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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宦人家!我虽然是庶出,但是我也是京城长大的,是白家的公子,我死也不嫁去那些偏远的地方,死也不低嫁!所以,我只能接受他的要挟。
我不敢去药店里面买,只能去那些秽物的地方!我害怕别人知道,所以只能带着面纱自己去!也是我自己倒霉,居然掉了面纱还被那下贱的妓子跟踪,可是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即使白弗让我去弄堕胎药的!我卖堕胎药的那些银子也是当了他给我的首饰来的!他不敢给我银票,因为太女府的银票都是有印记的,所以给了我好几样首饰,陛下若是不信可以去当铺哪里找!
他也没有骗我,很快我的婚事便解决了,而他也让人来催我!我只好让我的生父陪着我去太女府,然后借口说想和他聚聚得了单独相处的机会,再将堕胎药交给他!
可是将堕胎药交出去之后,我害怕,我虽然被他威胁而做了帮凶,可是我真的害怕,所以,在离开之前我悄悄地告诉了司徒侧君,我知道他一定会先对司徒侧君下手的,我怕他,所以不敢明说他房中有堕胎药,只能暗示司徒侧君!陛下若是不信可以去问司徒侧君!他可以证明我提醒过他!
他没有先对威胁他最大的司徒侧君很可能就是因为我提醒了司徒侧君让他有了防备!所以,他先对程侍人下手!”
白氏浑身颤抖,泛着血丝的眼眸渗出了泪水,却一直忍着。
永熙帝看向他,“白氏,你有何解释?”
白氏凄然一笑,他如何解释?说白家有意送白鞍入府伺候殿下,可后来殿下心疼他不要白鞍,而白鞍便因此而怀恨在心?
殿下方才的那一番解释便是为了掩饰白家的心思,他如何不明白?
即便大家都知道白家这般做的目的,可是大白天下却是另一回事,好些便坏了白家的名声,坏些便是殿下和大臣私底下沆瀣一气!
他如何能够解释?!
便是解释了,陛下也未必信!
“弗儿……”司予述轻声唤了一声。
白氏看向司予述,可从她氤氲的眼眸之中却读出任何的情绪,其实,她也是有怀疑的吧?
白鞍说的如此的言之凿凿,而的确在他哪里搜出了堕胎药……
白氏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过身跪在地上,“回母皇,儿臣从未做过任何伤及皇家后嗣的事情!至于白鞍这番污蔑的原因便如同殿下所说的,他是嫉恨殿下对他无意,嫉恨儿臣劝殿下纳他!”
永熙帝眯了眯眼,“那你为何不劝太女纳他?”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
雪暖汐尤甚,她这时候说这件事到底是做什么?!
“你嫁给太女两年却一直未孕,府中接连有人传出喜讯,你便不慌?白鞍的话是真是假朕不知道,但是他所说的也未必没有道理!”
白氏没有惊惶,抬着头一字一字地稳稳道:“儿臣之所以不同意一是因为殿下无意,若是殿下有意,儿臣定然不会心胸狭隘,定会让殿下如愿以偿,二是因为白家,儿臣虽然已经出嫁,但是也不希望白家因为儿臣蒙上一个送儿子博前程的不好名声!最后,儿臣不想让母皇,让朝堂的其他人认为太女和母亲暗中卖子勾结!”
永熙帝微微眯起了眼睛。
司予述听了这些话,看向白氏的眼眸多了一抹挣扎。
雪暖汐则更是心疼,虽然白鞍说的言之凿凿,可是他还是不信白氏会是这般恶毒的人!他走到了白鞍的面前,低着头沉声质问:“你说弗儿是因为你提醒了司徒侧君让他没有机会下手便转向程侍人,可先前荣王府出事,凤后让御医查过,陛下也让冷总管查过,程侍人所带去的糕点以及程侍人的院子都没有任何的问题,别说是堕胎药的痕迹,便是一些对有身子的人不好的东西都没找到!”
说完,看向水墨笑,“凤后也让人查了许久,有问题的是那补品而不是糕点,补品是来自于荣王正君的院子的,白氏虽是太女正君但也不过是一介男子,他如何将手伸到荣王正君的院子!?”
随后,转向白鞍,“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你说谎!弗儿并没有要你购买堕胎药,是你因为记恨白氏,正如述儿所说的,你觉得述儿不纳你是因为弗儿在背后说了你的坏话!弗儿寝室内的那包堕胎药也是你放进去的,目的就是构陷弗儿,你出眼警告司徒侧君也是因为要构陷弗儿!你想要司徒侧君因为你的提醒而大闹一场,然后让弗儿寝室中的那包被你栽赃的堕胎药被发现从而让弗儿水洗不清!”
“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将堕胎药下到荣王正君给冯侧君的补品中的!也许他早就在荣王府安插了他的眼线,又或许是买通了荣王府的下人!”白鞍说这两句话的时候语气有些慌乱,但是说完了之后便安定下来了,勾着嘴角继续道:“程侍人经常去看望冯侧君,而程侍人身边的下人都是他给的,也就是他的人,这般多次机会,他若是想收买冯侧君的身边的下人有多难?程侍人每一次出府都必须禀报他,他有的是时间准备如何下手!或许根本就不必收买荣王府的下人,程侍人身边的人根本就是他的人,他大可将堕胎药交给陪同程侍人去的人,然后伺机下药!冯侧君也许只是倒霉中了招,又或者他根本就是目的之一!荣王府出事之后不是所有人都说冯侧君方才是被害的目标而程侍人只是运气不好无辜受连累!这样一来,谁也不会怀疑到他的身上!皇贵君,我这个嫡出的兄长脑子可精明着了,他可是主夫精心培养出来的,这等计谋对他来说算的了什么?!今日他可以如此算计您的皇孙,明日他也可以如此算计你!到时候,你后悔都没有机会!”
“放肆!”永熙帝怒喝一声。
白鞍看向永熙帝,“陛下,我没有说谎,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陛下若是不信大可让御医去验验从他房中搜查出来的堕胎药和荣王府出事的那些是否是一样的!”
他在赌最后一次!
白鞍知道这一次他恐怕活不成了,便是活成了,回白家也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所以,他已经不抱希望了。
可便是死,他也要抱着白弗死!
若是上苍有眼,便让两种堕胎药都是一样的,这样,白弗便是水洗也不清!
265 锥心抉择
“陛下,我没有说谎,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陛下若是不信大可让御医去验验从他房中搜查出来的堕胎药和荣王府出事的那些是否是一样的!”
永熙帝没有回话,水墨笑便先一步开口了,“本宫倒是忘了这点,陛下,只要让人将两种药验证一下便可真相大白!”
“荣王府一事中残余的药只有一丁点,如何能够确认是否一样?”雪暖汐反驳。
“怎么?”水墨笑冷笑,“皇贵君不敢验?!”
雪暖汐盯着他,眼中含着怒意,半晌,又看向白氏和司予述,挣扎了许久,方才做出了决定,“好!便让人验验!”
他不信白氏真的会是这等恶毒之人!
水墨笑勾起嘴角,看向永熙帝,“臣侍奉召来交泰殿之前已经让人去荣王府请了简御医,如今简御医应当已经到了。”说罢,看向永熙帝,“既然皇贵君都同意,那便请陛下将简御医召进来仔细验一验!简御医是陛下的心腹,相信由她来检验结果皇贵君定然会信服的!”
“你将简御医召来便不怕荣王府出事?”永熙帝盯着他,意味深长地道。
水墨笑如何不明白她的意思?“荣王正君虽然还是昏迷不醒,但是情况大致也是稳定,府中除了简御医之外还有另外一名御医也一名太医当值,只是将简御医召回来一个时辰不会影响到什么。”
事情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退路,无论如何他都要将事情查清楚!
永熙帝沉着眼眸盯着他半晌,随后,下旨:“来人,传简御医!”
司予述垂下了眼帘,双手收在了衣袖中,紧紧攥着。
御书房又一次陷入死寂。
没过多久,一个宫侍便领着简御医进来,同时禀报兵部尚书白瑞求见。
“陛下,如今事情还不清楚不宜召见外人。”水墨笑开口道,“相信皇贵君也不想这件事闹大的。”
永熙帝没有看他一眼,但是却似乎认同了他的话,“去跟她说朕无暇见她,让她改日再来!”
“回陛下,白大人说他是为了白鞍公子一事而来。”那宫侍回道,“她是特意来请罪的!”
“让她回去!”永熙帝加重了声音,似乎怒了。
那宫侍没有再说什么,领了旨意离去。
简御医一进御书房便觉察到不对劲,待宫侍退下之后,便低头恭敬问道:“不知陛下凤后召臣来有何吩咐?”
“本宫和陛下召简御医回来是想请简御医替本宫检验一包药粉。”水墨笑抢在永熙帝之前开口,“来人,将那东西拿上来!”
简御医毕竟是在永熙帝身边当差多年,虽然这些年陛下待凤后是很好,可是此刻凤后这般言行却是有些没将陛下放在眼里,她没敢立刻应水墨笑的命令,而是看向永熙帝。
“既然凤后要验,你便好好验,仔细的验!”永熙帝咬着牙一字一字地道。
简御医心里咯噔一下,低头应道:“是。”
半晌,一个宫侍端着那包在太女府搜到的药粉进来。
“简御医好好看看这药可和当日荣王府那补品中发现的汤药是否一样?”雪暖汐看着他开口道。
饶是她这些年已经可以神色不露于外,可此刻听了这话却还是震惊,她抬头环视了一眼在场的众人,心里大致明白了一些,咬了咬牙稳下了心神,“回陛下,臣当日并未亲自检验过荣王府那补品内残余的药粉,未必能够……”
“本宫这里有当日御医写下的记录。”水墨笑早有准备,从怀中取出了一个本子,“简御医可以看看。”
雪暖汐转过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水墨笑召简御医来不是相信他的医术,而只是为了让永熙帝以及雪暖汐没有话可说。
简御医看向永熙帝,一时间拿不准永熙帝的心思。
永熙帝没有表态,只是眸光幽深地盯着她。
简御医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如今她也只能赌,“臣领命。”随后上前接过了水墨笑让宫侍送上的本子,低头仔细翻看一番,然后放下,转而开始检查那包药粉。
大约过了一刻多钟,简御医完成了检验,重新跪下,“回陛下,包内的药粉乃堕胎药,属于药效极强的一种,这类堕胎药若是使用不当或者分量太大极容易损伤身子以致往后再也不能有孕,一般只有青楼妓馆方才会用的,其药效以及药力与当日荣王府所检验出来的堕胎药大致相同,但因为荣王府内所查到的堕胎药极为轻微,不足以断定是否出自这包药粉。”
水墨笑听了这话不禁咬紧牙关,“真的无法断定?!”
“回凤后,根据记录,当日荣王府内补品汤盅内仅仅是能够检查出有堕胎药,而其药效以及来源只是根据冯侧君以及程侍人的脉象推断出来的。”简御医道,“况且堕胎药的成分基本都是一样,只是分量不同罢了,便是摆上两包药粉,也是难以分辨出来的。”
“再者,便是能够证明两种药粉是一样