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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笑了笑,“我方才在河边。”
“所以呢?”官锦的声音还是没有起伏。
那女子敛去了笑容:“我听闻你与那十六皇女在京城之时便相识,方才她那般对你……锦儿,你莫要告诉我,你真的喜欢上这个女人了!?”
官锦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女子沉了沉脸:“锦儿,莫忘了你的身份!”
“你说完了没有?说完了就滚。”官锦还是淡淡地道。
女子皱了皱眉,却无可奈何:“母王已经决定了不久便会动兵,你最好莫要再留在这里。”
“我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管。”官锦看着女子,“她答应过我的事情,也最好不要忘了!”
女子挑了挑眉:“你放心,母王一定会亲自带兵杀过来,为了王舅报仇雪恨。”
官锦没有多余的反应。
女子看着他:“当年王舅收下了大周平王的银子不就是为了破坏大周的防御工事吗?本来母王是准备事成之后,让官文舒当这西南的总督,可是官文舒却这般对王舅!”
官锦还是没说话。
“锦儿,待母王大业得成,你便是我阿塔斯帝国最为尊贵的太女夫。”那女子正色道。
官锦还是没反应。
女子神色一变,带着琥珀色的黑眸泛起了恼怒,她想起了方才司慕涵吻官锦的事情,“锦儿,你该不会是真的喜欢上那十六皇女了吧?”
官锦忽然坐起身来,“我说过,只要父亲的仇恨一日未报,我便绝对不会离开大周!”
“母王夺取西南之后,官文舒和顾若青便是母王的阶下囚,到时候你想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 ”女子皱眉道,“这样王舅的仇不就报了吗?”
“你认为我为何要在那十六皇女面前跳河?”官锦冷笑道,那冰冷的黑眸底下藏着一抹不屑。
女子摇头,表示不明。
官锦眯了眯眼:“你母王即便真的可以成功占据西南,但是却仅仅只是西南而已,你们有把握可以帮我一路打到大周的京城,攻进大周的皇宫吗?”
女子神色一变,讶然道:“锦儿,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当年我父亲为何要破坏大周的防御工事吗?”官锦阴冷地道:“父亲这般做是为了替死去的外祖母报仇!”
女子眼中的琥珀色渐渐地浓了起来,闪着一丝异芒,那是野心的光芒。
官锦垂了垂眼帘,掩去了那眼底的不屑与阴鸷,“害父亲的还有一个人!而这个人,你们没有办法为我除掉她!”
女子嘴边难掩笑意:“谁?”
官锦抬头:“大周的皇帝!”
女子低声笑了笑,“所以锦儿方才会接近那十六皇女?”
官锦没有否认。
女子像是放下了心,“既然锦儿已经决定了,我也不好阻难,不过锦儿只身在外,定要小心,我该走了。”她说完,看着他。
官锦没有说话。
女子有些失望,但是很快掩饰了过去,转身悄然离开。
官锦看了看她离开的身影,唇边溢出了一句冰冷的话:“还有另一个敌人,你也没办法为我除掉,不过也没关系,顾若青会替我做的……”
……
司慕涵在河水中找了将近半个时辰,却还是没有找到那遗失了的拨浪鼓。
直到筋疲力尽,直到身体被河水冷的发僵,直到韩芷再也看不下去,一把拉着她游回了岸上。
司慕涵一上了岸,便抡起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岸边的青石板路上,一群下去,她的手背已然血迹斑斑。
韩芷一惊:“殿下!?”
方才她以为殿下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可是后来殿下说只是一个拨浪鼓,她先是一愣,然后便是不解,但是主子既然下令,即便不解她还是要做。
可是一个拨浪鼓罢了,而且还是到了临淮城才买的,也不会有什么重要的意义。
殿下为何这般的紧张?
“殿下若是想要,可是再买一个!”
司慕涵跌坐在地上,低喃道:“买不回来……”
她不仅保不住远在京城的孩子,保护不了那怀着她孩子的人,如今连就在眼前的一件礼物也保不住!
她为何这般的没用!
司慕涵咬了咬牙,抬起拳头又砸了一下地面。
“殿下!”韩芷随即跪下,“殿下,小的知道不该多问,但是如今却不得不问,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小的虽然无能,但是却有一条命,只要殿下说话,小的万死不辞!”
司慕涵抬头看着韩芷,良久之后才道:“韩芷,本殿是不是很没用?”
韩芷一愣:“殿下何出此言?”
“若非如此,本殿为何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司慕涵咬着牙,一字一字地道。
韩芷脸色一变:“殿下的孩子?”
“本殿的孩子没了……”司慕涵讥诮地笑道,“本殿答应过他,会保护好我们的孩子的……”
可是如今,她连在他身边安慰的能力都没有!
她看向河面,淡淡的月色照在河面之上,显得异常的阴冷。
西南的河水很冷,京城的水想必更冷。
阿暖,你一定比我现在还要冷十倍吧?
司慕涵闭上了眼睛,硬生生地将眼中的泪咽了回去,她不该在这个时候流泪,流泪的人该是那个害死她孩子的人!
司慕媛,我本不想要你的命,可是如今,若是不杀了,我如何让我得到孩子安息!
她看着那缓缓流动的河水,须臾,站了起来。
这笔账,她一定会和她算清楚!
一点一点地算!
血债只能用血来还!
司慕媛,你等着!
韩芷这时候已然猜到了是怎么回事,楚安岚送来的那封家书便是说了这件事?是那雪家的公子有了殿下的孩子,然后又没有了?难道是陛下下旨拿掉的?
她没敢问出口。
司慕涵看着还跪在地上的韩芷,沉声道:“起来吧。”
韩芷应了一声,然后站起来。
“走吧。”司慕涵吐出了一句话。
韩芷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没说出来,跟着司慕涵离开。
……
城守府
官文舒离开了寝室半个时辰时候,便拿着一封书信走了进来。
下人已然通报她,官锦已经醒了过来了。
官锦一见她进来,便下床跪在她的面前:“孩儿不孝,让母亲担心了。”
官文舒冷着眼看着他,脸上已然没有了之前的担忧和关切,只是冷冰冰的疏离,“本官已经派人通知了将军府,她们会派了马车来接你。”她说完,将手中的信件扔给到了官锦身上。
官锦抬头茫然地看着官文舒,脸色苍白却依然未损风华,他捡起地上的信件,看着官文舒:“这是……”
“本官拟好与你断绝母子关系的文书。”官文舒冷冷地道。
官锦脸色一变,急忙道:“为什么?母亲,你别听将军胡说,孩儿从来没有想过要认将军为义母,母亲,孩儿知道不该去找将军,可是孩儿只有这样才可以见到母亲的,母亲,孩儿知错了,你不要赶孩儿走,你不要和孩儿断绝关系,母亲……”
“你闭嘴!”官文舒冷冷地道:“本官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还有如今你已经不是本官的儿子了!本官之所以救你是因为不想被外人说本官这个临淮城城守见死不救!你既然醒了,那便带着这文书滚出本官的府邸,明日本官便会让人撤去你的户籍,将你从我官家的族谱上除名!往后你若是再在本官或者外人面前说你是本官的儿子,莫要怪本官不念丝毫旧情以冒人朝廷命官之子就将收监!”
她说罢,绝情地转身离开。
官锦厉喝道:“母亲,你真的不要孩儿了!”
官文舒转过身,“你若是再唤本官一声母亲,往后便在大牢中度过!”说完,扬声叫来了两个小人,吩咐他们将官锦赶出府去。
官锦像是呆滞了一般,任由着两个力气大的小侍半拉半扶地送出了城守府。
在城守府大门口处,他们遇见了一个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
下人见了那男子便行礼道:“见过主夫。”
此人正是如今官文舒的正夫。
官家正夫这几日回母亲省亲,在听了下人回报说官锦居然跑回来的消息便立即赶了回来,他看着官锦那张越发像他父亲的脸,脸庞顿时阴沉下来,踏步上前,扬手狠狠地打了官锦一个耳光。
官锦像是还未从方才的打击下回过神来,任由着官家正夫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官家正夫打完了他之后,取出手帕擦了擦手,然后一脸嫌恶地扔了那手帕,“还真的脏死了!”说完之后,对一旁的下人怒喝道:“怎么放这个贱人进来的?当初妻主说了,这个贱人离开官家之后便不再是官家的人,今日这怎么还放他进去?找死是不是?!”
下人连忙告罪。
官家正夫骂完之后,便转向官锦,辱骂道:“贱人所出生的也是贱人,凭你也想重回官家的大门?本主夫告诉你,这一辈子你都别想!”
他看着官锦的楚楚可怜的脸,心中的怒火更盛。
当年那个贱人便是用这样楚楚可怜的面具骗了他的妻主,夺了原本属于他的正夫之位!
不过贱人就是贱人,就算坐上了正夫的位置也坐不稳!
官家正夫想起了三年前的事情,不由得满脸笑意,即使他长的再好,再得妻主喜爱又如何,笑到最后的人只有他一个!
“还不将这个肮脏的东西给本主夫人扔出去!”
下人闻言,便扶着官锦,一把将他推出了官家的大门。
官锦木然地任由着他们将他推到在地上。
官家正夫又嘲笑了几声,便走进了城守府内,命下人关上了大门。
官锦跌坐在地上,像一个被遗弃的孩子一般。
只是,垂着眼帘的眼中却没有一丝的哀伤,只有无尽的冰冷和恨意。
他踉跄地起身,然后转过身,面对着城守府的大门,双腿屈膝地跪了下去。
将军府的马车这时已经到来了,前来迎官锦的人是将军府的管家。
那管家吓了马车之后,便走到官锦身边:“公子,我们还是回去吧。”
官锦抬头看着她,摇了摇头,眼中的冰冷和恨意早已经消失无踪,只剩下一片凄然:“不,母亲不会真的不要我的,母亲不会的……”
管家看着眼前的男子,面露怜悯,“公子若是出事了,将军是会责怪小的的。”
“不……我要求母亲……”官锦还是摇头,呢喃着:“母亲不会不要我的……”
管家见状,有些无奈,这个官公子虽然不是将军亲生的孩子,但是将军对他比对自己亲生的孩子都要好,他若是执意不愿意回去她也不能强迫他回去。
恐怕连将军也不可以!
只是不知道为何官大人居然可以对自己的儿子这般的狠心。
管家回到马车上,一方面让人回将军府报信,再让人将口信送去军营,希望将军得空回来一趟,另一方面则是等在一边,等着。
远处的马车上,司慕涵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司慕涵本想去官家见官文舒一面,可是却没想到见到了这样的一幕。
看官文舒方才那般紧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