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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嫁人了,而且还有了孩子……”
水墨笑脸色倏然变了脸,原本消减不少的怒意再度升起,猛然上前一步挥手便一个巴掌击在了水华的脸上,“贱人!”
云儿正是当日他派到瑞王正君身边的重要眼线,他也是通过他将先帝病重之事告诉瑞王正君,然而之前他早已经下了命令,让水华将他给除掉,却不想他居然让他活着,而且如今还拿出来威胁他!
此时水墨笑已然是认定了水华早便有了背主之心,如何能够不震怒。
水华虽然是一介奴侍,但是也是水家正夫调教出来的,所以此时他虽然惊恐不已,但是还是保存了最后一丝理智,“公子是想让奴侍在这般多人的面前说这件事吗?”
水墨笑面容狰狞了一下,随后便猛然挥手,让那些宫侍退出去。
那些宫侍得了命令,便快速离开殿内,虽然心中也是好奇,但是他们却明白,在宫中过多的好奇只会让自己早些死,尤其是今日的事情。
水华见状,惊恐不定的心便安稳了些,他知道自己这一步是走对了,只要他保持镇定,咬死了云儿还活着,那公子便不敢杀他!于是他吸了口气,僵硬的脸上还挤出了一丝笑意,“公子以为杀了奴侍,这个秘密便不会被人所知晓吗?公子,奴侍是自幼伺候你长大的,岂会不知道你的心有多狠,当日你让奴侍去将瑞王正君身边的眼线给灭了口之时,奴侍便想到或许将来有一日你也会如对待那些眼线一般对待奴侍,奴侍早便做好了准备,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写成了一封血书交给了云儿,并且隔一个月便与他联系一次,若是奴侍断了消息,那便代表奴侍已经死了,他便会帮奴侍将那封血书交到顺天府尹手中!”
“贱人!”水墨笑又怒极了甩了水华一个耳光子。
水华的脸此时已然是红肿异样,便是说话也有些困难,“公子若是不担心陛下知道这件事,便杀了奴侍好了!奴侍能够有公子乃至水家满门陪葬,便是死了也瞑目饿了!”
水墨笑扬起了手正欲再次摔他耳光子,然而手扬的高高的却没有落下,仿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收回了手,整了整神色,不屑地看着水华,“你以为你这般说本宫便信?”他嗤笑一声,继续道:“你知晓本宫的心有多狠,本宫难不成便不知道自己的贴身小侍是个什么东西?就凭你便可以做出这等事情?水华,你真当本宫是傻子吗?”
水华随即哈哈狂笑起来,他不敢平静相待,唯有带上疯狂的面具他方才可以掩盖住心中的慌意,“公子若是不信,现在便杀了奴侍好了!”他说完便冲着水墨笑,喝道,“来啊,杀了奴侍,杀了奴侍啊!公子不信那便动手,看看奴侍有没有说谎!奴侍不过是一条贱命罢了,公子都不怕让水家满门还有公子的荣华富贵来给奴侍陪葬,奴侍有什么好怕的,来啊,杀了奴侍!”
他的话说完了最后俨然成了咆哮。
水墨笑气的心肺都疼了起来,这个贱人居然在他的面前这般的张狂,然而他却也真的不能什么也不管地下手杀了这个贱人!
这个险他冒不起!
“你想如何!?”
他压下了满心的怒意,铁青着脸挤出了这四个字。
水华听到这里已然是知道自己赌赢了,于是便笑的更加的疯狂,只是此时的笑并非假装而是发自内心,“奴侍只想活着,只要主子不将奴侍送给康王做初侍,奴侍便绝对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公子应该知道,这件事若是被陛下是知道,公子自然活不成,奴侍也一样死定了,奴侍不敢奢求什么,只是想活着而已!等陛下收回成命之后,公子便赐奴侍一笔银子离宫,这样,这个秘密便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水墨笑冷笑于心,“好!既然你这般不想成为康王的初侍,本宫便成全你,你不想死,本宫也饶了你的贱命,你想出宫,本宫也如了你的愿!”
水华随即跪了下来,对着水墨笑磕头,“奴侍谢公子!”
一场交易便这样达成了,只是两人心中所想的是什么,那便只有自己知晓。
“在本宫请陛下收回旨意之前,你便在你的住处好生呆着,还有你脸上的伤,最好也处理一些,本宫可不想让人说本宫苛待自己的陪嫁宫侍!”水墨笑不冷不热地道。
水华又磕了一个头,然后转身离开,但是在他的心中由始自终,他都没有相信水墨笑会真的放他出宫,他如今不过是暂且脱险而已,能不能保住性命他还需要自己去拼一拼!
这时候,他想到了官锦。
在经过了这番争吵之后,水华对官锦的怨恨却少了不少,此时他也不管当晚究竟是不是官锦接他的手来害水墨笑,他只是想着,之前他跟他说可以助他逃离皇宫一事。
虽然他有朝和殿的腰牌是可以出入皇宫,但是此时凤后是不可能让他离开的,而且若是他用腰牌出宫,怕是也活不长!
他可没有忘记如今水家在京中的势力有多大!
水华离开之后,水墨笑原本平静的面容便蒙上了一层阴霾,眼中闪着从未有过的浓郁杀气,半晌后,他唤来了宫侍,让其传话宣水家正夫进宫叙家常。
……
薛家在驿馆接住许久之后终于住进了翻新好了的御赐宅子,虽然这座宅子在权贵云集的京城中算不得上华贵,但是挂上了御赐的名号之后,便添了一份荣光。
正堂大厅
薛族长一脸虚假的笑意看着眼前满脸不安的薛齐,“齐儿出来也有些日子了,怎么皇贵太君还没有派人来接你回去?”
薛齐怯怯地看了一眼薛族长,“齐儿不知……”
薛族长闻言,方才虚假的笑意也收了起来,厉色质问道:“可是你在宫中做了什么事情惹了皇贵太君不悦,所以他方才没有派人来接你回宫?!”
薛齐被她这般一喝给吓了一跳,虽然他在宫中多日添了些胆子,但是却还是不足以让他应付薛族长,尤其此时他心里也是在因为皇贵太君一直未曾派人来接他回宫而不安,“齐儿……”
他支支吾吾的没有回答出来,因为他也不明白!
明明在宫中他是讨得皇贵太君很高兴的,便是出宫前,皇贵太君也对他很好,皇贵太君还曾说过要他永远陪在他身边的,可是如今却不知道怎么的将他送出了宫!
难道他真的做错了什么忍的皇贵太君不悦?
薛族长看着的薛齐这般模样,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虽然如今薛家得了御赐的宅子,在京中算是扎下了根,但经过这些时间的经营,薛族长还是觉察出来,虽然京中的权贵对她这个皇亲还算是敬重,但是却也不过是表面而已,否则便不会当她一提起联姻一事,她们便循着借口推脱!
便是她愿意委屈自己的子孙屈居侧室,也无法如愿!
薛族长越来越发现,要让薛家在京中站稳脚跟,那便必须让薛家的男子打进这些豪门大家内部,让薛家的血融进这些世家后嗣血脉之中,唯有这般,薛家方才能够成为真正的权贵之家,然而,这些世家便像是围成一团似的,十分排斥外来者!
所以薛族长方才这般看重皇贵太君。
既然她自行谋划不成,那若是有皇贵太君的赐婚,那那些事情便是不接受也不成!
上一次她听闻皇贵太君病了便进宫探望,也跟他提及了这件事,当时他明明是听了进去,也像是有所考虑的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便没有了动静,甚至还将一直带在身边的薛齐给送出宫来,至今不接回去!
皇贵太君不待见自己这一脉的孩子她可以理解,但是为何连他亲姐这一脉的孩子都不再理睬了?
所以薛族长便认定了薛齐是做了什么惹怒了皇贵太君!
此时她是恨不得甩薛齐几个耳光子,但是想到了还需要用他来搞好和皇贵太君的关系,便忍了下来,怎么说薛齐始终还是与皇贵太君同脉所出的!
“明日我会进宫给皇贵太君请安,届时你与我一同前去,我也不管你究竟做了什么事情惹怒了皇贵太君,但是你必须尽一切努力让皇贵太君息怒,然后继续将你带在身边!”薛族长看着薛齐,以命令式的语气说道。
薛齐自然是怯怯地应了下来。
薛族长又教训了几句,方才打发薛齐离开。
在薛齐走了之后,一个身着华衣浑身珠光宝气的年轻男子便从后面的内堂走了出来,语带抱怨地看着薛族长,“曾祖母怎么还让这个薛齐这个小贱人进宫?若他真的哄的皇贵太君将他赐给陛下做君侍怎么办!”
此人正是那日宫中薛家洗尘宴中被沈茹扬言说要一生爱护的那未薛族长的曾孙清儿公子。
“皇贵太君便只待见这个薛齐我也没法子。”薛族长道。
薛清一阵暗恼,恨不得立即让那薛齐消失,“可是若是那个小贱人真的成了陛下的君侍,那薛家岂还有我们的立足之地?曾祖母也是知道的,薛齐这一支的人总是想着从曾祖母手中夺回薛家的大权呢!”
进京之前曾祖母可是说过一定会让他入宫成为陛下的君侍的,便是不能成为后宫君侍,他也是可以嫁的一个好人家,从此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可是如今他都进京好几个月了,可是却一丁点消息也没有,反而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若是上一次他真的和那叛逆沈茹定了亲,此时他定然也活不成了!
而那一直不如他的薛齐居然成了皇贵太君面前的红人!
他岂能不气!
论才貌,论性子,自己可是比那总是胆小如鼠的薛齐好多了,可是偏偏他却比自己与皇贵太君更亲!
他不甘心,好不甘心!
若是薛齐真的在皇贵太君的帮助之下成了后宫的君侍,那他往后便是嫁的一护好人家,最后还不是矮了他一截,他还得给他行礼下跪!
他如何能忍的下这口气!
薛族长看着曾孙愤恨不已的面容,却是笑道:“如今曾祖母倒是希望薛齐能够成为陛下的君侍。”
薛清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如今皇贵太君分明是不待见我们。”薛族长细心地为曾孙解释道,“若是我们去求他让你进宫,他一定不会同意,便是陛下看中了你,他也可能会竭力反对,但是若是薛齐成了陛下的君侍,而你与他又是同族的兄弟,那时我便想法子让你进宫陪他,自然,一开始你是需要在他面前俯身做小,但是却有机会接近陛下,届时,陛下定然会觉察出你比那薛齐好多了,只要你用心些,想法子让陛下临幸了你,那便是皇贵太君再如何不愿意也没法子反对,等你怀上了陛下的后嗣,再想办法除掉那薛齐,后宫中不就是你的天下了!”
她自然不会任由薛齐威胁到她!虽然薛齐如今对她还算是敬重,但是他毕竟不是自己的直系子孙,便是他再如何听话终究是靠不住的!
薛族长已然是将一切都想好了。
薛齐之于他们来说不过是一座接近永熙帝的桥梁,待他们的目的达到了,有的是法子让一个懦弱无比的人在这个世上消失!
薛清还是睁大着眼睛,但是此时却是因为惊喜。
曾祖母说的没错,若是他进宫了,一定可以虏获陛下的心,从而让陛下临幸他!只要他成了陛下的人,那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