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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部尚书中,唯有刑部尚书的心情极为的忐忑,宁王掌管刑部,而她不管心里如何想的,外边的人包括将来即位的心底都会认定了她便是宁王的人!
而宁王,想必也不会这般容易放弃争夺皇位吧?
一片哀痛的哭喊声中也是一片暗潮汹涌。
交泰殿内的气氛却是简单的多。
除了悲痛还是悲痛。
司慕涵双膝跪在地上良久,眼中的泪水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就这样跪着,便是连进去见瑄宇帝最后一面都忘了。
她极力地会想着和瑄宇帝相处的画面,然而最后却发现,她与瑄宇帝相处的时间既然这般的少,少的可怜,而能够会想起来的画面都是一些剑拔弩张的紧张画面。
她与她就像是仇人一般对峙。
泰陵内的首次面对面相处、御书房内挑开了的争吵、正宣殿内瑄宇帝无情的责罚……交泰殿外瑄宇帝问她,想不想要她的皇位……
愉快的相处居然少的不能再少……
就像她们根本不是母女而不过是一对再普通不过的臣子……
司慕涵恨自己,恨自己为何这般的愚蠢居然连瑄宇帝深爱着自己也看不出来!
可是如今,便是她再恨自己也无法再弥补!
那个不惜一切护卫她的人已经不在了!
已经不在了!
“十六殿下……”夜侍君脚步踉跄地走了出来,“你该出去了……”
司慕涵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子,他强忍着巨大的悲痛提醒着自己,“照顾好母皇……”她溢出了一句沙哑的话,随后扶着墙壁踉跄地站了起来,抬手抹去了眼中的泪水,一步一步地往交泰殿外走去。
每一个她都走的异常的坚定也异常的艰难。
她的人生也将从这一段路程开始……
母皇,儿臣不会让你失望,绝对不会!
儿臣会守住大周的江山,会让大周的江山在儿臣的手中更加的稳固!
谁若是犯了我大周,儿臣便让她从此后悔生为人!
司慕涵走出了交泰殿,双手紧握着,看着外边跪着的一大片黑漆漆的人。
如今漆黑的夜色被无数的灯火给照亮。
每个人的脸上都泛着悲痛的神色。
水韵云见司慕涵走出来,眸底的兴奋又浓重了许多。
徳贵君一见司慕涵走了出来,便立即挣扎地起身脚步极为不稳地走到了司慕涵身边,一把握着她的手,哀求道:“涵儿,陛下没事的对不对?陛下没事的是不是?你告诉父君,陛下如今好好的对不对?”
司慕涵看着徳贵君苍白的面容,强忍着内心的伤痛伸手拉下了他的手,将他交给了一旁的宫侍搀扶着,然后上前一步,看着众人,用沙哑却极为响亮且悲痛的声音宣布:“母皇驾崩!”
众人随即痛呼陛下。
徳贵君浑身一颤,无力地瘫在了搀扶着他的宫侍身上,不言不语,只是流着泪。
水韵云随即站起了神来,将怀中的匣子高高举起,“陛下遗旨,众君侍,皇女皇子,大臣接旨!”
司慕涵面色沉静随即跪下和所有人一同高呼万岁。
水韵云吸了口气,双手干净利落地打开匣子取出早已经封好的遗诏打开,借着明亮的烛火清晰地看见了上面的内容,虽然已经猜到了是什么样的内容,但是还是亲眼见过了心方才最后放了下来。
水韵云低头看了一眼恭敬地跪着的司慕涵,然后用庄严肃穆的声音将遗诏的内容宣读了出来,“……帝王之治天下,……以敬天法祖为首务……柔远能迩、休养苍生……保邦于未危、致治于未乱,夙夜孜孜,寤寐不遑……朕之十六皇女司慕涵,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钦此!”
众人听了这样的旨意并没有任何的意外,当水韵云宣读完诏书之后,便立即三呼万岁。
水韵云宣读完诏书,随即双膝跪地,将宣读完的圣旨举高至头顶送达到司慕涵的面前。
司慕涵抬头伸手接过了圣旨,然后站起了神来,转过身来面对众人。
瑄宇帝的诏书宣读之后,司慕涵的大周之新主的身份便是正式确定了。
水韵云带头向司慕涵行跪拜大礼,三呼万岁。
其他人也跟着响应。
只是也并非所有人都这般。
譬如说宁王。
此时,宁王便没有对司慕涵行礼也没有继续跪在地上,反而是站起身来,双手负背冷睨着司慕涵。
水韵云见状,便立即叱喝道:“宁王,你想违抗先帝的旨意吗?!”
宁王却淡淡地道,“母皇的旨意本殿自然遵从。”
“那宁王此举又是为何?”水韵云继续叱喝,“新帝在此,宁王该行叩拜大礼。”
“登基大典尚未举行,便是有了母皇的旨意,她还不是大周的新帝。”宁王还是淡淡地道,“况且本殿如何知晓如今水相手中这道旨意真的便是母皇的遗愿?”
水韵云正欲继续说,却被司慕涵给打断了。
“宁王说的没错,按规矩,尚未举行登基大典,朕便算不得大周的新帝。”司慕涵的言语虽然清淡,但是却蕴藏着凌厉,尤其是她的自称。
便是没有举行登基大典,但是一个朕字便已经表明了她已然接受了自己的身份!
柳静等人不禁纷纷一惊,随即高呼万岁。
“只是宁王质疑水相手中的旨意却又有何依据?”司慕涵沉声怒道,“宁王若是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朕便要治你一个不敬先帝之罪!”
“五皇姐!”安王司慕璇也随即起身,“这诏书是皇位亲眼看着母皇交给水相大人的,并无作假。”
宁王冷哼一声,目光冰冷地看着司慕涵,“十三皇妹一向与十六皇女交好,你自然是偏帮着她了,至于水相,想必大家还没有忘记今日本该是水相大人的公子嫁入十六皇女府为正君的日子吧,母皇本该是去主持婚仪的,可是不但没有如期前往,还忽然驾崩了!”宁王的声音忽然转为了悲愤,“母皇身体一向康健,便是病了几日,也不至于这般忽然驾崩,我司慕容虽然无才无德,但是却不会看着母皇这般死的不明不白!”
她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便是真的,她司慕涵也没有资格继承皇位!”
她没有直接说瑄宇帝的死与司慕涵有关,但只要不是三岁小孩都听得出来宁王这番话都是在说司慕涵为了夺得皇位而设计谋害了瑄宇帝。
水韵云听了勃然大怒,不管是做戏还是真实情感,她都要摆出一副极力维护司慕涵的姿态来,“宁王你——”
“放肆!”司慕涵骤然厉喝道。
水韵云一惊,本以为司慕涵是在斥责她,不料却见司慕涵大步走到了司慕容的面前,随即扬手挥了宁王一个巴掌。
众人见状,不禁倒抽了一口气。
宁王似乎也没有想到司慕涵会出这般一招,硬是受了这一巴掌,此时她的脸色极为的难看,阴沉铁青之极。
她从未受过这般耻辱!
“司——慕——涵——”
她咬牙切齿地吐出了三个字,眸光阴冷无比,不过她也还没有失了理智打了回去,或许该说是没有机会,因为司慕涵在打完了宁王的巴掌之后便随即抽出了腰间的软剑架在了宁王的脖子上,仿佛下一刻便要杀了她似乎。
“十六……陛下!”安王司慕璇惊愕地上前,跪在了司慕涵的面前,“五皇姐不过是一时失言,并非有意冒犯陛下!”
便是她想置宁王于死地也不该现在动手,更不该这样动手。
她若是这样做了岂不是应了宁王的话?
司慕璇不明白司慕涵为何忽然间这般冲动!
“先帝病重而逝,这点御医与一众大人皆可证明,先帝一生光明磊落,便是驾崩亦是如此,宁王却在这里胡言乱语,陷朕于不孝也就罢了,却还这等污蔑先帝,你究竟存了什么样的心!”司慕涵一脸震怒,眼眸中的杀机乍现,“历来帝皇唯有昏庸之人方才会死的不明不白,宁王此言是想陷先帝于昏庸一流吗?”
帝皇之死,不管里头藏着多少肮脏之事,都必须在史书上留下一个清明,况且观瑄宇帝一生,却也是算得上位明君,明君之死且能不明不白?
便是真的如何,说出口便也是大逆不道。
司慕涵心中正为瑄宇帝之死而万分悲痛,但是为了稳住局面强行忍了下来,且除了悲痛之外,她对瑄宇帝还有着一种深深的内疚之情,如今宁王说了这般的话,她如何能够容忍?如何能让瑄宇帝之名蒙上任何污点?
“你要污蔑朕,朕可以念在姐妹之情不怪罪于你,可是你若是加之母皇一字污蔑之词,朕决定不会放过你!”
宁王双眸猛瞠,脸色狰狞扭曲,她似乎想反驳什么,只是水韵云抢了先,当即跪下来,大喝道:“陛下仁孝!”
她的话一落,安王司慕璇也回过神来,附和起来。
其余的众人也纷纷响应。
宁王没有想到自己的试探居然让司慕涵博了个仁孝之名。
“宁王不敬朕,朕可以不计较,但是宁王对先帝不孝,朕却决不能坐视不理!”司慕涵倏然收回了架在宁王脖子上的剑,随即铿的一声插在了宁王面前,然后面容严肃地扫视了众人,沉声喝道:“先帝驾崩,宁王作为先帝最长之皇女不但没有为一众年幼的皇妹皇弟做表率还在这边挑弄是非,此为一不孝;先帝遗旨命朕即位,宁王不但不遵从却还暗言质疑朕即位之资格此乃二不孝;先帝如今尚未入殓,宁王却再次污蔑抹黑先帝,陷先帝于昏庸之流,此乃三不孝!”司慕涵凌厉怒道,“禁卫军统领何在!?”
“臣在。”早已经在一旁守候着的禁卫军统领随即走出来,单膝下跪行礼道。
司慕涵扫了她一眼,随即下令道:“如此不孝之辈没有资格继续呆在这里为先帝哭丧,朕命你立即将宁王逐出宫去,遣回宁王府,在先帝入陵之前不得踏出宁王府一步!”
宁王随即怒喝:“本殿乃母皇最长之皇女,即便你是将来的大周皇帝也没资格剥夺本殿为母皇尽孝之权利!”
“母皇不需要一个披着尽孝伪善外衣而行不轨之事的女儿留在这里!”司慕涵厉喝道,“送宁王回府!”
“宁王殿下请!”禁卫军统领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宁王冷冷地看着司慕涵,却不动。
安王随即开口道:“五皇姐想必是伤心过度方才会这般语无伦次,还是先回府休息吧。”
宁王随即射出了两道冷光。
“请宁王回府。”水韵云随即下跪道,“莫要饶了先帝安宁。”
水韵云此话一出,随即有不少大臣响应,甚至有几个还是原本宁王阵营的,她们担心司慕涵真的会狠下心来杀了宁王,毕竟如今在宫中她们没有任何的自保能力。
先帝虽然去的匆忙,但是决定不会没有给新帝留下势力的。
单单是禁卫军统领这般唯司慕涵之命是从,便知道如今宫中的控制权基本上已经由先帝手中转到了司慕涵手里。
还不如先保住性命,往后再图谋。
宁王眼神得到神色无法用言语来言明,她就这般凝视着着司慕涵,仿佛要将眼前的人给吃了一般,只是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