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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试药事败,李院正随即领着御医开始了下一轮的试药。
雪暖汐去看过了官锦,却见他像是毫无声息地躺在床上,心里一时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在吩咐了御医一定要保住官锦的性命之后,便走出了官锦所在的偏房回到了皇贵太君的寝宫之中,此时在皇贵太君身边照顾着的是薛齐和明贵太君。
他从旁边守着的御医口中得知皇贵太君的情况尚且良好之后方才松了口气。
明贵太君见雪暖汐满脸憔悴的样子,便劝他先休息一下,但是雪暖汐却怎么也不愿意,最后明贵太君说,若是连他也倒下了,那这后宫怕是会更乱之时,他方才点头到旁边的暖阁休息一下,始终不肯回自己的寝宫。
如今宫里面发生了这般多事情,他如何能够好生休息?
蒙斯醉有着身孕不能劳累,水墨笑那便更加不用想了,而蜀羽之……
雪暖汐随即叹息一声,若是若是再或许可以多一个人照顾皇贵太君,可是蜀羽之这些日子性子更加的沉,虽然没有再因为蜀蓝风死了的事情而合司慕涵怄气,但是却一直躲着所有人,平日连他想去他宫中见他,他都躲着,仿佛打算就这样一个人守着自己的听雨殿过下去似的!
雪暖汐方才到了暖阁坐下没多久,便见守在自己旁边的宫侍猛然间倒了下来,他随即一惊正欲说话,却见一道黑影窜到了他的面前,竟是暗卫。
“发生什么事了?”雪暖汐收起了惊讶之情连忙问道。
那暗卫从坏中取出了一个锦盒,道:“奉皇贵君的命令,属下已然寻着了为皇贵君解毒的解药。”
雪暖汐脸色微变,“你说什么?”
“属下已经寻着了解药。”那暗卫重复道。
雪暖汐面容沉了下来,“你是如何找到的?御医说了,除了那下药之后,谁也不知道解药的方子?你找到了那下毒之人?”
那暗卫恭敬道:“回皇贵君,属下奉皇贵君的旨意在宫中暗中查探这件事,最后在宫中的一处发现了一个行迹可以的女子,那女子虽然作禁卫军打扮,但是属下却觉得其并不像宫中的禁卫军,因而便上前想要擒获那人,但是却没有成功,只是那人在逃离之时却丢下了这个锦盒,说里头的解药可以解去皇贵太君身上的毒。”
雪暖汐听完之后错愕不已,就好像是听见了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似的,“你所说的话都是真的?!”
不是他要怀疑暗卫,而是他口中所说的事情实在是近乎荒诞。
那暗卫却是肯定。
雪暖汐沉思会儿,随即便伸手拿起了那锦盒,“去查清楚那个人究竟是什么人!本宫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总之一定要将那个人给本宫揪出来!”
居然跑进了皇宫里头,若是不将她给揪出来,他便是睡觉也不安宁!
下了毒居然还能送解药?
太嚣张了吧!
那暗卫领命随即离开。
雪暖汐没心思去管被暗卫给击昏了的宫侍,随即拿着那盒子去找了御医,虽然他很是怀疑那人送来的究竟是不是真的解药但是却还是要让御医看看!
御医收下了雪暖汐所给的解药之后也一时间无法确定,但是却还是在官锦身上用这药,一个时辰之后,经过御医们的一番诊断甄别,竟然确定了那解药是真的。
雪暖汐忽然间有种荒谬的感觉,就好像是明明已经被逼入了绝境,但是这时却有人告诉他,这不过是一场梦罢了,醒了便没事。
由于过于的震惊,所以在李院正请示是否在皇姑太君身上用这药之时,他竟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还是明贵太君最后点的头。
当司慕涵从泰陵之中赶回来之时,李院正已然确定,皇贵太君体内的毒素已经清楚,只要稍加调养,很快便会苏醒康复。
回宫之后,司慕涵先是去看过了皇贵太君,随后方才向雪暖汐询问解药一事,在听完了一切之后,司慕涵忽然间感觉头顶似乎悬了一把刀似的,有种被人一步一步地推入绝境的感觉。
“泰陵的事情如何了?”雪暖汐随后问道。
司慕涵敛了敛心神,“朕从西南大营中调了一支小队前去加强泰陵的防卫。”
“没有抓到那个胆大包天的贼人?”雪暖汐问道。
司慕涵摇头。
雪暖汐皱起了眉头,“涵涵,昨晚上怎么会一连发生这般两件大事?”
司慕涵看了他一眼,连他都觉得不寻常,“别担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有朕在。”
雪暖汐握着她的手,“我知道,我也会一直陪着你的!”
司慕涵笑了笑,随后问道:“官锦的情况如何了?”
“李院正她们已经开始为他解毒了,虽然他因为之前试药事败,所以他比皇贵太君多中了些毒,但是李院正说她有把握让官锦平安无事的。”雪暖汐正色道,随后犹豫了会儿,又问道:“涵涵,你为何要让官锦来试药?”
司慕涵闻言,却蹙起了眉头,不是因为雪暖汐的问题,而是因为她也似乎不知道如何想他解释这样做的理由,“朕不会因为他为父君试药而对他怎么的。”
雪暖汐虽然对这个答案不怎么满意,但是却也没有继续询问,“如今皇贵太君没事了,你也可以安心些了,泰陵的事情你也莫要过于忧心,我相信,我们定然能够将那些在背地里暗害我们的人给揪出来的!”
司慕涵握紧了他的手,淡淡地笑了。
他说的对,不管背后之人是谁,她都会将人给揪出来!
她绝对不会允许有人在背地里伤害她的亲人!
……
先帝陵寝被人闯了进去的事情并没有传开来,这虽然是一件大事但是也是一件丢了皇家脸面的事情,所以,那些知情的大臣都不约而同地将这件事给烂在了肚子中。
因此,虽然一些敏锐的大臣觉察到了京城的防卫似乎加强了,宫中的巡防似乎严密了不多,但是也只不过是认为这和皇贵太君中毒一事有关,没有联想到泰陵一事。
虽然这件事没有公开,但是调查却已然继续。
接下来的日子,刑部尚书几乎是守在了泰陵之中,对泰陵所有的守卫一一进行调查,而原本平静安宁的泰陵却也因为这件事而多出了许多人气。
从西南大营调来的士兵几乎是三步一哨五不一岗,昼夜十二个时辰都有士兵巡查。
而永熙帝也派遣了暗卫在暗中守卫着先帝的陵寝。
如今的泰陵的防卫可以说比皇宫更为的严密。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苏惜之在接下来的几日并没有再见到贵王前来,只是这却也不能让他的心再一次安定下来。
心乱了便很难再恢复。
在泰陵一事发生之后的第四日,苏惜之找上了夜太君,提出了希望回皇宫的要求。
夜太君听了苏惜之的话之后硬是愣了好半晌,随后便狐疑地凝视着他,“惜之,为什么?”
“奴侍细想过那一日夜太君所说的那些话觉得甚是有道理。”苏惜之低着头缓缓地道。
夜太君却不怎么相信他的话,“惜之……”
“请夜太君帮奴侍这一个忙。”苏惜之打断了夜太君的话,坚持到。
夜太君忽然间发觉自己是越发的看不出眼前的这个男子,仿佛在一夕之间,他变了许多,变得有些陌生,他沉默了会儿,随后还是道:“既然你这般坚持,我会让人给陛下传话,若是陛下同意了,你便进宫吧,陛下身边也的确是需要一个能够帮得上手的人。”
“谢夜太君。”苏惜之垂首道。
夜太君最后还是补了一句,“惜之,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苏惜之缓缓抬起头,一脸的平静,“回夜太君,奴侍并没有什么事情。”衣袖下的手却紧紧地握着。
夜太君细心查看了他许久,但是却寻不着一丝不对劲的痕迹,便只要放弃,“那你先下去收拾吧。”
“是。”苏惜之垂首,随后转身离开。
“惜之。”夜太君忽然叫住了他,不知何故,他忽然间问起了一个问题,“那日有人闯入泰陵一事,你觉得会是什么人做的?”
苏惜之脸色闪过了一抹颤抖,但是因为他背对着夜太君,并没有被发觉,他缓缓转过身,脸上已然是平静无波,“奴侍不知。”
随后,再次转身离开。
而夜太君心中的狐疑却越深。
……
皇贵太君在解毒后次日便醒了过来,但是为皇贵太君试药的官锦却迟迟未醒。
皇贵太君醒来之后便知晓了官锦为他试药一事,在得知这件事之时,他除了震惊还是震惊,他没有想到会有一个人这般不顾及自己的性命来给他试药。
因而在得知官锦一直都没有醒来的消息之后,他便再顾不得自己仍然虚弱着的身体赶去偏殿。
当他到了偏殿之后,却见司慕涵也在。
而司慕涵正在和李院正了解官锦为何一直未醒的原因,见皇贵太君赶来,便立即起身相迎,“父君怎么来了?”
皇贵太君没有回答便直接问道:“锦儿如何了?”
司慕涵一愣,随后正欲回答,却见皇贵太君不等她回答便推开了她的搀扶往寝室走去,她看着皇贵太君急匆匆走进寝室的背影,心不知为何忽然间生出了一丝酸涩。
什么时候,父君对别人的关心已经远远超过了她了?
在半晌的呆愣之后,司慕涵便微敛心神往寝室走去,随后看见,皇贵太君正坐在官锦的床边,脸上担忧的神色是那样的熟悉。
去年的这个时候,她病了之时,他也是这般地担心她。
然而不过是一年的时间,如今想起,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父君……”
她的话还未说完,皇贵太君便转过头来,言语近乎质问地道:“锦儿为何会这样?先前你不是说过他不会有事的吗?如今怎么还不醒?”
司慕涵的手倏然紧握,但还是温言回道:“御医已经在想办法了。”
“想办法?本宫中毒之时她们便没有办法,如今看着锦儿躺在这里,却还是只是在想办法,太医院的人都是废物吗?”皇贵太君言语开始激切起来。
跟在身后的李院正听了这话,立即跪了下来请罪,“皇贵太君息怒。”
皇贵太君听了她的话,非但没有息怒,反而更怒,“你跟本宫说实话,锦儿到底怎么了!”
“回皇贵君,官公子体内的毒素的确已经清除了,如今他还未醒来,可能是之前他的身子本就已经很差,所以……”
“身子很差?”皇贵太君厉色道,“你明知道他的身子很差为何还要让他来给本宫试药的?!”
“是朕同意的。”司慕涵缓缓开口。
皇贵太君将视线看向了司慕涵,脸上似乎浮现了一阵挣扎的神色,“本宫听闻,豫君曾经提过让死囚来给本宫试药的,最后却是陛下同意了锦儿的要求。”
“是他坚决要这般做,朕不过是成全了他的心愿罢了。”司慕涵淡淡地道,语气近乎冷漠。
皇贵太君眼眸微睁,“成全了他的心愿?锦儿坚持要给本宫试药不过是因为关心本宫罢了,便是他坚持,你也不该让他来冒这个险!你便这般的容不得他吗?!”
司慕涵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