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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自西戎皇子入大周已然过去了三个多月,便是西戎国内有事情发生,这般长的时间内,他们也是平息下来了的。
宁王想必也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用这样一个方法。
永熙帝杀害西戎皇子引起战争,再加之宁王意图利用皇贵太君的事情,永熙帝的皇位还能够坐得稳就奇了!
官锦将事情来来回回地梳理了一下,得出了一个结论。
宁王果然狠毒!
只是这个猜想中有一点是不对的,那便是这千年人参中没有毒。
官锦想了许久,终究还是认定了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或许他有什么地方忽略了而已。
正当他头疼不已之时,他猛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在接手了西戎皇子的饮食之后,清思殿的御厨认真交代了他,说有些食物是不可以混合使用的,因为那样会让人中毒。
宁王这几日每一日都在西戎皇子这里用餐,虽然食物是他亲手做的,但是宁王却没有让他在一旁伺候用膳,也就是说,若是宁王在用膳的过程中对西戎皇子下毒也是可以的,只是这种毒如今对西戎皇子并没有影响,若是在服下了这支千年人参便会出事。
所以宁王方才会这般重视这支千年人参!
官锦盯着盒子内的这支千年人参,对于心中的这个想法便更加的肯定。
官锦在理清了一切之后却没有第一时间去交泰殿禀报司慕涵,反而是将那千年人参给收了起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西戎皇子的死已经是在永熙帝的计划之内,他何必多管闲事。
而且,或许他还可以利用这件事为自己铺路!
西戎皇子服了千年人参死亡,那他便是死罪一条,但是他却也知道,永熙帝是不会让他死的!
而她若是想保住他的性命,似乎只有一个法子……
那便是,让他成为她的人!
一个宫侍可以随意处死,但是陛下的男人却不是那般容易就可以杀的!
官锦心中忽然间涌起了一股兴奋,这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一个好契机!
他值得赌一把!
官锦并非不怕死,而是他不愿意放过这个好方法,因为自从那宸皇贵君回宫之后,每一日他去向永熙帝禀报西戎皇子的日常作息之时,他总是会在场。
而永熙帝似乎早已经将那晚他对她的表白给忘了,更让他暗恨不已的是,永熙帝居然将这件事全部告知了他!
因而,宸皇贵君在回宫当日便找上了他,虽然没有明着说,但是意思已然表述的很清楚,那就是他这个皇贵君容不下他官锦的存在!
官锦虽然恨极了宸皇贵君,但是却也无可奈何,便是他想杀了他,却也寻不着机会。
因为那宸皇贵君早已经将他当成了致命的敌人一般防着!
官锦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什么地方疏忽了让宸皇贵君觉察到什么,连永熙帝这般精明之人都被他给欺瞒住了,为何他就是不能让那宸皇贵君对他放下戒心?!
所以,他绝对不能放过这个好机会,因为一旦放过了,或许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接近永熙帝!
此时的宫中不平静,而宫外却也一样不平静。
因为就在昨日京城内又发生了一件让人震惊的事情,那就是被陛下赐婚给沈家嫡女为正君的水家庶二公子在和沈小姐出游途中失踪了。
左相水韵云震怒非常,责令顺天府尹一定要查清楚这件事,还对没有保护好儿子的沈茹责难了一番。
凤后水墨笑在得知这件事之后,也下了懿旨责令顺天府尹全力寻回弟弟。
永熙帝在得知这件事之后,也是下了口谕,无论如何一定要将水二公子给救回来!
顺天府尹谢净芸可以说是倒霉透顶,她方才就任顺天府尹没多少日子便一连出了两件大事,之前那禁卫军统领被杀一事,凶手还未抓到,如今左相的公子,凤后的弟弟,沈家未来的主夫居然在她管辖的地方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她立即前去询问了一下沈大小姐,但是沈大小姐的答案却很让她无语。
沈大小姐说,当时人太多了,她一时看走了眼便再也找不到水二公子了,之后她也在附近找过,但是却一样没有找到他的踪迹,最后她只好去顺天府报案了。
谢净芸听完了之后若非顾及沈茹的身份,她当场便想破口大骂,她沈家大小姐是个什么人物,虽然没有实际的官职在身,但是却也是跟随沈大将军征战沙场多年的铁血女子,怎么如今连自个儿的未来正夫都照顾不好,让他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谢净芸开始怀疑,沈大小姐是不是不想娶一个庶子为正夫所以演了这般一场失踪戏,其实早已经暗中将人给做了。
自然,便是她心中这般想也不敢将它说出来。
只好硬着头皮带着衙役四处寻找水二公子的踪迹。
宁王在得知了这件事之后便将沈茹请到了自己的府邸,开门见山地问了这件事是否是她所为。
沈茹在听了宁王带着质问语气的话之后,顿时勃然大怒,言,她便是要杀了那水家庶子也不至于用这般愚蠢的方式。
宁王闻言却也觉得是这般。
最后两人达成了共识,此时是永熙帝为了挑拨沈家和水家而暗中设的局。
这也解释了永熙帝为何要将水家的男子嫁给沈家的原因。
自然,宁王将沈茹叫去也并非只是为了这件事,更重要的是兵符。
要调动西南大营的军队只有两个办法,一就是取的兵符,二就是有永熙帝的亲笔手谕。
永熙帝的亲笔手谕这自然是不可能,所以唯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偷取兵符。
而要偷取兵符也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宁王在先帝在世的时候想尽了法子方才探出了调动西南大营的兵符放在了交泰殿御书房的暗格之内,至于暗格在何处,却终是无法探出,只能让人进去御书房仔细地寻找。
只是那是御书房,是大周皇宫戒备最森严的地方,要做到这件事的,就只能是能够随意进出交泰殿的人。
而这个人便非如今新上任且深的永熙帝信任的禁卫军统领白薇。
沈茹随即便只会了白瑞,让她给白薇下指示。
白薇的行动很迅速,次日便将兵符给偷了出来交给了白瑞。
白瑞将兵符给了宁王过目,确定那兵符是真的便想交回白薇的手上,让其在祭天大典当日手持兵符前去西南大营调骑兵营进京。
只是宁王却终究还是不怎么相信白薇便将那兵符交给了沈茹,让她负责调兵。
白瑞没有异议。
七月初一,午膳过后,天便阴沉下了,黑压压的乌云遮盖了炽热的阳光,却丝毫没有减少空气中的闷热。
交泰殿内
司慕涵将折子搬到了御书房内的暖阁内。
如今的暖阁早已经换上了夏季的装饰,便是连那暖榻也换成了清凉的罗汉床。
司慕涵坐在罗汉床上低头看着折子,而雪暖汐却靠在窗沿上看着外边黑压压的天空,嘴里似乎在低喃着什么。
三日前,皇贵太君的身子好转,便说不需要这般多人在他那里呆着,让永熙帝的君侍不必继续守在和安宫中。
所以雪暖汐方才有空呆在司慕涵的身边。
半晌后,司慕涵放下了折子,转过视线看着那发呆着的男子,“怎么了?”
雪暖汐闻言,连忙回过神来,微笑道:“没什么,只是看着外边的天色有些害怕罢了。”
司慕涵蹙了蹙眉,随后伸手将人抱在怀中,“怕什么?”
“没有,我没有怕。”雪暖汐忽然换了一种神态,“不过是下雷雨罢了,我岂会害怕?!”
司慕涵抿唇一笑,“阿暖,你有没有怪朕?”
“我为何要怪你?”雪暖汐讶然。
司慕涵敛去了笑容,“暗卫一事……朕知晓是为难你了……”
“你不想让我继续做下去?!”雪暖汐惊讶道,“涵涵,我知道我现在做的还是不好,但是我发誓我一定……”
“朕不是这个意思。”司慕涵打断了他的话笑道,“朕只是觉得将你扯进了这个漩涡中,让你几乎每一日都面对那些阴暗的事情……”
雪暖汐也是打断了她的话,“我并没有面对什么阴暗的事情,如今后宫也没什么人做坏事,便是那官锦也并没有害人,水墨笑也很安静,涵……陛下,臣侍可以胜任!”
他不是不明白司慕涵口中所说的阴暗是什么。
在那宅子内的半个月里,夜太侍君除了教他如何掌控和调动暗卫之外,也给他讲了许多后宫的肮脏事,那些事情几乎是他从未听闻过的。
在回宫之后,夜太侍君又给了他几本手札。
这些手札都是没一个掌管过暗卫的后宫君侍的札记,上面记载了他们处理过的每一件事情。
雪暖汐专门挑出了由和裕凤后所撰写的那本札记,他想看看和裕凤后会不会将他陷害司慕涵生父的事情写上去,而结果也和他所想的一般,和裕凤后只字未提。
自然,他做了这等见不得人的事情怎么会将他记录下来?
不过和裕凤后的札记却让发现了另一件事,原来先帝后宫中最恶毒之人不是昭皇贵君而是那宁王的生父蕴君贤贵君。
先帝二十多个皇女当中,就有不少是因为他而早夭了的。
也许和裕凤后也是做过这样的事情,但是毕竟没有被记录下来,雪暖汐没有那种触目惊心的感觉,然而蕴静贤贵君的行为却深深地震撼了他的心。
原来这后宫真的是这般的阴暗和残忍!
雪暖汐看过了之后便问夜太侍君既然有后宫暗卫的存在为何还是无法保住那些无辜的孩子。
夜太侍君指出了蕴静皇贵君之快所以能够屡屡得手有两个原因,一就是暗卫防卫缺失,皇家的暗卫其实不多,也无法做到没有任何遗漏。
其实最好的法子便是每一个皇女皇子配一个暗卫,这个法子也并非不能够实现,只是这样做虽然可以保证皇女皇子的安全但是却也造成了另一个更加可怕的,那就是将来暗卫卷入皇女之间的皇位争夺之中,那时候,不但暗卫不再是皇家的秘密,而皇女之间的争斗也会更加的激烈和血腥。
诚然,暗卫体制的不完善是其中一个原因,但是另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是和裕凤后的放纵。
雪暖汐随即明了,原来,和裕凤后未必就比蕴静贤贵君好不了多少。
和裕凤后自己不动手,却让别人帮他动手,这样既可以除掉那些威胁大皇女的人,也可以不用沾上一丝鲜血。
雪暖汐认识到这一点之后,顿时满心冰冷,他想起当初司慕涵在和裕凤后膝下抚养一事,若是当时和裕凤后发起了疯对司慕涵下手的话,那司慕涵定是躲不过的……
每次想起这个,他总是觉得后怕。
司慕涵似乎发现雪暖汐打了一个寒颤,便问道:“怎么了?”
雪暖汐快速回过神来,却没有将心中的担忧给说出来,因为他不想让她担心,明日便是祭天大典了,太庙之前的对决是一场硬仗,虽然他相信司慕涵一定可以战胜宁王,但是却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让她分神。
只是想起明日的事情,雪暖汐却想起了另一件事,一件总是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