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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陛下放下了对程氏的恨了?
陛下放下了对程氏的恨,便只剩下了爱,所以方才会要将皇位给涵儿?
徳贵君此时神色虽然镇定,但是心中已经是一团乱麻。
如今昭皇贵君又故意挑衅,他的目标便一定是涵儿!
西戎国使节随即应了声说好,这一趟她们前来是对大周示好的,但是西戎国人一向生性好斗,虽然出行前她们的主子吩咐不得主动挑衅,但是却没有说不能接受大周的挑衅。
如今西戎国内虽然不稳,但是也不能在大周失了国体。
昭皇贵君接着自然将司慕涵给推了出来,“臣侍听闻最近十六皇女去过了西南大营巡视,像是也学到了不少东西,不如就让她为陛下尽尽孝心吧。”
瑄宇帝面色威严,看不出怒喜。
“儿臣听闻十六皇妹的箭术不错。”宁王也开口道,唇边带着笑意,目光转向了西戎国的使节,“本殿听闻西戎人自出生之后便是在马背上长大的,骑术箭术皆是上层,不如和本殿的十六皇女比试比试如何?”
瑄宇帝看向司慕涵,“十六皇女认为呢?”
“儿臣谨遵母皇谕旨。”司慕涵起身道,神色沉静,“只是悦音殿内若是要比箭术恐怕地方不够……”
“十六殿下若是不便,那在下却可以代为领教西戎使者大人精妙箭术。”沈茹忽然起身打断了她的话。
“这位是?”那西戎使节眯眼道。
司慕涵神色淡淡地介绍道:“沈大将军的嫡女,使节大人应该听闻过。”
那西戎使节眼底随即闪过一丝异芒,“本使是曾经听闻过!”
她的话说完,身后坐着的两位副使节眼中绽放厉芒。
沈茹嘴边泛着阴冷的笑,向瑄宇帝请旨道:“陛下,沈茹回京多日已经许久未曾与西戎军队交手,此时难得见了西戎国的人,却是手痒了,还请陛下恩准。”
“臣女逾越了,请陛下恕罪。”沈玉清随即起身请罪道。
瑄宇帝却笑了笑,“无妨。”
“沈小姐想代为领教本殿也不是不愿意退让,只是昭父君说了,这是本殿为母皇表孝心,本殿便是再不济也不能临阵退缩。”司慕涵淡笑道,“不过本殿倒是想请沈小姐帮一帮忙。”
沈茹眯眼道:“十六殿下想沈茹如何帮忙?”
司慕涵转过身看向瑄宇帝,“回母皇,今晚乃国宴,若是真的要比试箭术恐怕得一架武场,只是这样做便会坏了大家的兴致反而不美,儿臣倒有一个办法,既可以比试箭术,也可以为晚宴增添些趣味。”
“朕倒想听听。”瑄宇帝似乎心情不错地道。
司慕涵笑了笑,转向西戎国使节,“本殿听闻西戎国人不仅箭术精妙,且胆量过人。”
“十六皇女过奖。”西戎国使节道。
司慕涵继续道:“本殿曾经听闻民间有种游戏,不仅可以比出箭术的精妙,且能试出胆量,自然,这也只是一些小把戏,不过今日在宴席上玩玩却也无伤大雅。”
“十六皇女请讲!”西戎国使节似乎有些兴趣。
司慕涵走到一旁自己的位置上,拿起了桌上的空酒杯,同时也看见了蒙斯醉担忧的神色,她对微微点头示意他没事,然后转过身,看着西戎国使节道:“这个游戏其实很简单,那便是将这个酒杯置在头上,然后又另一个人拉弓射箭,若是射中了,那便是算赢,射不中便是输。”
众人闻言,脸色各异。
大周的酒杯都是以小巧精致为上,皇宫内的酒杯更是如此。
这般小的一个酒杯放在头上,若是射中了那自然是箭术精妙,但是若是射不中,丢脸是小,若是不小心给射歪了,那放着酒杯的那个人岂不是连小命也给丢了?
西戎使节微微眯了眯眼,“这个游戏都是有些意思。”
“自然,人有失手马有失蹄的,未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放酒杯和射箭之人最好是自己方的人,这般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也不至于引起两国纷争。”司慕涵淡笑道,“本殿虽然箭术不精妙,但是却愿意当这个举杯之人,而沈小姐箭术一向高超,自然是做这个射箭之人,只是不知道沈小姐愿不愿意陪本殿玩一玩这个上不了台面的小把戏。”
沈茹脸色似乎有些狰狞。
沈玉清却已经开口道:“陛下,十六殿下身份贵重岂能做这些危险之事?”
“若论危险沈将军多年来保家卫国岂不是更加的危险,如今本殿不过是为母皇尽些孝心罢了,能有多危险?”司慕涵不以为意地道。
徳贵君此时的脸色已经发白了,他伸手握着了瑄宇帝的手,低声哀求:“陛下……”
瑄宇帝看了他一眼,然后伸手握住了他的,却没有同意他的要求。
昭皇贵君见状,牙关咬的更紧,若不是场面不合适他一定伸手给这个贱人一个耳光,这么多年来,这个贱人都被他一直压着,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如今这个贱人居然生出了要去争夺皇位的野心!这个贱人居然想跟他的臻儿抢皇位?十六皇女不过是他的养女罢了,而且还是程氏那个贱人所出,她凭什么跟臻儿抢?
昭皇贵君不相信这件事是瑄宇帝的注意,他认定了瑄宇帝之所以会做出这个决定除了这些日子臻儿被蜀羽瑢那个贱人连累之外,便是徳贵君这个贱人在背后耍了什么诡计!
否则陛下怎么会想将皇位传给她最恨的程氏所出的女儿?!
昭皇贵君已然忘了当年瑄宇帝有多么宠爱程氏,当时他也曾经想过瑄宇帝会将太女之位交给新出生的十六皇女,但是那时候他却没有此时的愤怒,只是觉得心里痛快,因为那时他最恨的人便是和裕凤后!
那时候他依然是贤贵君了,深得圣宠,可是不管如何他都也不过和裕凤后去!
昭皇贵君心底早已认定了便是瑄宇帝再如何宠爱程氏也绝对不会将皇位传给他的女儿。
天底下没有一个女子能够接受得了这种羞辱!
一定是徳贵君这个贱人在背后做了什么,迷了瑄宇帝的心智!
“本宫倒是觉得这个游戏挺有趣的。”昭皇贵君冷冷地道:“陛下,不如就让十六皇女试试,我们也好开开眼界?”
西戎国使节此时也开口道:“大周皇帝,本使也觉得挺有趣的,只是若是比这么一轮倒是有些不尽兴,不如让举杯之人与射箭之人轮换,这样相信会更加的精彩。”
沈茹的眸光倏然间一凛,似乎要杀人似的。
瑄宇帝笑道:“既然特使这般有兴致,那朕也不好反对,十六皇女,好好尽力,莫要让特使看笑话。”
“儿臣遵旨。”司慕涵行礼道。、
随后,西戎国使节先是让随行一个副使拉动射箭,而自己便亲自上阵,举杯置于头顶,缓步走出到了悦音殿的殿门口,随后又说距离太短,便走出了悦音殿,在殿前的空地上站着。
这般原本的距离便多出了几乎一倍。
殿内原本轻松愉悦的气氛沉寂了下来。
司慕涵立于一旁,神色淡定地看着。
蒙斯醉双手紧紧地抓着,便是弄疼了自己的手臂也没有感觉。
水墨笑眯着眼,心想这十六皇女该不会是疯了居然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便是沈茹的箭术如何精妙,但若是出了意外,她的小命便没了!
这般愚笨之人陛下怎么会看中了她的?!
他看向宁王,却见宁王依然一脸淡然。
安王司慕璇有些不安,她悄然走到司慕涵身边似乎想劝阻她,只是她的话还未开口便被瑄宇帝一个眼色给打断了。
沈玉清此时手心几乎冒出了冷汗,她不仅担心女儿会不会疯了在这等场合伤十六皇女,更担心十六皇女会不会借机除掉女儿,她尤其担心司慕涵。
十六皇女明明已经知道茹儿的事情,为何还要提出这样游戏?她便不担心茹儿真的会对她下手?
沈玉清在西南大营之时是见过司慕涵的箭术的,那样水平的箭术她为何有胆量提出这个游戏?她便不担心输了会颜面无存,还是她一心想趁机夺了茹儿的性命?
可是陛下看中的人会是这般一个行事鲁莽之人吗?!
利箭射出,随着一声轻微的响声传来,西戎国使节头上的酒杯随即倒地碎成一团。
西戎国完美地完成了这一回合。
“如今便轮到了十六皇女了。”西戎国使节走进了,似笑非笑地看着司慕涵。
司慕涵随即从宫侍的手中拿起了另一只酒杯便信步走出了悦音殿,站在了西戎国使节之前所站的地方,将酒杯置在头顶,双手负背安静地站着。
一双眼睛淡笑地看着殿内的沈茹。
沈茹接过了宫侍递来的弓箭。
沈玉清一把握了握她的手,厉色警告道:“小心!”
沈茹心里窝着一把火,没有理会沈玉清的警告,走到了正中的位置,拉弓,利箭对准了司慕涵,只是却久久不愿意射出。
殿内众人似乎都屏住了呼吸。
昭皇贵君一眼期待,似乎下一刻就可以见到司慕涵命丧当场的情形。
徳贵君头脑有些眩晕,若不是瑄宇帝握着他的手他一定不顾一切地冲出去阻止女儿。
蒙斯醉双手还是仅仅地握着,一双眼睛没有离开司慕涵半刻。
瑞王捏着手中的酒杯,似乎那就是司慕涵,捏碎了她就会死了一半。
宁王此时也眯起了眼,沈茹的箭术她是清楚,若是沈茹按兵不动那司慕涵绝对不会掉一根头发,可沈茹会为了要司慕涵的性命而不顾一切吗?
沈茹手中的箭依然没有射出去,似乎在等司慕涵临阵脱逃似的。
可是让她失望的是,司慕涵像是对她极其的有信心,依然一脸从容淡定地站着。
“怎么?沈小姐似乎没有胆量射出这一箭。”西戎国使节似笑非笑地开口。
沈茹阴冷地扫了对方一眼,然后转回视线,盯着司慕涵,随即利箭猛然射出,须臾后,正中司慕涵头顶上的酒杯。
殿内的不少人随即松了一口气。
徳贵君方才的那一刻几乎整颗心都给碎了。
蒙斯醉此时也猛然松了口气,满手冷汗。
沈玉清一直屏气凝神,准备着若是女儿心生歪念便立即动手去救人。
昭皇贵君恨不得上前自己去射这一箭。
瑞王几乎捏碎了手中的酒杯。
宁王没有多大的反应,这个结果早已经在她的预料之中。
水墨笑垂着眼帘掩去了一眼的冷笑,沈茹定然不敢动手伤害大周的十六皇女,如今倒是让这十六皇女捡了个便宜得了个英勇的名头,他抬眼看着司慕涵缓步走进了,正与沈茹在低声说着什么,冷笑中随即夹杂着不懈,不过是一场戏罢了,他甚至怀疑这一切不过是沈茹和司慕涵早已经编好的一场戏,否则司慕涵怎么这么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沈茹却气的恨不得杀了眼前的人,因为司慕涵给她说,想要一个人却杀不了的感觉很难受吧?
之后,西戎国使节掌弓,副使节举杯,结果也是平安无事射中了酒杯。
接下来便是沈茹举杯。
司慕涵亲自从宫侍的手中接过了酒杯递给了沈茹,并且靠近她低声轻轻地说了一句话,“当日本殿府门前的那一箭其实本殿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