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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痕产生了,便是再有能力的工匠也无法修复如初。
一道闪电掠过天际,照亮了漆黑的寝殿,也照亮了皇贵太君眼角的一滴清泪。
他以为,他的人生不会再有任何的波澜,可是他却知道,往后他的生活或许不会再有阳光。
安享晚年?
皇贵太君想起这个词,忽觉可笑之极!
他一生从未作恶,为何便要受此惩罚?!
……
弱水三千楼
二楼包厢内
沈茹搂着一个样貌甚好的妓子正寻欢作乐。
宁王坐在了她的对面,却是一脸的阴沉。
她本不想来这个地方,但是她屡次让人去请沈茹去宁王府,却都被她给拒绝了,理由是她没空。
而派去的人查出,沈茹这些日子都呆在弱水三千楼,几乎可以说是住在了这里头。
此时的沈大小姐俨然成了这里最大的恩客。
宁王很清楚,这是沈茹给她的抱负。
因为当日她也是这般拒绝与她见面!
沈茹挑眉笑道:“宁王殿下难得过来便好好享受就是了,为了这般脸色,吓坏了在下的宝贝。”说罢,便搂着那妓子亲了一下。
那妓子一开始也是被宁王的阴沉脸色给吓着了,但是如今听了沈茹的话,便也不再害怕,开始与之调笑起来。
宁王的眼中掀起了汹涌暗潮,比外边的狂风暴雨更加的恐怖,“滚出去!”
那妓子原本正和沈茹亲热着,但是却闻了这一生阴森森地厉喝,便吓得浑身发抖。
沈茹却含笑道:“宁王殿下不会真的闲的要来管在下寻欢作乐吧?”
“李玉!”宁王厉喝一声。
李玉随即上前,便要将那妓子从沈茹的怀中给拉出来。
沈茹却先一步将那缠着她的妓子给狠狠地推在了地上,丝毫没有之前的温情,狠戾地道:“宁王有令居然都不从,真是你该死!”
那妓子顿时吓得面无人色,不明白方才还温柔至极的恩客为何忽然间变了个人似的。
李玉没有给那妓子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的时间,直接将他揪起便拖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沈茹整了整衣裳,漫不经心地笑道:“宁王殿下可是有什么要事?不过如今宁王被免去了官职,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你以为本殿没有你便不成事吗?!”宁王忽然重重地拍了一下桌面,冷冷地道。
沈茹阴鸷地笑了笑,“若非如此,殿下为何冒着这暴风雨的赶来见在下?”
“本殿不希望有人破坏本殿的计划,你若是不愿意动手便等着司慕涵来杀你,你若是有心与本殿合作,那便必须以本殿马首是瞻!”宁王冷笑道。
沈茹心中冷嗤,却并未变现出来,如今她也的确没选择,就算她能够将白瑞收为己用也没有正当的借口对付司慕涵,所谓名不正言不顺,她若是动手便是谋逆,但是宁王却不同。
沈茹相信,宁王可以给她一个完美的动手借口,让天下人都无法斥责她的行为。
虽然她根本便不在乎天下人的看法,但是偏偏没有正当借口却有不行。
她看着宁王,便将自己与白瑞的来往给说了一边,也相信她能够让白瑞为她所用。
宁王脸上虽然惊讶,但是心中却也早已经猜到了这一点,自从上一次沈茹说过她能将西南大营的骑兵营收为己用之后,她便让人暗中查探她与谁交往密切,从而得知了她最近和传闻与西南大营主将不和的骑兵统领白瑞来往深密,便也就猜到了几分。
“白瑞还有一个妹妹在禁卫军中任副统领,若是能够将其也拉拢过来,那我们成功的几率便更加的大。”
宁王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沈小姐有什么计划?”
“宁王日理万机,这些小事自然是在下来做的。”沈茹笑道,“届时,只要宁王找到了将司慕涵赶下皇位的借口,在控制住京城,宁王便是名正言顺的大周新主!”
宁王眯眼道:“沈小姐未免想的太简单了。”
“宁王是怕了?”沈茹讥诮道。
宁王勾了勾嘴角,“大周的边境大军掌权人都是先帝留给司慕涵的保命符,若是她们真的死忠于司慕涵,便是本殿登上皇位也坐不稳。”
“宁王想如何?”沈茹挑眉道。
宁王阴沉一笑,“威远大将军沈玉清乃沈小姐亲生母亲,相信到那时,沈将军是不会与本殿作对的,而如今她在临淮河军营,只要她控制住临淮河军营,那那边的三十万大军便不会赶来京城救司慕涵,东南沿海的军营却是水军,便是赶来了,相信也不成气候,倒是西北的大军,若是她们赶回来,司慕涵便有可能翻身。”
“西北军营的主将如今虽然是萧玥,但是军士们都是我母亲的亲兵,只要我修书一封她们便会杀了萧玥。”沈茹却不以为然。
宁王冷笑:“沈小姐能够想到,先帝便不会想到?若是本殿没有猜错,如今便是沈将军也未必控制得了西北的大军!”
沈茹咬了咬牙,“那宁王有何好计?!”
“既然收复不了便拖住她们!”宁王阴鸷地道。
沈茹挑眉:“此话怎讲?”
“若是西戎国得知西戎皇子在大周暴毙,必定会举国震怒,届时,西戎国必定会挥兵入侵西北边境,为西戎皇子报仇!”宁王眯着眼一字一字地道。
沈茹眼角一颤,却没有想到宁王居然有胆子做出这等事情,难道她便不怕西戎国趁这个机会入侵大周?不过这个法子都是有趣!
大周的生死存亡对她来说没有多大的意义,若不是为了往后有个安稳的地方生活,她最想的便是大周从此不得安宁!
这方才是彻底抱了父亲的仇!
“不知宁王殿下需要在下做些什么?”
宁王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本殿听闻沈小姐在西北多年,想必给西戎国传一个消息应该不难吧?”
沈茹笑道:“殿下放心,这件事轻而易举!”
宁王捏紧了手中的酒杯,眼中尽是阴狠之色,母皇,这是你逼儿臣的!
……
西南
临淮河军营
沈玉清此时正挑灯阅读着京中管家送来的家书。
只是当她看完了之后,便气的将信给摔在了地上。
一脸震怒!
她怎么会生出这般一个女儿!
她真的要将沈家推到了万劫不复的境地方才肯罢休吗?!
沈家的管家在信中相信地交代了沈茹自沈玉清离京之后的一切作为,还有京城之内的情况,自然提的最多的便是永熙帝与宁王之间的较量。
沈玉清明白,如今永熙帝与宁王已经是到了生死两难存的境地了,而这个时候,她的女儿却还和宁王大的火热!
沈茹想做什么,沈玉清作为母亲自然是知道。
只是宁王便真的斗得过永熙帝吗?!
便是先前宁王文韬武略真的胜过了永熙帝,但是如今,她也不是永熙帝的对手!
先不论先帝究竟给永熙帝留下了多少筹码,便是如今的永熙帝也已然不是当初的那个十六皇女了!
先前蜀家的事情,如今时疫一事,永熙帝都能够将宁王击的几乎没有还手的能力!
沈玉清相信,永熙帝后面一定还有动作!
而宁王却依然执着于那个早已经离她很远的皇位,她根本是在在自寻死路!
而她的女儿,却也像是疯了一般陷进来!
沈玉清甚至怀疑,宁王是故意将沈茹拉进她的计划中的,为的便是挟制于她,让她不得不帮助她对付永熙帝!
不过最让她担心的却还是女儿的情况。
便连一向疼爱她的管家都在信中向沈玉清表明觉得沈茹不能在这般下去,沈玉清如何能够不担心?!
此时,她开始甚至有些怨其了宫中的翊侍君,若非他,女儿也不至于偏执至此!
沈玉清震怒过后,便将地上的信给捡了起来,将其烧毁,随后便坐在了书案旁,沉思了许多,最后起身走出了营帐往谢大将军营帐走去。
她必须回京!
……
雷雨在两更时分便停了下来。
夜间顿时凉爽了许多。
京郊的一间宅子中
西厢的一间厢房内
雪暖汐正坐在书案旁埋头挥写着什么。
房间内只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窗户微微敞开,徐徐的凉风吹了进来,扫去了室内的闷热,外边传来雨滴落地的声音,甚为清脆悦耳。
良久之后,雪暖汐终于放下了笔,完成了明日的家书了。
他看着面前慢慢的一叠信纸,虽然上面写满了我想你的语句但是却还是无法完全表达出他心中有多么的思念!
雪暖汐不知道怎么了,以前在宫里,司慕涵也并非每一晚都陪着他,可是他却没有此时这般的思念,或许是出来太久了。
半个月了,他居然有半个月没见着她了!
雪暖汐想着想着心头便有些酸了,但是随即便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难过,他不可以这般的软弱,涵涵给了他这样一个重要的事情,这般的信任他,他如何能够让她失望?!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随后将写好的信放进了信封中,然后放好,等着明日让人送回宫,接着便更了衣,便上床就寝。
然而即便身体依然很累了,但是却还是没有睡意。
他好想好想她!
雪暖汐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离开她这般长的时间。
那一日,司慕涵让他多去看一下夜太侍君,他本以为司慕涵只是念因为夜太侍君身子不好,便让他多去陪陪他,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第二日他去给夜太侍君请安之时,夜太侍君给他说了一个惊人的秘密,那就是有关皇室暗卫的秘密。
雪暖汐还记得当时自己有多惊讶,而让他更加惊讶的还在后面。
夜太侍君告知司慕涵要将后宫的这一支暗卫交给他掌管。
那时候,除了惊讶之外,他还有一丝的惊慌,他根本便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需要肩负这等重大的责任。
那一次,他呆了。
只是夜太侍君的一句话却让他立即清醒过来,并且毫不犹豫地接下了这个担子。
夜太侍君跟他说:“你不是一直说要成为一个可以帮助陛下的人吗?如今便是最好的机会。”
雪暖汐如醐醍灌顶,夜太侍君说的没错,如今便是他帮助心爱之人最好的机会!
他要帮她管好后宫,帮她保护她的孩子,让她安安心心地在朝中应对那些不怀好意之人!
夜太侍君随后还说,本来这副担子是不该由他继承的,因为他一定会有孩子,而他的性子也不适合,随后,雪暖汐便知道了原因,也知道了和裕凤后的悲剧,还有司慕涵生父的悲剧。
雪暖汐听了这些话之后,又是呆愣了好半晌,他没有想到这暗卫会造成这般严重的后果。
他沉思了好半晌,最后认真地向夜太侍君保证,说他一定不会成为第二个和裕凤后,他还说,他甚至可以此时便立下誓约,不让自己的孩子去争那太女的位置,这样,他便不会和和裕凤后一般去害别人,还有伤害司慕涵的孩子了。
雪暖汐此话并非一时意气,而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自从嫁给了司慕涵之后,他便知道自己的孩子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