好想想如何脱身。”更何况,这小祖宗真的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雪暖汐见她说得这般的严肃,咬了咬牙,也安静了下来,“我不吵你了,你好好想吧,不过想不到也没关系,我不怕死!”
司慕涵无声苦笑,她如今还真的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最根本的依靠,她的母皇,却恨她入骨,而唯一可以利用或求援之人,却是这次事件的幕后主谋,如今怕也恨不得她死!
其实雪暖汐进来之前,她是不担心她会走不出这里,因为她的母皇说了,不会让她这般轻易地死去,可是如今,他却自己跳进了。
大周女子最重脸面,尤其是想宁王这样骄傲且志在天下的女子,所以她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阿暖的!
她该如何方才保住这位小祖宗的小命呢?
司慕涵从所未有地觉得,在这个世上生存,没有一丝人脉和权力,真的什么也做不到,甚至连自己的性命也只能握在别人的手里,任由别人操控!
她低下了头,双拳缓缓握起,一眸阴霾在眼底渐渐地聚集、蔓延……
雪暖汐没有再说话,而是打量着身处的牢房,虽然比不上家里,但是却比他想的好多了,又过了会儿,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旁边,却还是只见到了司慕涵的一片衣角,他想了想,推断她是靠在墙坐着,于是他推断着她坐着的位置,随即也靠在墙上坐下,
这样也算是和她背靠着背吧?
雪暖汐暗想道,他就知道那蜀羽之争不过他的!如今他和她在一起,而那蜀羽之只能病歪歪地躺在床上!
他想到着,一脸得意而满足,然后无声地笑了起来,灿烂无比。
只是他的笑容和得意并未维持多久,就听司慕涵忽然间开口问道,“阿暖,你可知我府中的情况如何?”
雪暖汐笑容一顿,恼怒道:“你要问的是你的那个蜀羽之吧!”
“他的身子不好。”司慕涵有些无奈地道,羽之应该没有得罪这个小祖宗吧?除非,他真的喜欢上了自己?
可是她回忆了一下过去两人相处的情景,若是那般的情况是喜欢?那这雪大公子喜欢的方式也真的挺特别的!
雪暖汐心里委屈之极,但听了她黯然且无奈的声音,却还是道:“你放心,他没事,好得很!我还给他请了太医,又给让大姐的正夫照顾他,他好得很!”
司慕涵一愣,“这是怎么回事?”
雪暖汐转过身,狠狠地瞪着靠着的那堵墙,本不想说话,最后还是不争气地将事情说了一遍。
司慕涵听后,蹙眉问道:“那……”
“我都说了他没事了,你不信我吗?”雪暖汐见她还要问,怒喝道。
司慕涵一窒,半晌后方才缓缓问道:“阿暖……你可是喜欢我?”
她终究还是问出了口。
岂料雪暖汐并未承认,反而怒喝一声,“你少不要脸了,本公子才不喜欢你了!”
“那你进来陪我做什么?”司慕涵听了他的回答,心里竟然生出了一口闷气,“还说陪我一起死?你的命就这么不值钱,随意就要陪着别人死?”
雪暖汐听后以为她在骂他不知廉耻,行为随便,于是眼中一红,怒骂道:“司慕涵,你这混蛋,你去死吧,我不管你了!”
司慕涵一愣,方才知晓自己说的太过分了,“阿暖,对不起。”
“我不管你了!”雪暖汐跑到床上,拿起张旧的不能再旧,却还是干净的棉被蒙住头,闷闷地喝道:“我要睡觉,不许吵我!”
司慕涵听后,不禁失笑,睡觉?他真的把这里当成家吗?摇了摇头,也不再说话。
其余的事情,待她出去之后,在算吧。
宗亲大牢内,再度陷入了沉寂。
只是司慕涵和雪暖汐都不知道,方才他们的交谈早已经落入了暗处的两人的耳中,一字不漏。
“五皇姐打算如何处置他们?”司慕媛阴鸷地问道。
司慕容背对着她,没有说话,只是不用说话,也可以让人清晰地看见她的愤怒和阴沉。
静默半晌,她旋即拂袖而去。
王洵疑惑地问:“七殿下,宁王殿下这是……”
“你该做的已然做完,接下来,相信五皇姐自行处理的。”司慕媛冷笑道。
王洵垂首道:“下官明白。”
……
蜀羽之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已然回到了雨楼中,他先是愣了愣,旋即挣扎的起身,要下床。
然而他方才一起身,便被一人给制止了。
“羽儿,太医说你需要好好休息。”蜀蓝风担忧地道。
蜀羽之失神了一下,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母亲?!”
“羽儿。”蜀蓝风看着儿子苍白的脸,顿时一阵心疼,自从上次跟他说了陛下的旨意后,她便再也每有像如今这般和他面对面地相处了,“羽儿……”
“母亲!”蜀羽之一回过神来,立即紧抓着蜀蓝风的手,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浮木一般,“母亲,孩儿求你,救救殿下,孩儿求你了,救救殿下!”
蜀蓝风点头:“羽儿,你先冷静下,且听母亲说。”
蜀羽之咬了咬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母亲……”
“母亲了解过这件事也见陛下,探过陛下的意思。”蜀蓝风正色道,“虽然顺天府尹将这件事闹得很大,而十六殿下也的确做了,不过却没有顺天府尹说的那般眼中,闹事纵马这条罪怕是脱不了的,但是也不至于判的太重,倒是陛下似乎有意利用这次的机会,打压一下宁王的气焰。”
蜀羽之一愣,“宁王?”
“羽儿你身在闺阁,对于外边的事情可能不了解。”蜀蓝风解释道,“如今基本上所有的人都认为十六皇女是宁王一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