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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够让她心生愧疚,她便会善待那个人!
豫君是这样。
而按他的观察,那被禁足了的翊侍君也是这样!
雪暖汐或许也是这样!
当日雪暖汐所做的事情只要是一个正常的女子都不可能忍受的,而根据他的暗查,当日发生这些事情之后,永熙帝也是冷漠对待他的,只是后来,他失了孩子之后,永熙帝便用正君之仪迎他进门!
水墨笑一直知道这些事情,只是当初被自己的嫉恨蒙蔽了理智。
如今他将这般多的情况给联系在一起,便得出了一个结论,要打动永熙帝,改变她对他的看法,只是一味的迎合还有讨好是绝对不够的,偶尔失控一些,控诉一下却反而可以收到更好的效果。
这也是符合大周女子的心态。
自然,这一个办法却是极其的冒险,因为这一切都是他的猜测。
虽然他一向对自己的猜测极为的有信心。
这也是水墨笑为何早发现但是却始终没有行动的原因,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用这个法子的!
只是如今,却也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
他需要一个孩子!
水墨笑虽然是在做戏,但是所说的却也并非全是假的,就连情感,却也是有真实的,因而,方才会让永熙帝疑惑。
水墨笑说完这一切之后,又做出了一个猛然惊觉自己失态了的反应,有些狼狈地后退了几步,然后恢复了以往那般高傲端庄的模样,“臣侍想说的都说完了,若是陛下想降罪于臣侍,那便下旨吧!”
司慕涵凝视着他,似乎想在他的脸上找到他是故意这般的痕迹,只是却没有收获。
水墨笑冷视着她,大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时候不早了,凤后若是冷静下来了,便随朕前去悦音殿吧。”司慕涵淡淡地道。
水墨笑脸色虽然没有变化,但是双手却是一紧,如今,他可以肯定,这一步棋是走对了!“陛下若是不愿意与臣侍一同前去,臣侍可以先走一步。”
司慕涵看着他,“凤后这般不顾一切地跑来朕这边大闹不就是为了让朕与你一同前去吗?如今这又是怎么了?与朕装清高?”
“陛下若是这样认为,臣侍也没有法子!”水墨笑冷笑。
司慕涵道:“凤后似乎真的不怕朕对你如何?”
“一个连自己母亲都不在乎的人,还有什么可害怕的?不就是一死吗?”水墨笑神态虽冷,但是言语却带着一丝凄然的味道,“水墨笑还从未怕过死!”
只是他这话说完之后,心中便猛然颤抖了一下,不是生怕司慕涵会对他如何,而是他发觉自己似乎入戏太深了……
只不过是一场戏罢了!
只是一场戏!
水墨笑在心中告诉着自己。
在他因为自己入戏太深而不安之时,却没有想到居然因为这样而让司慕涵消除了对他的疑虑。
这种情感不是装便可以装出来的。
司慕涵知晓水家正夫与水韵云父亲的事情,也曾经想过用这件事胁迫水墨笑安分守己,只是没想到,最终这般做了的居然是水韵云。
作为一个目的而言,水韵云的确不相配。
司慕涵忽然觉得,水墨笑这般针对阿暖或许便是因为阿暖拥有他无法得到的家人关爱。
“朕之所以没有与凤后一同前去悦音殿不过是因为尚有折子没有批完罢了,怎么就惹了凤后这般反应?”她缓了语气,虽然没有对待其他人那般的亲近,但是终究是与当初的冷言冷语不同,至少没有暗藏讥讽,诚如水墨笑所说的,这段时间他的确表现的不错,便是只是在假装,但是却也是做的不错,他若愿意这般装下去,她也不会过于苛待了他。
水墨笑一愣,却是真实的反应,而非做戏,难道她真的信了他?
之前他还肯定他的这一步棋是走对了的,但是此刻却不禁有些怀疑,难道她真的完全信了他?!
司慕涵继续道:“至于凤后方才所说的担忧之事则是大可不必,就算水相真的将人给接了回来,朕相信水家正夫却还是可以应付的了的,能够教出凤后这等男子,水家正夫的能够必定不凡,还会惧怕两个被驱逐离京的男子?况且只要凤后一日是大周凤后,便是凤后一辈子都没有孩子,水相也不会放弃你。”
水墨笑闻言,心头不禁一怒,仿佛方才动了太多的真实情绪,让他此刻也有些无法控制自己,“这般说来,陛下是打算一辈子让臣侍独守空房了!”
司慕涵眸光深沉似海,“只要你安分守己地做好大周的凤后,少动些歪心思,朕便不会亏待你,锦衣玉食,荣华富贵,统御后宫的权利,天下第一男子的尊荣,甚至一个孩子,朕都可以给你。”
水墨笑眸光一闪,“陛下此话当真?”
“君无戏言。”司慕涵正色道。
水墨笑看了她会儿,却是嗤笑道:“陛下便是想欺瞒臣侍,让臣侍为您做牛做马,也得说些可以让人相信的承诺,臣侍不是傻子,也很清楚陛下心中最在乎之人是谁?更明白当日先帝为何要让陛下迎娶臣侍为正君!在陛下的心中,想必另一个人方才是凤后的最好人选!”
她的这些话上一次他依然听过了,虽然没有这一次说的相信,但是听一次他不相信,第二次他还是不相信!
她怎么可能不想将雪暖汐扶上凤后的位置!?
“宸皇贵君一生只会是朕的皇贵君,便是没有你的存在也是如此。”司慕涵似笑非笑地道,“这话朕似乎上次便跟凤后说过了,只是没想到以凤后的聪慧却居然没听明白。”
水墨笑皮笑肉不笑,“那便只能说陛下的谎话说的太过于虚假了。”
“阿暖不会威胁到你的位置。”面对他的讥讽,司慕涵却只是淡淡地道,“你若是不信,朕也没没办法,时候不早了,若是凤后不愿意去,朕也不勉强。”
说罢,便起步离开。
“陛下方才说,甚至一个孩子也可以给臣侍,那今晚臣侍便在朝和殿中等着陛下!”水墨笑忽然道,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司慕涵却笑道:“凤后便这般的着急让朕上你的床?”
她这话没有生气,也没有讥讽的味道,反而有一丝欣赏。
若是除去了他深沉心机与野心,却也并非真的是一个恶毒的男子,至少他想要什么便说了出来,也用实际行动表现出来。
司慕涵忽然间想起了另一个男子——官锦。
这段时间的接触她总是觉得官锦对她有多求,可是她却始终看不出他所求的是什么。
一方安身之地?
这应该是他如今最想要的,也是他明确表达出来的,但是她却总觉得并非仅仅如此。
是想报恩?
可是若是报恩,他当初将西戎皇子与宁王暗中勾结一事告知她便已经算是报恩了,为何要自作主张地将凤后水墨笑给扯进来?
若只是为了报恩,他根本便不需要做这般做。
司慕涵甚至曾经怀疑过官锦喜欢上她,所以方才会这般尽心尽力,她也曾经在官锦的眼中看见过爱恋的神色,但是却总是觉得有一丝不对劲。
她不是没有看过男子爱恋的目光,也知道每一个人表达的神态都是不同。
羽之、阿暖和醉儿,他们看她的目光都是不同,也都是带着爱恋,但是他们的目光会让她觉得心暖,而官锦的,却总是觉得别扭。
或许她是误会了官锦这种目光,那只不过是一个男子对女子普通的欣赏罢了。
也许她看人的眼光还不够锐利,方才无法真正看透一个人。
正是因为这般多的不确定,司慕涵方才用着一种趋于冷漠的态度面对官锦,她很清楚,一个男子让人这般的难看透并非一件好事。
便是水墨笑这般心机深沉的男子,她都可以把握一二。
只能说官锦或许比水墨笑更加的不简单。
“你——”水墨笑便是在心机深沉却依然是一个男子,而且又一向心高气傲,本来他方才的那句话也不过是一句反讽的话罢了,却不想等来了司慕涵这般的回应。
“朕说过,君无戏言,凤后若是真的想让朕留宿朝和殿便拿出些诚意来给朕瞧瞧。”司慕涵说完,便继续起步离开。
水墨笑咬着牙双手紧握,此时他依然分不清这一次他究竟是胜者还是又一次落败。
司慕涵这人一定是他的克星!
不过愤怒是愤怒,他却还是跟了上去。
出了交泰殿后,便迎上了司慕涵似笑非笑的面容。
他的心却没来由地颤了一下,只是很快便消失了,他也恢复了寻常的平静,还有很深的防备之心,难保她不会因为方才之事对他心怀怨念,会在宫宴之上落他的脸面!
司慕涵很快便收回了目光,上了轿辇,闭上了眼睛,沉淀着思绪,因为待会儿她还要应对宁王或许会发起的反击。
下午时分,章善来报,沈茹也会出席。
司慕涵本是想让沈茹出席的,只是沈茹若是不来,那这宫宴的效果却未必能够达到预期的。
然而沈茹一来,她会做些什么便不是她可以控制的。
司慕涵可以预见,今晚之后,皇贵太君对她的态度可能又会差了许多。
一路上,水墨笑的目光却是没有离开过司慕涵,便是只是看见了她的背部,却还是这般地盯着她看,像是想用目光穿透她的身体看清她的心一般。
水华一直跟在主子身后,也发现了主子的异常,只是心中却担忧着,怕是主子是真的对陛下动了心,否则方才不会这般的激动的。
可是主子这般的人真的也会对女子动心吗?
那正夫的担忧是否也会发生?
水华想起方才自己将凤后的日常生活告知了水家正夫派来的人,不禁心生寒意,若是被主子知晓了他这般做了,定然不会轻饶他的,只是他没得选择,只能这般做!
悦音殿内早已经坐满了人。
宫侍扬声禀报陛下和凤后驾到之后,众人除了皇贵太君之外都起身下跪行礼。
永熙帝携凤后水氏进了悦音殿,便挥手让众人免礼,随后便向皇贵太君行了礼。
皇贵太君依着规矩受了礼,却没有开口让他们平身。
永熙帝和凤后在地上跪了好一会儿,见皇贵太君依然不开口便自行站起,入了座。
只是此时只要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得出来,皇贵太君此时的心情不算是很好,或许说极为的冷漠,而永熙帝也似乎极力压抑着不满和愤怒。
永熙帝与皇贵太君不和的传闻再一次得到了印证。
宁王携着西戎皇子坐在右边客座上的首位,而她对面坐着的便是今晚宫宴的主角之一薛氏如今的族长,也是薛家的家主,而她的身后,却坐着四位华服少年。
水墨笑扫了一眼那几个年轻的男子,心中却是冷笑,薛家这等姿色的男子居然都胆敢拿出来,他也不必担心薛家会威胁到水家了!
宁王一边低头温柔地与西戎皇子说着话,同时暗中注意着永熙帝和皇贵太君的脸色,依照方才的反应两人却正是的如传言中的不和,正是宁王却还是心存疑虑,他们之间的父女情便真的这般的不堪一击?!
沈茹环视了一周却没有看见自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